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留下來奪寶吧
除了卓沐風(fēng)外,三義莊的幾名兄弟也受了傷,有輕有重,幸虧沒有人死,很快被帶下去治療。 卓沐風(fēng)朝后方的聚義盟眾人看了一眼,斂去眼中的冷意。他現(xiàn)在對這些人很不滿,也意識到,除了少部分人外,剩下的家伙通通不能信任。 吳茵茵和林白也是臉色沉凝。 他們?yōu)榱舜蠹以谇懊嫫礆ⅲY(jié)果只有一小撮人自發(fā)上來支援,盡管早知所有人是因為利益聚到了一起,但還是忍不住憤怒。 葛榮和范曉天對視一眼,雙雙走了過來,葛榮低聲問道:“盟主,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卓沐風(fēng)本欲說話,覷見葛榮的神情,不禁發(fā)問道:“葛副盟主有何高見?” 葛榮抿了抿嘴,語出驚人:“依葛某看,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必要走了,倒不如干脆留下來!” 此話一出,莫說范曉天,就連神思不屬的魏琛,吳茵茵和林白都為之一愣,被吸引了注意力,還以為耳朵聽錯了。 魏琛急道:“我們好不容易擊退了那八人,萬一他們糾集大批高手趕來,豈不是糟糕?” 卓沐風(fēng)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望著葛榮。 葛榮高深莫測地一笑:“我想不會的。魏兄,若徐楊等人還有強力支援,以方才的情形看,他們完全可以助其中一人離開,返回龍門前報信。 兩地相距十多里,根本不用太多的時間。但是他們沒有,所以我懷疑,他們就是那批人中最頂尖的高手。” 魏琛皺眉道:“光憑這一點,未免太武斷了吧。” 葛榮:“之前探子來報,他們利用散修去試驗陣法,造成了不少的傷亡。因此得知我們的下落,他們才想留住我們。如此重要的事,他們必定會派出強大陣容,盡可能保證事情成功。 方才的情勢,雙方其實差不了多少,徐楊為何寧愿損了頂級勢力的面子也要逃跑,而不是派人去求援,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魏琛聽后,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吳茵茵忽然接口道:“那些被控制的門派和散修,就算一開始畏懼四派的名頭,但在知道必死無疑的情況下,也必然心生怨恨。徐楊他們跑來阻攔我等,為防止龍門生亂,也一定會留下高手鎮(zhèn)壓,但按照葛副盟主的推斷,那些高手一定強不過徐楊八人。” 葛榮滿是欣賞和贊嘆地望著吳茵茵,撫掌道:“不錯,也就是說,四派的綜合實力就算比我們強,但也形不成壓制,所以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范曉天思忖片刻,忽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葛榮,嘴唇顫抖幾下,試探地問:“所以葛兄,你提議留下,該不會是想……想和四派爭奪龍門內(nèi)的寶物吧?” 這話令幾人面色狂變,葛榮卻理所當(dāng)然道:“不可以嗎?難道只許他們動手,就不許我們競爭?” 范曉天跺腳道:“我們?nèi)耸痔啵坏┝粝拢囟ㄌ硬贿^四派的耳目!” “那又如何?”葛榮淡定道:“四派不敢對我們動手,因為他們自己也怕?lián)p失慘重,屆時失去對其他門派的控制。只要我們不動,他們就不會動。” 林白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那如何爭搶寶物?” 葛榮搖頭道:“我沒說一定要搶,因為太難了,必定會造成很多人的傷亡。我的意思是,不妨見機行事,有機會就搶,沒機會就算了,就當(dāng)在附近休息吧。” 范曉天還是不同意,哭喪著臉道:“葛兄啊,你這樣子搞,只怕等我們出去,四派不會放過我們的!” 先前動手時,他們都暴露了自家的招牌武功,想猜出他們的身份不難。 葛榮冷笑反問:“難道你以為我們什么都不做,他們就會放過我們嗎?” 范曉天被堵得啞口無言,是啊,以圣海幫等勢力的霸道,這些年得罪了它們的人,幾乎沒有幾個有好下場! 一想到自己一手創(chuàng)立的勢力就在北方,還是在圣海幫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范曉天便欲哭無淚。早知如此,他剛才湊什么熱鬧,講什么道義,干脆縮在后面算了。 葛榮轉(zhuǎn)頭,最終直視著卓沐風(fēng):“盟主,你意下如何?” 周圍的一群人都望向卓沐風(fēng)。 退也是得罪,不退也是得罪,很多熱血之人已經(jīng)被葛榮的話刺激到了,憑什么寶物都要歸頂級勢力所有,憑什么他們就不能爭一爭?沒這個道理! 但也有一些人萬分期盼卓沐風(fēng)否決這個建議。一切都只是葛榮的推測,何況現(xiàn)在走了,至少得罪得比較輕,也不用冒險。 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卓沐風(fēng)面無表情,他想到了羊門和猴門內(nèi)的寶物,皆是當(dāng)世罕見。龍門內(nèi)的寶物又豈會錯得了? 可惜按照慣例,龍門前的陣法應(yīng)該不是陣眼,殺傷力不夠高。且不說卓沐風(fēng)能不能安然靠近,就算能,也休想利用陣法誅殺所有人。 從內(nèi)心來說,卓沐風(fēng)的推斷和葛榮基本一致,也不認(rèn)為留在此地會有什么危險。 他謹(jǐn)慎不假,但絕不意味著膽小,在事情有七八分把握的情況下,又有巨寶的誘惑在前,焉能一走了之? 而且這廝還有個很可怕的念頭,至不濟(jì),帶著魏琛等少數(shù)人逃跑好了,剩下的聚義盟眾,反正是各懷鬼胎,管他們死活! 思及此,卓沐風(fēng)毅然做出決定:“好,我們就留在此地。” 可想而知,當(dāng)宣布這個決定時,不知情的聚義盟眾差點造反。 卓沐風(fēng)幾人再三表示,四派那邊的實力不會強于這邊,并且不敢進(jìn)攻,又拿龍門內(nèi)的絕世奇珍畫餅,反對聲果然少了一些,但仍有一部分人冥頑不靈。 最后卓沐風(fēng)干脆直言,不聽命令的自行離開,還真有數(shù)十個家伙走人了。剩下的人還在嚷嚷,卻也沒有獨自行動。 直至兩刻鐘后,探子數(shù)次來報,說四派那邊沒有動靜,那些盟眾的心才漸漸落位,有些半信半疑起來。 “四派真要報復(fù),這段時間早該來了,你們擔(dān)心什么?真出了事,我們才是主要目標(biāo),你們只需乖乖投降,他們不會殺你們的。” 吳茵茵滿含譏誚道。 吵鬧的聲音終于小了許多,又過半個時辰,仍不見絲毫動靜。加上卓沐風(fēng)命令聚義盟再度前移二十里,等于距離龍門足有三十多里,那些盟眾才閉了嘴,乖乖聽從命令。 只是究竟是相信四派不會進(jìn)攻,還是想到了龍門奇珍,那就不得而知了。 與此同時,龍門之前。 四派高手也聚集到了一起,從探子口中得知聚義盟居然不走了,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磅! 紫華城長老一掌拍碎了不遠(yuǎn)處的一塊大石,惡狠狠道:“他們想干什么?莫非還敢覬覦龍門寶物不成?依我看,那些人不能留!” “他們沒有進(jìn)攻的架勢,八成是準(zhǔn)備坐等機會截胡,若不盡早除之,必成大患。” “可別費盡心思開了龍門,最后陰溝里翻船。” 其他一些高手亦是露出了殺機。現(xiàn)在不是寶物的問題,而是四派的威嚴(yán)不容挑釁。 徐楊左肩的劍痕仍在,但氣色好了許多。卓沐風(fēng)那一劍,被他避開了一半的力道,剩下一半又被護(hù)體真氣擋住不少,所以傷勢并不重,聞言道:“都冷靜點,暫時不能亂來,否則局面會失去控制。” “難道就讓他們待下去?”一名春秋盟長老哼道。 徐楊還未說話,他身邊的一位年輕人笑道:“諸位前輩莫急,那幫人應(yīng)該只是想撿便宜罷了,只要我們自己不亂,他們便不會輕舉妄動。 我等不妨?xí)和F脐嚕龀鲞M(jìn)攻的架勢。那幫烏合之眾畢竟是臨時組成的,人心不齊,到時候只需震懾他們,并加以威逼利誘,定能分而散之!” 這話說得惱怒中的眾人眼前一亮,不禁齊齊看向這名年輕人。他穿著圣海幫特制的藍(lán)黑長衫,皮膚白皙,五官周正,算得上是一位人中俊杰。 紫華城長老豎起大拇指,贊嘆道:“不愧是圣海幫第一年輕弟子,孟少俠果然厲害!” 年輕人只是淡淡一笑:“不過是孟晗的一點淺見而已,不值一提。”面對各位長老驚嘆的目光,他顯得寵辱不驚,連情緒都沒有絲毫變化。 不過落在眾人眼里,卻覺得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隆?/br> 江湖中,一般將三十歲以內(nèi)的人視作青年一輩。 身為圣海幫青年一輩的第一弟子,孟晗今年不過二十五歲。 雖然因為身體吸收三星藥材的限制,每五年才能突破一重,以至于如今只有星橋境三重修為,但其實力之強,絕不遜色很多超一流高手,乃是江湖公認(rèn)的圣海幫最有潛質(zhì)的弟子! 沒想到對方除了武學(xué)資質(zhì)出眾之外,心機同樣不容小覷,難怪有小道消息稱,圣海幫主畢羅已經(jīng)打算傾盡全力培養(yǎng)此子,成為下一代的掌門人。 深夜時分,一串串篝火在林中明滅不定,范曉天從調(diào)息中醒來。 為安全起見,白天他和卓沐風(fēng),魏琛,葛榮協(xié)商之后,決定由四人各自鎮(zhèn)守一面,范曉天負(fù)責(zé)的正是北面。 想起白日的沖動之舉,范曉天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可惜悔之晚矣,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范兄何故懊惱?” 正打算休息,一道聲音傳來,范曉天抬起頭,愕然發(fā)現(xiàn)竟是葛榮。奇怪,對方不是負(fù)責(zé)西面安全嗎,怎么還有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