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 嘯月天狼
“這王浩居然沒有去清暑廣寒,拐了個彎去了流丹閣?” 秋墟洞天內,伯賞惜小心翼翼“是,圣主,卑職實在奇怪,這王浩若說與清暑廣寒有些關聯吧,不過也是因為四仕女之中的單霽月,據說曾經是王浩的大世界,但是這流丹閣,又與那王浩扯不上半分關系,這才令我們沒有想到?!?/br> 清暑廣寒的四仕女:單霽月、司寇婉清、樓心月、沈菀菀。 其中那單霽月為王浩的大師姐,樓心月據說也是王浩的朋友,那司寇婉清還是王浩的舊相識,這四仕女中倒有三個是王浩的人,這么一來,那沈冰煙怎么可能與王浩沒有半分聯系? 神濁墜欲想欲恨:好個王浩,居然手段如此之多,將自己的人全數安插進那些老女人所在的巢xue,清暑廣寒! 其實清暑廣寒這一家圣地,可以完全稱得上是這方世界最傳奇的一處圣地,原因無他,這圣地相比任何一家勢力來說,存在的時間更悠久漫長,加上這個紀元,這清暑廣寒就足足存在了十三個紀元了。 而且不知為什么,那清暑廣寒的老祖,似乎每一次都有法子能讓清暑廣寒在紀元之劫降臨前,讓清暑廣寒逃過一劫,并且能再次等到混沌初開的時候,讓清暑廣寒一躍成為圣地的榜首之位。 秋墟洞天稱為世家,世家之力固然強大,但是即便強如秋墟洞天,也只不過只存在了這一個紀元而已。 紀元的存在,有長有短,短則十二萬年,長則數千萬年,甚至有一億年,這樣漫長的時間,清暑廣寒始終牢牢的占據著九州大陸的最高位,那群老女人功不可沒。 要自己發動全部的力量,去跟那群老女人一較高下,自己也覺得怵得慌。 而且最重要的可能是,完全打不過! 伯賞惜見神濁墜臉色青白交織,更加小心的“圣主,卑職不明,這小子既然跟那清暑廣寒的關系如此微妙,為何不直接去清暑廣寒尋求庇護,知曉我們秋墟洞天不會放過他,跑到那流丹閣,流丹閣與他并無瓜葛,又怎么會護著他呢?” 神濁墜鄙夷一笑“你懂什么?那流丹閣的謝聞櫻,與那清暑廣寒的丫頭關系好得很,平常好的是穿一條褲子的兩個小東西,這王浩蹩去流丹閣的意思,看似是那謝聞櫻的意思,說不定,根本就是那沈冰煙的意思?!?/br> “那我們——” “既然現在已經離開了流丹閣,說明已經那王浩已經與清暑廣寒達成了什么條件,說不定就是針對我秋墟洞天的,現在看起來那清暑廣寒不怎么掛在心上,可是說不定比我們還關心那小子的死活,現在再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抓王浩,明顯對我們不利,王浩一旦身死,天下人皆知道就是我們秋墟洞天干的,萬一那群老女人惱羞成怒的話——” 伯賞惜亦露出思索的神色,忽然眼前一亮“圣主,小的聽說,那玉京瓊樓似乎就要出現了。” 玉京瓊樓啊—— 神濁墜眼中露出一絲悵惘的神色:昔年將去玉京游,第一仙人王狀元。說起來,這東青天衍的那群人,整日干的,不就是計算這世界的劫難何時到來的神神道道的事情么。 既然那東青天衍如此說了,想必也不會有錯才對。 “正好,既然這玉京瓊樓快出現了,以那小子的心性,定然會去,本圣主是不知那小子與清暑廣寒達成了什么條件,但是清暑廣寒既然選擇了站在那小子的背后,那小子不想去那唯一一個,能讓人攀登到那個境界的地方,清暑廣寒的人也不會同意。” “既然如此,我們就在那里,等著那小子的到來吧?!?/br> 伯賞惜道“圣主,離那玉京瓊 樓的出現,還有一年半的時間,若是這段時間——” “急什么,挽弓也已經準備好了,昔日在九州大比所受的屈辱,本圣主要挽弓親自自己去挽回,并且這一次,本圣主要親自督戰!那小子身上的寶貝,可不止只有四種神火?!?/br> 神濁墜陰險一笑:隨隨便便就能將神樹交給一個昔日的小情人的,身上的好東西,一定是多的超乎想象,一旦為我秋墟洞天得到了,那秋墟洞天未必沒有在清暑廣寒那群老女人面前一雪前恥的機會。 “將楚飲白那群不成器,想巴結上焰水城廓的東西給本圣主叫回來。” 伯賞惜恭敬道“是。只是楚少主年輕氣盛,未必能聽得下圣主的金玉良言?!?/br> “他聽不聽得下,有什么要緊,要緊的是本圣主現在正好缺少一支,能去那玉京瓊樓,又能去當替死鬼的急先鋒隊伍,既然那嘯月天狼依附秋墟洞天,見我秋墟洞天現在為清暑廣寒打壓,而轉而去向焰水城廓示好,這種三心兩意的東西,本圣主也不想好好的為他們送葬,且就一起帶著去玉京瓊樓,讓他們為本圣主效最后一次的犬馬之勞吧?!?/br> 秋墟洞天內飄蕩著狂妄的笑意,而在此之后,一道身影迅速的從那里掠出,往別處而去。 東青天衍中—— 第五退思看著一臉陰森的師鳶行,臉上亦有桀驁之意。 “本人可是重申了許多遍,師長老,與焰水城廓圣女說那些話的人,的確不是我。” 師鳶行顯然不信“若不是你,還會是你東青天衍的鬼魂不成?” “雖然東青天衍擁有神鬼莫測的測算之能,但普天之下,能人異士何其之多,除了退思,尚大有人在,師長老如此武斷,也實在言過其實?!?/br> “難道你東青天衍還有第二個人也姓第五嗎?不是你攪亂我焰水城廓的好事,還能是什么人?” 兩人因為這句話,同時脊梁一震,心中一驚:第二個人,姓第五? 從師鳶行與第五退思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了然的神色:是他? 師鳶行低低道“只是,為什么他要這般?” 第五退思臉上亦有恨意“呵呵,師長老恐怕還不知道,我這位兄長,對于退思我,可是怨恨的很,且疾惡如仇,又是個一貫以天下大事為己任的人,看來你們焰水城廓的齟齬之事,被我這位大哥發現,且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 師鳶行冷聲的“你若敢出去嚼舌根,休怪我們焰水城廓對你東青天衍不客氣!” “師長老嚴重了,鄙人的眼中只有錢,將你們焰水城廓的老祖清除一個小女孩記憶這等荒謬的事情說出去,對我們東青天衍,對我第五某人,又有什么好處呢?” “你!” “師長老放心,我第五某人的嘴,可是很嚴的,嚴嚴實實的,只需要一點微薄的利益就能打動,并且不需要師長老額外擔心呢。” 師鳶行看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第五退思,心中殺意磅礴,而就在這時,大殿內忽然傳出一種無可匹敵的氣勢,而這股氣勢是—— 不好,超越輪回境第十二重的絕世大能! 師鳶行臉色劇變,看著驟然出現在第五退思身后的黑衣人,驚懼道“不可能,這些東西早該在第一個紀元就已經死了,怎么可能還會在這里好端端的活著?” 話雖如此,而指著的那些生靈卻全身為一股黑霧濃煙所包裹,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不知這師鳶行到底是如何看出來的。 第五退思捂著自己的心臟,故作驚嚇道“哎呀哎呀,剛剛師長老好大的火氣,嚇得鄙人一時心肝直顫,讓鄙人好生心焦?!?/br> 師鳶行嘴邊掠過一絲無奈“你到底想怎么樣?” 顯然剛剛第五退思的那番話,讓師鳶行對第五退思起了殺機,但是現在看到了這些,殺機卻蕩然無存,顯然也認為直接殺了第五退思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這就是強者之間的博弈,強者之間的博弈,不是以道理服眾,而是憑借誰的拳頭大,誰才能服眾。 “這才是文明人談道理的方式么?!?/br> 第五退思臉上浮現一絲狡詐與得逞的笑意,看著有些灰頭土臉的師鳶行,心里更加得意:這件事世間之人知之甚少,想必這師鳶行也從來沒有收到半點風聲,所以在看到這人時,臉上的震驚之意完全不似假裝。 “現在,就來就鄙人方才的精神損失費、勞心勞力費、心肝力瘁費、口干舌燥費、封口費、共犯掩藏事實費…………來與焰水城廓的太上長老,師鳶行,做一個完美的談判吧?!?/br> 師鳶行恨得牙癢癢:這第五退思,一定是在自己還沒有來到這東青天衍之時,就已經測算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卻沒有告訴自己,從頭到尾都在演戲,等著自己掉入陷阱,這才使得自己對這第五退思起了殺意,完全忽略了,如果這第五退思真的沒有絲毫的保命手段,他知曉各大圣地、宗門、世家、權貴……如此多的辛密,又怎么可能還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 師鳶行見那第五退思早就拿出了一份列了上百條索要賠償的合同,待第五退思展開合同,用手腕一抖,那合同便如同滾雪球一般,從第五退思高坐的座椅那邊,一直鋪展了層層的階梯,又滾到了自己的腳邊,這才方方停止。 見那契約剛好滾到自己的腳邊,第五退思張望的眼神微微一彎,極為喜悅“哎呀,算的真準,剛好剛好哎——” 師鳶行緊緊握住雙拳:這第五退思連自己會站在什么地方,都測算的一清二楚,怎么可能會算不到這條條框框,今日自己惦記著圣女之事,居然如此大意,上了大當,恐怕要被這第五退思宰的不輕了。 抬頭時,第五退思正笑嘻嘻的看向自己,對自己道“鄙人已經看過了,這合同沒問題,既然沒問題,那就請師長老畫押吧。東西要在四天內送到哦?” 師鳶行看著一條條的霸王條款,胸口急劇起伏,強忍道“既然沒問題,那便聽從第五閣下的吧?!?/br> 與這等小人多呆一秒鐘,都是對生命的嚴重浪費。 師鳶行拔腿就走,忽然第五退思在背后嘻嘻一笑“看在師長老如此誠心誠意的份上,那第五某人今日就給長老法外開恩,告訴長老一則獨家消息吧。” “講?!?/br> “最近焰水城廓又來了許多的投奔勢力,這些勢力可成為長老前往那不可知處的助力,也可成為焰水城廓的拖累,乃是一柄雙刃劍,長老要仔細選擇,莫要為畜生咬傷,最后才埋怨自己識人不清啊?!?/br> “本長老一向火眼金睛,自有分斷,勞閣下費心了,不必送了?!?/br> “什么么——” 看著師鳶行暗灰色的師太袍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第五退思不甚滿意的搖了搖頭“我可是好心好意的告訴你那嘯月天狼一族不是什么好東西了,你白白送了這么多好東西給我,我自然也是要投桃報李的,萬一屆時被咬傷了,可別怪我今日沒提醒你?!?/br> “不過這滅絕師太的氣勢真的好強,差點把我這小心肝嚇得一顫一顫的,你們說,是不是?” 在第五退思的身后,黑霧繚繞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幾團籠罩在黑霧中的陰影,待這里只剩下了第五退思一個人,那幾團陰影才顯現出真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