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兩人的死因，夏仁頓了頓，借口讓老醫(yī)生先離開，然后試圖對兩具尸體使用寒冰奴役。

    但是被奴役的尸體就像是兩具僵硬的傀儡，甚至都沒有一點自己的意識，更別提會給夏仁提供什么情報了。

    “這是怎么回事？”

    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莉莉踮起腳尖，伸出小手戳了戳兩具覆蓋著冰霜的尸體，稚嫩的嗓音說道：

    “空的。”

    空的？

    夏仁皺了皺，他記得莉莉上次這么說，是在東浦市的時候，面對那個感染了非典型恐蟲癥的三號病人。

    對方夢境里的花朵失去了花芯，表現(xiàn)在現(xiàn)實中的影響，就是她的意識完全喪尸，成為了植物人。

    花芯代表的，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靈魂”一樣的東西。

    難道這兩具尸體的靈魂，也消失了？

    ……

    ……

    “你有什么頭緒嗎？”

    離開醫(yī)院，秦蕓問道。

    夏仁搖搖頭：“還沒有，不過類似的案件在馬里蘭大都已經(jīng)連續(xù)發(fā)生了許多起，并且受害者大多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尸體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但是案發(fā)現(xiàn)場并沒有燃燒痕跡。應(yīng)該是異派，或者是有哪個像劉淮一樣的變態(tài)在流竄作案。”

    “我們接下來去哪？”

    秦蕓又問道。

    接下來去哪……

    夏仁沉思了一會兒。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還真不少。

    一方面，答愿鏡不止一次在自己身邊出現(xiàn)，挑釁意味十足，根據(jù)已經(jīng)掌握的信息，在答愿鏡逃跑以前，它一直被收容在趙明月的家里，而且和其他已經(jīng)被自己收容的物品不同，答愿鏡表現(xiàn)出了異常的活躍性。

    答愿鏡不像上吊之繩和無根之水一樣，類似死物，它是可以明確用語言來交流的，也就是說，只要抓到它，夏仁或許就可以問出許多關(guān)于自己過去的信息，其中就包括趙明月的。

    夏仁太想了解趙明月了。

    從醫(yī)院復(fù)蘇那天下午見到的趙明月是否真實，為什么偏偏是她引領(lǐng)自己走到那個房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和自己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那個房產(chǎn)證上會有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還有，她現(xiàn)在，究竟在哪里？

    那條綠色的河流，在哪里？

    可以說，夏仁只有找到趙明月，才能徹底知曉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一切才能夠真相大白。

    同時，答愿鏡也是系統(tǒng)任務(wù)中，那需要抓回的七個出逃的收容物之一，找到對方，就能夠獲得一個古夢碎片，獲得可控畸變。

    經(jīng)歷過基金會總部的哪一趟危險旅途，夏仁深刻體會到了在這個荒誕的世界中，自身實力的重要性，古夢對于他來說，是風險最低，收益最大的提升實力的方法，沒有之一。

    綜合種種考慮，答愿鏡對于夏仁來說，是無法放棄的目標。

    但另一方面，從房屋中介的種種表現(xiàn)來看，這個留著山羊胡子的B級調(diào)查員似乎也有些不同尋常，他仿佛也知道不少自己的事情，從他在東浦市的時候悄悄在杯底塞下那個紙條，指引自己前往父母出事的地點這件事，便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如果找到房屋中介，同樣也能解答夏仁當前的一部分疑惑。

    現(xiàn)在問題在于，他該把重心放在哪一邊。

    沒有猶豫多久，夏仁做出了決定。

    先找到房屋中介把問題問清楚。

    他這么做決定的理由有三個。

    第一，相比較答愿鏡神出鬼沒的特性，房屋中介身為基金會的調(diào)查員，且目前還沒有要背叛基金會的跡象，顯然更加好找一點。

    第二，房屋中介正在調(diào)查最近的連環(huán)殺人案，夏仁看過尸體，也認為大概率是某個未知的異派所為，即便最終沒有找到房屋中介，如果能夠順藤摸瓜查清楚殺人案背后的異派，就有概率得到異派所持的秘典。

    他的《玄君七章秘經(jīng)》第一章仙砂還魂箓，只剩下百分之十的進度就能完全解鎖，閱讀一本秘典應(yīng)該就能夠滿足要求了。

    也就是說，即便最終尋找房屋中介失敗，夏仁也不至于全無收獲。

    至于第三個理由，其實并沒有那么復(fù)雜，單純是因為夏仁的直覺告訴他，房屋中介有可能，比答愿鏡還重要。

    既然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那剩下的問題，就是該如何找到房屋中介了。

    本來夏仁的等級超越對方，是可以通過黑色手機，利用基金會直接定位房屋中介的，但之前實際cao作以后，夏仁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個始終表現(xiàn)比較低調(diào)的房屋中介，竟然以B級的等級拿到了傳奇稱號，這導(dǎo)致他沒辦法定位對方，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去尋找。

    “既然他在調(diào)查異派的話，那只要我和他做同樣的事情，說不定就會碰面。”

    當然，這是建立在房屋中介并沒有故意避開自己的情況下，如果他不想要見到自己，那么夏仁找到他的難度同樣不小。

    “沒有一件事是簡單的啊……”

    夏仁感嘆道。

    他們站在醫(yī)院門前的街道上，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中，大部分都是金發(fā)碧眼，帶有顯著的西洲人特征，黑發(fā)只占了其中不到三成的樣子。

    最高聯(lián)盟政府已經(jīng)成立一千多年，五百多年前藍星上最后一個獨立國消失，徹底完成了大統(tǒng)一。

    雖然經(jīng)歷了這么多年的融合，但是各州人自古以來養(yǎng)成的生活習(xí)性還是很難改變，所以選擇在其他州定居的畢竟還是少數(shù)。

    “咱們要不要先找個地方住下？”

    秦蕓提議道。

    夏仁點點頭，順便彎腰將莉莉抱在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臂彎上。

    夏仁喜歡抱著莉莉，尤其是感覺到焦慮的時候，莉莉身上的觸感總能使他不由自主的放松下來。

    他們正要離開，夏仁忽然察覺到一絲污染氣息。

    這污染氣息并不強烈，因為實在太過微弱，甚至很難察覺，就連夏仁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才能感覺到，很像是……感染了非典型恐蟲癥的病人。

    “難道索里市也出現(xiàn)了病例？”

    他原地站住，目光開始在街道上搜尋。

    這里是醫(yī)院的大門處，所以對方有可能是來看病的，說不定是擁有顯性癥狀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