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千度金都
冰漓豫州有四處一品宮殿,每一處宮殿皆有其殊異之處。 這四個宮殿各有其運營模式,眾人口耳相傳,津津樂道,知情者卻往往對這些簡單之事諱莫如深。 如眾人所知,千度金都為一座巨大的賭場,但為何長久以來,一直沒有任何人上門主動挑釁找麻煩? 卻既然掌控了整個世界的麻煩,又為何還有其他三個一品宮殿與其相互牽制,卻又沒有一家獨大? 這其中涉及的方方面面,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的清楚,然而對于知情者來說,若想解釋清楚其中的原因,又要牽扯出其他另外的三個一品宮殿來。 千度金都與驚曉琴泊、紅袖谷、枕霜帝墓一同為冰漓豫州的一品宮殿,在其之下,二品宮殿等等不一而足,但這世界誕生至今,經歷了無數的變革,卻唯有這四個一品宮殿始終如鼎力蒼穹的支柱一般不倒,是為特殊存在。 無人掠起鋒芒或許有些殊異的原因,但到底還是只有“實力”二字可以解釋。 王浩一路上聽了許多千度金都的傳說,最為人津津樂道的,還是千度金都的賭博規則,在千度金都,一切皆可以典當抵押當做寶物,一切皆可以放上賭桌。 這說起來似乎與承朝洞有點類似,但是王浩知道這兩者的天差地別不可同日而語。 千度金都分設有大大小小的賭堂一千零八個,每一個都人滿為患,王浩要想在這一千零八個中找到濡之小道與銀光貂,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想了半天,卻也沒有想出什么頭緒,王浩只得來到了千度金都的門口。 那千度金都的入口乃是一個巨大的冰雪城池,城池牌匾上“千度金都”四字遒勁有力,自有一種氣勢,看著與賭場的樣子倒不一樣。 繳納了入城費用,王浩才深切的感受到這千度金都的瘋狂所在。 那一千零八個堂口宛如星羅棋布一般,密密麻麻的排列在兩旁,王浩不知從何找起,樓心月提了個建議“你要想找一個人,便得想成你是那個人,王浩,如果你是他,你入了這千度金都,你會怎么樣?” 王浩一愣:自己的確是以找人的身份與目的來這千度金都,但是濡之小道與銀光貂肯定不是這樣的想法。 清了清嗓子,王浩看了看四周,卻見道在前方一座頗為熱鬧的堂口里,似乎發生了一些事情,便徑直往那處走去。 濡之小道最喜歡熱鬧,想來肯定是哪里有熱鬧便往哪里鉆。 一路上來此,其實王浩的耳朵里還不止只有這么點消息,譬如那仙塌陵的異動 ,譬如一些大陸詭異莫測的氣氛似乎正在暗潮洶涌,但是王浩想找濡之小道的心思熱切,那些有的沒的的消息,便也自主屏蔽了。 千度金都的宮殿里 “無棠,你放心,此次那仙塌陵中必有那女人給她親子放進去陪葬的神藥,一旦我為你尋得,便能快點醫好你。” 蕭無君為千度金都的殿主,眼前這弱不禁風的男子,看似如弱柳扶風,面容清秀,便是蕭無君的胞弟,蕭無棠。 千度金都與一般的宮殿不一般,不一般在這蕭無君的殿主身份,并非是上一任殿主選定,而是上一任殿主莫名其妙的暴斃之后,緊接著無數的男丁女子也紛紛暴斃,獨獨留下了蕭無君與蕭無棠。 知道這里面肯定有貓膩,但是蕭家就是剩了兩個血脈,為之奈何? 這殿主一位名正言順,即使里面有天大的貓膩,也隨著時間漸漸淡去。 “大哥,你不必為我如此,無棠受之有愧。” 蕭無棠心思純良,蕭無君性格狠辣陰毒,兩人截然不同的對比,蕭無君溫柔的看著蕭無棠“你是我最后的依靠,我不對你好,我還能對誰好呢?” 蕭無棠暗暗嘆了口氣,任由蕭無君將其攬在懷中。 “大哥,我聽聞下午時候,驚曉琴泊的人也要過來與你商討進入仙塌陵之事。” “哼”蕭無君聞言,臉色分明有幾分不悅“豈止那驚曉琴泊的偽君子,紅袖谷那群女人,以及枕霜帝墓那個瘋子,皆要來。” “烏咽之也要來嗎?” 蕭無棠聽到“枕霜帝墓”這四個字,似乎有點驚懼,蕭無君連忙上前安慰。 “你見不到他的,我也不會讓他靠近你的,放心,一切都沒事” 蕭無棠慢慢平復下來,眼中含著希望“無君,我不希望你有事,那烏咽之,便不能不見嗎?” 蕭無君道“不可不見,若說那老女人在那仙塌陵留了什么后手,這烏咽之應該是最熟悉的了,而且其人修為境界,現如今我也看不透了,若此行有他,能為你謀得生機的可能性又大了一分。” 蕭無君在蕭無棠的額上印上一吻,蕭無棠有些手足無措“那紅袖谷的那些女子也來,那壤駟紅蠟與壤駟鐲” 提到這兩個名字,蕭無君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絲陰毒之色“任何窺視你的人,都要死在我手上,若不是那壤駟顏色還梗著一口氣沒有咽下去,而她們二人便是那紅袖谷的殿女,我怎會坐視讓她們活到現在?” 蕭無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似乎為蕭無君所言 而感到安心。 “你若不想見,壤駟紅蠟、壤駟鐲、方者暨、方涿淮、烏咽之這些人,你都可以不見,我自會去對付他們,你只要安心在這里呆著,等我將神藥帶回來就好。” 看著蕭無君信誓旦旦的眼神,蕭無棠心中一暖“無君,你總是待我如此好。” “我只有你一個胞弟,我若不待你好,死去的親人如何瞑目呢?” 蕭無棠依偎在蕭無君的胸膛里,感到滿足“是啊,雖然逝者已逝,但是生者還需要活下去的希望,也幸好有大哥你,無棠才能在昔日大慟之后,還能有活下來的勇氣,卻因為那時不懂事,想追隨父親而去,服用了劇毒丹藥,雖然僥幸撿回一命,但是由此落下的病根,卻需要大哥你花費如此大的精力與時間來為無棠尋得,無棠一直都覺得對大哥有所虧欠。” 蕭無君捧起蕭無棠的臉,定定的看著蕭無棠“永遠不要覺得對我有虧欠,只有大哥對你不好。” 四目相對,氣息漸漸曖昧起來,而屋外一片寂靜,大雪皚皚,屋內卻春色滿園。 驚曉琴泊內 琴聲赫赫,幽幽不絕,竹林掩映,自有溪徑傳音。 “父親,午后需要兒臣再帶些人一起與父親前去嗎?” 彈琴者喚為方者暨,乃是驚曉琴泊殿主,出聲者為驚曉琴泊唯一的殿子,喚為方涿淮。 聽到聲音,那琴聲一斷“不用,若你我回不來,再帶更多的人,又如何能回得來?” “父親?!” “放心吧,烏咽之在此,誰也死不了,那仙塌陵里面的薊枕霜,便是我們的護身符。” 琴聲幽幽,不絕于耳,繞匝三日,有枝可棲。 紅袖谷中 “長姐長姐,馬上便要看見無棠了,你瞧我這一身衣裳如何?” 壤駟鐲看著一臉春意的壤駟紅蠟微微一笑“吾妹甚美,然則不若吾美。” 壤駟紅蠟撅嘴嗔笑“長姐,你好不要臉,下午你不準去!” “既有無棠,焉能不去?”壤駟鐲笑意盈盈,似乎也很為下午的到來而感到欣喜。 枕霜帝墓內 一背影削瘦的男子一遍遍的打量著一幅畫像,卻一切全都掩映在黑暗中,看不真切,“枕霜,枕霜,我馬上就要見到你了,你可,你可思念我嗎?” 燈光漸亮,細細一瞧,但見那畫中女子,與昔日王浩于容泥消香所見段髻螺,有四分相似! 卻那男子還是一遍遍的喃喃念著“枕霜,枕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