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阿圖的誓言一
風(fēng)輕輕的吹來,吹拂起妮雅美麗的長發(fā),燦爛的陽光也從云端上灑落下來,將這美麗的妝點(diǎn)上更加艷麗的顏色,使得它更加的美麗迷人,幾乎讓人移不開眼。 碧塔海的美麗,只有生活在這里的人才懂得,哪怕是那些游人,為它驚艷震撼,卻也不能懂得那種需要時間去感受的一種亙古的美麗。 妮雅站在碧塔海邊,雙手微微上舉,仿佛是要摘取那天空中的暖陽。 看著偶爾沖刷岸邊的水擊打在岸邊的沙石,時漲時落,以及水花濺起,或高或低的飛舞在空中,那折射出一道道五彩的光線,仿佛成了妮雅的光環(huán),那美麗,不是因?yàn)樗谋旧恚浅蔀槟菅诺呐阋r。 那五彩的光線迷了她的眼,也映亮了她臉上的明媚的笑,自然,也照亮一直看著她的阿圖的漆黑而深邃的溫柔眼眉。 妮雅身旁,站著的是那個平凡卻溫柔的阿圖,他終年掛著溫柔的微笑,這個笑,熟悉他的人都清楚,這不是禮貌,不是敷衍,而是最為誠摯的笑容。 “阿圖,一直忘記問你,你多少歲了?”妮雅突然問著阿圖。 天邊,忽然飛過來一抹白色,那是純粹的白色,美麗卻也讓人感到恐懼,恐懼它的存在無法長久。 “這個阿圖也不太清楚,似乎有二十四五了吧?具體的時間我也說不清楚了,沒辦法,時間太久,模糊了!”阿圖撓了撓頭,有些窘迫的說。 “嗯?什么意思?你連自己的生辰歲數(shù)都記不清楚嗎?”木絲妮雅頗為驚訝,阿圖可不會是這樣不謹(jǐn)慎的人,而且,這種連錯誤都沒資格談得上的問題,不應(yīng)該發(fā)生在阿圖的身上吧? “嗯,我是孤兒,阿爹阿媽離開我的時候,我還不能記事,在被大管家收養(yǎng)時,我雖然已經(jīng)五六歲了,但不記得的。”阿圖平靜道。 妮雅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那你想過以后嗎?”妮雅看著他問。 “以后我會一直跟著小姐。”阿圖沖口說出內(nèi)心的話。 妮雅定住了,沒想到阿圖會突然如此直白。 “我喜歡小姐!”阿圖認(rèn)真的說:“阿圖真的喜歡小姐,我以碧塔海起誓,會竭盡所能,傾盡所有,讓小姐一生平安喜樂,幸福無憂。” 妮雅感動極了,她癡癡的看著阿圖,這個平凡卻溫柔寬厚的男子,用著極為認(rèn)真的神情,柔似春水卻堅毅不能折的眼神和平淡卻莊重的口吻,在這美麗的地方,對她許下一生的承諾。 這是阿圖的癡妄,也是他的渴望,他壓抑不了那種渴望的心情,他想要成為能夠擁抱著她、親吻她、光明正大保護(hù)她、占有她的存在。 “我會讓小姐光明正大的成為阿圖的女人。”阿圖指天立誓般說。 阿圖表面平靜,實(shí)際上內(nèi)心也惶恐無比,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害怕妮雅覺得他想得太天真,害怕妮雅從今以后疏離他、討厭他…… “阿圖,你!”妮雅深情地看著阿圖。 “小姐,阿圖早已把心交給你,只是,現(xiàn)在才敢說,因?yàn)榘D心里有了決定!你愿意和阿圖一起面對重重困難嗎?”阿圖真誠無比地說。 妮雅眼含淚花,感動地說:“你說什么傻話,我們本來就在一起的阿!” 兩人瞳孔猛地收縮,甜蜜的笑了,那笑,幸福無比。 阿圖走前一步,拉起了妮雅的手,送到唇邊吻了吻,說:“你是我心中的多吉帕蘭,我會為你奮了命。” 妮雅笑意含著更深的甜蜜。 *** 大管家目光一閃,從容道:“只怕由二小姐接待,會毀了陳老的清譽(yù)。” “噢?” “二小姐畢竟是一個女子,若陳老指名二小姐來接待,恐怕很容易讓人誤會,我想,二小姐本身是不會在意的,是吧,二小姐?” 妮雅面含公式化的微笑,道:“是,如大管家所說,小女雖然并不介意,但不想因此有絲毫可能沾染了丞相大人的清譽(yù)。” 丞相大人目光更加深沉,氣勢更加壓人。 “你比其他女子聰明了許多。”沉默了好半響,丞相大人終于在眾人被壓力弄得大汗淋漓時,開了尊口。 “小女不敢當(dāng),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女又如何當(dāng)?shù)闷鹇斆鞫帧!?/br> “多謝大人夸獎。”大管家不卑不亢道。 丞相大人掃視周圍一圈,閑雜人等已經(jīng)被大管家“請”了出去。 “我有話要和她說。”丞相大人直接道出目的。 “陳老是來做訪問的,若是關(guān)于此行主題,二小姐一定會有問必答。”大管家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 丞相大人看著他,目光犀利,若是沒一點(diǎn)膽魄,一定會被其威懾,但大管家很平靜的與之對視,嘴角是從容的公式化笑容。 “阿圖,陪扎巴部落首領(lǐng)好好的去走走。”大管家說。 阿圖站出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扎巴部落首領(lǐng),請。” 扎巴部落首領(lǐng)不動,一張老臉有些糾結(jié)的看著丞相。 沉默蔓延。 好一會兒后,阿圖又上前一步,微微垂頭,道:“扎巴部落首領(lǐng),請。” “你去吧,這里也用不著你。”丞相無比深意的說。 扎巴部落首領(lǐng)一震,眼神一瞬間復(fù)雜無比,但隨機(jī)了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是意味深長的一笑。 “那么,有勞了,說起來,上一次來這里,還沒有好好的參觀參觀。” 扎巴部落首領(lǐng)與阿圖離開后,妮雅的笑容有幾分僵硬,說不上難看,但神情一瞬間默然來下,連公式化的笑容都幾乎沒有了。 丞相老眼一瞇,眼中閃過幾分深思。 另外一邊。 一直站在閣樓上看著這邊的東巴部落首領(lǐng),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在看到阿圖他們離開后,就轉(zhuǎn)了身,回到書房內(nèi)。 同樣離開的,還有另一方的一個笑得敦厚的木凱索吉。 索吉瞇著眼,托著歪著的頭,心想:這是怎么回事?這樣的妮雅不對勁阿? 突然想到什么,索吉摩挲著下巴,將丞相出現(xiàn)后的片段在腦海里重放了許久,就這么,他一邊想著,一邊笑著,在重放看了兩遍后,終于勾起唇角,別有深意的笑了。 “阿圖啊阿圖,沒想到你真的和妮雅有一手阿,還真是沒看出來。”木凱索吉低聲自語道。 阿圖隱藏得很好,從始至終都將“貼身仆人”這個角色演繹得淋漓盡致,但若不是丞相大人讓他離開,單獨(dú)留下妮雅時,眼中的丁點(diǎn)光芒星火以及妮雅的擔(dān)憂,他還真以為那只是自己是想多了,才會得出這般荒謬的結(jié)論。 若不是偶然,他怎么會得知這么有趣的事情?雖然只是偶然,但不得不說,最近的偶然,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以琳從門外款步姍姍的走了進(jìn)來。 “方才有人讓我轉(zhuǎn)告你,晚上的約會可能會晚一些。”以琳說。 索吉似乎早就洞悉她的到來并未因她進(jìn)來而有所驚動,修長五指規(guī)律的敲打桌面,垂垂的眼還落在窗外的某一處上,半響后,他才抬起頭看著以琳,道:“嗯,知道了。” “大阿哥,你打算研究他們二人的關(guān)系嗎?|”
木凱索吉一驚,冷汗往下冒,他總覺得,以琳這話里有著讓人戰(zhàn)栗的殺意,就如同當(dāng)初他不小心發(fā)現(xiàn)木特以琳的秘密時,她看自己的眼神一般。 索吉道:“這是我的直覺,從他倆眼神中悟出來的。阿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又與妮雅日夜相隨,兩人的關(guān)系深一些也不怪。” “不可能的,阿圖英武不凡,表面憨厚內(nèi)斂實(shí)質(zhì)精明能干,為人正直,技能又高,不會喜歡妮雅這種天真無腦的丫頭,這事可不能亂傳,污蔑他們的名譽(yù)。”以琳自己也沒注意到,此刻,她是那么的緊張。 索吉手指敲打桌面的頻率慢了幾拍,他抬起眼,睨了一眼以琳,道:“以琳很了解他嗎?還是說,你知道什么內(nèi)情?” “嗯?!”以琳嚇了一跳,看著索吉那似笑非笑的臉,心開始顫動。她,有些后悔,為什么要在這個知道自己本性的人面前說這么多,真的是失策,她雖然不介意被索吉知道自己的本性,卻介意他知道自己的弱點(diǎn),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絕對不會好過。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喟嘆一聲,輕聲道:“很了解嗎?或許吧,就算是了解,也不過是看多了。” “多半時間都看著他,那少半時間都跟著他么?”索吉將話理解成這樣,“以琳,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最討厭兩種人,一,猶猶豫豫婆婆mama男不男女不女的人,二,說謊的人,尤其是明明不會說謊或者說謊技術(shù)差到太平洋去了還要說謊的人。” “嗯?” “以琳你,已經(jīng)犯了第一點(diǎn),最好不要犯第二條。”索吉警告道。 以琳臉色有些難看,她傻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大哥,你確定你了解自己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理解?” “那么,我想請問一下,以騙人為己任的你,又是用什么資格來要求別人不對你撒謊呢?還是,你的原則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而且,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為大阿哥你瞞了那么多事情也做了那么多不該做的,這樣的我,你也能忍心責(zé)罰?” 聞言,索吉拍案而起,猛地湊近以琳,這使以琳嚇了一下。 索吉就這么沉默的看著以琳,看了好一會兒,讓淡然的以琳都覺得自己的笑快掛不住了。 然后,他才有了動作,他指著以琳的鼻子,有些失笑的道:“你不說還好,你一說,為什么我就有一種想將你丟進(jìn)碧塔海里去的沖動?哼,說什么替我隱瞞替我做事,我不曾記得,我有要求過你這么做,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罷了,若是沒原因所在,你獨(dú)樹一幟的木特以琳會這般做么?說話之前想清楚后果。” “木凱索吉,你認(rèn)為,碧塔海那樣的地方真能淹死人嗎?”以琳生氣地說。 “你要相信,萬事都有例外的。”索吉警告道,他不受任何威脅也最討厭受到威脅。 以琳瞬時明白是什么意思,索吉是在說她不出意外的話,會成為這個意外,而這個意外,絕對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以琳又回復(fù)了心情,淡然的說。 索吉挑挑眉頭,道:“什么事?” “那就是,我們的不同。”以琳看著他,靜靜的道:“我并不在意別人是否知道我的真實(shí)模樣,就算被人知道了,充其量的結(jié)果,不外乎是被人嫌惡而已。” “所以呢?” “所以?”以琳呵呵一笑,道:“大哥如果不在意繼承人的位置,那么,作為meimei的,又能多說什么呢?” 木凱索吉?dú)獾靡а狼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