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來自前輩的上船邀請
喜上眉頭正文卷341來自前輩的上船邀請哪位朱小公子? 就是那位曾備禮前去張家,被張賢弟拍了肩膀,又與他同席而坐……他多吃了兩杯酒,還和張賢弟一起出題考過人家的朱小公子啊! 但是……迎著他震驚的眼神,太子為何毫無波動! 不對,太子有什么好波動的,人家是太子,難道還怕被他認出來不成! 傳臚大典過后,柳一清得中狀元之事在京城傳開。 新狀元府上,前來拜見道賀之人絡繹不絕。 上屆狀元王華也登了門。 因著張巒的緣故,他與柳一清私下也曾見過數次,一來二去,便也有了一份惺惺相惜的交情。 柳一清應付罷前廳的客人之后,單獨將王華請去了書房說話。 “王大人,實不相瞞,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大人解惑。” 柳一清朝著王華施禮,語氣仍舊謙遜,卻透著焦急。 這幾日,他翻來覆去地想,可心中的震驚卻半分未消。 他今日必須要問清楚,否則只怕要憋出病來了! 新科狀元喜極而病? 他可不想有這么沒出息的名聲傳出去…… “稍安勿躁。”王華卻顯得神定氣閑,笑了笑,道:“我知道柳兄想問什么。” 柳一清臉色頓變:“王大人……莫非,當真是……” 王華點了點頭,依舊笑著。 “大人如何還能笑得出來……!”柳一清甚少露出如此急色:“先前在下那般冒犯僭越……” 說到此處,猛然一頓:“大人一早便知道了?” 王華輕咳一聲,提醒道:“柳兄莫非糊涂了?我本為翰林,又身為東宮講官——” 柳一清神色驚愕復雜。 確是他糊涂了! 那照此說來的話…… “大人既知曉內情,為何不暗下提醒一二?”柳一清重重嘆氣。 便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還有張賢弟全家上下,那般作死? 得虧他與張賢弟的人品還算過得去,言行之上也無大過,并未曾說過什么有失分寸的話……可,便是如此,也已足夠令人心驚了! 事到如今,再回顧當時的情形,他總算是明白了…… 怪不得張賢弟拉著王大人一起出題時,王大人笑而不語地擺擺手,表示婉拒; 怪不得每上一道菜,王大人都要自己第一個先嘗,而后再拿公筷夾到朱小公子碟中; 他當時還忍不住在心底豎起大拇指夸贊王大人尊老愛幼! 怪不得他與張賢弟他們醉醺醺時,唯獨以身體不適拒絕飲酒的王大人一身正氣,宛若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此中種種異樣,他全部都明白了……! 合著馬屁都讓他拍了,好事都讓他干了,正面形象也全叫他一個人給占光了! 哎,他為何會與這樣的王大人惺惺相惜? 王大人這個感情騙子! “大人啊,您這么做,當真太不厚道了!” 柳一清重重地坐回椅子里,看向王華的眼神滿是怨念。 王華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盡量拿無奈的語氣說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殿下的吩咐,我豈敢不從?” 又好言去安慰柳一清:“柳兄不必過于為此事掛心,正所謂不知者不罪——且據我對殿下的了解,殿下絕非小肚雞腸之人。再者,殿下與柳兄一見之后,還曾同我夸贊過柳兄學識淵博,見識不凡呢。” 聽到最后一句話,柳一清頓時來了精神。 “當真?” “這還有假?”王華繼續講道:“況且,當日殿試之上,殿下對柳兄的欣賞之意不加掩飾,柳兄難道看不出來?” 說到這里,柳一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半點不夸張地說,若非是有殿下在,只怕皇上當場要點了那位姓文名曲星的進士—— 說來此人也當真是臉皮奇厚,正常人遇到旁人稱贊自己是文曲星轉世,都要謙虛一番的,他倒好……直接取名叫文曲星! 據說,這名字還是他自己改的! 又明知皇上向來喜歡“圖個吉利”,這不是走歪門邪道又是什么? 遇到這樣的對手,你說氣人不氣人? 說到這里,柳一清便忍不住與王華說起了此事。 王華也滿臉地不贊同,批此人心思不正。 柳先生皺皺眉。 好像偏題了? “殿下隱瞞身份之事,非同小可。”他將話題重新拉了回來,正色說道:“據聞殿下與張賢弟一家來往頗多,我須得前去提醒一二。” “柳兄——” 王華嘆氣道:“殿下行事,必有其用意在。咱們靜觀之余,只需做到時時警醒留意便可——只要無傷大雅,又何必違悖殿下之意?” 柳一清嘖舌。 怎么就是“咱們”了? 這位前輩二話不說就要拉他上船算怎么回事? 想他柳一清,平生行事,講求的便是磊落二字,行事頭一條,便是須得無愧于心——要他瞞著對他幫助頗多的張賢弟,恕他難以做到! 大不了……他讓張賢弟一家人明面上裝作不知道此事便是了! “大人不必多言,我是非去不可的。” 王華嘆口氣道:“人各有志,我本不該過多干涉。可到底相交一場,有些話我卻不得不提醒柳兄。” 柳一清聽出了一絲不對勁來。 王華講道:“以柳兄之才,十有八九是要入翰林院的,既是進了翰林院,日后免不得要依例到殿下面前侍讀。” 柳一清眉毛一抖。 這種命運忽然被人捏得緊緊的感覺有些不妙。 “再者說了,便是當面對質,我與我兒同為證人……只怕柳兄之言,也無人敢信啊。”王華依舊語氣無奈。 柳一清身形僵硬。 若非親耳聽到,他當真不敢相信堂堂王大人,竟能說出這般無恥之言! “說起來,都是情勢所迫。”王華苦口婆心地勸道:“再者,殿下總有瞞不下去的一日,既遲早有這么一天,又何須你我來橫插一手?” 柳一清沉默了良久。 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 “且殿下這般賞識柳兄,柳兄有何道理要與殿下對立?” 柳一清內心駭然。 對立? 說得這般嚴重是要嚇死誰? 還有,為何要將他推至對殿下恩將仇報的境地? 王華見他神情,不由頭疼地嘆了口氣。 這位仁兄果然正直得過了頭,竟如此不肯變通。 既然如此,他可要使出殺手锏了。 閱讀網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