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敞開心扉
朱玦在巖漿底下的七天時間里,馨兒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坐在巖漿池旁等待著,甚至她也以為朱玦是不是就這樣死了? 說好的還要陪自己去找風(fēng)靈珠呢? 可惡的家伙,竟然言而無信嗎?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馨兒的眼中越發(fā)地落寞,那原本漂亮的雙眼現(xiàn)在也失去了原有的神采。 她有時候也會雙手抱膝,將腦袋緊緊埋下去。 她也不知道朱玦在她心中的分量怎么就這么重呢。 七天里,許輕盈也來過好幾次,給她帶了一些吃了,只囑咐她要好好保重身子。 不過她瞧都沒瞧一眼,更別說吃了。 不過近兩天里,許輕盈卻是沒再來過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小紅自那次飛出去之后也沒再回來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小橙,小橙自吃了那顆獅心果后就沉沉睡了過去,至今也還沒有醒來。 馨兒將臉頰緊緊貼在雙腿之上,現(xiàn)在她也已經(jīng)漸漸對朱玦失去了信心。她腦中思緒頗多,一時心痛難忍。 她不禁有些自責(zé)起來,當(dāng)初要不是自己硬要他陪自己來,現(xiàn)在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一念及此,她的心仿佛更痛了。 可是,忽然之間她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像是水聲。 她驀然抬起頭來,只見巖漿面果然有了一些動靜。 那一刻,她腦中仿佛都變得空白了。 她不敢確定,也不能確定這就是朱玦。畢竟,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天了。 出奇地,她心中竟是平靜的很,沒有絲毫波瀾。 也許她是害怕得到一個她不想看到的結(jié)果。 又過去了數(shù)息時間,可這幾個呼吸間在馨兒看來卻像是幾個世紀(jì)那么長。 巖漿面的波動越來越大,漸漸地,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下面鉆出來。 首先出來的是朱玦的雙手,接著,他的腦袋也冒了出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等他的馨兒,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不太會游泳,只是笨拙地朝著岸邊游去。 馨兒看到是他的那一刻,心中一松,仿佛心頭的一塊重石落了下來。 她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也許是她過于疲憊的緣故。 下一刻,她忽然感覺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傳來,再也忍不住地倒了下去。 她終究是一直在強撐著。 朱玦這時也已游到了岸邊,看到馨兒忽然倒了下去,不由驚呼道:“馨兒!” 下一刻,朱玦連忙爬上了岸,看著馨兒那泛紅的臉龐,紅得有一點點可怕。 他伸手向她的額間摸去,他并沒有用出靈力或是對高溫的抵抗能力來,因此是正常的感受,而入手的卻是一片guntang。 朱玦不由得一驚,連忙抱起她朝洞外奔了出去。 他忽然想到,自己在下面的這么長時間,馨兒也許就一直這樣等著。這里的環(huán)境,倘若她沒有火元素的話也是難以承受的。 他心中不由升起深深的愧疚與自責(zé)。 他忽然看到了躺在一旁睡覺的小橙,便叫了它一聲。 不過小橙罕見地沒有反應(yīng)。 他也沒想這么多,心念一動,便把它收回了空靈珠中,小紅一直沒回來,因此還有一顆空閑的空靈珠。 對了,小紅又到哪里去了?怎么自己消失了一會,這倆家伙就不正常了? 還有,許輕盈拿到了獅心果沒有? 這些念頭只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現(xiàn)在可沒時間去細想這些,趕快為馨兒療傷要緊。 他奔走了一會,只見身邊的石壁顏色由紅色變回了青色,這才緩緩?fù)O聛怼?/br> 這個地方已經(jīng)不受里面的影響了。 他輕輕放下馨兒,扶住她坐好。她現(xiàn)在已被大量的火元素侵入體內(nèi),得趕緊清理出來才行。 朱玦雙掌按在她的背上,傳了一股溫和的靈力過去。他現(xiàn)在的火元素已有小成,憑借著對火元素的控制力,把馨兒體內(nèi)的火元素清理出去也并不算難。 過不多時,只見馨兒的臉色已沒有之前那么紅了,漸漸變淡了許多。她的體溫也恢復(fù)了正常。 朱玦輕呼出一口氣,馨兒可不僅僅是被火元素侵入這么簡單,她的精神也極為疲倦,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打擊。 朱玦不用多想也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她是在擔(dān)心自己。 朱玦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心中滿是感動。他瞧著馨兒那疲倦的面容、蒼白的嘴唇,不禁升起一絲心疼。 過了一會,馨兒緩緩張開了眼來,看見朱玦的那一刻,她臉上又露出一抹和之前一樣的微笑。 朱玦見她醒了過來,也輕輕把她推了起來,嘴中輕聲道:“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 馨兒的聲音略顯嘶啞,有氣無力地道:“你還知道啊。” 看著她嬌嗔的模樣,朱玦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我累了,也好困?!?/br> “那就好好睡一覺吧?!?/br>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馨兒便倒入了他的懷中,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不多時,他便聽到了馨兒那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朱玦微微愣了一愣,感覺自己的心跳正隨著馨兒的呼吸聲不斷起伏著。 他沒法拒絕,也不能拒絕,只能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睡著。 他伸出右手,輕輕抱住了她。他明亮的眼睛直視著前方,似是在思考著什么。 興許是看到小橙進來后就再沒出去過了,那條音速犬也沒敢再來過。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六個時辰,朱玦倚靠在石壁上,馨兒依偎在他懷里。期間有好幾次,他都感覺到馨兒似乎是在微微地顫抖。 他這樣坐著已經(jīng)超過六個時辰了,可是野殘花的毒竟然還沒有發(fā)作。 也許是之前在巖漿底下的那一番修煉確實起到了減緩的效果,也許還有之前那顆青靈果的作用在里面。 睡了六個時辰,馨兒終于是悠悠醒轉(zhuǎn)過來,不過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 雖是在深夜,但朱玦的視野仍是沒受到多大影響,他看馨兒此時的面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心里也舒坦了許多。 他捋了捋馨兒粘在臉上的幾縷秀發(fā),輕笑道:“睡得還舒服吧?!?/br> 聞言馨兒心中也是一暖,不過嘴上仍是道:“下次還敢這么玩,看還有誰等你?” 朱玦無奈道:“馨兒大小姐,是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頓了頓又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了,您看還要再睡睡嗎?” 馨兒輕搖了搖頭,兀自坐開了去。有那個荷包在,她的恢復(fù)能力至少是一般人的好幾倍。 “睡得已差不多了,不過,難道你不解釋解釋?” 朱玦便將巖漿底下發(fā)生的事情大致跟她講了一下。 馨兒問道:“你身上這件衣服怎么這么厲害?” 朱玦這時才把梳意給收起來,笑了笑道:“這是一件靈器。” 馨兒微微有些驚訝,過了一會才道:“我現(xiàn)在都快要以為你是不是皇室的人了?!?/br> 朱玦有些疑惑,這有什么關(guān)系? 馨兒道:“大明皇室也姓朱,你又帶著這么多頂級的靈獸靈器什么的,又怎么可能會是一般人?” 朱玦這時也是明白過來,道:“不過我跟他們可沒什么關(guān)系,這件靈器是劍神的。” “劍神?”不過她隨即也明白過來,除了幾百年前“四絕”之一的劍神之外,恐怕也沒人能稱為劍神了。 朱玦又道:“玄靈絕便是劍神的,我當(dāng)時出來的時候碰見了劍神的一縷殘魂?!?/br> …… 從深夜開始,二人差不多一直聊到了天亮,朱玦這時也敞開心扉,將自己過去的事情基本上全都與馨兒講了。 在講到朱琳時朱玦也有些情難自已,這么多年來,朱琳失蹤的痛他基本上都是一個人默默承受著,從沒向人這么坦露過。 這是第一次,也許也會是唯一一次。 講到劍神時也順便講了下劍神交給他的那個任務(wù):百年之內(nèi)成神。朱玦不由搖了搖頭,表示無可奈何。 馨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加油,我相信你!” 朱玦笑了笑,神境對他現(xiàn)在還太過遙遠,他腦中也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 馨兒也沒想到他的人生際遇竟是如此復(fù)雜多變,令她印象比較深的或是她比較感興趣的就是那個神秘老人了,他為什么要封印朱玦的獸座?還有就是玄靈絕,這件事對他的影響才是最大的,也正是因為此,才讓自己能夠遇見他。 最后就是朱琳,她聽朱玦的講述也能感受到朱玦對朱琳的那一份深厚的關(guān)切之意。 她不禁悠悠嘆了口氣,安慰道:“我相信你的琳meimei一定會回來的!” 朱玦微微笑了笑,道:“我也真希望有一天能把她找回來。” 當(dāng)然,期間也不可能一直是朱玦在講,馨兒也講了一些關(guān)于她自己的。 “說起來,我家和你家也有點類似,雖沒有什么四大家族的名號,但也差不多了?!?/br> 朱玦差點想說“這樣說來,也算得上是門當(dāng)戶對了”,不過還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