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東海星河袖
不止王浩,眾人只感覺這片空間一暗,圍觀者便感覺自己一霎時好像被籠罩在一片世界中。 這一點以王浩的感官最為強烈,外面無窮無盡的水域被隔絕,王浩此刻固然可以召喚出水之意志,但是王浩覺得即使自己召喚出來,在天工玲瓏鑒的提醒之下,那藍思黯照樣有辦法能把自己召喚出來的水域隔絕開來,因為在這東海星河袖下,這藍思黯就等同于這片空間的主宰了。 天上閃爍著晶瑩的星星,卻一輪皎月宛若圓盤高懸在蒼空之上。 這就是藍思黯自我規劃的一片世界? 這東海星河袖怕是屬于在實力無法達到將弱水水域劃分為自己的領域之前提前做出來的試驗品。 王浩如是猜想,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藍思黯乃是在一處遺跡偶然得到這東海星河袖,雖然不知這東海星河袖為誰所打造,但是對于藍思黯來說卻是再合適不過。 在藍思黯自從擁有了這東海星河袖以來,每次的戰爭都無往而不利,借助這東海星河袖,無人是藍思黯的對手,而這東海星河袖也是藍思黯的眾多底牌之一。 天上的星子繁密如織,王浩仰望天空,腳踏土地,外邊原本嘈雜的環境不知為什么也不見了。 此刻的寧靜有一種獨特的天人合一之感,藍思黯不見了蹤影,斗獸場也與自己無關,一切只有自己。 王浩淡淡的閉上眼睛,享受著寧靜,卻腦海中的精神力忽然凝聚成一根繡花針,狠狠的刺在王浩的意識中,王浩只感覺意識一疼,原本寧靜的黑夜原野,居然變成了腳下無邊的煉獄,不由驚慌失措。 凌空漂浮在半空中,四處搜尋著藍思黯,心里有些僥幸:這東海星河袖中藍思黯占據絕對的優勢,而這一切為其提供了絕對的可靠基礎,使得藍思黯能在不知不覺中影響對手的心智。 “好好好,在我絕對引導的主場之下,居然還能有人能保持清醒,王浩,你是一個神秘而強大的對手。” 空中藍思黯的身影漸漸凝視,王浩眼睛微瞇,摸不準這藍思黯打什么主意。 “之前我還有幾分懷疑,現在卻再也不懷疑了,王浩,你現在可有什么辦法?” 這句話的意思:王浩,你可有什么辦法破我的東海星河袖這件法寶? 王浩內心一悵,審慎的看了看四周,抿唇不語:實話說,沒得辦法,沒得辦法這四個字一直是那種將一切托脫在命運或情勢不饒人上的人,而王浩固然不想這么說,現在卻也只能說自己沒得辦法。 天工玲瓏鑒方才已經如實說了這東海星河袖的殊異,自己如何能突破這件幾乎等同于領域的復制品 的寶物而出去呢? “你若沒得辦法,王浩,我便要動了。” “東海星河袖,給我,天崩!” “轟隆隆”幾聲巨響,天上驀然裂出幾條大縫,無數星星宛若綠豆湯般從臺上顆顆落下,一下子晃人眼波。 “地裂!” 大地皸裂,黑風宛若是天地里的蝗蟲般蜂擁而起,一霎時將王浩困縛在重重的鐵索之中。 “山倒!” 水土不復,美景安在?綠草如茵的草地被無數巨石滾過變成了硝煙彌漫的貧瘠之地。 “水流!” 與在外面不一樣,此刻的水宛若是覆水可以收般,千縷萬縷從江河中奔突而出,一霎時土地的水患洶涌成災。 王浩被困在重重天災中無法掙脫,只感覺自己小命不保,將要死去。 “哈哈,王浩看到了嗎?在這片世界中,我藍思黯便是絕對的主導者,我要你死,你就死,我要你生,你就生,所以王浩,你認輸嗎?認輸我便讓你活,如若不然,你便死!” 認輸嗎? 鴻蒙云界塔中,大白正把頭埋在王浩新的的百茶犀液中咕嘟咕嘟,而這百茶犀液也如那些神水一般,只是一滴便能匯聚成一條小溪。 當王浩將全部的百茶犀液匯聚在一起,一條小溪流便俏生生的與那些水流并排了。 飼靈雞正站在百茶犀液中細自己的胳肢窩,大白將巨大的腦袋沉在水里,那原本淺淺的小溪溪水的水位急速飛漲,很快就漫到了飼靈雞的胸大肌。 大白有些委屈的吐著泡泡,因為飼靈雞交代自己一定要趴在這里,使水位上漲,不然水流只到那只飼靈雞的小腿,飼靈雞手短腳短夠不到。 卻忽然大白感知到什么,一股腦的抬起了頭四處觀望,飼靈雞抱怨的胡咧咧“唉唉哎,看什么呢,把你頭沉下去,你沒看到這水位下去了嗎?” 飼靈雞用翅膀撈了半天也沒撈到,手短的弊端顯現出來,頓時讓它很沒有面子。 大白鼻子嗅了嗅,忽然有點緊張的用爪子指了指外面,意思很明顯,就是說王浩有危險。 飼靈雞甩了甩自己的雞冠“你著急個毛,他天天都有危險,現在有危險他上,有本事他娶媳婦你也代他上啊。” 大白被訓了一頓有點委屈,見飼靈雞一點也不在意王浩的死活,拼命用爪子刨地,似乎有點心煩意亂。 “你這蠢地龍,果然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現在你是龍,要是被同類看到你這副樣子,一定大牙都笑掉了。” 大白還是不停用前面巨大的龍爪刨地:說我狗改不了吃屎,你要是吃一口,你就會知道有多 香,就再也不會阻止我吃屎,很有可能會和我搶著吃屎。 飼靈雞自然知道大白的想法,連連翻了幾個白眼“放心吧,他死不了的,區區一個領域的贗品而已,這弱水冀州的道主倒是有點玩意頭,一條雙釧玉魚修道成精,還得了些機緣成了這片世界的道主,不簡單啊” 飼靈雞摸了摸下巴,不知腦子里在想什么,但見其嘴角那抹猥瑣的笑容,一看就知道絕不是什么好東西。 大白正愁緒滿懷無處訴,飼靈雞火上澆油“放心吧,最多就是個半身不遂,反正你對他那么忠心,大不了下半輩子你就照顧他。” 大白使勁的搖了搖巨大的龍頭,無聲抗議,雖然大白現在無法說話,但是亦可發出一些簡單的聲音,飼靈雞只聽聲音便知大白現在心情非常暴躁,而且極為不爽。 “好了好了,快把你的狗頭埋進來,埋進來的同時不準偷偷喝水,待本神雞洗干凈了胳肢窩,本神雞保證那小子不會有事的。” 大白眨巴眨巴了眼睛看著飼靈雞,飼靈雞終于千勸萬勸,總算勸得它回心轉意,連忙開涮。 大白“咕嘟咕嘟”的將頭埋在水里吹泡泡:現在它就只有這一個用處了。 外邊王浩正在生死一瞬間,情勢危急無比,卻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意外發生了。 一片群山綿延的山體之上,一個家族宛若龐然大物般屹立于此,那便是聲明遐邇的涇渭方壺。 一間女子閨房里 一個美貌婦人身著綾羅綢緞,體型略顯豐腴之態,卻眼神深處帶著一絲深深的嫉妒,看著坐在銅鏡前的女子。 “哎呦,我的乖女兒,這容移牖沈公子一表人才不談,還是員嶠金湯的少主,那就是未來員嶠金湯的當家啊,你是不是傻,放著如此好的金龜婿不要,母親還以為你流落在外數千年,總算修得圓滿回來,腦袋瓜也該靈活一點,怎么還是如此死腦筋。” “誰愛嫁誰嫁,反正我不嫁,而且”看著那婦人一字一頓的“我母親已經死了很久了,祖綠意,請你牢牢的記住這一點。” 一縷光芒從窗牖射入到銅鏡之上,那銅鏡登時現出女子的面容,但見一女子雙眼宛如春桃花,眉鬢好似美人畫,丹唇恰若朱砂粉,肌膚更塞檐上雪,說不出的嬌媚萬千,道不盡的傾城絕世。赫然便是昔日王浩在佑蔭揚州遇見的昭陽殿宗主祖傘真。 祖綠意聽到這句話極為氣憤哼然一聲,摔門而去。 一下子世界恢復安靜,祖傘真長長的舒了口氣,看著銅鏡中自己的倒影,不知想到什么,臉上又添哀戚,卻化為一聲輕嘆,消失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