第六二八章
一聽蔣端崖這話,趙開泰心里也沒底了,萬一真還有綠卯吼,蔣端崖沒真氣護體,速度也跟不上的,難道還得他趙開泰再來一次四象如臨? 要真再來一次四象如臨,是真的會死人的! “恩,貧道也覺得這地兒風水不好,不適于養傷,咱們還是走吧!”說著,趙開泰便站了起來。 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蔣端崖很是驚喜的睜開雙眼,道:“那邊有風!” 有風,就代表有與外界聯通的地方,就代表了生路所在! 迅速的抓起還剩下大半截的蠟燭,又順手收了銅錢,轉身便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 “你特么扶著我啊,跑那么快干嘛?”趙開泰在身后嚷嚷起來。 “得了吧,別裝了,現在讓你施展法術肯定不行,走個路嘛,肯定沒問題的!”蔣端崖頭也不回的說道。 趙開泰無奈一嘆,迅速跟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黑暗中的燭火閃爍起來,是風! 蔣端崖滿臉驚喜,卻猛然全身緊繃起來。 “嘩啦啦”的聲音又響徹起來,而且是連綿不絕的那種。 一朝被蛇咬,由不得他不警惕。 凝神聽去,幾秒種后,蔣端崖才松了口氣,不是那種類似滑坡的聲音了,而是河水流動的聲音! “前面有河,順著河走,就一定有出路!”蔣端崖信誓旦旦的說道。 趙開泰卻是開口問道:“話說,姓林的死了,沒有墨靈,找不到幸存者,也就沒法知道墓葬局的關鍵,就算找到出路,我們真的能離開?” 蔣端崖臉色一黑:“能別說這么掃興的話么?走一步看一步就是,老子好不容易心情好一點,立馬就被你毀了!” “呵呵……”趙開泰哂笑一聲,緩慢跟上。 河水流動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也能清晰的感覺到一陣陣清涼的風掠過。 看著地面上閃動的影子,蔣端崖內心漸漸放松起來,只是有點想不明白這個地方的構造。 山洞下面有個湖泊,湖泊下面有洞,洞下面還有洞,最下面的這個洞附近居然還有一條河…… 這特么是什么鬼! 想不明白也懶得多想,大自然本來就鐘靈奇秀無所不有。 又往前走了十來米之后,嘩啦啦的聲音已經如在耳前了,順著燭火的光芒往前看去,已經能看到河水的反光。 跳動的水花,在燭火的反映下顯得晶瑩剔透,而岸邊也因為湖面的反光,顯得更加明亮了些。 “這是地下河吧?你說我們應該往上游走,還是往下游走?”蔣端崖回頭看著趙開泰問道。 趙開泰笑了笑,道:“拿三個銅錢給我,起一卦測吉兇!” 蔣端崖呵呵一笑:“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著,蔣端崖便從背包里取出三個銅錢,雙手握住銅錢,舉過頭頂搖晃起來,清秀的臉龐上陡然覆蓋上了一種虔誠的味道。 三搖之后,輕輕將銅錢拋到地面,三反面,得爻陰,變爻! 又連續搖了五次,五次都是陰爻。 抬起頭,蔣端崖開口道:“坤卦,元亨,利牝馬之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東北喪朋。安貞吉。這是要往西南方向走么?” 這三枚銅錢裝卦的手法,乃是文王卦,只不過,自古以來,以周易預測吉兇,從來都是裝卦容易,解卦難,所以,蔣端崖一時也拿不準。 趙開泰卻是搖了搖頭:“你第一爻是變爻,那這就不能用卦辭來解,而是得用初爻的爻辭來預測吉兇!” “初爻?”蔣端崖微微一愣:“初六,履霜,堅冰至。這……怎么解?意思是跟著河走能走到大海里面去么?根本一頭霧水啊!” 趙開泰也皺起了眉頭,說實話,真要預測吉兇算命的話,文王卦的確很準,可太考校一個人的解卦能力了,即便是當初作《易傳》的孔夫子,也只敢說有百分之七十的準確率而已。 所以真要測算的話,還是得從四柱、玄空飛星、五行布局來推算。 “還是用象術來推測吧!”說著,趙開泰蹲下了身子,就要在地面開始起局。 蔣端崖卻突然驚呼了一聲:“那邊飄著的是什么?” 只見在燭火之下,河面上,有著一個長方體的黑影緩緩的隨波而蕩。 趙開泰抬頭看去,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蔣端崖迅速沖背包里摸出一個塑料袋,揉成一團,點燃之后,等到火勢大起來,這才揮手朝著河面那陰影扔過去。 火光靠近,那黑影的真面目顯露無疑。 “棺材!” 兩人異口同聲的驚呼起來! 塑料裹成的火球被拋出去,在空中劃過一條拋物線,最后撞進水面,火光消散,河面上的一切又恢復了影影綽綽的模樣。 盡管如此,之前有火光照耀的幾秒,也讓兩人將河面上的情況看了個大概。 蔣端崖神色有幾分凝重,回頭看向趙開泰:“看清了么?不止一個棺材!” 趙開泰頷首:“沒數清有多少,只是,這河未免太寬了,至少三十米的寬度吧?另外,這些棺材似乎都只是在原地飄蕩,也就是說,這些棺材,被什么東西給固定了位置!這是少數民族的安葬方式?還是別有蹊蹺?!” 咽了口唾沫,蔣端崖神色更加凝重起來:“還是過去看看吧!” 趙開泰沉默了一會兒,問:“要不再測一卦?這么多棺材漂浮在河面,實在透著詭異。” 蔣端崖也不出聲了,少數民族有天葬、水葬、懸棺的安葬方式,可即便是水葬,也是讓尸體與船隨波逐流而已,可從來沒聽說過把棺材固定在河面上的。 這樣一推測,眼前這些漂浮在河面的棺材,就絕對不是什么少數民族特有的安葬方式,反而很有可能是某種特殊的風水局。 靜默著思考了一會兒,蔣端崖才開口道:“還是過去看一看吧,不搞清楚那些棺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在這兒呆著也會提心吊膽的!” 趙開泰看了看河面,苦澀笑道:“我真氣損耗干凈了,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