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蒙古草原
傷口的血液終于由黑色變成了紅色,冷寒州大大的舒了口氣,他抬起頭來,卻猛然發現雪兒的眼角掛著淚珠。 冷寒州心大驚,一把將雪兒抱在了懷里,雪兒沒有掙扎,只是緊緊的倚著冷寒州的胸膛,感受冷寒州穩健的心跳,這讓她有一種“安全”的感覺。 冷寒州輕撫雪兒的秀發,低聲問道:“怎么了,很痛嗎?”他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憐惜。 雪兒抬起頭來,梨花帶雨的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她輕聲道:“不痛,小寒……我。”話還沒有說完,一股深深的倦意襲來,雪兒的雙眼漸漸失去了神采,慢慢的闔上。 冷寒州大驚,搖了搖雪兒的身,嘴里喊道:“雪兒,雪兒!”可是雪兒卻沒有再醒來。 原來剛才馬敬的毒鏢毒性極強,冷寒州雖然將大部分的毒血吸去,但是仍有少量的余毒留在雪兒的體內,此時余毒發作,雪兒立時就陷入了昏迷。不過也多虧冷寒州吸出了大部分毒血,否則雪兒現在就不止是昏迷,而是喪命! 冷寒州心里大急,他想了想,抱著雪兒離開了山洞,在離開前他還將馬敬、圖葛木的尸體藏到一個隱蔽的地方,以防被人發現。 他剛離開山洞,就聽見遠方傳來嘈雜的馬鳴聲、腳步聲,冷寒州心里一緊,找了一個地方藏起,果然發現從南方來了無數的蒙古士兵! 蒙古皇帝終于反應過來了,冷寒州心知自己必須要離開,馬敬和佐藤等人的尸體很快就會被他們找到的,他咬了咬牙繼續往北行去。 現下他內力沒有恢復,懷里還有一個昏迷的雪兒,除了北上逃亡沒有其他辦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雪兒終于清醒了過來,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很小的帳篷里,帳篷里的擺設十分簡單,除了自己身下的這張小床外幾乎什么都沒有。 床上鋪著潔白的羊皮,雪兒就躺在這張床上,她身上還蓋著一張薄被。雪兒掙扎著想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全身無力,頭部也有一陣陣的劇痛傳來,雪兒輕哼了一聲,用手揉了揉頭部的xue道,這才感覺舒服多了。 她秀眉微蹙,慢慢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事情,自己似乎暈倒在了冷寒州的懷,只是冷寒州呢?雪兒心里一陣慌亂,她吃力的從床上爬起,走下床來,頭部一陣眩暈,險些跌倒。這些天來每當雪兒最虛弱的時候,冷寒州總是在她的身邊關心她、照料她,雪兒心里不由自主的對冷寒州產生了一份說不出的依賴。 她掀開帳篷的門,慢慢的走了出去,帳篷外面的景象讓她大大的驚訝了一下。 只見碧草連天、沒有邊際,遠處是一群群的牛羊,不時還有牧羊人的號聲響起,原來這是一片廣大的草原。 雪兒的心一下開朗了起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草原清新的空氣,這時左邊突然有微微的聲響傳來。 雪兒轉頭看去,只見左邊稍遠一點的地方有一個蒙古青年正在練拳,他的拳法剛柔相濟,拳風激蕩,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響,雪兒心里暗贊了一聲,這個蒙古青年的拳法很是精妙。 那個青年轉過了頭來,雪兒這才驚喜的發現原來他正是冷寒州,雪兒發出了一聲歡呼,身體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 冷寒州也聽見了雪兒的聲音,看見雪兒向著自己走來,冷寒州臉上露出了驚喜交加的表情,他身一晃,迅速的走向雪兒。 沒有任何猶豫,二人緊緊的摟在了一起,過了好一陣,兩人才微微的松開。冷寒州仔細的打量雪兒,發現雪兒還是臉色蒼白、帶有一絲病色,心里一陣憐惜,又將雪兒抱緊。 初時的激動過后,雪兒有些害羞,她微微掙扎,冷寒州把她放開,雪兒美目看向冷寒州,眼里充滿了喜悅和欣慰,她發現冷寒州好像變黑了一些,臉上也有微微的胡茬,不過似乎更充滿了男氣概。 兩人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雪兒問道:“我們怎么會來到草原?”冷寒州細細的向她述說,雪兒這才自己自己已經昏迷了將近十天,這十天來冷寒州帶著她一路北上,到了草原后才將后面的蒙古追兵甩掉。 冷寒州雪兒現在是在一個蒙古牧人的家,冷寒州用佐藤留下的那條鑲滿珠寶的金龍鞭做代價,牧人對他十分的熱情。這些天來冷寒州已經學會了幾句簡單的蒙語,后來冷寒州又從牧人的嘴里打聽出了一些解毒的土方,然后采了不少的草藥來醫治雪兒,現在雪兒終于醒來了! 冷寒州最后問道:“你現在感覺身體如何?”雪兒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很不好,一陣陣的頭痛,身也虛弱無力。” 冷寒州點了點頭,道:“看來我還要為你采摘一些草藥,待你身完全恢復之后,我們再回中原!” 雪兒點了點頭,輕聲道:“小寒,謝謝你!” 冷寒州突然拉住了雪兒的玉手,雪兒心里一跳,只聽冷寒州沉聲道:“為了你,我愿意!” 雪兒心里一陣激動,她本待抽出自己的手,現在卻是反手握住了冷寒州。 兩人暫時在牧人的家住了下來,每日清晨冷寒州都會到附近為雪兒采藥,雪兒想要和冷寒州一起去,不過她身虛弱,根本無法從事劇烈活動,只有目送冷寒州離開。 她的心里每一次想到冷寒州,都會感到一陣甜蜜和溫馨。雪兒知道,她是真的愛上了這個人。他們之間越來越親密,每一次冷寒州擁抱她、拉她的手,她都沒有拒絕,但她的心在掙扎。 中午回來,冷寒州會為她親自熬藥,讓她服下;下午的時間,冷寒州就在草原上練拳,而這時雪兒總是靜靜的在一旁看著他。 經過了這一次的磨礪之后,冷寒州發現自己對劍的依賴性太重了,于是冷寒州開始著重練習太極拳,雖然冷寒州只在武當派那看了個大概,但是憑借著自己的理解,冷寒州也能摸索個大概,冷寒州感覺自己的修為又有了新的提高,xue道被封十余天,內力不但沒有下降,反而精純了很多。 來到草原之后,或許是環境的影響,草原的廣大美麗讓他更深刻的理解了太極的“圓”字,他的心靈修養愈趨接近絕頂高手。 太極拳的運功,從表面上看,好像一點都不用力,其實勁自內發,含蓄之內無窮無盡。所以即使靜時,體內的含蓄之內仍在四肢百骸間流轉,身體內處處都有太極的圈,整個人如同山岳那樣堅固凝重,而運動的時候卻如同江河之水川流不息,滔滔不絕。 夕陽西下,冷寒州收功,他心知自己的太極拳又有了新的提高,陰內力受太極的影響,現在已能達于四梢、功運竅(四梢是:頭發是血之梢,指甲是筋之梢,牙齒是骨之梢,舌頭是rou之梢),冷寒州知道自己的武道修為又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每到夜間,冷寒州和雪兒總會在篝火旁一起烤羊rou、喝羊奶,一邊說一些私密的話語。冷寒州把佐藤的那根金龍鞭整個送給了牧民,牧民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多的珠寶,所以對冷寒州雪兒款待的格外用心,更何況草原牧民本就好客。 雪兒的身在慢慢的恢復著,臉色也漸漸的紅潤,冷寒州心十分的高興,每天晚上,他都刻意的逗雪兒開心,冷寒州本來是世家子弟,知識淵博,把自己知道的很多野史志異的故事都講給雪兒聽。雪兒從未聽過這些故事,所以這個故事雪兒既感興趣又感新奇。 雪兒靠在冷寒州的身上,靜靜的聽冷寒州講著,她被冷寒州的故事深深吸引。這時一個身著白衣的蒙古女孩走了過來,冷寒州正講到大鬧天宮,見有人過來,心以為是草原牧民的兒女,也沒有在意,繼續往下講。 雪兒的心卻是一陣驚訝,這個蒙古女孩大約有十五歲,臉帶稚氣,只是她遠比一般的同齡女孩漂亮,而且她的身上帶著一股高貴的氣息,不像是普通牧民的孩。 這個蒙古女孩也來到兩人的身邊,雙手拄著下巴,一聲不響的聽冷寒州講故事。 天色越來越晚,篝火漸漸熄滅,冷寒州也停了下來,雪兒有些意猶未盡,她靠在冷寒州的身上不肯起來,這時旁邊傳來了輕輕的拍掌聲。 聽見拍掌聲,冷寒州和雪兒才反應過來這邊還有一個蒙古女孩在旁聽,冷寒州也才開始認真的打量她,心里不由得一陣驚艷。 只見這個女孩一身白衣,長相異常清秀,尤其是她的兩顆眼睛,亮若辰星,烏黑的秀發在身后扎成一根根的小辮,隨風輕輕擺動,別有一番風味。 可惜她年紀有些小,估計還不到15歲,所以顯得有些青澀,但是青澀卻透露著一股高雅的氣息。 雪兒很是好奇她的身份,于是柔聲問道:“小meimei,你是誰家的孩?”她用漢語問出,也不知道這個女孩能否聽懂。 女孩的眼睛眨了眨,道:“我叫月兒,哥哥的故事講的很精彩!”她的聲音如同她的長相,清脆悅耳,而且她的漢語說的極為流利,沒有一點滯澀。 雪兒越發肯定自己心的想法,知道這個女孩必然出身于蒙古貴族家庭,否則一般的牧民孩那里能說出如此流利的漢語。 此時這個女孩月兒竟然向冷寒州雪兒二人發出了邀請,她用清脆的聲音道:“大哥哥、jiejie,我想請你們到我的家里去做客!”蒙古牧民十分好客,冷寒州雪兒沒想到就連一個小姑娘都如此熱情。 月兒長相清秀、年紀幼小,冷寒州雪兒不由的對她生出了一份好感,雪兒笑了笑,道:“謝謝你了,小meimei,現在天色太晚了,我們還是不去了。”雖然喜歡這個女孩,但是畢竟不了解她的底細,雪兒還是婉言拒絕了。 誰知月兒竟然說道:“無妨,天黑了也不要緊,你們等等我。”說完,她就小跑著離開了。冷寒州雪兒對視了一眼,有些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