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太后旨意
慈寧宮。 “什么?董鄂氏又進(jìn)宮了,誰下的旨意,皇上?”孝莊聽到這個消息十分驚訝,急忙詢問蘇痳喇姑。 蘇痳喇姑上前說道:“太后娘娘,這次竟是皇后下了旨意,讓所有的朝廷命婦都進(jìn)宮隨侍太后娘娘。董鄂氏身為襄親王的側(cè)妃,是有這個資格的?!碧K痳喇姑如實所說道。 “原來是這樣,哀家竟然不知道,董鄂氏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膽了!”孝莊依舊面不改色,只是眼里的嘲諷多了很多。 “太后娘娘,奴婢有些話想對太后娘娘說。”蘇痳喇姑跪了下去。 “說吧?!毙⑶f也想知道蘇麻喇姑想說什么。 “太后娘娘,其實董鄂氏性情好,不似這般膽大,想必是皇上……”蘇痳喇姑小心說道。 “這些哀家都知道,也只有皇上敢這樣做,可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逆轉(zhuǎn)不了,靈惠那孩子也是夠糊涂的啊。”孝莊露出了無奈的眼神。 “皇后為人向來和善,皇上的要求她都會去做,也怪不得她啊。”蘇麻喇姑說道。 “靈惠,真不是擔(dān)大事的孩子,哀家之前看錯她了啊。”孝莊嘆了口氣,說道,“這得要想個辦法了,可別讓皇上為董鄂氏做出些什么禍國殃民的事來?!?/br> 承乾宮側(cè)宮 “董鄂格格,太后娘娘有旨,宣你去慈寧宮伴太后娘娘左右,即日起,收拾行李,入住慈寧宮?!碧K麻喇姑面無表情地傳達(dá)著孝莊的旨意。 秦小若跪了下去,說道:“謝皇太后娘娘,董鄂氏接旨?!?/br> “董鄂格格,請你早些收拾,即可與我拜見太后娘娘?!碧K痳喇姑一副公式化的樣子。 秦小若和柳兒走入了寢室。 柳兒收拾完后,看著秦小若,懇求說:“格格,讓奴婢跟您一同前去吧?!?/br> 秦小若搖搖頭。說:“這不是去享福,你在這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回來的?!?/br> “可是——”柳兒心里無法不擔(dān)憂。 秦小若深深地握了握柳兒的手,說:“想法告訴皇上。幫我通風(fēng)報信比跟我一起坐囚牢好?!?/br> 柳兒想想也是,深深地點頭,說:“柳兒在這等格格,格格一定要平平安安?!?/br> 秦小若深深點頭。 慈寧宮 “董鄂氏,參見皇太后娘娘?!鼻匦∪粢姷教竽锬铩?偸呛芎ε乱虼撕苤?jǐn)慎。 “起來吧。身為襄親王的側(cè)妃,你好歹也是要稱哀家為‘皇額娘’的,你這樣,算是生分了。”孝莊時刻都不會忘記提醒秦小若的身份,這無疑是給秦小若致命的一擊。 秦小若一聽,立馬跪了下去,連忙說道:“太后娘娘,奴婢也不過是一介弱女子,太后娘娘賜婚給奴婢,是奴婢的福分。不敢高攀?!?/br> “哼,如若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也不會勾引皇上?!毙⑶f冷笑道。 孝莊這時候說話,也顧不得什么身份了,她只想痛痛快快地斥責(zé)這個離間自己和兒子關(guān)系的女人。 “太后娘娘息怒,奴婢和皇上是互相喜歡,奴婢只希望在后宮有一襲之地?!鼻匦∪羲闶潜砻髁俗约旱牧?。她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只要能和福臨在一起,地位什么的她都不在乎。 “你若是我博爾濟(jì)吉特氏的,也便罷了。可惜,可惜……”孝莊的臉上果然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奴婢知罪,那太后娘娘決定怎樣處置奴婢呢?”秦小若求道。 “難得你會想這里,哀家本以為你會方寸大亂的。還是小瞧了你。你日后就跟著蘇麻喇姑,就住在慈寧宮吧,不管是皇上,還是博果爾,你都不要見為好,你可別毀了他們兩弟兄?!?/br> “奴婢遵旨?!鼻匦∪粼贈]有了思考的勇氣。只能等福臨來解救她了。 慈寧宮。 “皇額娘,朕有一事想與您商議?!表樦螌χ⑶f行了個禮后,便急急地對著孝莊說道。 “哦,不知皇上找哀家有何事?”孝莊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模樣。 心里很是焦急的順治,也不愿意再去繞什么彎子了,便直接對著孝莊說道:“皇額娘,兒臣此次來找皇額娘是希望皇額娘能將蘭兒交予兒臣的。” 孝莊聽到了順治的話,雖說她知道順治前來的目的,可是,當(dāng)親耳聽到順治的話,心里還是覺得很憤怒。 “皇上,當(dāng)初是你要求皇后下的旨意,董鄂氏是進(jìn)宮侍奉哀家的,怎么?難道只是個借口罷了?況且,董鄂氏服侍得哀家很舒心,現(xiàn)在皇上來哀家這兒要人,恐怕哀家是不能答應(yīng)的?!痹捓锸且还刹荒芟雽⑶匦∪艚唤o順治的堅決。
“皇額娘,如果朕今天非要帶走蘭兒呢?”順治帝有些悲傷地問道。 孝莊的心里雖然有些震動,但還是狠心地說道:“皇上不能帶走她?!?/br> 順治又何嘗沒有聽出這話中的意思呢!他的皇額娘就是在告訴自己:蘭兒她是絕對不會放人的。 順治真是覺得很悲痛,為什么要和自己深愛的女人相守卻那么難呢?只不過是想和心愛的人相依相伴而已,怎么會經(jīng)歷那么多的坎坷呢? 想到這里,原本站著的順治竟然“噗通”一聲,對著孝莊跪了下來,從那聲響里足以看出順治是跪的多么用勁。 萬萬沒有想到順治會這么做的孝莊,也是被順治的舉動驚著了!不過,她還是硬下心腸對著順治說道:“皇上這是干什么呢?哀家可受不起?!?/br> 順治聽著孝莊的話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跪在那里,對著孝莊說道:“皇額娘,請你成全兒臣吧。兒臣還記得幼時與皇額娘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時候兒臣年幼,皇額娘總是害怕兒子遭遇不測,總是時時刻刻守在兒臣身邊。兒臣還記得有一年,兒臣發(fā)高燒太醫(yī)來看都說只能是聽天命,盡人事了,可皇額娘卻不信,只是守在兒臣的床邊不停地為兒臣更換著頭上的毛巾,整整幾日就那么守著兒臣不曾合眼,這些都是兒臣忘不了的,兒臣也不敢去忘。” 順治說到這里盡是哽咽起來,“兒臣很開心能夠有這么一位疼愛自己的額娘,人們總說皇宮乃是險惡之地,這一點兒臣也是知道的。兒臣從小經(jīng)歷許多坎坷才能夠坐上這皇位,皇額娘對兒臣的培養(yǎng)和付出,到現(xiàn)在都不停的浮現(xiàn)在兒臣的腦海之中,難道皇額娘就不能戀著與兒臣的那些情分,成全兒臣嗎?就非要?dú)Я诉@份情?” 順治的一句句話,讓一旁的孝莊已經(jīng)沉浸在以前的記憶之中了。是啊,以前自己因為不受皇上寵幸而越發(fā)憔悴的時候,就是因為有這么一個乖兒子在身邊哄著自己。 就是因為自己有這么一個關(guān)心自己、疼愛自己的兒子,才能一直有生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