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3 無形的紅線
喜上眉頭正文卷573無形的紅線“先前,太子殿下之前已然來過一趟了。”蔣mama說道。 若不然,她家老太太也不能這般冷靜。 “母親,太子來過了?”宋氏訝然問道。 張老太太點(diǎn)著頭,邊緩步走著往堂中去,邊笑著說道:“應(yīng)當(dāng)是你前腳剛出門,殿下后腳便到了。便是殿下將此事告知了我,同我說了前因后果,又道蓁蓁平安無事,叫我不必?fù)?dān)心。” 說到這里,轉(zhuǎn)頭看向?qū)O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殿下還囑托她,不要怪責(zé)蓁蓁,此事半點(diǎn)也不怪蓁蓁。 又同她保證,無需擔(dān)心之后之事。 得了這些話,老太太既是安心,又覺得心里跟吃了蜜似得。 原本如此不養(yǎng)生的一件事情,也能在既安的作用下變得極養(yǎng)生——這樣的孫女婿,哪里還能找出第二個? 張眉壽被自家祖母瞧得頗為不自在,當(dāng)即只道:“殿下怕是擔(dān)心祖母身體,才特地來親自送信。” 老太太笑著不說話。 呵呵,她老婆子身體比年輕人還頂用,此等區(qū)區(qū)小事,也想刺激到她? 要她看,既安分明是擔(dān)心蓁蓁受到責(zé)罰,這才提前來告知一番。 這是心心念念地護(hù)著蓁蓁呢。 老太太進(jìn)了堂中坐下吃茶。 宋氏和女兒互看了一眼,一時倒不知還有什么可解釋得了。 如此倒是省事了。 “去請殿下來說話,順便過來看看良緣。”張老太太轉(zhuǎn)臉笑著對青桔吩咐道。 青桔應(yīng)下來,便往前廳去了。 過來看看良緣? 宋氏品了品婆母的話,總覺得有些一語雙關(guān)…… 她和丈夫哪怕不贊同母親的想法,卻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祝又樘很快便被請了過來。 看罷了貓,又坐著說了會兒話。 老太太瞧著面前的少年人,再瞧著嬌花一般的孫女,臉上的笑意就沒淡去過。 宋氏看在眼中,在心底苦笑。 只要有蓁蓁和太子在的地方,婆母的手里似乎就有一根無形的紅線,被她老人家握得死死地。 待眼癮過足了,老太太才笑著道:“倒有些困倦了——人年紀(jì)大了,精神總歸不比從前了。” 蔣mama抽了抽嘴角。 您說這話不違心嗎? 祝又樘便適時起身:“既如此,改日再來陪您說話,今日便不多作叨擾了。” “殿下只管去忙。”老太太起身,道:“蔣mama,送一送殿下。” 蔣mama應(yīng)“是”。 宋氏和張眉壽亦起了身。 “兒媳和蓁蓁也回去了。” “且讓蓁蓁先回去——老大媳婦你留下,我還有幾句話想交待你。”老太太笑著講道。 宋氏低低嘆了口氣。 說好的困倦呢? 但這青天白日下,又是在自家,她倒也不擔(dān)心什么,便點(diǎn)了頭應(yīng)下。 祝又樘和張眉壽,一前一后出了松鶴堂。 蔣mama只將人送出院子,便止了步。 她若是送得太多,怕是要挨老太太罵的。 剛出松鶴堂不遠(yuǎn),祝又樘便刻意慢下了腳步。 張眉壽再緊走幾步,很快就跟上了。 阿荔和往常一樣,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清羽亦然。 “交待你的事情,還沒辦成嗎?”阿荔皺著眉,悄悄問清羽。 清羽抬頭望天。 他現(xiàn)在真的輕易不想出宮,因?yàn)橐坏┏鰧m,便會被追問這個最不想聽到的問題。 “他防范心極重,我根本無從下手。” 闊綽地請對方去吃花酒,對方非但不去,還倒過來嫌棄他不知自愛。 待瞅準(zhǔn)了機(jī)會再提第二次,更是直接就收到了對方的威脅——若是再這般,就要拉他到太子殿下面前去理論了。 因此,他沉寂了一段時日。 后來他想,興許對方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癖好,于是又隱晦地詢問對方,是否要去小倌館去逛一逛。 那一次,他看到了對方緊握的拳頭在顫抖,在克制。 若非他走得快,他甚至可以預(yù)見那會是一場惡戰(zhàn)。 更不提他花銀子雇了青樓女子去接近對方,結(jié)果那女子反被對方拖去了官府,最后還害得他賠了那女子一筆銀子才算了事。 當(dāng)然,他做這些都只是為了試探,真到了‘緊要關(guān)頭’,還是要收手的——畢竟阿荔有交待,試可以,不能弄臟了。 聽聽,多么刁難人的要求。 總而言之,這件事情不僅艱難,還費(fèi)力氣,費(fèi)銀子,并且毀形象。 要知道,如今他再見到棉花兄弟,對方恨不能繞著走——顯然,在對方心中,他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骯臟的男人。 “你就不能換個法子嗎?”阿荔嘆了口氣:“換作是我,我早辦妥了!” 清羽臉頰抽了抽。 “我教你一個法子!” 阿荔咬了咬牙,似下定了某種決心。 清羽看向她。 “下藥。”阿荔吐出兩個字來。 清羽:“……” 他一個大男人,給另一個男人下藥…… 但前提是又不能臟了對方,那么,下藥之后……要怎么負(fù)責(zé)呢? 阿荔似看出他的擔(dān)心,又道:“……我聽說有些是有解藥的。” 清羽:“……”所以他不止要買藥,還得花錢買解藥? 如果對方還有點(diǎn)良心,就該貼補(bǔ)他點(diǎn)銀子了。 阿荔看他一眼,塞給了他一只荷包。 “買好些的,別叫他受罪……” 清羽默然片刻。 莫名覺得有點(diǎn)感動是怎么回事? 走在前頭的張眉壽和祝又樘,就今日宴真之事,談了幾句。 張眉壽并未過多去解釋她今日這么做的原因,因?yàn)樗@然都懂。 “我聽聞,今日吳御史也在清平館內(nèi)?”祝又樘印證道。 張眉壽點(diǎn)頭。 往細(xì)了說,她當(dāng)時那般激怒宴真,有一半是給吳御史看的。 吳御史的為人她很是清楚,畢竟上一世孜孜不倦地彈劾了她這個不稱職的皇后許多次來著。 祝又樘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了。” 二人都未再多言,靜靜走了一段路。 “今日可害怕了?” 好一會兒,少年人溫聲問道。 張眉壽垂下眼睛,語氣輕松:“該怕的不是我。” 祝又樘聞言,不禁失笑。 笑著笑著,卻無奈嘆了口氣。 他這個小皇后,看似變了個人一般,可仍保留著許多特質(zhì)在。 “是我思慮不周。”他說道。 張眉壽不解地看向他。 又聽他講道:“之前聽聞她被寧貴妃訓(xùn)斥,并禁了足,本當(dāng)她會本分些。” 張眉壽回過神來,道:“實(shí)則你估算的沒錯,她今日本也沒想生事,不過警告我兩句罷了。” 是她逼著對方將這把火燒起來的。 畢竟被蒼蠅叮一下,雖是不痛不癢,卻也煩人得緊,且這一次忍了,必然還有下一次。 她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便想將這頭一回也變成最后一回。 “她同你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