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接連突破(二更)
嵐鶴妖止,冰海亂生。 天域仿佛進(jìn)入了一個混亂的時代,些許機緣伴隨著災(zāi)厄紛至沓來。 有人隨紛亂妖患扶搖直上,或修為突破,深得任重,或盜財萬千,肆意揮灑金土,亦有人葬于黃土,無聲無息的消逝在了歲月的塵埃中,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這就是武者的世界,殘酷而又充滿著無盡的誘惑,將人一步一步推上山頂,推上刀山,最終又葬至火海。 但即便前路充斥著無盡的危機,亦有人奮而攀登,難忍萬千誘惑。 時間流逝,一月而過。 隨著極東冰海的變故愈演愈烈,在天域已經(jīng)鬧的沸沸揚揚,即便有飛花宮強威震懾,依舊難敵眾強云集。 “冰海消融始,天靈現(xiàn)世時。” 莫名間,一句謠語在天域流傳起來,甚至口口相誦,使得本就煩鬧的極東冰海,吸引了更多武者的注意。 雖然飛花宮極力的否認(rèn),但并沒有生出任何阻止的效果來,反而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天靈,天地靈物,天域已經(jīng)不知有多少年沒有出現(xiàn)過了,即便寥有萬一可能,都足以讓眾武者前往,不為插手分食,只求一目遠(yuǎn)觀。 如此,飛花宮都還可以艱難應(yīng)付,畢竟威名遠(yuǎn)播,沒有人愿意得罪這尊龐然大物,就算心有所想也不敢率先出手,做一回挨打的出頭鳥。 只是此間情況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尤其隨著蒼炎宗內(nèi)傳出前往極東冰海的意向后,眾武者便再也坐不住了。 倒不是蒼炎宗打飛花宮的臉,而是由于其后山蒼炎的異變,從而引起了太大的恐慌,強行封鎖消息,安撫弟子,也只是權(quán)宜之計。 畢竟產(chǎn)生的后果太過驚悚,甚至有讓其斷了傳承,跌落神壇的可能,使得蒼炎宗不得不在這場危機中求變。 須知宗門的傳承從來不是一日可成,需要時間的積累,底蘊的承壓,最關(guān)鍵的是必須要有人來挑起下一任的重?fù)?dān),給蒼炎宗一個喘息的時間。 而這謠傳中的天地靈物,便是支撐其做出改變的底氣,哪怕只有萬一的可能,都必須前往一爭,容不得半點差池。 莫要看蒼炎宗威風(fēng)凜凜,可若是消息一旦傳出,等待他的便是無數(shù)藏于暗中,露出猙獰獠牙的嗜血虎狼。 如此危機,讓其不得不率先表態(tài),也算是賣天下武者一個面子,博一些好感罷了。 有人大行開頭之路,自然有人緊隨其后,本就狠如兇獸的七絕樓,又怎會放過這個撕咬血rou的好機會? 其后,蘇家與斬岳劍派也沒有繼續(xù)沉默,亦是傳出了消息,將天下武者的目光盡都匯聚而來,強逼飛花宮。 若是尋常宗門也就算了,四大宗的強壓可不是一門可以阻擋,更別說與整個天域為敵,簡直就是謬談,哪怕千年前的君家也不敢如此霸道。 無奈下,飛花宮做出了讓步。 準(zhǔn)許天域武者踏入極東冰海,只不過要在三月后才能正式開放,此前任何人不得進(jìn)入,否則就算拼的飛花宮四分五裂也要維護(hù)其強威。 眾人欣喜,也都短暫的分散離去,各自休養(yǎng)。 他們明白,這只是飛花宮保留顏面的借口托詞罷了,但強逼下的后果可沒有人敢去試探,只需靜待時間到來罷了。 對武者來說,三月也不過彈指一瞬。 ………… 隨著天域進(jìn)入短暫的平靜,但卻沒有人有半點放松的感覺,反而心頭壓抑,深感山雨欲來的凝重。 三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幾乎大大小小的宗門世家都動了起來,派遣出了門下的武王境強者前去冰海,甚至還帶上了幾個天賦不錯的弟子,算是出去見見世面。 整個天域都開始了進(jìn)入了狂熱的狀態(tài),僅僅一個天生靈物的消息,便足讓他們?nèi)绱耍鼊e說還有無數(shù)未經(jīng)開發(fā)的荒島,以及內(nèi)中蘊藏著的天材地寶。 哪怕得其一二,也不枉此行。 同時,恒君庭,別天闕,亦是如此。 幾乎所有的武王境強者,都進(jìn)入了緊張的修煉狀態(tài),欲在前往極東冰海前,再做突破,從而能被君弈選中,去后也不想丟了別天闕的面子,也能多一分自保的能力。 是夜,星幕降臨,點點明亮的光華垂落而下,使得別天闕平添了幾分靜謐,只有垂天瀑布傳出些許浩然聲響。 “嗡...” 浮空云島前,君弈衣袂起伏,正從闕外踏步而歸,只是還未近前便停了下來,目光微微側(cè)向遠(yuǎn)處,口中輕咦一聲,便折行橫掠而去。 闕內(nèi)群山,被炎毒火精一時失控所毀壞的眾多茂林,也漸漸長出了些許短木矮枝,不再是焦黑一片,多了些難得的生機。 衣袂輕擺,白衣踏立。 君弈負(fù)手而立,目光深邃的看著山間深處,內(nèi)中有些許強橫的威壓節(jié)節(jié)攀升,強蕩出壓抑的浪潮,傾覆煙云。 “轟!” 驀然,一抹赤紅的火焰從中突兀升起,將漆黑的夜幕瞬間點亮,凝出一道巨大的火焰身影,漆黑的瞳孔微微閃爍,似是在獰笑天地。 “咔,咔咔...” 在其身側(cè),有冰璃蕩漾開來,還有點點冰藍(lán)色的光華溢散流轉(zhuǎn),在火焰的映照下多了些奇異的夢幻。 隨即,冰璃匯聚,一枝滿是淡藍(lán)光華的冰枝出現(xiàn)在了空中,竟是與火焰巨人不相上下,似是將這天地都一分為二。 “叮,叮叮...” “錚,錚錚...” 與此同時,山中又有清脆悅耳的琴音響起,幾道閃爍著淡藍(lán)色的劍芒刺穿了黑霧,呼嘯而出,隨著琴聲強舞于空中,頗有些別致的味道。 同時,在淡藍(lán)劍芒的穿梭間,不知何時有黑霧升騰而起,強橫而又肆無忌憚的沖占著火焰與冰璃的地盤,似是暗夜中的寵兒一般,源源不斷。 一時間,四種奇異的景象紛至沓來,交相呼應(yīng),竟是不相上下,各有千秋,在夜幕中凝成一副畫卷,印刻在了君弈眸中。 “嗡...” 不過短短數(shù)息,便看到火焰收攏,冰枝消散,琴音減退,寒劍歸鞘,連兇戾霸道的黑霧都再次歸于黑暗,沉入寂靜。 “踏嗒...” 煙云起伏,伴隨著陣陣踏近的腳步聲,顯現(xiàn)出了四道身影。 這四人或黑衣白發(fā),刀眉寒目;或酒葫不離,濃香四溢;或血衣加身,淡漠狠辣;或背負(fù)長琴,翩翩公子。 此正是莫亦千,醉癲狂,禍蒼生與夢紅塵四人,他們卻是在這一刻齊齊完成了突破,再進(jìn)一步,踏足了武王中期。 尤其是夢紅塵,或許是重走了黎卿然的路,讓他生出了些許感悟,竟是在短短時間內(nèi)入了武王后期,超過了三人。 “公子。” 四人齊齊行禮,眸中盡是滿滿的喜色,以及躍躍欲試的期待,顯然都想陪著君弈前往極東冰海。 “不錯。” 君弈眸中微亮,目光在四人身上環(huán)視流轉(zhuǎn),很是滿意,只是正說著又看向了遠(yuǎn)處,露出了些許驚異:“咦?” 一抹淡云輕拂,一輪皓月當(dāng)空,一縷薄霧飄散,一絲煙雨垂落。 夜幕下,些許朦朧的奇景紛然而至。 煙雨中,月華落,有四道曼妙的身姿在輕輕的搖曳,朦朧起舞,在君弈的眸中繪出了一幅瑰麗的美人奇景。 若隱若現(xiàn),似有若無,四道身影宛如畫中仙,水中月,只可遠(yuǎn)觀,而不可碰觸,即便是莫亦千四人也心生癡迷,不自覺的沉入了其中。 足足好一會兒,才云霧漸散,月雨垂落,恢復(fù)到了尋常的平靜中,朦朧著的四道模糊身影,也踩著蓮步踏將而出,笑吟吟的站在了君弈身前。 白衣長裙,翩然出塵,其周身盡是濃郁的親和感,以及自然平和的氣息,正是江雨,江寒,江霜,江雪四女。 自從嵐鶴溪林歸來,足足近半年的時間,四女都處于閉關(guān)的狀態(tài)中。 君弈沒有想到,這短短數(shù)月的時間,竟能讓她們生出如此大的變化,不僅是氣質(zhì),連氣息威壓都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更是直接凝出武嬰,踏入了武王境。 半年,自武相初期至武王初期,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如此大幅度的跨越,即便是見多識廣,身負(fù)奇異的君弈都深感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眾所周知,武者的境界越高,便越是難以突破,但在四女面前,似乎并沒有這個規(guī)則,一如最初踏足武道一般,盡是極速。 君弈都是如此感覺,莫亦千四人就更是無法理解,心中除了nongnong的震驚外,便是不斷敲打在心頭的緊迫和壓抑。 短短時間,四女就已經(jīng)追上了他們,若是再進(jìn)一步,未來還有他們陪伴在公子左右的機會和可能嗎? 須知,四女也如他們一般,均被君弈布下了禁神術(shù)。 四人心中所想的可能也并非沒有,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他們心中的擔(dān)憂甚至很快就會變成真實,將他們?nèi)〈?/br> “武王境!” 君弈長聲嘆息,眼中盡是nongnong的驚異:“你們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巨大的驚喜,短短半年時間,竟是成長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讓我都深感汗顏。” “難道,這就是通靈之體的強橫之處嗎?” “這都是公子的原因。” 江雨臉上笑魘如花,連尋常冷淡的江寒和江霜都綻出了笑意,江雪更是有些迫不及待,搶先道:“其實我們從嵐鶴溪林回來后失落極了。” “一路上不僅什么忙都沒有幫到公子,而且也沒有體悟到公子話中的意思,導(dǎo)致歷練失敗,甚至還連累公子出手。” 江寒點了點,接過江雪失落的聲音,冷清道:“回來后,我們四姐妹便決定閉死關(guān),不過并不是修煉,而是了解體質(zhì)。” 江霜也是點了點頭,心有靈犀一般的淡然開口,不過言語中依舊有著難以遮掩的歡喜:“既然公子說通靈之體世間罕有,定然是有其獨特的地方,否則也不會被如此吹捧。” “你們有發(fā)現(xiàn)了?” 君弈看著齊齊點頭的四女,不禁目光一亮。 其實他也只是知道古籍中記載的幾句話而已,并沒有太多的了解,畢竟誰也沒見過通靈之體,說出來也是想碰碰運氣罷了,倒是沒有想到她們還真的有了體悟。 四女也沒有隱瞞,互相對視一眼后,便輕笑著齊聲開口,僅僅只有四個字。 “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