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走投無路的琮王殿下(下)
南山相思梨花落問佳期正文卷第一百七十章走投無路的琮王殿下白盛說著,抓著赫連嫣然的手站了起來。 身上的毯子隨之滑落,白盛隨意地一把抓住,順手放在了凳子上。 他的目光一瞬也不曾離開赫連嫣然。 “明明只分別了幾天,卻好像已經(jīng)有好幾年不曾見到你了。” 赫連嫣然半垂著眼簾,可既便如此,她依舊能清晰地感受到白盛目光中的熾熱。 “王爺受苦了。”赫連嫣然語氣比平日柔和了些,“臣女來遲了。” 白盛咧嘴一笑,像個開心的孩子:“不遲不遲,我到現(xiàn)在還不敢相信,為了我,你竟丟下族里的要事特地趕回來了。 我太開心了。 這是不是證明,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也越來越重要了呢?” “王爺不是進宮去了嗎?怎的這么早便回府了?”赫連嫣然岔開了話題。 白盛怕她覺得窘迫,也不拆穿,順著她說道:“同父皇吃了頓飯,說了會兒話。心里總是惦記著你,連父皇都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 笑著放我回來歇著了。 聽說你去看十王兄了,他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沒大礙了吧。” “暫時無事而已。”赫連嫣然道,“毒已經(jīng)深入五臟六腑,心脈俱損,能活到現(xiàn)在已屬不易。 是活著,但也是日日煎熬。換作旁人,也未必撐的下來。” “毒?”白盛抓住了其中的關鍵,不禁多了分警覺,“你是說,十王兄這些年根本不是病了,而是中毒? 與我?guī)啄昵八械氖峭环N毒嗎?” “玳王的情況與王爺大不相同。 他的毒是還在其母腹中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中了的。是一種毒性極為隱秘的罕見慢性毒藥。 經(jīng)年累月,一點點蠶食中毒者的健康,看上去就像是生了病,且慢慢加重。很難引起別人的懷疑。通常不會聯(lián)想到是中毒導致的。 這種毒雖然難以察覺,但若是發(fā)現(xiàn)得早,并不難解。 玳王如今的問題是毒已入骨,尋常之法不能拔除。 王爺所中的毒,若不是臣女曾經(jīng)見過,恐怕也很難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想出暫時壓制之法。 繞是如此,真正研制出解藥也是著實費了好一番功夫。 這兩種毒的下毒者根本不在一個水平,說白了,玳王中的毒,只要是醫(yī)術高明些的,心術不那么正的,就能配出差不多效果的。 而您所中的毒,這世上能夠制成的,連同臣女在內(nèi),絕不超過八個。 所以,不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 白盛自然是相信她的。看來,當年的下毒者只是有目的的針對他一個人,只是這到底是為什么,他始終想不明白。 “父皇令你前去,不知是存了什么樣的心思?”白盛有些疑惑。 皇帝對于這些個子女,就屬玳王最叫人看不明白。 這么多年來,若說是在意吧,卻從不主動召見。就連所有成員都必須出席的除夕宮宴,玳王也因為身體的原因常常缺席。通常兩三年也見不到一面。 可若是說皇帝對他不在意吧,卻又常常想太醫(yī)院問起他的病情,各種珍貴罕見的名貴藥材,只要是對玳王身體好的,流水一般往他府里送。 曾經(jīng)有為得寵的妃子,仗著皇帝的寵愛,要從給當時還是十皇子的玳王的藥材中要一份滋補的靈芝,此事被皇帝知道了,這名寵妃在當天就被奪了封號打入冷宮,再也沒有出來過。 皇帝還會派福總管定期過問玳王府的各種供應是否有所短缺。 帝王的心思,還真是難測。 赫連嫣然卻看得通透明白:“陛下是想讓臣女治好玳王。” “治好?”白盛驚訝道,“怎樣的治好?保他長命百歲?還是能叫他子孫滿堂?” “陛下只是叫臣女帶著四位圣手去一趟,旁的什么也沒說。但臣女明白陛下的意思,他是想讓玳王徹底痊愈,就像從來沒有‘生過病’一樣。” “這怎么可能?”白盛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滿太醫(yī)院的人全都束手無策,你也說了,十王兄的毒已經(jīng)入了臟腑入了骨,這種情況之下,能保住命就不錯了,怎么還能奢望完全治好? 父皇是覺得四大圣手能想出辦法還是有意在刁難你?” 白盛激動得一張俊臉微微發(fā)紅,赫連嫣然語氣平緩:“陛下大概不知從何處得知,臣女能夠只好玳王殿下。 請四位圣手過府,也不過是多一重保障罷了。” 聽著赫連嫣然的話,白盛的情緒莫名的平復下來。 “你當真能治好十王兄?”白盛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緊張起來,“用什么樣的方法?是不是會對你有什么損害? 又要用到那種會昏睡好幾日的法子嗎? 不成!不成! 怎么能為了救十王兄就令你再受到那樣的損傷? 絕對不成! 我這就去找父皇,讓他斷了這個念頭!” 白盛說著就要往外走。 赫連嫣然輕輕拉住了他,安撫道:“不會那么嚴重的。不會昏睡不醒,只是會有些虛耗而已,很快就會無礙的。 這些話陛下從未明說,王爺去了做什么?王爺好不容易才與陛下這般親近,別為了這點小事生出什么嫌隙。 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這怎么會是小事?”白盛激動地緊緊握住赫連雅然的手,“嫣然,你是不是覺得我只是在利用你? 是不是我對你所有的好都是帶著目的的? 是不是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結(jié)果就可以毫不在意地犧牲你? 我告訴你,不是的!不是的! 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以身犯險。絕不!” “臣女多謝王爺體恤,”赫連雅然略略福了福,道,“世上的事就是如此,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陛下想要臣女醫(yī)治玳王,臣女就得去做。這是上意,不能違背。 可臣女不會白白去做。 玳王會給王爺送上一份大禮,到那時,才是臣女出手的時候。 而且臣女向王爺保證,不會再傷得那么嚴重。臣女還有很重要的事沒有完成,一定會好好愛惜自己的性命。” 白盛聞言,自嘲的苦笑一聲:“嫣然,你還是不懂。 或許,你只是不想去懂,也不愿懂。 是我太心急了。 你累了,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看著白盛失落的背影遠去,赫連嫣然輕聲開口:“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王爺不該留戀一個心死之人,那樣太苦,而且也不會有結(jié)果。” …… 兩天后的夜里,琮王顧不得宵禁,鬼鬼祟祟地避開一班班巡邏的禁衛(wèi),悄悄地到了璃王府中。 聽了下人的通傳,璃王晚班不情愿的從美人的被子里起身,衣裳都懶得穿整齊,敞著懷,趿著鞋就去了書房。 “四哥這個時候來,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六弟啊,大事不好了!為兄這下子可是走投無路了!快幫為兄想想辦法吧。”琮王上前抓住璃王的胳膊,滿面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