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協(xié)調(diào)人,調(diào)整者
基拉幾乎哭著喊叫,軍隊——隸屬于一個殺人集團,這跟阿斯蘭一點也不相襯。 “為什么要在”海利歐波里斯“……在一個中立的殖民衛(wèi)星里,做出這么過份的事……!”一開始就大幅擠壓、在過度負荷下要搖搖欲墜的中央主軸,如今開始瓦解了。 隨著一陣陣的轟然巨響,這個堪稱衛(wèi)星脊骨的主軸逐漸分崩離析,剩下的支軸也像繃斷了的弦一般,一根接著一根的彈開、重擊地面,又加快了瓦解的速度。框架開始扭曲變形,隨著擠壓而嚴重歪斜。 失去了主支軸的外壁再也支撐不住,進而在自轉(zhuǎn)產(chǎn)生的離心力之下,開始沿著結(jié)構(gòu)一層層的剝落、分解。如同閃電竄過一般,龜裂立刻布滿了整座衛(wèi)星。 “你才是……!你為什么會駕駛那種東西?”阿斯蘭也吼著回應(yīng)。“身為調(diào)整者的你……為什么會坐上地球軍的MS……!”空氣急速外泄而造成的亂流襲卷了整個殖民衛(wèi)星,早已崩毀的建筑物和交通工具像枯葉般在空問中飛舞。 到處都看得見爆炸噴出的火舌,卻連供它燃燒的空氣也留不住,很快又消逝在宇宙中。所有的防空洞頓時一齊射出,成為了逃生艇。這便宣告了休止符。 “‘海利歐波里斯’……!”基拉哀凄的叫了出來,兩相對峙的“強襲高達”與“神盾高達”腳下,也開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崩裂。他們的機體被流出物打中,發(fā)出激烈的聲響。 熟悉的街道開始崩毀。建筑物的屋頂被刮走、玻璃碎裂、道路四分五裂,后方是一片真的黑暗,幽幽地張著大口。亂流不斷的搖晃著機身,簡直完全無法控制。 “哇啊啊啊——!”基拉驚叫起來。推進器開始噴射,卻仍被氣流推擠著拖進了那一片虛空。 “基拉!”阿斯蘭叫道,只見“神盾高達”彷佛想靠過來。可是在亂流的沖擊下,兩機的距離只是越來越遠。隨著四散的衛(wèi)星外壁,“強襲高達”被推進了無垠的宇宙中。 …… “X105‘強襲高達’,請回答——”通訊機已經(jīng)重復了好一會兒同樣的呼叫。駕駛艙里只聽得見基拉絮亂急促的呼吸聲。 “海利歐波里斯”竟然這樣……不久前基拉才結(jié)結(jié)實實踏著的大地,如今已經(jīng)粉碎四散,漂浮在宇宙空間中瓦礫混合著金屬片,還有熟悉的招牌和建筑物的一部分,就在他眼前游蕩。 為什么?……明天也好,后天也好,原以為不會改變的日常生活,想不到竟然如此脆弱。 “……X105‘強襲高達’!聽得見嗎?請回答!”通訊機那頭的聲音的聲音里夾雜著焦急。 突然間“……基拉.大和!張子琛!”聽見自己的名字,基拉猛然驚醒,是那名女性士官——瑪硫的聲音。 “要是你們聽得見,……還平安的話就快回答,基拉.大和”“啊……是,我是……我是基拉。”基拉打開通訊機的開關(guān)后慌忙答道,瑪硫的聲音里像是有了一絲寬慰。 “你還好吧?”“是。”“知道我們的位置嗎?可以回來嗎?”基拉抿緊了嘴,張子琛重新握好cao縱桿。基拉心里雖然還擔心雙親的安危,眼下也只能當他們已經(jīng)平安逃離。這時,一個電子音在艙內(nèi)響起,熒幕上顯示出某個訊息。 “求救訊號……?”畫面上出現(xiàn)一個圓筒狀的細長漂流物,上頭有燈號閃爍。“他們因推進器壞了而在漂流。”張子琛平安的抵達了“大天使號”,卻僵持在右舷敞開的閘門邊不肯進去,而“強襲高達”的雙手正捧著一個逃生艙。“你叫我們就這么丟下他們不管嗎?里面坐的都是逃難的‘海利歐波利斯’市民啊。”基拉氣沖沖的說道,只見熒幕上的瑪硫嘆了一口氣。 “……好吧,就準許吧。”此話一出,另一名女性軍官反對起來。 “本艦在戰(zhàn)斗中!怎么可以讓難民登艦……”“他們的船壞了也沒辦法吧,我現(xiàn)在不想為這種事情浪費時間辯爭了。 “強襲高達”與逃生艙的登艦處,是一處右細長彈射道的雙向甲板。“強襲高達”一進入后方的機庫,氣密艙的巨大閘門立刻關(guān)閉。MS專用的維修座收留在內(nèi)側(cè),另一邊是中彈的MA.“強襲高達”的閘門打開,基拉探出臉來,機組員間立刻起了一陣議論。 “喂喂,這是什么回事啊?還是個小孩嘛,就是那個小子在駕駛那玩意嘛?”整備士馬德克堂而皇之的說出了大伙兒的心聲,他的脖子上綁著一條毛巾,蓬亂的頭發(fā)和滿臉的胡渣,那幅樣子就算恭維也很難說士清爽。 聽說“強襲高達”登艦而趕來的朋友們,一窩蜂地沖向剛從駕駛艙下來的基拉和張子琛。 “太好了,基拉!阿琛!”“你們沒事吧?”被托爾緊緊抱住,又被塞伊胡亂的抓頭,叫基拉和張子琛驚訝得不知所措,但也放心的開懷笑了起來。這時,機庫的另一頭傳來一個聲音。 “塞伊!”紅色的長發(fā)飛揚,從逃生艙出來的難民中,有一名少女獨自飛了出來,是芙蕾.阿爾斯塔。她一股腦兒地撲向塞伊的懷里。 “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啊?‘海利歐波利斯’呢?我跟滌西卡她們走散了……我好怕哦!”被她這么抱住,塞伊有些驚訝,但隨即也開心的摟住芙蕾的肩。基拉睜大眼睛,看見兩人親密的模樣,臉上出現(xiàn)了些陰霾。不過,大伙兒總算是平安無事。 為重逢而歡欣激動的孩子們,只顧著說話,沒人注意周圍的情況,這時,穆.拉.佛拉達走了過來。 “喲,這真叫我吃驚。”他滿臉笑容的探身到了基拉和張子琛面前。 “怎,怎么了?”眼前突然跑出一個高個子的軍人,基拉不由得退了半步,穆只是微笑,緊接著說——“你們是調(diào)整者吧?” “……對。” 霎時間,在瑪硫與娜塔爾背后待命的士兵們,全都舉起槍對著基拉和張子琛。 張子琛手掌心向下,張開五指,做好了啟動玄羽引擎應(yīng)戰(zhàn)的準備,雖然自己的虛空能力只剩下如同沒有雄心你葛小倫一樣,但依然要保持警惕,別看原著中沒打起來,可是誰又能保證槍膛不會走火呢? 這便是這場戰(zhàn)爭的縮影,自然人對調(diào)整者。 調(diào)整者——指的視基因經(jīng)過認為cao縱而出生的人類。他們能發(fā)揮人類的最大潛能,可以說是人類親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超人。無論在智力或者體力上,協(xié)調(diào)者都優(yōu)于一般人,對各種疾病的抵抗力也臻于完美。憂郁這項技術(shù)可以有效根治日趨嚴重的遺傳疾病,因此在C.E.20年代,全球便掀起了基因調(diào)整的風潮。 但是,也因為調(diào)整者與自然人——未受基因改造而出生的人們——之間在能力上的明顯差距,排斥的心態(tài)便油然而生。人類開始重復流血的歷史,比自然人更能適應(yīng)太空生活的調(diào)整者們,便只得移居到地球以外的地區(qū),他們后來定居的地方,便是建造在L5區(qū)的宇宙殖民衛(wèi)星群——“plant”。而今,“plant”擁有的軍隊扎夫特上了地球——也等于是調(diào)整者與自然人之間開戰(zhàn)了。這些士兵們一聽見“調(diào)整者”三個字便條件反射的舉槍相向,也是難免的。 “……干什么啊!你們這是!”托爾大叫,沖到基拉的面前擋著。“就是是協(xié)調(diào)人,基拉又不是敵人!他還跟扎夫特作戰(zhàn)保護了我們啊!你們是沒看見嗎?”他惡狠狠的瞪著那些指著基拉的槍口,慷慨激昂的陳述著,一副不惜挺身相戰(zhàn)的模樣。 “把槍放下。”瑪硫命令道。“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海利歐波利斯’是中立國的殖民衛(wèi)星。不想被卷入戰(zhàn)火的協(xié)調(diào)人會移居到這里,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是的……而且我是‘第一代’……”基拉喃喃著說。 “第一代”指的是體內(nèi)基因為首次接受改造的人。換句話說,就是原為自然人的雙親,讓自己的受精卵接受基因改造手術(shù)之后生下來的孩子。既然父母親都是自然人,對移民到中立國的殖民衛(wèi)星一事,當然更不會排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