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總共三十八人。

    說話的，沒說話的，似乎都不太意外，老油條們早就猜到這許長老的想法，只是還是有人忍不住咬了咬牙。

    那許長老眼中寒光一閃。

    “如果能以你一人為代價，消弭這場災禍，不就是最好的辦法嗎？”

    “無恥！”

    柳如晴還沒說話，白長老已經冷冷出聲，三十六人中，有十幾人望著這許長老，眼中閃過一絲不愉。

    柳如晴早就猜到他想說什么，可實際聽到的時候，內心還是有些不忿。

    柳如晴死了。

    天極真人等人沒有借口，就沒法行這種事情？

    須知這件事情關鍵不是柳如晴，而是顧長歌本身不堪造就。

    沒有柳如晴，還有李如晴，王如晴，甚至還有秦嫣在后面，難道為了所謂的和平，就要將她們一一掐滅？

    柳如晴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年，錯的太離譜了。

    這些人真的太老了，老到不思進取，老到腐朽了，擱在玄天圣地，簡直就是在浪費資源，還不如丟進瀚海仙宮中，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之機，為后人做貢獻。

    “你口口聲聲說，為了玄天圣地，為了玄天圣地，如今不過要你一人性命，便能消弭災禍，你就不肯了？”

    “看來……你也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

    “什么為了玄天圣地，依我看你留在玄天圣地，應該也是在等這一天，現在想來，也許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是你一手擾亂了玄天圣地！”

    諸多長老紛紛出言，很顯然，這些人已經站在了顧長歌一方，只是柳如晴不明白，有幾個明顯也看不起顧長歌的，為什么這個時候，會突然倒戈。

    難不成真是得了什么好處？

    身為宗主，用宗門的資源，去收買太上長老團的人，說起來還真是可笑。

    好在開口的人也不過十幾人，以白長老為首的長老團，自然是反對這個說法。

    “我玄天圣地，還從沒做過這種事情，此事癥結不在柳如晴身上，殺了她又有什么用？”

    “不錯，今天有柳如晴，明天有秦嫣，連秦嫣你們也要殺嗎？不，好像之前真的有人動手殺秦嫣，這事情還真是有些匪夷所思啊！”

    這話一出口，不少人都盯著顧長歌，眼神中也有些詫異，但怎么看，應該都是在懷疑顧長歌。

    畢竟你因為自己沒本事，柳如晴擋了你的路，竟然買通太上長老團的人，想要用大義逼死對方。

    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都能夠在做到這一步，可見這人心胸有多狹隘。

    秦嫣同樣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宗主，而且因為特殊情況，她修為達標，顧長歌就只能主動讓位。

    因為只有成為宗主，才能接受完整傳承，變得更強，更有希望渡劫。

    所以這話也是成立的，難怪在玄天圣地之內，都敢有人針對秦嫣，而且恰好是在圣地之中，顧長歌的嫌疑，還真不是一般大。

    “血口噴人，我豈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顧長歌慌忙喊出來，有些慌張。

    白長老冷笑道：“你還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當年宗主選拔前夕，你夜宿司空星河房間，難說有什么貓膩之事！”

    在場之人一點也不驚訝。

    這等事情雖然隱私，但眾人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記憶還比較深刻，畢竟也才過了幾百年時間，當事人都還在。

    “你少血口噴人，司空宗主不過是為了教導我，讓我不要沉迷權利，勝負如何，自有公論！”

    許長老見事情越來越歪。

    這老白也是老人精，故意搞些大事情出來，吸引眾人注意力，偏偏顧長歌身上可以挖掘的問題太多了，再這么鬧下去，還有完沒完了。

    他唯有看向柳如晴道：“我問你，你愿意嗎？”

    “當年……”縱然太上長老實力超群，可柳如晴卻沒半分妥協的樣子，反而一掃那些助紂為虐之人，冷冷道：“當年你們告訴我，我還不夠好，所以當不了宗主。”

    “今日，你們又說，為了玄天圣地好，所以你去死吧！”

    話音一落。

    有些長老，竟然露出一絲愧疚的神色來。

    說白了，許多事情大家看在眼里，到底誰更適合當宗主，大家心知肚明，但當時大勢如此，宗主連同太上長老團半數支持顧長歌，也是無法撼動的事實。

    實際上如白長老這些人，爭取了許久，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

    規矩就擺在這里。

    可說不愧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縱然你覺得自己做的很對，完全不愧疚，可今時今日，因為顧長歌惹出來的事情，卻要付出柳如晴的命，他們也不禁低下了頭顱。

    “你……不肯？”許長老也沒法針對這個問題說些什么，只能繞過問題。

    “我，不肯。”柳如晴搖了搖頭道：“這一次，你們要怎么對付我？”

    “拿下她！”許長老厲喝一聲。

    “你敢！”白長老等人顯然是反對這個提議，在對方動手的時候，他們也跟著出手，眾人一時間僵持在一起。

    面對這么強大的壓力，柳如晴絲毫沒有膽怯。

    她看向了顧長歌。

    “你一手挑起今天的事情，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當年你敗給我，以你這小氣的度量，怕是已經都快衍生心魔了吧！”

    “柳如晴，我本不想對你動手，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為了一己私欲，擾亂玄天圣地的規矩，使得玄天圣地內亂不休，我身為宗主，怎能坐看事態惡化下去！”

    “所以你想出來的辦法，就是殺了我，毀了這源頭，來掩飾你的無能嗎？”柳如晴甚至懶得真要瞧一眼顧長歌。

    “你……”顧長歌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與此同時。

    太上長老團中，兩名長老擺脫他人糾纏，齊齊朝著柳如晴出手，這兩人不算老邁，實力應該還在巔峰期，這種老怪物，實力非同小可。

    兩人出手，柳如晴避無可避，眼看便要被兩人抓住。

    只見她輕輕挪了挪腳，眼神凌厲起來，輕吐道：“滾！”

    狂暴氣流，以身體為中心，席卷四周，縱然是渡劫境的長老，也難擋這股恐怖的力量，被徹底轟飛開來，朝著外圍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