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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黛拉，你真的見過viy？”

    “我用得著騙你嗎？昨天中午，他突然來我們餐廳吃午餐，還有一個女孩，我之后查才知道是吉婭-科波拉，她和葉惟應(yīng)該有一腿。還有一個我不知道是誰的男同性戀，一只壯熊。”

    “壯熊？”

    “……男同性戀的一種。”

    “能說說viy和你說了些什么嗎？”

    “唉，他說我不適合參加他的選秀會。多么難得的機(jī)會！一般項目的主要角色都有專門的角色試鏡，葉惟的項目居然辦這種公開試鏡！你能想象嗎，我們這些誰都不是的家伙，有機(jī)會和艾瑪-沃特森坐在那里一起試鏡！真瘋狂，太棒了，但我已經(jīng)被淘汰了……”

    “我很遺憾。請問你知道這附近哪里有便宜的家庭旅館么？10-15美元住一晚的那種。”

    “什么？我看，這樣吧，茉迪，我和一個叫薩菲的女生合租著一個公寓單間，我看你的情況好不了哪去，你把那15塊給我，我讓你在我們公寓過一晚，睡客廳的沙發(fā)？”

    “客廳里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我們說好不能帶男人回去，我可不想整晚聽別人呻-吟。”

    “哦……能便宜一點么，12美元一晚？我沒多少錢了。”

    “好吧好吧，12美元一晚，你最好沒有夢游，我可受不了別人夢游。”

    ……

    夜幕降臨，月光照映著圣莫尼卡。

    這不是什么雅潔華美的公寓樓，也不算特別差，方方正正像汽車旅館，又像回到了洛根市。

    茉迪正坐在客廳的米黃色舊沙發(fā)上，環(huán)顧著周圍，最貴重的東西可能是前面那臺老電視，其余布置都普通陳舊，挺多的女生物品，但見不到有什么表明這里住著演員的東西。

    這種熟悉的窮困感沒有打消她的警惕，進(jìn)來好一會了，瑞士軍刀就放在外套衣袋里，隨時準(zhǔn)備探去。

    她沒有向斯黛拉說自己初到洛杉磯這兩天的經(jīng)歷，只是說她來自猶他州，沒什么錢，是來洛杉磯追求演藝事業(yè)的，準(zhǔn)備參加viy的選秀會。

    沒想到斯黛拉就是個演員，還演過一些小角色，還說昨天在工作的餐廳招待到了葉惟。這都是她說的，茉迪半信半疑，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像聽了個神話。

    單間很小，客廳和廚房連著，有兩個臥室和一個衛(wèi)生間，以及一個小小的陽臺。茉迪疑惑的是斯黛拉都演幾個小角色了，還要和別人合租這里嗎？她到底是不是演員？

    “你的咖啡。”斯黛拉端著兩杯咖啡從廚房那邊走來，一屁股往沙發(fā)坐下，很累的吁了一口氣。

    “謝謝。”茉迪接過咖啡正要喝一口，猛然停住，不敢喝……

    斯黛拉察覺到了她的猶豫，訝然道：“怎么了？你怕我下藥害你？”她笑著喝起自己那杯咖啡，“小meimei，我是見你要流落街頭才收留你，你以為我稀罕賺你的12美元？昨天viy給了我800塊小費！他真夠慷慨！”

    說起這事就感慨，一開始她沒注意桌上的錢，當(dāng)葉惟三人走了，她一數(shù)才發(fā)現(xiàn)光葉惟就給了她800塊，有錢人帶現(xiàn)金都多。

    “我不知道有多少明星能這么慷慨，反正這是我侍應(yīng)生涯上得到的最大一筆小費。”斯黛拉掏著錢包拿出隨身珍藏的一張百元美鈔，有點得意地展示給茉迪看，就在富蘭克林頭像的右邊寫著：for-dream

    她說道：“所以我才想，為viy做點好事吧，因為一看你就知道是個鄉(xiāng)下妹，讓你一個人在外面亂蕩，不用一個月，你沒死在街上，都絕對被人騙財騙色玩?zhèn)€透。”

    “我……”茉迪皺皺秀眉，還是沒喝那杯咖啡，誠心問道：“你能證明你是個演員嗎？不好意思，我哥哥叮囑我凡事小心。”

    斯黛拉沒說話的起身走向她的臥室。茉迪戒備了起來，不一會兒，斯黛拉拿著一份文件回來，遞給她，“這是我的演員簡歷，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了。”她雙手還捏著一張名片，親了口笑道：“這是viy選角組的名片，雖然沒什么用，但有紀(jì)念意義。”

    茉迪望望那張名片，看看手中的這份簡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斯黛拉-科伯恩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美國演員工會會員

    身高：1。63m/5’3’’______________經(jīng)紀(jì)公司：cameron-talent____經(jīng)紀(jì)人：bertha-haider

    體重：54公斤/120磅______________收件地址：2500-broadonica

    眼睛顏色：淺棕__________________郵編：ca-90404

    頭發(fā)顏色：金____________________公司電話：4242384462

    【表演經(jīng)歷】

    電影：《兇宅陰靈》，鬼游客，2005年

    ……………………

    “你有經(jīng)紀(jì)人？”茉迪不由驚聲，更加疑惑了，這不像是有經(jīng)紀(jì)人的演員的住所吧？

    “每個人都有經(jīng)紀(jì)人，la的經(jīng)紀(jì)人都快比演員還多了。”斯黛拉翻眼地回想，“每次我看自己的簡歷才記起自己有經(jīng)紀(jì)人。快半年了，我就見過她兩次，第一次是在她的辦公室，我們簽了約；第二次是在超市，一次偶遇，她在給孩子買紙尿片。”

    茉迪翻動簡歷，看到一張黑白特寫照片，以臉部和頭發(fā)為中心，有部分的肩膀，化著淡妝的斯黛拉抿嘴微笑，直視鏡頭，沒有任何的飾物，長發(fā)自然地披垂，看上去十分友善和漂亮。

    “菜鳥，看著吧。在這張該死的頭像照片上，我都走了不少彎路。”斯黛拉不堪回首的搖頭，“有段時間真的找不著工作，我拍了張很挑逗的照片做頭像投出去，過了幾天，有個成-人片劇組聯(lián)系我。你什么眼神，我沒拍。”

    “我能看看那張名片么？”茉迪問。斯黛拉小心翼翼地遞給她：“小心點，別弄皺了。”茉迪一看名片，上面的信息和格式都和自己得到那張完全不同，問道：“沒有具體的選角導(dǎo)演？”

    斯黛拉對薩菲沒什么好氣，但對茉迪挺合眼緣，也許是從她身上看到曾經(jīng)的自己。

    “我就放錢進(jìn)你的衣袋里，這是葉惟選角組的名片，他有一團(tuán)隊的人馬呢。那些專門為一個項目工作的選角導(dǎo)演都是小角色，有名氣的選角導(dǎo)演全是自由職業(yè)者，他們會同時為很多個項目工作。你知道為viy工作的是些什么人嗎？”

    其實在昨晚投簡歷查詢前，她也不清楚，這下向茉迪賣弄道：“艾維-考夫曼！她是去年的最佳選角導(dǎo)演。”

    茉迪默然的點頭，不知想著什么，輕聲問：“有沒有可能，走在街道上被葉惟的選角導(dǎo)演發(fā)現(xiàn)，然后邀請去試鏡？”

    “有可能。”斯黛拉撓撓臉癢，“不過別人忙正規(guī)投過去的簡歷都忙翻的，你想想啊，艾維-考夫曼把選角信息發(fā)給那些經(jīng)紀(jì)人，再往《好萊塢報道者》那些行業(yè)報紙登出來，要辦一場公開試鏡，我們這些人就涌過去參加了。

    選秀會不就這樣？所以選角導(dǎo)演不可能專門在街上找人的，那得多浪費時間，發(fā)現(xiàn)你也只會是偶遇。”

    茉迪渾身都在起著發(fā)寒的雞皮疙瘩，“有沒有可能，參加試鏡需要出服裝辦置費？”

    “沒可能。如果要特別穿什么衣服，他們會提供的。而且要是你穿自己的衣服去演出，還能得到這方面的酬金，劇組還得補(bǔ)貼一筆干洗費……”斯黛拉說著說著停下，忽然明白了什么，“你被騙了，你被騙了對吧。”

    茉迪恍惚了一會，才點點頭。

    “歡迎來到天使之城。”斯黛拉沒有問具體的情況，笑得有些復(fù)雜，“當(dāng)交學(xué)費好了，看你還有余錢呢，我當(dāng)初被騙得更慘。總之你記住，所有需要交一筆錢才能被大人物發(fā)現(xiàn)的‘機(jī)會’都肯定不會讓你真正被發(fā)現(xiàn)。

    你以為大人物會缺你那點錢？viy給了我800塊小費！不說這些了。你的演員簡歷呢？有沒有？”

    “我還沒有。”茉迪抿嘴。斯黛拉飲了口咖啡，打量著她，“那你連頭像照片都還沒有拍？麻煩了，你剩的錢肯定不夠拍到好照片。”一談到錢，茉迪就警惕起來，“能照清楚自己不就行了嗎？”

    “你這么想是因為你沒吃到足夠的教訓(xùn)！好攝影師和爛攝影師的分別太大了。”斯黛拉拿起茶幾上自己的簡歷，“還有這些，你都不知道我白費了多少工夫犯了多少蠢，才算做好自己的簡歷。”

    茉迪看向那簡歷，當(dāng)然想學(xué)習(xí)些經(jīng)驗，如果斯黛拉真是演員的話，“能說說嗎？”

    斯黛拉點了點“身高”那片信息，“看到?jīng)]有，我沒寫我的年齡，我今年20歲，要是我寫上去，那我只能得到20歲左右的角色了。填年齡是明星做的，不是我們。一開始我不懂，自從我把年齡欄刪掉，我拿到一個能有30歲的角色。”

    “你20歲？”茉迪有點驚訝，以為對方怎么都有2425歲。

    “知道葉惟為什么淘汰我了吧，真不甘心。”斯黛拉長嘆了一口氣，茉迪連聲道歉“對不起”，她搖搖頭，好心地勸告道：“別走我的錯路，保養(yǎng)好你這張漂亮的臉，我感覺你能成功的。”

    “謝謝……”茉迪終于敢去碰那杯咖啡，微微抿了點，滿嘴苦澀，“斯黛拉，你能告訴我怎么加入美國演員工會？”

    “你？你加入sag做什么？”斯黛拉聽了很無語。茉迪怔了怔：“我想當(dāng)個演員，找演員的工作……”斯黛拉樂笑了起來：“不加入sag就不是演員了？就找不到工作？你加入了才找不到工作。茉迪，你真的還有得學(xué)。”

    “我不明白。”茉迪誠懇請教的看著她。

    斯黛拉講道：“加入工會有很多好處，比如幫我們維護(hù)權(quán)益，工會還提供很多服務(wù)和福利。”她一邊想著，一邊數(shù)道：“好像去參加研討會培訓(xùn)班，我去過一次，沒什么用。好像住房，我這里就是從工會的信息那找到的，你還能去工會的布告欄找人合租找工作……很多好處就是了。”

    “那……？”茉迪疑惑，那為什么我不該加入？

    “你是個新人，你誰都不是，加入工會只有壞處。”斯黛拉攤手，“我都準(zhǔn)備先退會了。你知道入工會害你失去多少機(jī)會？進(jìn)了工會，非工會認(rèn)可項目全都演不了，那些劇組不能也不會雇用你，怕惹麻煩。但是你不進(jìn)工會，也能演工會認(rèn)可的項目。”

    茉迪全神貫注的聽著，“可以嗎？”

    “當(dāng)然。”斯黛拉點頭，思索起這個曾經(jīng)也讓自己費解的問題，“那個法案叫什么，那叫……”

    她又一次起身走向臥室，回來時拿著本筆記薄，翻動著說：“這是我的秘笈，真有些不舍得和你分享。”

    “我感謝你。”茉迪不知說什么好。

    “找到了，這叫《塔夫脫-哈特萊法案》（taft-hartley-act）！”斯黛拉坐回沙發(fā)，看著秘笈上的親筆記錄，講了起來。

    th法是幫助演員加入sag的最常用方法，它允許非工會演員參演工會認(rèn)可的項目，工作期最長可達(dá)30天。通常工會項目只會雇請會員演員，可這樣就阻礙新演員的發(fā)展，于是th法為新演員提供了加入工會的機(jī)會。

    “加入工會很難嗎？”茉迪有了另一個疑問。

    “不算難，證明你真是個演員而已。”斯黛拉繼續(xù)說。

    除了th法，加入sag還有三種主要的途徑：

    1，表明你愿意出演工會認(rèn)可的電影中的角色。2，表明你曾經(jīng)在工會認(rèn)可的電影中飾演過角色。3，表明你已經(jīng)加入4a聯(lián)合會之中的一家機(jī)構(gòu)，并已經(jīng)繳納會費至少一年，以及已經(jīng)出演過該組織認(rèn)可的項目的主要角色。

    所謂4a聯(lián)合會，是指美國演員工會（sag）美國演員協(xié)會（aea/equity）美國電視和廣播藝人聯(lián)合會（aftra）美國音樂劇藝術(shù)家協(xié)會（agma）。

    aftra是給錢就可以隨時加入，一旦有了aftra認(rèn)可的表演工作經(jīng)歷，就能申請加入sag。

    因為aftra認(rèn)可的，通常其它3a也認(rèn)可。所以實際上如果你是aftra會員，還滿足了打通sag的條件，其實早就有資格進(jìn)sag了，但這種互通途徑的好處在于，不需要再支付sag的全額入會費。

    “那第一種？表明意愿就能進(jìn)？”茉迪問道。

    “你得證明自己是個演員，以后會繼續(xù)演戲。工會有很多福利的，你不是演員讓你進(jìn)去混水摸魚？”

    斯黛拉聳聳肩，“但也沒多少便宜占，sag的全額入會費對我們來說很高的，一千美元以上！入會后還要定期交會費，半年一次，要看你的演出收入分檔次，我上次交了100塊。茉迪，不是入會了就能發(fā)達(dá)，大部分sag的會員就是我這樣，一年還賺不到一萬塊，比窮人還要窮，還得花很多錢在形象什么上面。”

    看著茉迪的臉色變了變，斯黛拉笑了聲：“怕了吧？但你用《塔夫脫-哈特萊法》，只要混到一個有‘啊’一聲的有臺詞角色，你就自動獲得入會的資格了，入會費也就不同了。”

    她感慨的道：“有個經(jīng)紀(jì)人跟我說過，當(dāng)演員有個首要目標(biāo)，叫‘拿到sag的會員卡’，有一個條件是最重要的：你的時機(jī)到了嗎？花掉一千塊，斷絕了所有非4a工會項目，可這些項目才是你最容易的起步，然后你還要和我們這些老人爭工會角色。

    那你進(jìn)去做什么？sag是一定要進(jìn)的，但要在你的時機(jī)到了才進(jìn)，這才是最難的入會條件。”

    “噢，我明白了……”茉迪聽著不由點頭，原來是這樣，確實是這樣……

    “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斯黛拉有些賣弄，“你看沒看那些電視游戲節(jié)目的參賽者，像猜題答出了什么，得到一份獎品，就激動得大喊大叫，那是普通人？不，大部分都是演員。

    我報名參加過兩次，都是地方電視臺的節(jié)目，贏錢當(dāng)收入，就算贏不了錢，還能在電視上露臉呢，說不定突然就紅了。不過如果你是sag會員，就只能參加三場電視游戲節(jié)目，不是的話，參加多少場都行。”

    “這樣！”茉迪真不由為之驚訝，以前看《幸運之輪》等節(jié)目哪有想過這回事。

    “反正，不管你進(jìn)了4a的哪個，就再都不能出演它們不許可的項目，那一大堆限制不會是新人想要的，除非你是星二代。”

    斯黛拉說著一嘆，黯然于沒希望參加葉惟的選秀會，嘆道：“茉迪，出來闖蕩，不要相信自己走運。幸運跟我們這些人無關(guān)，如果我們會幸運，會從鄉(xiāng)下出來？會住在這里？為了簡歷上要不要填年齡，要不要加入工會發(fā)愁？

    我們這些人，這兩年里，我是一次次了，一旦以為自己走運，結(jié)果就會倒霉。”

    “對不起。”茉迪極少安慰別人，訥訥了會才道：“愿上帝保佑你。”

    “上帝才不管我。”斯黛拉搖頭，喝起咖啡。

    “斯黛拉，我沒什么錢了，要盡快找到工作，你能告訴我有什么工作機(jī)會嗎？最好能和表演有關(guān)，群眾演員也好……”

    茉迪話音未落，斯黛拉就大聲打斷：“別當(dāng)群眾演員，你去當(dāng)群眾演員，跟去演成-人片沒什么分別了。”

    “……為什么？”茉迪怔著。

    “群眾演員，成-人片演員，正式演員，三個不同的世界！”斯黛拉組織著語言，說著自己所知：“你只要活著就能成為群眾演員，每天閑坐在片場的一個角落十幾小時，拿走50-100塊，有時候更多，還有一頓免費午餐，還可以近距離看到那些大人物。

    為什么我不去當(dāng)群眾演員？要在餐廳兼職侍應(yīng)？只要你勤奮，專職當(dāng)群演，一年的總收入比大部分sag會員的收入都要高，為什么大家不去當(dāng)？”

    茉迪搖頭：“我不知道。”

    斯黛拉回想起了一位好心導(dǎo)演曾經(jīng)告訴她的，幾近復(fù)述地說道：“因為這是游戲規(guī)則。一個行業(yè)的規(guī)范是因為大家都盡量去遵守這些不容易才建立的游戲規(guī)則，誰不遵守誰就有麻煩。

    當(dāng)群眾演員有兩種人，一種是短期的，當(dāng)個一天兩天，熟悉一下片場；另一種是長期的，當(dāng)三天就長期了，那你就是群眾演員，你不是演員，你是群眾演員。不管你有多優(yōu)秀，你被人認(rèn)出來了，就沒人讓你演正式角色。

    沒有群眾演員可以演正式角色，就像沒有成-人片明星能登上銀幕。”

    “我不太理解……”茉迪倒眉思索，“為什么？群演不是像學(xué)徒一樣嗎？”

    “我最初也不理解，后來才明白一定要這樣。”斯黛拉豎起著幾只手指，“你算算，那些專職群演，一個月下來能賺三四千，一年三四萬，就只是坐在那里，你打毛衣寫劇本……只要不發(fā)出聲音，不打擾別人，隨叫隨到，你做什么都行。

    我們這些小演員呢？每天忙死忙活，到這里試鏡，到那里參加表演會，還要兼職養(yǎng)活自己，一個月下來賺一千塊都難，一年還沒有一萬塊。如果群演可以被提拔可以上升，這游戲沒法玩！他們安穩(wěn)賺他們的三四萬，我們挨苦努力上升，這是游戲規(guī)則。

    群演就是群演，演員就是演員，你當(dāng)了群演你就不是演員，當(dāng)?shù)迷骄迷讲豢赡苻D(zhuǎn)回來。

    茉迪，群演也有合同經(jīng)紀(jì)人工會的，你當(dāng)過多久群演，別人要查一下就清楚。那些制片人導(dǎo)演不敢不遵守，因為誰起用群演演正式角色，我們這些演員不滿意，4a聯(lián)合會的好這時候就出來了，你破壞規(guī)矩，演員誰給你演戲？所以沒人這么做。

    我當(dāng)群演的時候，試過勾搭那些重要人士了，他們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群演甚至不是人，群演是企鵝。他們就這樣叫群演的，你會找一只企鵝扮人嗎？”

    “噢……”茉迪徹底的明白了，真不知道這些，還想以群演開始演藝事業(yè)，“那么？當(dāng)兩天？”

    “不要去當(dāng)群演。”斯黛拉沒好氣說，“雖然誰都不認(rèn)識我們，但我們是演員！演員，有演員的活法。”

    茉迪默默點頭，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在走運，雖然被騙了，卻遇到個資深演員，斯黛拉肯定是個演員。她雙眸多了點明亮，“你能不能多告訴我一些？像怎么拍頭像照片？”

    斯黛拉看了看那張寫著“for-dream”的一百美鈔，擺手的道：“好吧，明天我?guī)闳ヅ念^像照片，不然你又得被人騙。”

    “謝謝。”茉迪羞澀的一笑，“我還得找工作……你那家餐廳還招人么？”

    “不清楚，餐廳又不是我開的，明天帶你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