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審問
然而還沒等沈浪來得及在心中慶幸一下,便覺一股輕柔的掌風向著他的背后襲到,雖然掌風輕柔,卻給了沈浪以極大的威脅之感,卻是雪兒也參戰了,施展出玉女掌法從背后偷襲而至。 沈浪心中一驚,急忙竭力向旁躥縱而出,同時手中劍光回斬,向著背后掃去, 以求傷敵。然而他這一劍雖然凌厲迅捷,卻仍舊掃了個空,雪兒施展出在江湖中絕對一流的身法,也向旁邊橫移丈許,繞到了他的身形左側,瑩瑩玉掌仿佛跗骨之蛆依舊向著沈浪的背心印下。 “給老子滾開!”沈浪心中驚悸,大喝一聲,左手反掌猛轟而出,試圖逼退雪兒雪兒只覺面前勁風大疾,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撲面而來,當下也顧不得再去 傷敵,當即單掌并作雙掌,一齊向著迎面掌風迎擊而去。 “?!币宦曧懀瑑晒蓮姶笳屏ε鲎苍谝黄穑D時激起一陣狂風暴卷,向著四面八方席卷呼嘯而出,吹得室內一片狼藉,雪兒嬌軀一震,仿佛風吹落葉一般向后飄退而出,落地之后又忍不住向后退了兩步,俏臉微微有些發白。 畢竟雪兒身中劇毒,功力遠不如從前硬拼之下難免吃虧。 這也就是雪兒應對得當及時后退卸力,同時還練有具有護體奇效的靈狐拜月功這才只是稍稍有些震傷,并無大礙。另外換一個人來,與沈浪硬拼這一記,非得當場吐血重傷不可。 然而雪兒雖然在沈浪的手中吃了一點小虧,卻為冷寒州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就在沈浪的注意力被雪兒所牽制之際。冷寒州探指便是一記劍氣揮出,無形劍氣破空而出,正中沈浪的右肩,徑直將他的肩胛骨洞穿。沈浪頓時忍不住痛呼一聲。 右掌之中握著的寶劍立時撒了手,“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而就在這時,冷寒州也已再次欺到了沈浪的身前,右掌閃電般探出,正抓住沈浪的左手臂,一抖一送,沈浪的左臂便已脫臼,接著冷寒州手指連點,迅若閃電,剎那間便封住了沈浪身前的幾處大xue,沈浪立刻動彈不得。 身上要xue被制,沈浪的心頓時向下一沉。這兩人既然深夜入他房間,不用問,肯定是要對他不利,如今他落在了對方的手里,哪里還會有好下場。 只是無奈他身上xue道被封,甚至連啞xue都被點中,不但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甚至連一點聲音也都發不出來,任憑心中恐慌,卻是半點辦法也沒有。 見沈浪已經制住,冷寒州也不禁輕輕的舒了一口氣,隨即似是想起了什么,一縱身來到雪兒身前,關心的問道:“雪兒,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br> 說著話,冷寒州便伸出手來去摸雪兒的脈,想要查看一下她是否受傷。之前雪兒與沈浪對掌的情形都被冷寒州看在眼里只是他當時正忙于對付沈浪,如今一空出身來,便立時忍不住過來關心雪兒了。 雪兒笑著說道:“我沒事,只是被震得有些氣悶罷了,并沒有受傷,你不用擔心。” 雪兒伸手向著xue道被制還在那里呆立不動的沈浪一指,問道:“這個家伙咱們怎么處理?是在這里審問還是換個地方” 冷寒州回頭看了沈浪一眼,稍微沉吟了一下,道:“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留在這里,不一定什么時候就會再來人,也難以安心問話?!?/br> 兩人商議定了,冷寒州走回到沈浪的身前,看到他胸前和肩頭殷紅的血跡,眉頭不禁微微一皺,隨即伸手將其傷口附近的xue道封住,然后又將幔帳撕扯下來一塊草草的為沈浪擦了擦身上的血跡。 他此舉倒不是關心沈浪,他現在只想回從沈浪的口中問出他和雪兒被圍捕的原因,至于沈浪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乎。只是如果就這么把沈浪帶出去,任他的臟血滴落在地上,弄不好會暴露行藏。 為沈浪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保證他的血已經不會再流了,冷寒州拎起沈浪,就要招呼雪兒一起走,提起沈浪的身體,向雪兒點了點頭,而后二人便悄悄的出了屋子,飛身上房,沿著進來時的道路原路而返,復向府衙之外潛去。 沈浪渾身被制,仿佛木偶一般被冷寒州提在手中,隨著冷寒州穿房越戶,看著府衙之內井井有條、絲毫不亂的巡邏守衛之人,沈浪此時心中是郁悶憤恨之極,直恨不得將這些人都殺了。 他實在想不通,他的手下怎么這么多的蠢貨,他之前被人襲擊,在屋子里打得那么激烈,外面的這些守衛就一點動靜也沒聽見都是聾子么而且現在他就被兩個刺客帶著從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溜過,他的這些手下就愣是毫無所察,一個察覺到不對的都沒有。 找了這么多睜眼瞎子和聾子來巡邏執勤,也難怪他會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睡榻之前了。沈浪在心里暗暗發誓,如果他此番能夠大難不死,還能再回來,非得好好整頓整頓這幫負責巡邏守衛的蠢材不可! 其實沈浪這卻是錯怪他的這些手下了,以雪兒和冷寒州二人的武功修為,別說是他這小小的衛所指揮衙門了,便是王府內宅、皇宮內院,也未必就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去。 當然,沈浪此時是無暇去想那么多的。除了憤恨手下的愚蠢無能之外,剩下的便是心念轉動,想要找出一個脫身之策來。 只可惜他現在身在敵手,又動彈不得,任憑將腦瓜子都想破了,也始終想不出個辦法來。 雪兒與冷寒州兩人輕車熟路的躲過一路上的明崗暗哨,沿著原路從衛所指揮衙門]潛行出來,隨即一路^飛掠來到城墻,越墻而出。 出了開封城,雪兒和冷寒州兩人并沒回有直接返回他們借宿的村子,而是帶著沈浪來到城外的一片樹林之中,眼見處靜謐無人,冷寒州這才將沈浪往地上一扔,解開了對方的啞xue。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啞xue才一解開,沈浪便忍不住驚聲喝問道。 “姓沈的,你看看我們是誰?!毖﹥号c冷寒州相視一眼,隨即一起拉下了面上所蒙的黑紗。 黑紗一去,冷寒州和雪兒兩人的真面目頓時露了出來,沈浪不禁驚呼出聲:“是你們兩個” 冷寒州冷笑道:“不錯,正是我們,沈大人,你沒想到吧” 沈浪面現一絲驚色,隨即色厲內荏的喝道:“你們兩個想干什么!我可告訴你們,我是錦衣衛的偏將軍,是錦衣衛的核心高層,我要是出了事,錦衣衛的督將軍都會被驚動,到時候整個錦衣衛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自打被制遭擒之后,沈浪便不斷在心中猜測對手的身份,他幾乎將自己以往得罪的厲害仇家都想了一個遍,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冷寒州和雪兒二人。 在他想來,冷寒州和雪兒兩人白天雖然從他的圍捕下逃脫,卻也會變成驚弓之鳥,好不容易逃出城去,那還不趁早逃之天天。 卻沒想到冷寒州和雪兒竟然如此大膽白天才從他的手下逃脫,晚上就摸上了門來! “沈浪,別在這里虛張聲勢了,錦衣衛的牌子雖然大,卻還嚇不倒我們,否則我們也就不會動手了?!袄浜堇湫σ宦暤?。 沈浪一臉緊張的問道:“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報復?我與你們無冤無仇,抓你們也是奉命而行,你們就是要報復也不該來找我!” 冷寒州道:“那你告訴我,我們不該找你報復,應該找誰?我們也沒犯什么案子,你為什么要率人來抓我們?!?/br> 沈浪眼珠一轉,道:“這我也不知道,是朝廷下了緊急公文,說你們是一樁要案的嫌犯,正好逃竄到我轄下,于是命我率人將你二人捉拿歸案,至于到底是什么案件,我也不知道?!?/br> 聞聽此言,冷寒州與雪兒相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冷色。 “胡說,朝廷根本就沒給你下達過公文!沈浪,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看來不給你點厲害嘗嘗,你是不會說實話的了?!?/br> 冷寒州一聲厲喝,伸手拿起沈浪右手的食指用力一扳,只聽“嘎巴”一聲脆響,頓時將沈浪的那根手指給扳得斷折扭曲。 沈浪頓覺一陣劇痛,忍不住“啊”的一聲叫出來。所謂十指連心,一根手指就這么生生被扳斷,饒是沈浪武功高強,也忍不住疼得額角冷汗直^下。 冷寒州冷聲道:“說吧,到底是為什么痛痛快快的交代明白了,省得還要多吃苦頭!” “我....我沒胡說,我是真的接到朝廷公文才去率人抓你們的,否則...否則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什么要去和你們兩個為難?!鄙蚶宋錃庹f道。 “呵呵,看來不讓你多吃點苦頭,你是不準備說實話了。“冷寒州冷笑一聲,猛地伸手將沈浪右手的中指也給扳斷。 “啊--” 沈浪又是一聲慘叫,額頭上的冷汗冒得更快了,慘哼著說道:“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要....要怎么才會相信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們何苦如此為難我!” 看著沈浪強忍痛楚一臉冤枉的神情,雪兒不得不承認,這個沈浪還真是個演技派。如果不是預先從那個姓王的千戶口里掏出來了情報信息,沒準她還真就相信沈浪說的話了。但現在明明已經得了確實的消息,她怎么可能還會相信沈浪的鬼話。 “不是我們為難你,是你不識時務,始終不肯說實話,那就怪不得我了,反正你這只手上還有三根手指完好無損呢,就算右手不夠,還有左手,我可以慢慢問的。不過我勸你,還是想好了再回答?!?/br> “啊……我是真的沒騙你們,你就算是把我的手指都扳斷了,我也還是這句話。難道你們非得逼我說謊騙你們嗎.” 一連扳斷了沈浪的四根手指,沈浪卻還是一口咬定,他就是得了朝廷的公文,奉了朝廷的指令才對兩人進行抓捕的,其余的事情他是一概不知。 冷寒州和雪兒見此情形,也都有些犯了難,想不到這個廉洪竟然還是個硬骨頭,這么上刑都不能讓他開口說真話。 不錯,冷寒州與雪兒二人都是篤定了沈浪是在說謊。因為他的說法與先前兩人從那個王千戶口中問出的話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而那個王千戶的口供是在被威脅生命的情況下說出來的,顯然不會有假,那么作假的就只有眼前這個沈浪了。雪兒和冷寒州卻不知道,不是沈浪不想說實話,而是他根本就不敢說實話。雪兒和冷寒州這么快就找上門來雖然大出他的意料,卻也讓他篤定,兩人肯定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因此就想說謊將兩人糊弄過去。 因為他知道,如果能用謊話將兩人糊弄過去,他或許還能活命。但若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兩人,那他只怕就真的活不過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