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意外過往
突兀殺機,冷然間生寒刺骨。 慕容怡見狀心頭一喜,段呈卻是凝目皺眉,抬手揮出的長劍也不得不收攏了回來,隨即側身橫移,顯然不想牽強碰撞。 側身一瞬,長劍冷至,幾乎與其擦身而過,不過奇快的速度收攏不急,卻似是要與長鞭碰觸。 如此情形,讓慕容怡冷然皺眉,心頭生怒,但卻也不得不收手回鞭。 其對面,持劍女子也是反應了過來,連忙收劍翻身,直越過段呈,靠近了慕容怡,踏立在了三人近前。 不過不等慕容怡開口,其身后的宿欣可便已急忙問道:“傅長老你怎么回來了?紫卿她們怎么樣了?” “她們還好,這...” 傅長老正說著,目光便落在了重傷的溫長老身上,瞳孔一顫,腳下不禁踏前一步,站在了慕容怡身側,言語慌亂道:“溫長老怎會...” “嗡...” 只是傅長老話音未完,突兀間竟強威噴涌,手下化掌沉出,裹挾著森冷的殺機,狠狠的落在了慕容怡的胸口。 “唔啊...” 慕容怡雙目一瞪,整個人跌退而出,本就蒼白的臉色愈加的難看起來,胸前的腥紅,在淡白色的長裙上,愈顯得刺目。 與此同時,傅長老目光凜然一側,寒掌傾覆側出,猛然轟向了宿欣可。 突變雖在電光石火間,但其已有了防備,倉促間抬掌而出,將傅長老直接逼退,只是自己也氣血翻涌,雪上加霜。 “哼!” 傅長老悶哼一聲,臉色驟白,一擊不成也不久留,直接快步而退,卻是徑直落在了段呈的身側,被其攔腰攙扶而止。 “你怎么樣?” 面對段呈的溫柔關心,傅長老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漠冷聲道:“武王巔峰不愧是武王巔峰,即便已是強弩之末,也不容小覷。” “呵呵,燕兒無須在意。” 段呈攬著傅文燕的腰身,輕輕撫摸著,口中含笑隨意道:“此番她們已無力回天,區區三個殘弱而已,翻不起什么風浪。” “慕容長老!” 宿欣可逼退傅文燕后,連忙回退,一手攙扶著溫長老,一手強撐著慕容怡,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你沒事吧?” “我,咳,咳咳...唔...” 慕容怡剛要回應,只是開口的一瞬,鮮血便從口中噴吐而出,不過吐后,倒是使得臉色稍有緩和。 這才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即目光凝聚,森冷的盯著傅文燕,寒聲如刀:“傅文燕,宗門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 “即便背叛,古往今來也都是水漲船高,你卻為何自降身份,與九嶷宗的人一起狼狽為jian?” 宿欣可三女直盯著傅文燕,森冷的目光中還有一抹疑惑,她們怎么都想不明白傅文燕的選擇,人從來都是往高處走,但她為何會去走下坡路? 不過看她與段呈的樣子,似乎關系匪淺,相識甚久,讓三女心中生出了些許明悟:“莫非你是因為情愛?”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而已。” 傅文燕點了點頭,卻又微微搖頭,看著三女的目光不禁有些憐憫,倒也不隱瞞,戲謔直言道:“你們可知我的出身?從何處入的飛花宮?” “這,你,你...” 宿欣可和慕容怡兩女滿臉茫然,倒是溫以彤目光驚顫,后知后覺道:“你是九嶷宗的弟子,數百年前才被宮主納入宗門,升任長老。” “啪啪啪...” 傅文燕輕輕拍手,美眸中笑意盎然,微微嘆道:“沒想到,這么長的時間過去了,還有人記得我這個末位長老的出身,可真是難得。” “為什么?” 只是如此,三女愈是不解:“按常理來說,從九嶷宗進入飛花宮,應是莫大的恩賜,不論是地位,亦或者是得到的資源,都遠勝過往宗門。” “你何必要苦心背叛,再與九嶷宗的人攪在一起?他們能給你什么?” “咳,咳咳...” 溫以彤沉然猛咳,又看著傅文燕冷聲道:“況且你以為殺了我們,九嶷宗便能取代飛花宮了嗎?真是笑話,簡直狂妄自大,愚蠢至極。” “咯,咯咯咯咯...” 不過聽到溫以彤的話,傅文燕非但沒有惱怒,反而嬌聲大笑,玉指輕點三女,不斷的搖頭譏諷:“真不知該說你們聰明呢?還是笨呢?”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你口中的依仗,不就是幾個太上長老嗎?而且誰說九嶷宗要取代飛花宮了?” 三女聞言柳眉一蹙,心頭驀然一跳,隱隱生出了些許不好的感覺,一時間都忘了身上的痛楚,只顧著出言沉聲喝問:“你什么意思?” 傅文燕不答,卻是譏笑著轉身看向了段呈,待其在腰下的圓融上摸了幾把后,才毫不在意道:“也罷,便讓你們死個明白。” 說著,段呈已經貼近了傅文燕的身后,將頭埋入黑發,旁若無人的猛嗅了一口,這才滿臉陶醉的輕吟出聲:“寶貝,你來說罷?” “死鬼!” 傅文燕白了一眼段呈,卻并沒有將其推開,任由其大手亂來,口中言語盡顯得意:“你們是不是忘了什么?” “那我就好心提醒你們一下,從九嶷宗進入飛花宮中的長老,可不僅僅只有我一人哦。” “不可能!” 其話音剛落,溫以彤便冷聲否定,言語間沒有半點猶豫:“你莫要想糊弄于我,從九嶷宗入飛花宮的武者不少,但長老只有你一人,絕不會錯。” 聞言,傅文燕臉上的笑意愈加燦爛,眸中目光都帶上了些許夸張的興奮,甚至還向前探了探腦袋,使得嬌軀愈加豐滿誘人,似是想讓段呈更好的享受,同時也出口道:“是嗎?真的沒有了嗎?” “絕對沒有。” 溫以彤厭惡的看了一眼傅文燕,言語依舊堅定。 只是其剛剛出聲,身側的慕容怡卻是瞳孔驟縮,身軀更是猛然一抖,玉掌顫栗著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大力下甚至讓她感覺一陣生疼。 溫以彤與宿欣可心頭一慌,以為她傷勢有變,便連忙將其攙扶住,關切道:“慕容長老,你怎么了?” 只是慕容怡的身軀劇烈的顫抖著,嘴唇更是打著哆嗦,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不過從其驚恐的眼瞳中,可以窺探到些許深邃的恐懼。 “看來,慕容長老想起來了。” 傅文燕看著慕容怡的樣子,眸中涌出了一抹興奮的快意,如夢般長聲出口:“來,告訴她們,飛花宮內的長老中,還有沒有從九嶷宗走出的,還有,她,是誰?” “有,有...一個......” 慕容怡似是深入夢魘一般,聽聞傅文燕的話,徑直驚恐的囈語道:“她是宮內的太,太上長老...” 一語而出,宛如驚雷一般在兩女耳畔轟然炸響。 溫以彤和宿欣可雙目驚顫,不住的顫抖起來,顯然也是反應了過來。 莫名間,三女眼前似是出現了一道模糊的身影,一襲與飛花宮格格不入的漆黑長裙,以及一張淡漠無情的臉。 “太,太上長老...” 溫以彤顫聲出口,艱難的一字一頓道:“雍...覓...荷...” “啪啪啪...” 傅文燕似是贊賞一般的拍了拍手,眼中很滿意三女的表情,長嘆道:“果然,你們還是想起來了。” “雍覓荷太上長老,乃是近千年前進入飛花宮的九嶷宗弟子,亦是九嶷宗成立以來,最為出色的弟子,尤其以心計狠辣著稱。” 言至于此,傅文燕滿臉傲然,哪怕是在其身后享樂的段呈都停了下來,眸中目光不自覺的涌現出了濃郁的敬畏。 隨即,傅文燕的言語又意味深長了起來,若有所指道:“想來,她在宗門內沉寂了太久,已經沒有人記得了吧?”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三女竟是齊齊搖頭,眸中更是難掩心中余悸:“雍覓荷,我等怎可能忘記?” “千年前,恒君庭君家血夜慘劇,便是由其在宮中一手促成。” 慕容怡身為慕容家的人,知道的總比別人要多一些,似是調整了些許心情,連聲顫抖著開口道:“當時的宮主,亦是如今的老宮主,曾與君家家主有舊,而且關系匪淺,在聽聞其提議時直接嚴詞打斷,強怒喝止,甚至當眾放出話來,讓全宮不得議論,如有開口者,殺無赦。” “不錯。” 傅文燕點了點頭,很是得意的傲然道:“但也不過短短幾日時間,這令便改了,門主也就退居了幕后,直至今日。” 溫以彤緊咬牙關,死死的盯著傅文燕,卻是直感覺遍體生寒:“當初傳言就是雍覓荷出手暗害了老門主,才使得朝令夕改。” “果然,空xue不來風。” “嘖嘖嘖,不愧是飛花宮大長老,當真心思敏銳。” 傅文燕滿臉譏諷的搖了搖頭,悲憫的看著三女,輕嘆道:“不過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 “你們都是將死之人罷了,只能讓這些秘密,也隨著你們一起埋葬在這深海的寒冰中了。” “果然狼子野心,當年君家家主所言當真是絲毫不差,他曾提醒過宮主,言及雍覓荷目顯狼象,絕非善類,定有反叛之心,須立殺之。” 慕容怡咬牙皓齒,滿臉悲憤,顫抖著的身軀死死的盯著傅文燕,周身竟是涌起了拼死一搏的余威:“但宮主仁心,并沒有痛下殺手,沒想到竟會釀出今日慘禍,不僅害了君家,更要葬送我飛花宮!” 言至于此,慕容怡身上的寒威愈加狂放,眸中更是涌上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紅:“我慕容家心灰意冷,自老宮主閉關后,便不理俗事,沒成想竟是讓雍覓荷這老東西,生出了如此野心!” “今日,就算拼的性命也要將消息傳出,當年我慕容家愧對君家,如今更不能再葬送飛花宮萬年基業。” “嘖嘖,真是勇氣可嘉呢。” 傅文燕神情隨意,根本沒有將慕容怡放在眼中,畢竟自己這邊可是有三尊狀態極佳的巔峰武王,不由得調侃道:“你真以為自己能從三尊巔峰武王的手下逃走?” “當年連老宮主都沒能逃過雍覓荷太上長老的算計,使得五宗聯手,共同覆滅了君家,區區你們,又算得了什么呢?” “轟!” 只是其話音落下,一股無言的狂怒突然沸騰而至,似是噴涌而出的火山一般,使得海潮都瘋狂的翻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