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忠誠無畏的赫連煙波(下)
南山相思梨花落問佳期正文卷第一百一十六章忠誠無畏的赫連煙波小女童冷眼看著它,好半天終于開口:“既然你肯以性命魂魄賭咒發誓,我姑且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如若再犯,這世上便再無窫窳之獸。” 名喚窫窳的怪獸如蒙大赦,口中的嬰啼之聲竟也能聽出歡喜之情。 “青雷,”小女童喚道,“把窫窳待下去領罰,這一次,得確保它真的不會再犯。” “青雷謹遵元娘之命。”一道人影瞬間進了屋子,拎起涕淚滿面的窫窳,瞬間消失不見。 眾人聽得呆愣了半晌,還是赫連煙波第一個反應過來,跪在了地上,高聲道:“二房房主之女,赫連煙波見過元娘。” 其余的女孩子這才反應過來,也陸續跪了下來:“見過元娘。” 小女童淡淡地說道:“都起來吧。方才是我園中異獸跑了出來,令大家受驚了。” 說著,她從椅子上起身,隨意看了眼凌亂的大廳,道:“晴風,另各位姑娘去偏聽稍作坐,把準備好的午膳也送過去。” “望月領命。”先前的領路之人出現在門口,對眾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驚魂未定的女孩子們一個個隨著望月三三兩兩的走出了大廳,赫連煙波也正要跟上去,沒想到被元娘叫住了:“煙波,你隨我一道。” 她喚著赫連煙波的名字,那樣親近有自然,仿佛已經這樣叫了千百次。赫連煙波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才應道:“煙波領命。”她喜歡元娘這樣喚她,這稱呼,令她覺得無比美妙動聽。 …… “你就這樣被選中了,從此留在了嫣然身邊?”白盛聽了煙波的講述,問道。雖然這的確是一次不同尋常的經歷,但他總覺得,以赫連嫣然的性子,對于挑選隨侍之人,應當會更加謹慎而且嚴格。 “哪里有這么簡單。”煙波輕笑道,“真正的考驗之后才開始,說是過五關斬六將都不足以形容此中艱難。” 白盛想到了什么,問道:“你說那怪獸名叫窫窳?確定是這個名字嗎?” “的確是叫窫窳。”煙波肯定地答道,“殿下的疑問,煙波也曾疑惑過,為此還特地回去查了許多古書,終于找到了一些關于此獸的記載;‘少咸之山,無草木,多青碧。有獸焉,其狀如牛,馬足、赤身、人面,名曰窫窳,其音如嬰兒,是食人。’” “這東西不是只存在于傳說中嗎?”白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況且我在赫連內城中也住了不短日子,內城的每一處幾乎都被我逛了個遍,為何從來不曾見過?” “殿下是貴客,自然是妥善照料,生怕怠慢。況且那一年的事發生之后,元娘這般謹慎地人自然會杜絕一切隱患,必是想了穩妥周全的法子假意約束,令其不敢再生妄念。”煙波分析道。 白盛覺得有理,點點頭,道:“想想確實如此。以你們赫連一族的財力勢力,想必不止這窫窳獸,更稀罕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他看了看煙波,又道:“你有沒有懷疑過,當年窫窳突然闖進大廳,是嫣然有意安排的,為的就是考驗你們的膽色與反應?” 煙波微微一愣,想了想,道:“煙波不曾有此想法。元娘從來不會那族中之人的性命冒險,尤其是孩子們。考驗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以元娘的手段,無需如此麻煩。” 其實,白盛也并不覺得是赫連嫣然故意為之,只是忽然很好奇煙波是怎么想的。 于是,他繼續引導道:“萬一她就是這么出其不意呢?畢竟當年她也只有五六歲的年紀,還是個孩子,說不定只是一時玩心大起而已。小孩子嘛,誰能摸得準他們是怎么想的呢?” “定然不是元娘本意。”煙波堅持道,“別的小孩子或許說不準,但元娘不同,她做事從不曾出過差錯。 元娘為了族里勞心勞力,廢寢忘食,她一心撲在族中事務上,其他的一概都不放在心上。 別看元娘的吃穿用度都是族中無人能及的,可這些都是家主一再堅持的,元娘自己對于這些是從不在意的。 有幸跟在元娘身邊之前,煙波從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只顧付出,不問回報。元娘她就想是只為赫連一族而活,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赫連一族富貴昌盛。 因此,當元娘提出愿意助殿下一臂之力的時候,煙波真的打從心底感到高興。因為,這是元娘第一次,沒有把赫連一族的利益放在首位。不管是出于什么樣的原因,這都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煙波,你真的是一個忠誠有勇敢的下屬。”白盛又一次由衷稱贊道,“要是我身邊也能有一個你這樣的得力幫手就好嘍。” “殿下謬贊了,煙波愧不敢當。”煙波謙虛道。 “我都夸你這么多回了,你怎么還是覺得我只是在客套?以我的身份,需要跟你三番五次地客套嗎?”白盛睨她一眼,道,“嫣然的眼光怎么就那么好?早早就被她挑中了你這塊寶玉。” “殿下有所不知,煙波起初并不是這樣。”煙波解釋道,“煙波能有今天,都是元娘一點一點親自教出來的。元娘不嫌棄煙波愚鈍,耐心教導,煙波感激不盡。” “拍馬屁的話留著她醒了以后再說,她現在睡得正香,似乎還做了夢。咱們說的可都不到。”白盛半是調侃地說道。 煙波聽了,笑了笑:“這些話本就不是說給元娘聽的,她若是醒著,煙波是不會說的。” “我很好奇,你對嫣然究竟能有多忠誠?”白盛饒有興趣地問道。 煙波仔細想了想,一臉認真的回答道:“這么跟線下說吧,為了赫連榮尉,我同家里吵了不知有多少次,鬧得很不愉快。我的父母都很不愿意我與他在一起,逼著我離開他。 我這個人,倔的很,認準的事常常是一條道走到黑,反正就是我說服不了他們,而他們也動搖不了我。就一直這么僵著,已經有兩三年了。 可是,如果元娘不許我和他繼續糾纏下去,只要她一句話,我立馬就能與這個男人一刀兩斷。” “嫣然的話豈不是比圣旨還管用?”白盛驚訝道,“你這樣已經算是愚忠里的最高境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