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蓬頭挾裹著熱水，從楊素頭頂一直淋下去，穿過每一處傷口，把那些所有的血跡全部沖刷干凈，如同春雨淋濕了干涸的土地。

    從此以后，洗盡鉛華。

    楊素靜靜地抬起頭來，熱水洗滌著他的面部。

    他張開口任水流去，神情一動，微微道：“原來殺人的感覺是這樣，將別人的生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就是權力，這就是力量。”

    自從他走上了這條路以來，滅掉的鬼魂不知凡幾，但從來只有廢掉人，卻從未有過親手殺死人。

    雖然王宏是紙片人，但終究是有著靈魂的，被他一點點揉碎，用烈火焚燒得干干凈凈。

    陡然之間，他似乎有些迷茫。

    自己在做什么？什么才是目標，是聲色犬馬，偎紅倚翠，或踏上高峰，俯視人間，還是逍遙自在，浪蕩一生。

    “我就想站得更高，去看一看高處的風景，哪怕只有一眼。”

    “我無比深愛著這個國家和這片土地，我會守護她，直到永遠，不受任何黑暗的侵襲，不受任何國家的欺凌，我會忽悠我身后的人，因為，正義，永遠存在！”

    這條路會很難走的，他知道，無數荊棘和倒刺，行將踏錯一步，都有可能是萬劫不復。

    但是他不怕。

    活著，活下去，戰斗到最后一刻！

    今天他看見了那些死去的鬼魂，心中的觸動很大。

    雖然他不算是一個好人，也不是衛道士，但終究他是有底線的，在底線之內，一切都可以做，但是讓他去殺無辜的人，實在做不到。

    “那些黑暗中人，又或者是墮落中的那些人，無論你們任何的陰謀不會得逞，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們全部犁平，清理干凈，不放過任何一個。”

    夜很深了，一輪明月高懸，似乎要把這世間的罪惡、黑暗全部照亮，無所遁藏。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來敲門。

    他打開門一看，有點驚訝：“劉姐，怎么是你？”

    她對劉姐談不上惡感，從樂秋靈抱怨的口氣中聽出來，雖然總是吵吵鬧鬧，很是怕她，管得太過嚴厲，但卻從中聽出親呢，已經是把她當做親人對待。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你還以為大小姐會親自下來請你！”

    劉姐看著他總有一種危機感，就像自家的白菜快要被豬給拱了的那種感覺。

    嚴防死守，不放棄任何一個角落。

    “大小姐在上面，馬上就要走了，下面不方便，請你上去，她想親口給你道別，快點，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劉姐無可奈何地說道。

    “等我三分鐘！”

    楊素啪地一下就把門給關上了，留在外面的劉姐看著緊閉著的門，面面相覷。

    多少人聽著大小姐要見他們，直接一分鐘都不帶耽擱的。

    這位可好，讓她吃了個閉門羹。

    三分鐘的時間，楊素穿衣服，洗臉刷牙，一氣呵成。

    打開門之后，劉姐還在外面等著，看著楊素出來：“走吧，再不快點時間就不夠了。”

    在她的帶領下，楊素得以進到此地，周圍的保鏢全部向他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怎么看，也看不出楊素有任何特別之處，自家大小姐這是著了什么迷？

    “嘿，各位早上好，老哥，怎么樣，昨天吃的爽不爽？”

    楊素昂首挺胸，從中間走過去，他也沒犯什么法，光明正大，讓他們羨慕得發狂去。

    搭話的那個保鏢，正是昨天那兩個保鏢之一。

    那個保鏢，看見他就一陣頭大，昨晚睡得好不好？直接被罵了個狗血淋頭，要不然樂秋靈替他們求情，估計這會都在回家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