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偵探房間
書迷正在閱讀:S級系統(tǒng)、穿越花千骨之花千影、假面騎士的救贖之路、快穿:每個世界都有我男神、神豪小農(nóng)民、快穿錦鯉:男神任我撩、末法竊運者、乾坤領(lǐng)主、重生之帝后今生只為你作伴、嬌妻有喜:總裁別腹黑
旅館老板在陸凝提出要求后很爽快地答應了。 不光是他沒什么隱私保密意識,同時也因為登記簿上真的沒什么隱私好說,連姓名都可能是編造的,更不會查閱證件。現(xiàn)在如此,幾十年前同樣如此。 甚至只換過三四份登記簿。 老板將那些據(jù)說是他爺爺和父親都用過的登記簿從柜子里拿出來交給了陸凝,不過那上面并沒有落下什么灰塵。 起初陸凝還以為是老板保管得當,但在翻過幾頁之后,她頓時發(fā)現(xiàn)了問題的所在。 登記簿上有很多頁被撕掉了。 從紙張斷面來看,里側(cè)依然還有點發(fā)白,證明那并不是很久以前留下的痕跡,就是這幾天被人人為扯下來的。而在陸凝發(fā)現(xiàn)這點向老板確認的時候,老板也吃了一驚。 “那位小姐怎么能這么做?我本來以為她只是好奇這里的客流……” “那位小姐?”陸凝重復了這四個字一遍。 “是的,那位神情有些冷淡的小姐。她說想了解一下這里幾十年來的客人頻繁程度,我就給她看過了來著,沒想到居然給我弄成了這樣……”老板哭喪著臉,捧著登記簿。 藤井雪音! 她就知道自己晚了一步! 陸凝將登記簿交換,腦子里飛快過了一下被撕掉的那些頁碼對應的時間,但是這并沒什么幫助,藤井雪音為了防止有人從這點察覺,甚至扯下了一年到一年半左右的登記記錄,而這樣的地方總共有六七處,還不排除偽裝信息! “陸凝,怎么了,你神色有點不太好?” 正好這時候祝幽從樓上下來,看到陸凝便打了個招呼。 “祝幽?我很好,只是出了點意外……你知不知道藤井雪音住在哪個房間里?” “樓上九號房吧?我記得就是在那個討人厭的夫妻對面。”祝幽想了想就答道,“也只有她那個性子能忍得了和那兩個人對門住著了。對了,雖然那是個雙人房間,但一直是她一個人住。” “了解,那她今天離開了沒有?” “偵探小姐一貫早出晚歸,中午都不見得回來的。”祝幽聳了聳肩,“我是真信她拿著大把的線索,奈何人家不信我們啊。” 她察覺了? 陸凝向祝幽道謝之后,就走上了樓,沿途一直在思考藤井的進度到哪一步了。 若是被偵探將所有魔人的線索收集,六名魔人的身份也就危險了,那樣一來這場對抗勢必會被引導向雙方正面開戰(zhàn)的境況,這對于陸凝無論是從武力儲備還是原本計劃來說都是不利的。 而那位,或者說可能存在的更多要走殺光人類游客路線的魔人更是會直接全線崩盤。在了解了魔人的成長潛質(zhì)之后,陸凝自然明白集散地的潛臺詞就是魔人初期沒辦法和人類正面交戰(zhàn)。 就像是人狼游戲的狼從來都不能一開始就打明牌一樣。 她走到了九號房間的門口,對面就是房門緊閉的八號房,而斜對著的就是利馬的房間……自己之前的行動,不知道是否也被藤井雪音看到了呢? 門沒有鎖。 陸凝輕輕推開了房門,腳下傳來一聲輕微的斷裂聲,那是一根細線,非常脆弱,這個小機關(guān)唯一的用途就是確定是否有人從外面試圖進入房間內(nèi)。 但是也不光那么簡單。 外側(cè)和內(nèi)側(cè)的門把手上,有著人類rou眼極為難以辨認的熒光涂料,如果陸凝并不是直接伸手去推門,而是握住門把轉(zhuǎn)動,一旦進入黑暗環(huán)境,熒光就會暴露她闖入者的身份。 門口的地面上同樣涂抹了類似的透明物質(zhì),只不過它們的作用稍微變了一點,是留下腳印用的。而以陸凝的偵探知識也能知道,有了腳印和步幅,那么身高、體重就不是秘密了。 從門一直到房間內(nèi),這樣的陷阱一共有十二個,它們沒有一個具有殺傷力,但全部都是利用破壞方式來進行的信息驗證手段,陸凝雖然靠著魔人的超常素質(zhì)避開了大部分,卻依然是一頭冷汗。 而后她就看到了藤井雪音的那面證據(jù)墻。 二十四名游客的簡筆畫像將每個人不失特征地表述了出來,在下方還注明了個人的基本信息。這些畫像被膠帶粘在墻上,彩色的筆痕形成了一個交織錯雜的網(wǎng)絡,而在二十四人之外還有鎮(zhèn)上的十八名重要人物繪像,唯一的不同是這十八個人被標注了序號,序號則對應到了另一面墻上的白湖鎮(zhèn)地圖。 莎莉和薛逢春的畫像已經(jīng)被打上了紅叉,旁邊注明“死亡”的標識,并繼續(xù)延伸向了帶有“嫌疑人”標識的那些人,莎莉?qū)懩⒆S暮颓镆涝疲欢Ψ甏簞t對應當時在餐廳里的所有人。 同時,卡爾、余歸亭、立川亮、沈歷書和葉初晴五個人的頭像則都用綠圈圈出,和藤井雪音自己連起來,標注為“可信任”。 羅楠和仲飛鷹被打上了重點懷疑標記,除此之外,馮暉和彭陌容是黃圈圈在一起,標記為“二者擇一”,淺山、衫山和稻原則是“觀察中”。 如此種種僅僅針對游客,而對于白湖鎮(zhèn)的人,表述則更加直白。因為有七張畫像已經(jīng)被打上了勾,注明了“排除嫌疑”,這里面包括了特納家族的族長、鎮(zhèn)長西維斯、警察局長丹尼爾、醫(yī)生、鐵匠、護林員和獵人首領(lǐng)列文。 那張地圖上更是密密麻麻地打滿了標記,半個白湖鎮(zhèn)似乎在此期間已經(jīng)被排查了一邊,甚至包括墓園也已經(jīng)有了紅色警示符號。 這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做來的。 今天不過是第五天而已,在第一天藤井親口承認沒有做任何事之后,第二天從中午之后便前往了湖邊小屋,剩下的時間根本不可能由一個人完成這樣可以下“排除”論斷的搜查工作。 也就是說,在陸凝不知道的什么時候,一部分人,很可能就是綠圈之內(nèi)的那些人組成了一個“團隊之內(nèi)的團隊”,進行了秘密的調(diào)查。 不……考慮到藤井居然會把這種東西直接擺在明面,這些甚至也可能是給闖入者看的假象。糟糕的是,以陸凝的魔人視角來看,她的判斷居然大致沒出什么錯,那這里面有幾分真假可就難說了。 既然她已經(jīng)將老板的登記簿撕掉了那么多頁,以后還會不會回到這里也是個疑問。就陸凝的了解,藤井雪音在一階升階場景里的妖京戰(zhàn)爭前線以近乎單兵的狀態(tài)存活了七天,她之前所說放棄大部分的休息機會保持警惕直到場景結(jié)束恐怕也不是說說而已。這樣一來,據(jù)點根本就是非必要的選項。 陸凝從窗戶跳出了房間,她不準備多留了,以免留下更多證據(jù)。 ============== “稍加引導,魔人就露出了馬腳。” 另一側(cè)走廊內(nèi),一號房間的卡爾和羅伯特則在準備明天前往礦洞的必需品,大部分時間都是羅伯特在干活,卡爾和他閑聊。 “你覺得是陸凝嗎?” “哪怕不是,四個人里面也至少有一個。”羅伯特將那瓶藥劑放到一個隨手可以取到的地方,“陸凝的提議目的是找出具有相同秘密導向的人,這個時間點能夠同意前往礦洞,肯定不是受這幾瓶藥劑的引誘。” “她適時給出了一個臺階,讓這次行動正當化……可是我們不清楚她是出于幫助哪一方的目的這么做的。” “無需擔心。”羅伯特將一個皮口袋綁在腰帶上,里面發(fā)出了清脆的撞擊聲響,“此次過去的四個人肯定不會出事。” “嗯……我們要防止這邊的魔人突然動手,是吧?” “集散地給出的人類和魔人比例是三比一,也就是說這個比例在集散地的認知中屬于公平對抗。雖然死了兩個人,但對于整體來說目前的影響不大。可如果從中按照三比一的比例剔除一組的話,剩下的部分魔人比例會大幅度升高,也就是說明天晚上是魔人最好的動手時機,他們迎來了強勢期。” “數(shù)據(jù)上是這么說沒錯,不過事在人為。”卡爾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我擔心你過于憊懶。”羅伯特將背包拉鏈拉好,“比起不靠譜的個人發(fā)揮,我還是相信數(shù)據(jù)能夠給出最合理的預測,至少概率上是沒有錯的。” “說個事。”卡爾避開了這個話題,“那天選擇藥劑的時候,祝幽似乎也想一起過去。” “她和陸凝認識。”羅伯特點點頭,“很可能之前就認識,兩個人的熟悉程度雖然比我們差一些,卻像是淺山藤井那一類曾經(jīng)共同度過某個場景的樣子,如果排除關(guān)系好到要不計自身利益幫助陸凝的可能,那她很可能是覺得跟著那個團隊里的某個人會更有安全感。” “這并不是一個強者心態(tài),和她表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有些差距。”卡爾拿出酒壺,咧嘴笑道,“看來你不在的這兩天,我要多打擾一下這位小姑娘了。” “說起來,藤井呢?” “哦……那個令人心碎的姑娘。”卡爾半開玩笑地說,“她殘忍地拒絕了我提出的跟隨保護措施,然后將一把證據(jù)甩在我臉上走掉了。” “說人話,藤井雖然態(tài)度冷淡,但不是會這么失禮的人。” “好吧好吧,那姑娘交給了我一些線索,告訴我這幾天內(nèi)她應該都不會回旅店了,我當時說跟著她保護,然后我們稍微比試了一下。” 羅伯特露出了一個“我懂了”的眼神。 “喂喂喂,雖然近身我不一定是她的對手,但是有槍她肯定贏不了我,你不要露出那種眼神好嗎?” “你一個戰(zhàn)斗成員近衛(wèi)能力還不如情報成員就已經(jīng)很丟臉了。” “我很想罵人,你說得對。” ==================== 臨近傍晚的時候,又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件流傳了出來。 南方農(nóng)莊的一對老年夫婦在中午并沒有如同日常那樣前往附近的鄰居家一起喝茶聊天,而且房門一直緊閉。稍微有些擔心的鄰居就讓幾個年輕人去看看老夫婦的狀況,卻只發(fā)現(xiàn)了二人的尸體。 他們被繩子纏在屋后谷倉的木柱上,然后用粗大的木釘刺入了心臟,除了這個傷口以外,兩人的下頜全部被扯掉不知所蹤了,那血腥的場景當場就嚇得好幾個人腿軟。 而這一次,再也沒人懷疑赫爾曼家族了,大部分人都明白這代表了什么。 鎮(zhèn)子中心的鎮(zhèn)民大鐘被敲響了,旅館的老板和他的妻兒也放下了一切,往中心的小廣場趕去。陸凝到達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聚集了近乎全鎮(zhèn)的人,鎮(zhèn)長西維斯站在中央大鐘的高臺上,身邊站著四個人。 個子瘦高,一頭卷發(fā),緊抿嘴唇的中年男人,特納家族的家主亞當斯。 微胖,面色蒼白,不斷拿著手絹擦拭頭上冒出的冷汗的男人,赫爾曼家族的家主費雪。 身穿警察制服,樣貌兇惡,魁梧的警察局長丹尼爾。 一身皮革拼合的獵裝,背著一桿獵槍,頭發(fā)胡子都花白的獵人首領(lǐng)列文。 這毫無疑問是鎮(zhèn)上最有話語權(quán)的五個人,而每當這五個人聚集起來,敲響大鐘的時候,那只有一種可能。 出大事了。 天色漸暗,周圍也亮起了火把的光,在這個不大的小廣場上已經(jīng)人擠人的時候,西維斯開口了。 “白湖鎮(zhèn)的諸位,下午,可憐的約克夫妻被發(fā)現(xiàn)死于自己家中,在得到消息之后,我立刻聯(lián)絡了在場的幾位,前去查看現(xiàn)場狀況。而現(xiàn)在,我必須宣布這個不幸的消息……兩人是死于魔女之手。” 鎮(zhèn)民們頓時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不過鎮(zhèn)長繼續(xù)開口馬上讓他們安靜了下來。 “費雪先生確認尸體上僅有的兩處傷口分別來自于釘樁和下頜粉碎器這兩種刑具,諸位也清楚,除了赫爾曼家族留下的備份以外,這些刑具已經(jīng)全部被我們銷毀,而備份刑具受到嚴密監(jiān)管,并沒有被動用。” 說到這里,西維斯看向了費雪。這個微胖的男人向前邁了一步,咳嗽了一聲,證明道:“我們負責確保那些東西……不會再被任何人使用。而在約克夫妻遇害的時間段內(nèi)那里都有至少四名家族成員看管。” “我們已經(jīng)從歷史的泥潭中掙脫了出來,然而魔女卻試圖將我們拉回那愚昧殘暴的過去。我們不能讓她回來,這次敲響警鐘,也是為了號召大家團結(jié)起來,將魔女重新送回塵封的歷史之中。”西維斯大聲宣布道,“我們會將先輩的經(jīng)驗傳授給大家!沒有人比白湖鎮(zhèn)的人們懂得如何對付魔女!我們決不允許現(xiàn)在的平靜生活再次被擾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