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霆將書桌上寫有各種人名和人物關系的紙，一一摞起來，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金屬盆，拿起打火機，點著那些紙。

    龍清泉沒有阻攔。

    爺爺燒掉這些紙，說明爺爺已經想到什么。

    龍清泉打開書房的窗戶，站在窗戶旁，看著那些紙張被爺爺燒光。

    龍霆的思緒仿佛回到多年前，半個小時后，他緩緩開口，“我退休前，除了勘探工作，很少有其他令我印象深刻的事情，不過有一件事十分巧合，在勘探地質過程中，我和同事韓臨建發現一處隱秘的山洞，里面有一對母子，那個女的剛生產完，身體很虛弱，說話有氣無力。當時天氣很冷，韓臨建把自己的外套給那個女人披上，他負責救那個女人下山，我負責抱著那個孩子。后來，那個女人得救了。再后來，她嫁給韓臨建，那個小孩跟韓臨建姓，取名衛國。”

    “您的意思是韓衛國并不姓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應該不知道。這事只有我和韓臨建知道，韓衛國的母親曾拜托過我，不要把韓臨建不是韓衛國親爹的事情說出去，當時我答應了。那個勘探地點只有我和韓臨建，只要我不說，就沒人知道。離開那個勘探地時已經是三年后，他們給韓衛國上戶口，故意說小一歲，結婚證和孩子的歲數看上去沒什么出入，韓臨建在韓衛國十八歲時，忽然得急癥死亡，沒過幾天，韓衛國的母親精神恍惚，失足落水而亡。后來韓衛國接了韓臨建的班，在勘探隊上班。不過自韓衛國三歲起至十八歲期間，我和韓臨建一家未曾見過，當時我在大西北，韓臨建在大西南，想見一面不容易，漸漸地也就失去聯系。”

    “除了這件事，還有其他事嗎？比如勘探出什么東西，觸動了誰的利益？或者追溯到您進勘探隊之前的那些年……”

    “那些年，我的對頭不少，但活到我這把年紀的，沒有。至于他們的后代，若是針對我們龍家，也一定會針對以前跟我一起共事的人，這段時間來，我回憶了很多人和事，分析了很多，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神秘人針對的是我們家和竇明。”

    “爺爺，今天您跟我說這些，是不是覺得降龍跟韓衛國有什么仇恨？”

    “沒錯。我算是韓衛國的半個救命恩人，竇明是韓衛國事業上的提攜之人。記得救下韓衛國和他母親時，他母親提過，韓衛國的親生父親有一個仇人，那個仇人明確地告訴過她，不會殺她，但會殺盡與她死去的丈夫有血緣關系的所有人。她對我和韓臨建說過，她可以不是韓衛國的親生母親，但韓衛國必須是韓臨建的親生兒子，不然會有人尋仇。”

    “到目前為止，韓衛國并不知道您和韓臨建是他的救命恩人，但神秘人知道。要這么算起來，神秘人極有可能是韓衛國的親生父親的仇人？竇明爺爺沒有后代，沒什么軟肋，所以神秘人幾次三番直接陷害竇明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