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千鶴云的故事
魔鎧時代第二百七十一章千鶴云的故事陸千帆花了好大力氣,終于安撫好千鶴玲。 千鶴玲也意識到自己被人洗腦,和陸千帆生氣,純屬為發(fā)泄被cao控的怒火。 千鶴玲說:“你剛剛和我也是半斤八兩吧?把我扔下之后,自言自語地跑了。” 陸千帆說:“我是誘敵深入,孫子兵法之順藤摸瓜,你懂嗎?” 千鶴玲說:“孫子兵法中,并沒有順藤摸瓜的說法。順藤摸瓜這個成語,出自你們一九八二年六月三十日的《人民日報》。” 陸千帆此刻只想大吼一句“要你管”。他對自己國家語言文化的了解,居然被一個外國人打臉了!就算大家都說中國話,陸千帆也覺得自己面子掛不住。 他干咳兩聲,轉(zhuǎn)移話題:“你剛才一直在說你哥哥,你看到什么了?” 千鶴玲說:“你跑之后,我見到了我哥哥的幻影。他對我說,富士山上的世界,才是真實的空間法則。” 千鶴玲哥哥與云玖所說的內(nèi)容相差無幾。 既然二者都是次元陷阱衍化出的產(chǎn)物,臺詞一樣并不奇怪。 但是,陸千帆卻對千鶴玲的哥哥產(chǎn)生了興趣。 他重新召喚天狼,一邊釋放穿梭屬性的魔能一邊問:“你和你哥哥的感情很好嗎?” 千鶴玲點點頭:“嗯,我是我哥哥帶大的。” 陸千帆摸摸下巴。他所見之人是云玖,卻非蕭苒苒,這件事其實很值得思考。 因為在陸千帆的心中,最為思念之人非蕭苒苒不可能。更何況現(xiàn)在蕭苒苒身上有傷,陸千帆還能保持冷靜,完全是因為有樂檸月的承諾,答應保著她的性命。 如果兩人不在身邊時,陸千帆想到的人一定是蕭苒苒和云玖,但是他也會無意識地將蕭苒苒排在云玖之前——看起來,陸千帆就是一個渣男。 但不論如何,如果富士山次元陷阱是通過讀取人的思想來選擇擬象目標,那么陸千帆見到的人應當是蕭苒苒。 可他見到的人偏偏是許久未見的云玖。 陸千帆偶爾會在一些奇怪的問題上刨根問底。他一邊繼續(xù)破解次元陷阱中的迷宮,一邊分心問千鶴玲:“你有多久沒見到你哥哥了?” 千鶴玲的眉眼忽然低垂,說道:“幾年的時間了吧。” 她神情中的低落沒有逃過陸千帆的眼睛。 天狼手中的穿梭屬性魔能已經(jīng)被編織成一根銀白色的絲線。 失去核心中控的次元陷阱變?nèi)踉S多,變得十分容易破解。 陸千帆甚至可以嘗試,直接重編富士山這片被碎片化的空間。 但是,這需要大量的魔能以及他的全神貫注,所以陸千帆暫時沒有這個想法,而是繼續(xù)打聽千鶴玲哥哥的事情。 陸千帆試探著問道:“你哥哥很忙嗎?” 千鶴玲搖頭。她說:“他被關在京都天守閣。” “關”這個字潛藏的信息很多。陸千帆輕輕蹙眉。說:“抱歉。” “沒關系,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敢提起我的哥哥了。”千鶴玲說:“能說起他,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陸千帆感到驚訝。他本打算做一個不懂人情世故的鋼鐵直男,在千鶴玲的傷心事上繼續(xù)追問下去。他卻沒想到,千鶴玲居然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不僅如此,千鶴玲身為和國國府的守關人,擁有頂級變異冰屬性“歲寒意”,這樣一個天之驕子一般的人,她的哥哥居然成了禁忌般的存在,怎能不令人驚奇詫異? 陸千帆先問:“你哥哥叫什么?” “千鶴云。”千鶴玲苦笑:“不過,他已經(jīng)被家族驅(qū)逐,失去了千鶴的姓氏。” 陸千帆忽然停下手上的工作,轉(zhuǎn)頭看向千鶴玲:“難不成,他現(xiàn)在叫云?” “對。”千鶴玲說:“所有的名冊上,他都沒有姓氏,只有一個‘云’作為名字。” 陸千帆心驚不已。如果此云為彼云,那么顧今生與樂檸月調(diào)查許久的神秘犯人,很有可能就是千鶴玲的哥哥,千鶴云! 他按住心中的急躁,盡可能有耐心的繼續(xù)當前話題,避免引起千鶴玲過度的警惕。 他問:“你哥哥以前是什么樣的人?” 千鶴玲說:“我哥哥是一位很優(yōu)秀的獵人。他一直是我的目標。他曾完成許多高難度的獵人任務,高等校尉級的魔獸也不是他的對手。過去在年輕一輩里很受器重的。” 提及自己的哥哥千鶴云,千鶴玲就打開了話匣子。 陸千帆索性讓魔能隨空間波動自由擴散。他則坐到一旁,一邊靜靜地聽千鶴云講她哥哥的事情,一邊將魔能絲線編織為網(wǎng),以此繪制這次元陷阱的迷宮地圖。 千鶴玲說:“我哥哥很溫柔,特別會照顧人。獵人協(xié)會中,他是評價最高的新人導師。每次有新人出任務時,他都會主動給新人帶隊。我前幾次執(zhí)行任務,也是哥哥指導的。” “主動培養(yǎng)新人啊。”陸千帆笑笑:“那他真是一個熱心腸的好人。” 千鶴玲說:“是呀。出任務的時候,他經(jīng)常為我們介紹魔獸的特點、習性,也悉心指導我們作戰(zhàn)時的注意事項。說起來,你和他有些相像之處。” “我和你哥哥,有相像之處?”陸千帆愣了一下,心想這怎么還有自己的事情。 不過,千鶴云如果真的是他們一直找的“云”,那他與千鶴云倒還真有相像之處——都是因魔鎧時代大會而被特赦的犯人。 “他是一名出色的教官。新手獵人執(zhí)行任務時,他會站在后面注視我們,不斷磨礪我們。”千鶴玲說:“但是,當我們遇到危險時,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 千鶴玲作為故事的講述者,表達能力實在一般,完全無法做到引人入勝。陸千帆聽得昏昏欲睡,心想千鶴玲幸好不是一個作者。 他前后搖晃著身子,一邊點頭敷衍:“哦,看來你哥哥也是位很稱職的教官。” 看千鶴玲有詳細舉例以描述過往的沖動,陸千帆急忙問:“既然你哥哥這么優(yōu)秀,那為什么會被關押到,那什么,京都天守閣?” 不把話題快進到關鍵內(nèi)容,千鶴玲怕是要為他哥哥口述出一部人物志! 話題到這里,千鶴玲的情緒頓時變得十分低落。 “因為獵人協(xié)會組織的一次任務,對富士山次元陷阱的考核。” 陸千帆問:“你哥哥也在那次任務中?” 千鶴玲點頭。 “怨不得你會把富士山形容為鬼蜮。”陸千帆說。 千鶴玲說:“那次任務幾乎集結(jié)了獵人協(xié)會年青一代的精銳,但是除去我哥哥,所有人都失蹤了。” 她忽然沉默片刻,似乎是在自我安慰心中的傷痛。數(shù)秒后,她才繼續(xù)說道:“我哥哥也是在任務宣告失敗數(shù)月之后,才突然出現(xiàn)的。” 陸千帆說:“那你哥哥,就是你說的那個……” “對,從次元陷阱中僥幸逃脫的人,就是我哥哥。” “所以,那個性情大變的人,也是你哥哥?” 千鶴玲深吸一口氣。她抹去眼角的淚水,說道:“是的。本來,獵人協(xié)會想要調(diào)查任務真相,各大氏族都想質(zhì)問我哥哥,他們到底遭遇了什么。甚至有人懷疑,是我哥哥謀害了他們。” “喂喂喂,這也太不當人了啊。”陸千帆自己也有過類似經(jīng)歷,不禁感同身受:“你哥哥因為洗不清嫌疑,所以被抓了?” 千鶴玲搖頭:“情況更糟糕。” “哦?” “我哥哥被帶回來后,將質(zhì)問他的人,全數(shù)殺了……” “我靠!”陸千帆被千鶴玲哥哥的戰(zhàn)斗力嚇了一跳。“全殺了?” 千鶴玲說:“各大氏族,一共二十二位長老,全部被殺。包括家族為他說話的三叔叔,也死了那場sao亂之中。” 陸千帆渾身一顫:“那可真是糟透了。” 千鶴玲說:“自那天以后,哥哥就被家族驅(qū)逐,成為了通緝犯。” “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難處。”陸千帆忽然想起自己的父親,也不知自己犯錯時,他會不會庇護自己。陸千帆說:“惹下這么大的麻煩,你們家族不是把你哥哥拘禁、扭送,僅僅是驅(qū)逐,也是長輩的仁慈吧。” 千鶴玲點頭。她說:“但是,自那以后,哥哥也一改過去的溫柔,變得無比殘暴。他就好像被人蠱惑一樣,在四處進行無差別的破壞活動。” 陸千帆瞇眼,說道:“蠱惑……那應該就是我們方才所見的幻象吧?” 千鶴玲說:“我想,你說的沒有錯。我哥哥不知何時獲得了次元系的能力,在和國造成了好幾處次元裂隙。直到兩年前,他才被逮捕。” 陸千帆心說:“如果他被選為特赦的隨行犯人,時間與實力倒是剛好。” 千鶴玲說:“我以為他已經(jīng)被秘密執(zhí)行死刑了……” “他還活著?”陸千帆故作驚訝地問道。 千鶴玲說:“魔鎧時代大會,隨行犯人。你應該多少了解這個規(guī)定吧?不過,看起來你們?nèi)A夏用你這位教官取代了。” 陸千帆心說:“不,這個規(guī)定我很熟悉!要不是這個破規(guī)則,我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 “我哥哥就是因為這個規(guī)則,活了下來。但是,他的危險性太高,至今還在天守閣中接受改造酷刑。而且,他身上取得的次元系能力,還一直被作為研究對象……”千鶴玲說:“就是因為他現(xiàn)在沒有人權!” “媽的。”陸千帆忍不住罵了一句。 他看千鶴玲低著頭,連忙說:“這里的AI已經(jīng)被解除了,按理而言,所有的洗腦蠱惑都會被解除。那你哥哥應該也會恢復正常。這樣的話,他應該也會被釋放出來,只要這次歷練好好表現(xiàn)……” 陸千帆說到這里,顯然意思已經(jīng)表達出去。千鶴玲也受到鼓勵,重新振作。 但是,陸千帆自己卻愣住,不敢再說下去。 千鶴玲與他敞開心扉,暢談許久,多少是將陸千帆視為朋友。而陸千帆也將千鶴玲視為曾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 可最后若是查出千鶴云與灰鴿子有關,陸千帆要如何抉擇? 一瞬之間,陸千帆有些尷尬。 他輕咳一聲,說:“沒事的,會是一個好結(jié)果。” 他模棱兩可地安慰著千鶴玲,也安慰著自己,在心中默默祈禱——千鶴云不要和自己的老對手們扯上關系。 “是,會變好的。”千鶴玲說:“謝謝你!” 陸千帆干笑一聲,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 “但愿你哥哥和我真的很像。”陸千帆呢喃一句后,甩甩了手中的魔能絲線。 它們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在富士山這碎片化的空間內(nèi)編織出了一張大網(wǎng)。 這些絲線就如同一張路線圖,為陸千帆指明了接下來的道路。 他對千鶴玲說:“走吧,我們要抓緊把你的隊員還有我的學員們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