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入宗
“噗!” 古延清臉色慘白,口中噴涌鮮血,身形弓起,竟是被雍湛大力直接轟飛而出。 “長老!” 八方門與之一同前來的眾多武者臉色大變,連忙上前。 “蹬蹬蹬...” 只是古延清身上巨力流轉(zhuǎn),卻是溢散開來的威勢,便將這些門下弟子震退,倒退數(shù)十丈后,才堪堪停了下來。 “哎,這古延清不太行嘛?” “就是,就是,哪有吹得那么厲害?瞧瞧,這不是一口黑鍋就給平了?也不怎么樣嘛?” “不是古延清弱,而是這胖子有點(diǎn)厲害,心計(jì)頗深。” 周空遠(yuǎn)觀的武者,議論紛紛,不過大多都是對古延清的鄙視,聽了這老頭的過往事跡,當(dāng)真沒有一人能生出好感來。 不過也有人看出了其中玄妙,輕道:“此人開始便在言語上激怒古延清,然后幾次出手都是勢均力敵,后故意得意,看似不敵,實(shí)則示弱,讓古延清深入全套,然后黑鍋回殺,一舉拿下。” “這胖子以己誘敵,是個狠人。” 不說周圍圍觀的人,即便是臧玄甕與蒙仁,都有些詫異,他們幾人合作時間不短,曾也見過雍湛出手,不過大多都是劃水,此番認(rèn)真,著實(shí)讓他們刮目相看。 很顯然,以前都是有所藏拙。 遠(yuǎn)處,雍湛伸手,輕輕一抹嘴角鮮血,隨即將空中翻騰的黑鍋?zhàn)サ搅耸种校皇挚钢蟀簦菩Ψ切Φ目粗叛忧澹樕蠞M是譏諷。 “老東西,你不行啊。” “可惡!” 古延清慘白的臉上,神情難看,蒼老渾濁的眸子微微顫栗,眼中有殺意更有nongnong的不可置信,沒想到一個胖子,竟有如此實(shí)力。 “咳,咳咳...” 古延清猛咳幾聲,強(qiáng)撐著身子站起,眼中卻是閃過一抹詭笑,咬牙恨聲道:“宿懷安,此時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一言狠厲,低喝而出。 周圍武者都先是一愣,隨即心頭凜然,目光匯聚君弈方向。 “嘁,廢物...” 忽然,有一道冰冷的不屑聲悠悠傳出,陰冷的寒聲似拂過眾人心間,遍體生寒。 “嗤...” 一瞬,隨著聲音傳出,周空撕裂,一道寒芒竟是在君弈不遠(yuǎn)處驟然閃現(xiàn),漆黑的身影,陰冷的氣息,宛如奪命的惡鬼。 一把侵襲的寒劍橫掠,似是讓周空凍結(jié),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直刺君弈胸口,劍鋒甚至都點(diǎn)到了衣衫,殺機(jī)凜然。 “轟!” 這時,一陣沉重的威壓在空中炸裂開來,虛空一暗,卻見有灰白色的雙首虎相憑空而出,巨大的獸爪按在漆黑身影上,威壓噴涌。 “這...怎會?” 那周身籠罩在漆黑中的身影雙目驟縮,身軀微微顫栗,手中刺出的寒劍上壓力沉重,劍尖直楞楞的貼在君弈胸前,卻是無法再寸進(jìn)半步。 “這...” 古延清目光顫抖,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那橫亙在空中的巨大灰白虎相,二者相隔數(shù)十丈,卻依然能夠感覺到其中的恐怖的壓力。 “轟!” 周空輕顫,卻見臧玄甕身上籠罩灰白虎相,邁步沉穩(wěn)踏出,周身沉重的威壓似要扭曲空間,發(fā)出恐怖的嘶鳴。 雙首石虎石爪壓下,目露兇戾,齜牙咧嘴的臉上滿是嗜血,那猙獰的神情似要活過來一般,威壓驚人。 君弈負(fù)手而立,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平淡的看著眼前的漆黑身影,對胸前的寒鋒,視若無睹:“這,就是你們最后的手段嗎?” “你...你不能殺我,我是八方門的人!” 宿懷安驚聲大叫,言語間絲毫不掩心中的驚恐,只是罩在黑衣下的目光,隱隱還有些許兇戾。 “送他一程。” 君弈目光淡漠,已經(jīng)不屑再去聽他的廢話。 “不!!!” 宿懷安雙目驟縮,沒想到君弈竟如此狠辣,頓時,懼極反怒,口中咬牙怒吼:“小子,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拉你墊背!” 其手中寒劍在握,而且距離君弈心臟不過一寸之遙,值得他拼命一搏。 宿懷安一念至此,體內(nèi)靈力運(yùn)轉(zhuǎn),匯聚劍鋒,只是還未刺出,壓在他長劍上的石爪卻威壓驟增,宛如擎天巨峰一般,蓋壓而落。 這磅礴的壓力,遠(yuǎn)超他的想象,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便被石爪完全覆蓋。 “砰!” 只是一道炸裂聲響,似是有一只巨大的手捏在眾人的心臟,用力將其捏爆一般,眼前石爪下,有漫天腥紅潑灑開來,碎rou跌落。 君弈迎風(fēng)踏立,目光平靜,沾染著血腥的強(qiáng)威浩蕩,卻是讓其白衣不染腥紅,長發(fā)紛飛,衣袂獵獵,頗有些超凡脫俗。 遠(yuǎn)處,古延清見此亡魂大冒,雙目瑟縮間牙齒打顫,強(qiáng)壓下心頭的恐懼,卻是邁步疾馳,向著八方門的方向遁逃而去。 “走!” 一聲驚呼,將呆立在其周圍的弟子完全驚醒,再也顧不得其他,臉上罩著恐懼拔腿便跑。 “既然來了,那便別走了。” 君弈踏立空中,只是靜默的看著,不急不緩的開口輕言:“既然你這么喜歡別天闕,本公子就大發(fā)慈悲,允你在此地長眠。” 一道輕語,卻是伴隨著無盡的寒意,宛如跗骨之蛆,在古延清等八方門眾人耳邊,輕輕回蕩,仿佛深入心間,印刻骨髓。 “轟!” 忽然,在君弈聲音落下一瞬,古延清等人逃遁而去的方向,有一股恐怖的威壓擴(kuò)散開來,漫天的腥紅中溢散著無盡的煞氣。 “公子說留下,爾等,便留下吧!” 一道蒼聲回蕩,響徹天穹,伴隨著無盡的兇煞寒氣轟鳴四方, 遠(yuǎn)處武者聚目,眼眸輕顫間,看到了一把橫亙天地的巨大長戟,縈繞著腥紅的兇煞無情揮下,似要將天地撕裂。 “不,我是...” 隨即,一聲驚恐的慘叫傳出,在恒君庭回蕩不絕。 同時,古延清等八方門弟子逃遁離開的方向,那些微弱的氣息也在揚(yáng)起的漫天兇煞煙塵中,盡數(shù)消散。 “嘶...” 遠(yuǎn)處,圍觀的武者目光顫栗,卻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眾人都是被眼前聲勢以及瑰麗的仙境所吸引,誰也沒有想到,這剛剛立宗的別天闕,暗中竟還有強(qiáng)者。 “各位,別天闕立宗完成,各自散了吧。” 君弈目視遠(yuǎn)處,眼眸還略有些隱晦的看了看四方飄蕩的層云,意味深長,到底還是引來了一些人的關(guān)注,不過正合心意。 “恭喜,恭喜。” “別天闕立宗,乃是天域的一大幸事。” “闕主自便,不用理會我們,如此這就離開,這就離開。” 周圍武者見君弈下了逐客令,也是連忙打著哈哈,笑容滿面的拱了拱手,退后幾步便連忙快速離開,欲將內(nèi)中消息傳播出去。 在天域立宗,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在這片土地上,每天滅族立宗的不計(jì)其數(shù),大多都讓眾武者懶得理會。 但在恒君庭立宗,而且當(dāng)場就打了八方門的臉,揭了五大宗之一蘇家的面子,這便是有些不同尋常了,簡直是膽大妄為,不知死活,足以稱得上是天域數(shù)百年來首屈一指的大事。 內(nèi)中,有武者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別天闕,不曾離開,眸中目光深邃。 在那闕門后流轉(zhuǎn)著煙云氤氳的亭臺樓閣中,仿佛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風(fēng)起云涌,似有一只猛虎張開了獠牙,有潛龍?zhí)こ隽松顪Y。 “入闕!” 君弈回首,便是邁步踏行,率先走入闕門中。 在其身后,莫亦千,醉癲狂等人,還有眾多武相境,武帥境的弟子也是緊緊跟隨,一臉興奮的打量著內(nèi)中的情景。 一入闕門,別有天地。 眾人踏步,在越過闕門的一瞬,似是踏入了天穹云層,有絲縷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沁人心扉,四肢百骸都酥軟了起來。 云霧彌漫,隱約可見青山綠水,內(nèi)中有竹屋鱗次櫛比,非但沒有任何簡陋,反而給人自然平和的感覺,心境都仿佛得到了升華,超然物外。 自天穹潑灑而下的瀑布上,可見亭臺樓閣靜靜矗立,在陽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美輪美奐,讓人心生敬畏,不敢碰觸。 “此地,便是日后大家休憩所在。” 君弈抬手,指了指遠(yuǎn)處青山綠水間的竹屋,為身后眾人解釋,又點(diǎn)了點(diǎn)竹屋后方,撥云驅(qū)霧,顯現(xiàn)數(shù)座拔高的山峰,靜靜聳立。 “那些,便是諸位長老的居所,各自挑選一處喜歡的山峰即可。” “是!” 雍湛,臧玄甕與蒙仁等人目光灼灼,即便是他們這些已經(jīng)修煉到武王境界的武者,本不喜外物,都忍不住有些向往,眼前這些山岳水瀑,似是圣人居所,仙韻流轉(zhuǎn)。 君弈臉上笑容溫潤,不必回頭,都能感覺到他們心中的想法,不過也沒有太多在意,即便是他在看到半空間內(nèi)的景象時,都忍不住驚嘆連連,良久才緩和了下來。 隨后其又是伸手,在瀑布上空輕輕一點(diǎn),露出層云上的景象,使得那些遮掩在云霧中的亭臺樓閣漸漸清晰了起來。 “其上,便是演武場,以及煉丹閣,煉器閣,藏書閣等等,內(nèi)中宗門需要的,一應(yīng)俱全,閑暇時,大家都可以去看看。” “遵闕主令。” 眾人臉上神情激動,聞言躬身行禮回應(yīng),彎下的腰垂的更低,對眼前的負(fù)手而立的少年更加敬畏,對宗門的歸屬感也是更強(qiáng)了一些。 這別天闕,果如外面見到的一般,不僅內(nèi)中景象宛如人間仙境,即便是修煉所需都早有準(zhǔn)備,相比他們在百味居的時候,簡直天上地下,完全不可相提并論。 “各自散了吧。” 君弈輕輕擺手,示意眾人隨意,也看了看百墨澈,臧玄甕,雍湛以及蒙仁等人,指了指遠(yuǎn)處山峰,笑道:“你們也去選一選自己鐘意的居所。” “是。” 眾人聞言躬身行禮,隨后退離開去,他們不是傻子,聽君弈所言,便知道是故意支開他們,還有別的事要交代。 君不知,莫來客,云夢,云嵐都退離了開來,至于天兵雷虎,都被君弈特別安排了一處風(fēng)景秀麗的地方,任由其嬉戲玩鬧。 一時間,君弈身后,便是剩下了莫亦千等人。 “你們,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