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話 盛世美顏公子洛
畢卆回過頭,這才看到化羽,于是走了過來,看化羽滿頭大汗的樣子呵呵笑道: “呦呵,聽說你小子最近練功很是刻苦啊!” 化羽無奈一笑,“呵呵——” 就聽畢卆繼續(xù)道:“這不是前面金羽閣整修的時候替換下來的大鼎嗎,這家伙可夠沉的,功力不夠的三四個人抬都費勁。我說,尙輕怎么想起來拿它來練你了?你該不會得罪她了吧?” 化羽嘆了口氣,眨巴眨巴眼睛,“哎,不說這個了,你們剛才聊什么呢那么起勁?” “你說那個——唉!我們剛才是在說咱們閣里又出走了兩個師弟。” “什么,出走?為什么?” 畢卆見他如此八卦于是也打開了話匣子,“要說修行,哪里有不苦的?不苦怎么叫修行?就說咱們四羽閣吧,每一閣有每一閣的規(guī)矩,都不容易。不過,平心而論,的確屬咱們墨羽閣最清苦,燕閣主嚴(yán)苛也是出了名的。可嚴(yán)有嚴(yán)的道理,嚴(yán)總會有嚴(yán)的好處……” “那個——師叔,挑重點,重點!” “哦,重點就是,有些師兄弟吧受不了苦,也有自在慣了受不了約束的,所以時常會有人偷偷溜走,就像這次這樣,又有兩個人結(jié)伴離去。” “走就走唄,還偷偷摸摸的?” “這你不知道了吧,四羽閣的門不好進,可是進了想出也沒那么容易。這里又不是菜市場,來來去去的,成什么樣子!” “怎么知道他們是走了,不是遇到別的什么事?”化羽這句話純屬隨口一說。 畢卆卻認(rèn)真起來,“你這腦子還真是想得挺多。他們臨走的時候留書一封,說再也不回來,讓不要尋他們了。” “你剛說‘時常’,咱們閣里經(jīng)常溜走人嗎?” “其實吧,四閣內(nèi)這種事情都會有,不過好像的確咱們閣里發(fā)生的頻率要高一些。行啦,不跟你多說了,他們叫我了!”畢卆說罷就急急忙忙跑去和師兄弟們匯合了。 化羽便繼續(xù)拖著那只鼎重復(fù)著繁重卻又枯燥的訓(xùn)練。 鶴舞站在梨樹下,梨花飄落似雪片飛揚沾在她的裙擺上,掛在她的發(fā)梢間。此時,她的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xiàn)出夢中的情景,夢里的感受是那么真切,讓她稍一想起就臉上一陣guntang,卻又止不住翻來覆去地想。只是,夢中與她成親的那位公子她卻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他的容貌。 只是一個夢,一個夢而已,夢里的人是虛幻的,記不起樣子實在正常,鶴舞反復(fù)對自己說著,卻依舊有一種拿得起卻放不下的感覺。就在此時,突然遠(yuǎn)處傳來一陣sao動,閣中的女弟子們紛紛跑出閨房朝著山門處聚集。 這番情景也被可頌看到了,她于是飛身攔住一個問道:“怎么回事?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那女弟子面色微紅,回道:“可頌jiejie,聽說尊主那里有客人到訪,這會兒應(yīng)該正往飛仙廳去呢。” “那你們這是?” 那姑娘的臉頰越發(fā)紅潤起來,垂下頭羞赧道:“我們都想過去看看。” “看?看什么?” “看那客人。聽說是一位極美的公子!”姑娘快速說道,然后也不顧禮數(shù)撇下可頌飛身而去,好像去晚了就是天大的損失一般。 俊美的公子?可頌感到不解,平日里也有不少人看著鳳鳴和鶯歌發(fā)花癡,甚至偷偷愛慕燕翔的也不少,卻不曾遇到過如此讓她們不顧臉面,矜持全無的情形。那客人該是有著怎樣的盛世美顏啊?不由得令她也生起了好奇,于是來到鶴舞近前回報。 聽可頌一講,鶴舞頓時待不住了,“這些丫頭們什么規(guī)矩都不講了?這是要丟人丟到家嗎?” 爹爹責(zé)罰還是其次,若是被客人笑話再傳揚出去,鶴舞想一想都覺得無地自容,于是急匆匆趕往飛仙廳。 此時,棠洛被山子引著正踏上玉帶橋。山子瞧著他頭頂飛舞的一只金蝶探詢道:“公子,這蝴蝶是?” “哦,只因我目不能視,初來貴地全靠它指路。”棠洛彬彬有禮道。 山子在心里“哦”了一下,他這才注意到棠洛的雙眸似乎蒙了一層薄霧,遮住了光彩,原來竟是眼盲,如果不是聽他親口說出還真難以想象。 他剛想到這一點一抬頭不由嚇了一跳,從雪羽閣趕來的女弟子們已經(jīng)將橋的兩側(cè)圍住,一個個臉帶桃花,雙目含情地望著這位客人。好家伙,原來苦練的術(shù)法都派這用處了?好在客人看不到,否則還不以為我們這里是…… 山子才一閃念,鶴舞已經(jīng)趕來,手中絲絳一甩盡數(shù)將她們趕回對岸。 “什么聲音?”棠洛問道。 “哦,”山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回道:“是弟子們在練功。” “貴閣還有女弟子?” “沒錯。我們的雪羽閣就專收女弟子。”山子說著將棠洛引至正門,“公子請!”然后沖身后的鶴舞使了個眼色。 鶴舞看著那個背影走進飛仙廳,突然覺得呼吸急促起來,明明是第一次見,為何會覺得那個背影如此熟悉?還有那衣襟上盛開的花朵,也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棠洛走進大廳見過虛禹尊,禮貌道:“在下是海棠山莊的棠洛,與四羽閣也做了這些年的鄰居,因為身體原因一直未能登門拜會,實在是失禮。” 虛禹尊也忙客氣道:“公子多禮了。老夫長居山上,對外面的事知之甚少,若是早些知道公子搬至此處,定是一早就差人道賀喬遷了,若說失禮倒是我們在先。” “尊上太客氣了。我們這小門小戶的,能在此處覓一安居之所已經(jīng)很知足了,得遇尊上這樣的友鄰更是幸運。所以,我這次來特備了些薄禮,還望尊上不棄,另外也是表達(dá)希望與貴閣永遠(yuǎn)交好之心。” 虛禹尊呵呵一笑,表示感謝,并且回贈了一些禮物。二人便開始閑話起來,聊到棠洛的眼睛,虛禹尊不由發(fā)問: “公子的眼睛是什么時候開始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