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詭異鏡像6
“可是,她現在需要面對現實,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需要接受手術。”學華說,有點緊張。 寧太太溫婉的笑,看出了一些未表露的情感,說:“你是一個稱職的醫生,我得感謝你,其實我也不是放棄她也是同樣的沒有任何辦法,把她送進醫院更多的是為了防止她自盡,在這之前,我跟她都互相折磨夠了。” 學華沉默了,他在想一些該不該說的話。 “或許,你能幫助她,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畢竟這出了一個當醫生的范圍。”寧太太說,她是個極聰明的女人,善于觀人入微。 學華抬眼看寧太太,一雙精明的眼睛似乎已經看穿自己的心并知道了他此刻的想法。 “不知道我想的是否跟寧太太一樣。”學華說。 “若是她能愛上一個人亦會甘心愿意為愛人而活下去。”寧太太說。 “即使這是一場騙局但挽救了一個不該放棄的生命。”學華接口說。 兩人瞬間默契地對視一下又各自收回眼神。 “或許,”寧太太說:“會弄假成真,我非常期待有你這么一位女婿。”寧太太接開了淡淡的笑。寧太太心里又怎么不會明白,一個醫生有這樣的想法甚至向家長提出這樣的做法,已經對女孩有了自己并未察覺的感覺。 學華尷尬一笑,說:“我期待著自己有這樣的福氣和能耐。” “盡力而為,若不如愿,我同樣會重酬于你,先感謝你愿意這樣為我的女兒付出。”寧太太說。 一會后,學華離開了。 一路上,他騎著自行車,一直在想如何讓這位刁蠻的童話公主愛上自己,想法容易做法難,這是個大難道。 快到醫院門口時,一路上無心風景的學華眼角處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回頭一看,寧藍正往馬路那邊走去,路上的各種車如水流般在穿梭,他馬上把自行車放到一邊,跑了過去,從她身后一手拉住了她,硬生生的往回走。 寧藍拖著步子不愿意走,掙扎著說:“你干嘛,放開我。” 學華把寧藍拉到了自己行車旁,毫不客氣地責備:“你一個人跑出來干什么?你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學華打量了她一身病態和病服,忍不住又說:“你是醫院的病人,出門要申請的,不是你能自出自入,況且,你這樣子根本不能見人。” 寧藍盯著學華,說:“我不是見人也不是見你,用不著你擔心,我去見我的爸爸,我在樓上看到他在對面等我讓我下來,他不介意我怎么打扮,無論怎么樣,我都是他心中最漂亮的公主。”說完,寧藍轉身要離開,身體虛弱得像紙片人,讓人看著可怕。 “站住,不許走,跟我回去,你是我的病人得聽我的說話。”學華命令。 寧藍根本當沒有聽到,步子也沒有停下。 “好吧,我帶你去找你的爸爸。”學華說,一手拉住了她,說:“上車吧,我帶你去。” 寧藍看著他,懷疑了一會后還是上了車。 學華直接把寧藍載到了墓地,這是寧家的后山只葬寧家的祖先,寧教授的新墳特別顯眼。 “你爸爸就葬在這里,你媽替他做了不腐尸,只要你敢打開就能看到他活生生一樣在你面前,或者,你可以自我放棄,然后跟他躺在這里。”學華說,看著她說:“走過去吧,你不是說找你爸爸嗎?他現在就在你的身邊,在喊你過去。” 寧藍看著墳墓上的刻字,一只一只在內心諗讀,他的爸爸的名字,他的爸爸被埋地這里,真的死了。 寧藍走了過去,輕撫著墓碑,輕撫著爸爸的相片,眼淚就嘩嘩地流,內心痛苦極了,一話不說。 學華的內心酸酸的,他明白這種痛,但是這是她必需接受的現實,她要活在現實中,不能活在童話里。 自從走了一趟墓地,寧藍沒有再那么抗拒治療,只是不可以提手術。 她那么的安靜那么乖巧像常伴在她身旁的小黑貓,此刻正躺在她的懷中。
學華走過去做在她的身邊,打開了手中的紙袋,說:“我給你買了早餐。” 寧藍看了他一眼,說:“你的準時藥什么時候變成了準時餐。”話里是一股刁蠻小姐特有的諷刺。 學華一笑,并不在意她的態度和語氣,說:“從今天開始。” “那我以后不用吃藥了?”寧藍說。 “好吧,我說錯了,應該是從今天開始準時藥前會來個準時餐。”學華說,滿臉無奈的笑,語氣里全是寵溺。 “那倒底什么時候才不用吃藥。”寧藍嘟著嘴,不滿地說。 “你明白的。”學華說,從袋子里拿出早餐。 “行吧,看看你的準時餐是什么來。”寧藍坐直了身子,看到學華拿出了一個糯米雞,眼光突然亮了,高興地說:“好久沒吃了,你怎么知道我特喜歡。” “誰知道你特喜歡,那可是我特喜歡的。”學華說,拆開了糯米雞放在碗里連筷子一起遞給寧藍。 “這可是廣東的特產,我親手做的,在北京這大城市可吃不到這些小點心。”學華說。 “廣東的特產?我爸爸不到廣東,可我經常可以吃到啊。”寧藍說,大大地吃了一口:“就是這個味道,真好吃。” “你是公主,當然想吃什么都能吃到。”學華說,憑這句就知道寧教授有多寵她。 “可是爸爸走了以后,我就不再是公主了。”寧藍難過地說,嘴里含著飯。 “你明白就好。”學華心里掠過了這句話可是想想還是換了句說出來:“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公主,想吃什么也行。” 寧藍瞧了他一眼,說:“憑什么啊,我可不是隨便當別人公主的,你就只是個醫生,我最討厭醫生了,看到你們不是吃藥就是打針。” “哎,這可是對醫生的定義錯了,醫生是治病救人的,不吃藥不打針能好嗎?病人還得求著醫生給他們打針吃藥呢。”學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