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麻煩了
“嘩!” 房間的燈忽然亮起,過道上也是燈火通明。除了張易天以外的另外三人這才看清那滿地的鮮紅,一個個目瞪口呆,劉二手更是嚇得一動不動。 而此刻,樓下雜亂的腳步聲和嘈雜聲正在迅速逼近。 “砰!” 老四率先反應過來,皺眉皺眼地沖上前關了門,轉身說道:“聽這陣勢,應該是布魯軍來了!咱們必須統一口徑!” …… “咚咚咚!” “哐哐哐!” “出來,出來!都出來!” 樓道里很快就響起了粗魯的踹門聲,果然是布魯兵。“動作快點!站成一排!” 過道上,清一溜的光腿褲衩子,有個別動作慢的沒來得及穿,只得用手捂著,引得眾人低聲偷笑。而張易天卻目不斜視,堅決保護自己身體里的未成年人! 兩名布魯兵沿著走廊地板滴灑一路的鮮紅,鉆進了502號宿舍,帶頭的那位瞧了瞧地面,皺眉怒喝。 “打架斗毆!知道是什么后果嗎?” 光褲衩們紛紛低頭,大氣也不敢出。 很快,兩名布魯兵查看完畢后回到走廊外,“報告!頭兒,里面有個暈倒的!還發現了一把刀!地上有很多鮮紅的液體!” 帶頭的布魯兵兩眼一瞪,接過刀蹬蹬跨進了宿舍,對著地上的人使勁踹了兩腳,不見反應。 “弄醒!把住這間宿舍的叫進來!” …… 張易天四人剛走進宿舍,就被嚇了一跳。一名布魯兵端著水盆,嘩的全部潑出,倒地的大個子頭臉全濕,在冷水的刺激下,迷迷糊糊嘟囔著什么。 “怎么回事?”帶頭的瞥向張易天等人。 冬瓜畏畏縮縮地舉了舉手,小聲道:“報告長官,我半夜起來拉屎,聽見屋里有動靜,還以為他們誰也起床了,接著就聽見有人打起來了,等人都跑了,我才出來,就剩下這一個躺地上。哦,他們還把我的被子捅爛了!” 說完,冬瓜指了指張易天的床。 一名布魯兵上前抓過被子,抖開一看,果然好幾個窟窿! 很明顯這是故意殺人未遂。 “你惹了他?和你有過節?”帶頭的指著地上的人問冬瓜。 冬瓜慌忙搖頭擺手,道:“我沒招惹過誰,連吵架都沒有,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帶頭的冷哼,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又瞪向冬瓜,道:“大半夜的有人來殺你,你就那么巧進廁所里躲過了?” “不不,我真的沒有得罪過誰,誰會要殺我呢?還好我肚子不好,拉屎這事白天晚上的也說不準……” 這套“答辯”是老四安排的,他這么做,明顯是在保護張易天。這一點讓張易天特別暈乎,老四一向冷淡,突然這么主動實在太不正常了。 “不是殺你的,那難道是來殺你們的?”帶頭的視線一掃,另外三人連連搖頭否認。 “既然說不清楚……全都給我帶走!”帶頭的打了個哈欠,罵罵咧咧,“媽的真會半夜找事!” 門外的白老頭一看急了,連忙勸道:“他們幾個都老實呢,是不是再問問?” “現在都幾點了?問不清楚,帶回去自然有人慢慢問!”帶頭的布魯兵極不耐煩,他指指地上的人,“一起帶走!” 白老頭一直跟在旁邊求情,但并沒起作用,張易天四人還是被槍桿子押了出去。通道上的吃瓜群眾們得到批準,回去接著睡。 而502里連續響起巨大的潑水聲,接著是一聲聲響亮的巴掌。簡單粗暴倒是真的奏效,沒兩分鐘,那老二便被倆布魯兵架著也到了院子里。 這時,從院外慌慌張張闖入兩個人。 “等等!” 來人大喝,其中一位正是張易天打架入獄,劉二手在食堂對之苦苦求情的生牧區區長——汪遠外。而帶頭的布魯兵認出來人后,立刻浮出一抹笑。 “喲,汪區長也來了!” “啊呀,這是出了什么事,大半夜的興師動眾,打擾各位兄弟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汪遠外腆著大肚皮,看上去笑容可掬。 帶頭的布魯兵側身讓了讓,朝后瞥了一眼,“這個嘛,恐怕只有交回隊里,等天亮了審一審才清楚嘍。” 汪遠外這個時間出現在這里,自然是替豹哥擦屁股來了。從布魯兵手里把事情按下來并不難,如此一來,生殺予奪都在自己的股掌之間。 誰知歪頭一看,頓時傻了眼,臉上的肥rou微微抖了幾抖,失掉了剛才的淡定。他低聲對旁邊的秘書說了兩句,秘書立刻請帶頭的“借一步說話”。 帶頭的看了看秘書,又看了看汪遠外,抬手示意其他人原地待命,便跟著秘書去了一旁…… 短短幾分鐘后,倆人回來了。 帶頭的眼底蕩著春風得意,秘書也帶著不辱使命的微笑,向汪遠外微微點頭,二人就像是花前月下走了一遭,各自歡喜。 “行了哥幾個,我們走,這是生牧區內部的事,我們就不插手了!”帶頭的說完,帶著手下的布魯兵離開了。 這情形簡直是禿頭上的虱子——一清二楚。沒得說,事情已經進入只手遮天的階段,汪遠外明擺著是來包庇豹哥的。 張易天迅速思考應對方法,在汪遠外面前,剛才對布魯兵的那套說辭肯定是行不通了,現在已無串供機會,只能見機行事。 等布魯兵走后,汪遠外嘆了口氣,頭也不回就往外走,“去辦公樓!” 秘書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的對張易天他們說:“走吧!” …… 生牧區辦公樓。 “啊——!” “哎喲哇!輕點輕點!” 殺豬般的嚎叫響徹整棟大樓。 一層的安保室內,四處散亂著染得鮮紅的棉球、紗布、紙巾等物。 “咔嚓!” “咔嚓!” 一位年輕男醫生正拿著醫用自動縫合器,沿著傷口縫合,“你不要再亂動了,影響了傷口縫合,很容易感染!” “是是,你再輕點,嗚嗚……” 豹哥說完,接著抹眼淚。 另外三名壯漢有的捂腦袋,有的壓著手腳,還有趴著捂腚的,身體各處淌著鮮紅的液體,全都巴望著醫生的動作能快點,搞完豹哥趕緊救他們。 門外響起一陣倉促而雜亂的腳步聲。 “汪,汪區長。” 幾名大漢迅速耷拉下腦袋,而豹哥一見來人,立刻跟見了救命稻草似的,嚎叫聲更大了。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