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章 錦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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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九來園子里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成安那會兒急匆匆找他,可不是真為了給他送玉屏,是送消息來的。說大黃總管昨晚到現在沒有異動,只是趁太后遛彎兒時,就帶人往園子里來了。 貴妃的事兒出來后,粘桿處在王爺跟前丟了大臉。那九進宮后顧不上粘桿處,實際是他在打理。怡親王沒有責備他,只是喚來那九訓斥一頓,成安心中著實覺著愧疚。 那九走后這段時日,他帶著粘桿處憋著股子勁兒,跟皇帝的青冥衛(wèi)比高低,其實錯了方向。 雖然粘桿處侍衛(wèi)也是個個了得,不過建衙日短,歷練到底不足。加上怡親王不許他們太露鋒芒,在宮外勢力也只跟青冥衛(wèi)勉強比肩,而青冥衛(wèi)在佟六的掌管下,根深樹大,人數比粘桿處侍衛(wèi)多許多,動作快下手狠,做事沒有忌諱,反倒屢屢立功,頗有圣眷。 至于宮里,滲入的人手不足,是以這回連個影兒都沒摸到,貴妃的胎就沒了。成安這回深以為恥,發(fā)了狠話下去,是以昨夜里這些人都沒睡覺,六宮之內,能出動的都出動了,該打聽該留意的地方都釘了眼線。 大黃總管不知道,他夜里跟干兒子說的話,也都被聽的一字不差。 他去園子里,很快消息就送了過來。 那九一聽就知道不對勁,立刻出宮跟過來。 “風雨如晦的,大總管來這里做什么?”那九虛問一句。 大黃總管拱手道,“太后昨晚兒又睡的不好,夢到先皇后跟一雙阿哥跟她訴苦,早起便吩咐在下來收拾龍舟,原也要祭幾柱香。可您瞧,”說著苦笑,“風雨來的這么急。” 那九知道他屬狐貍的,必然有一套備好的說辭,問是問不出什么,便也不接話茬,“巧了,萬歲爺也吩咐要來龍舟細查,這么著讓他們各當各的差,總管也別忙了,有幾句話我也要問問總管。” 大黃總管知道他的話未必真——來的時候也忒巧了。可就跟他打著太后的旗號一樣,沒人敢去質問太后,同樣,也沒人趕去問皇帝。 想跟出去瞧那九的人到底找什么,被那九纏住分不開身。那九帶來的人卻分散下去,四處查驗,竟一點不管風大浪急。 大黃總管眼睛亂轉,想叫人,自己的人又都沒回來,心里大急。他愈發(fā)不安起來。那九帶來的人頗為眼生,腿腳利索,都像是有功夫的,眼睛也刁鉆,從艙頭到艙尾,翻來覆去查的極細。 造辦處的人過了一會才回來,風雨太大,他們半路找了個游廊避了會雨。 幾個人渾身透濕,衣衫貼了身子,不停的打著噴嚏。 大黃總管不分青紅皂白上去就扇了為首的耳刮子。恨道,“還不趕緊叫他們干活,耽誤了太后的時辰,我回去就剝你們的皮!” 那幾個人氣都不敢喘一下,過去就踢那些工匠,冒著雨趕活兒去了。 還好很快那九的人就來回話說查完了,那九起身拱手告辭,潛入茫茫煙雨里。 大黃總管松了口氣,那九今日的舉動實在古怪,倒像是故意來刺探他。仔細琢磨并沒什么馬腳能被他抓住,便凝了凝神,繼續(xù)催工匠們干活。 慎刑司。 富察康安早早起來,打了一套拳,便有人送來了飯食。他早飯只愛老四件套,焦圈兒,豆汁兒,鴻賓樓的豆腐腦,護國寺的炒肝兒。坐下剛要用,忽然想起什么,讓人另收拾出了一套,跟著他去了號里。 敲敲木樁,諂笑道,“姑娘可起來了?” 素格沒睡好,眼睛一圈黑,見富察問,過來問了安。“起來了,諳達有什么吩咐?” 富察揮手讓打開牢門,進來巡視了一圈,“不敢吩咐,姑娘如今只是收押,還是太后主子跟前的人,咱們只有巴結的份兒。”跟來的人上去抱了素格用的鋪蓋卷兒,還有洗臉用的木盆出去,富察笑道,“姑娘別見怪,號子里原不能有這些,白天收起來,不能招人眼,晚上還送回來。那個,,姑娘早膳喜歡用什么?下面的送了一份兒,姑娘瞧著用些吧。” 素格也是胡同長大的,老北京的早餐都熟悉,宮里是吃不到的,心里高興,不知足的問,“有面茶嗎?” 富察一拍腦門,連聲道有。一面使了眼色讓人去尋。底下小蘇哈也機靈,早上來的時候多買了幾樣,都是為了有備無患,不然富察突然要喝面茶他也沒地兒弄去。 素格知道老北京人喝面茶的講究,要用嘴圍著碗轉著喝,只是這樣到底有些不雅。富察也懂事,沒多留,出來又隔門瞅了眼小宮女,見她奄奄一息的,呼吸倒勻乎,放心的回去吃早飯去了。 坐下喝口豆汁兒,酸爽的味道在嘴里打轉,一早上的精氣神都被這口喚起來了。 外面又來人了。來人跟他耳語幾句,富察立時叫了人,往號里去。 素格喝完面茶,坐在地上發(fā)呆,外面忽然一陣腳步聲往小雙那邊去了。隱隱約約的,聽見小雙無力的叫喊和太監(jiān)的訓斥,這是開始審了嗎?她抱了肩,惴惴的等著。 腳步聲又起來,這回越來越近,是往她這里來。 還是富察,她暗暗松口氣。富察卻一臉凝重的開門進來。 “姑娘瞧瞧,可認得?” 素格一見他遞過來的物件兒,心里又忽上忽下的飄起來。 怎么不認識,是她藏在炕角的那個東西。怡親王的帕子。 爺們兒的東西,她不敢隨身帶,萬一伺候太后時掉出來,可是十張嘴也說不清。于是又藏在炕角上回藏藥的地方。 誰知道,早就被人發(fā)現了。小雙究竟知道多少她的事兒?素日她往皇后那里去,跟小雙路上也聊些吃的玩的,外面見識的,小雙都聽的津津有味,兩個人笑的那樣兒。想起來身上冰涼。 這回真是一次次讓她開眼,她以為藏的嚴嚴實實的秘密,其實早被人發(fā)現,只怕連帕子的底細都清楚,所以才偷了去。大約出了變數,沒來得及塞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