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 垂危(結(jié)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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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內(nèi)侍得了蔡公公的吩咐,趕緊小跑著往宮外。 但到宮外,黃門攔住了他。 小內(nèi)侍急得很,也非常的焦躁,推搡了一把黃門,呵斥道:“雜家是奉蔡公公之命,出宮辦事的。” 沒想到,黃門并不買賬:“我不知道宮中什么事,我們只知道從現(xiàn)在開始,宮門沒有令牌,不許任何人進出。” “令牌,什么令牌?” “內(nèi)衛(wèi)的令牌,你去找遂統(tǒng)領(lǐng)拿令牌。”黃門道,“沒有令牌那就抱歉,一只蒼蠅想從這里出去,也得被捏死。” 小內(nèi)侍讓他們等著,走著拐了一道彎,在一捧極茂盛的花叢里,一柄寒刀劃過他的脖子。 小內(nèi)侍被人窸窸窣窣拖走。 斜對面,灑掃的小女官拿著掃把出來掃地,被她jiejie拖回去,壓著聲音道:“別亂跑,在房里待著。” “怎、怎么了?”小女官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到夕陽的赤紅余光里,一行人一閃而過。 “噓!前頭傳來的事,圣上剛才吐血了。” “啊!圣上為什么會吐血?是昨天池子摔著了嗎?” 兩人嚇得,用桌子將房門抵上了。 夜色漸濃,養(yǎng)心殿外,蔡公公跑了幾趟,還是沒有看到沈翼來,反倒是太子和皇后結(jié)伴而來。 皇后穿著素色的宮裝,下頜微微抬著,蔡公公還沒見過這么像皇后的皇后。 “圣上如何了?”皇后問蔡公公。 蔡公公看著皇后,忽然想到一個事,他這一直沒有往下毒的方向想……圣上,是因為喝了皇后煲的湯,才吐血的。 皇后最近一直往這里送湯,圣上喝不喝,她都送來。 難道…… 蔡公公深吸了一口氣,將有些慌的情緒壓下去,和皇后道:“徐院正說外邪入侵,脾濕脾虛,陽氣受損導(dǎo)致的。” “嗯。本宮去看看。” 皇后和太子進了內(nèi)殿,圣上正好在吐血,皇后嚇的哭了起來,訓(xùn)斥徐院正:“為什么吃了藥還是沒有用?” “娘娘,微臣也不知道怎么辦。”徐院正道,“要、要不將聞大夫和葉大夫請到宮中來吧。” “他們師兄妹的醫(yī)術(shù),在徐某人之上。” 皇后沖著門口的遂平吼道:“遂平,你親自去將聞大夫和葉大人請來。” “是!”遂平應(yīng)是,快馬出宮,徑直去了葉府,敲開了葉府的門,和婆子道明了來意,婆子不敢耽誤去請葉文初和聞玉。 葉文初和聞玉正要休息,看著院中的遂平,問道:“吐血了?” 遂平神色凝重。 “徐院正說他無計可施,皇后就請二位去宮中看看。” 葉文初滿面的驚愕:“那趕緊,我去取針包。” 遂平站在門口,葉文初背著包袱推著聞玉出來,邊走邊問遂平:“瑾王和爺進宮了嗎?” “應(yīng)該去了,小人先來請二位的。” 葉文初沒有再問,和聞玉一起上了馬車,徑直去宮中。 養(yǎng)心殿,蔡公公沒等到沈翼,但看到了葉文初,立刻就有了主心骨,迎上去正要說話,皇后喊他:“蔡公公,柳昭儀那邊有事,你代本宮去看一眼。” “娘娘,奴婢給葉大人說圣上的病情。”蔡公公沒說完,皇后截斷他的話頭,冷冷地道,“圣上的病情,徐院正會說,你去安頓后宮,讓大家莫要急躁,再生出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蔡公公欲言又止,但有的話不可能當(dāng)著皇后的面說,他只能一步三回頭地走了,準(zhǔn)備等會兒回來再說。 皇后深看了一眼聞玉。 大家一起進了內(nèi)殿,徐院正看到聞玉和葉文初,如見到救命的菩薩,語無倫次地介紹圣上病癥。 葉文初給圣上號脈,面色隨即沉了下來,聞玉道:“怎么了?” “是毒。”葉文初和聞玉道,“和姚宏的癥狀一模一樣。” 當(dāng)時姚宏死前,也是不停的吐血。 “什么?”徐院正跳了起來,“所、所以老夫藥下去沒有用是嗎?” 姚宏的病,徐院正沒有經(jīng)手,所以他不知道。 “你說什么,圣上中毒了?”皇后不相信,“誰會給圣上下毒?” 葉文初繃著臉,換了一只手,繼續(xù)號脈。 聞玉給皇后回話:“娘娘速速去查是誰給圣上下毒的,因為這個毒……尋常的藥根本沒有用。” 聞玉也不知道有沒有解藥。 但如果靠他們解毒,是解不了的,就如他腿上的毒一樣。 “查,詳查,徹查!”皇后怒不可遏,“簡直是潑天的膽子,居然敢謀害圣上。” “太子,這件事交給你和遂平負(fù)責(zé),立刻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下毒的人,要到解藥。” 太子應(yīng)是,帶著遂平趕緊去辦事。 葉文初看了一眼皇后,便和聞玉討論治延遲的方法。 皇后捏著手帕開始掉眼淚。 一時間,宮中所有的人都緊張起來,大家被攆到空地上,太子主持,每個人都被詢問…… 如意宮中,年老的嬤嬤和老太監(jiān)都被趕到甬道上站著。 那兩個抵著門的膽小的女官的房門,被砰砰拍響,兩個人不敢開,最后房門被踹開,兩人被捆著帶到空地。 養(yǎng)病的柳昭儀和蔡昭儀、有孕的王昭儀甚至都在,有人不明不所以,有人嚇得魂不附體,瑟瑟發(fā)抖。 人群傳出來,壓抑絕望低低的哭訴聲。 東方漸白,太子和遂平帶著內(nèi)衛(wèi),將后宮所有人,都問訊了一遍。 但沒有收獲。 能接觸圣上茶水食物的人,只有御膳房,然而那幾十個廚子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也一直重復(fù)著說沒有。 太子繃著臉,回到養(yǎng)心殿,皇后看著他,不只是她,葉文初也正等他說話。 葉文初還發(fā)現(xiàn),太子將左手的手套摘下來了。 以前他躲躲藏藏,從不示人,今天的他非常自信和坦然。 “沒搜到。”太子和皇后道,“母后,蔡公公回來了嗎?現(xiàn)在只剩下蔡公公了!” 皇后蹭一下站起來,不可思議地道:“難道是他?” “如果有人下毒,蔡公公的機會最大,因為他每日跟著圣上,如果他想謀害父皇,最容易最便捷。”太子說著,看著昏迷未醒圣上,他的眼底蘊藏了極大的怒意…… 葉文初覺得,如果蔡公公現(xiàn)在出現(xiàn),太子要將他撕了。 不過,蔡公公去哪里了?剛才他走的時候,分明是有話和她說的。 “本宮昨晚讓他去照顧柳昭儀,他后來就一直沒有回來。宮門鎖著的,他肯定還在宮中。”皇后吩咐道,“去追!” 遂平繼續(xù)去找,就連封著的仁壽宮,太后的寢殿都看過。 內(nèi)宮鬧得沸反盈天,宮外卻是一切照舊! 沈翼領(lǐng)著百官上朝。 百官站在宮門外候著,又是過了半個時辰后,宣他們覲見,但進了金殿后,殿內(nèi)卻沒有別人。 大家正要猜測原因的時候,內(nèi)侍來傳他們?nèi)ズ髮m。 大家都不解,但還是跟著去了后宮。 等到了養(yǎng)心殿外,看到了殿前的空地上,跪著宮中所有的內(nèi)侍和女官。 “殿下,這是怎么了?”舒世文上前詢問。 太子扶著皇后走了出來,母子兩人站在廊下,面色凄楚,看得百官更是沒底。 “昨夜,圣上嘔血兩次,至今未醒。”皇后哽咽著和百官說話,卻看著沈翼,“經(jīng)由太醫(yī)院的徐院正和聞大夫以及葉大人查證,有人在圣上的茶水中下毒了。” 皇后說完,停頓。 百官頓時驚慌了,他們等了一早上,以為圣上只是風(fēng)寒,卻怎么也沒有想到,圣上居然中毒了。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什么毒?”劉大人問道,他們現(xiàn)在對毒都很敏感,前天晚上他們才從鬼門關(guān)回來。 太子道:“白羅山的毒!” 他說著,等所有人的反應(yīng)。 百官的臉色變幻極快,有人喊道:“又、又是白羅山的毒!” “這什么白羅山,當(dāng)初就不該允許他們?nèi)刖!?/br> “現(xiàn)在是這些有什么,當(dāng)務(wù)之急是圣上的毒,是誰下的,還有沒有解藥?!”舒世文吼道,“大家都冷靜點。” 舒世文的話吼出來,大家也不得不跟著冷靜個下來。 但聽到這里爭執(zhí)內(nèi)容的后宮妃嬪們,開始哭!她們才十幾歲,正是大好青春年華,如果圣上沒有了,那她們余生幾十年,都只能在冷冰冰的后宮度過了。 哭聲越來越大。 皇后聽著哭聲,忽然也覺得心酸和絕望,跟著哭了起來。、 “宮中,能接觸到圣上茶食的人,太子已經(jīng)審問過,只余下半口氣也沒有人承認(rèn)。”皇后擦著眼淚,由太子扶著,“現(xiàn)在唯一下落不明的,就是蔡公公了。” “太子找遍了內(nèi)宮,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蔡公公……蔡公公向來責(zé)任心重,他是不可能、不可能丟下圣上不管的。” 皇后哭得不能自已。 “嫌疑人是蔡公公?”內(nèi)閣唯一的閣老楊閣老吐口問道,“他、他為什么害圣上?” “會不會是誤會?蔡公公的手里,為什么有白羅山的毒藥?不是說,那些毒藥外面都沒有的嗎?” “有!”一位年輕的官員道,“不是說前天,葉大人搜查宋道凉的房間,找到了很多毒藥。” 那些毒藥,應(yīng)該是宋道凉的全部家當(dāng),更何況,就算不是全部家當(dāng),宋道凉已經(jīng)在牢中了,他還怎么下毒? 沈翼看了一眼那個年輕的官員,叫廖放,崇德書院的學(xué)生,三年前考中入朝的,升得還是很快的。 “葉大人呢?”大家聊著,往后去推算,舒世文覺得這些人在鬼扯,“葉大人害圣上干什么?她也接觸不到圣上的茶食。” 舒世文說完,廖放忽然道:“蔡公公和葉大人是忘年交,人人都知道。葉大人上京,還是蔡公公去宣讀圣旨的。” “更何況,我們現(xiàn)在不是要定罪,我們是在排除推算。就算是葉大人自己查案,不也是這樣的手法?” 舒世文盯著廖放,臉色沉沉。 “葉大人就在里面。”皇后哭著,正要讓人去喊葉大人,葉文初只是推開了一側(cè)的窗戶,淡淡地道,“我搜到毒藥料廖放你怎么知道的?以前沒怎么見過你,你官階不高話卻不少啊。” 廖放被噎住。 “不過,毒藥是在我的手中。我要闡述兩點,第一,毒藥我保管著沒有丟,也不沒有給蔡公公或任何人。” “第二,這世上是不是真的只有宋道凉有毒藥,也只是猜測。” 她說完,將窗戶關(guān)了。 廖放想說什么,但可他官階太低了,不由朝剛提升如內(nèi)閣的楊閣老。 “您說句公道話!?” 楊閣老凝眉道:“本官覺得,葉大人剛才的態(tài)度肯定不對,現(xiàn)在是圣上中毒,這非小事。” “如果找不到解藥,毒藥是無解的。” 他提醒了大家。 皇后無助地哭了起來,太子斷掌的左手的,搭在皇后的肩上,安慰她,沈弘鈺靠在皇后的腰上,怯生生地看著所有人。 瞬時,百官生出了同情心。 孤兒寡母,太子斷掌,二皇子有疾……看著太無助太可憐了。 “瑾王爺。”皇后看向沈翼,“你為什么不說話?圣上平時最信任你了,我們娘兒也最相信你。” “圣上中毒,這件事還是要你主持,查到兇手找到解藥。” 皇后說著,猝不及防沖著沈翼跪下來。 沈翼一直沒開口,大家在議論的時候,都沒有往他身上想,現(xiàn)在皇后喊了他,還突然跪求他,所有官員的視線,唰一下落在沈翼的身上。 太子和沈弘鈺也被皇后拉著跪下來。 不但他們,后宮數(shù)百人也紛紛跪下來,求瑾王主持大局,找到兇手,救圣上! 這齊齊的一跪,齊齊的哀求聲,不像是求他主持大局找兇手,倒像是求饒。 百官的心中像是被擂了重鼓,咚的一聲巨響后,一個念頭壓制不住的,從最深處冒出來。 每個人都曾有過這個念頭:瑾王的忠心能有幾時,他會不會哪日謀朝篡位? 但這半年多瑾王一直克己盡責(zé),不說在皇權(quán)面前從未逾矩,就算是朝堂和百官相處,也從不曾以權(quán)勢壓過任何人。 瑾王依舊是原來的瑾王。 但直到此時,有人順著皇后母子三人的表現(xiàn),忽然想到,如果圣上被人害死,那么最大的受益者是誰? 太子沒必要,皇位早晚是他的。 那就只有瑾王,只有他才有可能去害圣上,謀朝篡位! 瑾王很顯然,不想等了。 好些官員的神色,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沈翼卻沒什么表示,他徐徐上前,去扶太子,再和太子道:“快將皇后娘娘扶起來。” 太子非但沒有聽話的去攙扶皇后,反而跪著不起。 沈翼就不強求了,低聲道:“娘娘言重了。就算您不提,臣也勢必要重查徹查此事,豈能讓您求您跪微臣,使不得!” “是啊。”葉文初這一次從殿內(nèi)出來,扶皇后起來,“娘娘,還是早點去找下毒的兇手吧。您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和各位大人說清楚。” “王爺和各位大人都不明白,又怎么去抓兇手呢?” 皇后看著葉文初,葉文初也看著她。 “你說的對。”皇后和沈翼道,“讓太子跟著瑾王一起去查去審去將蔡公公找出來。” 皇后又哽咽著和百官道:“各位大人能不能先別走?若是……若是有什么事,我也有人幫襯商量。” 她不說,大家也不會走了,于是眾人去了側(cè)殿。 “那、那葉大人和聞大夫,就不能留在圣上身邊了。”廖放出聲道,“雖說葉大人解釋了,可沒有說服力。” “毒藥,我們不知道誰的手里有,但她的手中肯定是有的。” “而且,蔡公公和她的關(guān)系那么好,完全不排除……”廖放剛說完這話,遂平快步從另一側(cè)飛跑過來,回稟道,“皇后娘娘,殿下,伺候蔡公公的小泉,在蔡公公的房間的暗格里,找到了這個!” 是一包和葉文初前天晚上,在宋道凉房間里搜到的藥粉一模一樣。 “這就是白羅山的毒藥,這個氣味不會有錯,”徐院正非常肯定,楊閣老頓時喝道,“那兇手就是蔡瑜!他好大的膽子,居然給圣上下毒。” “他依靠圣上得來如今的一切,他怎么會給圣上下毒呢。”廖放接著話頭,“他肯定是壽命于人!” 四周安靜下來。 大家都看向葉文初和沈翼,但真正信沈翼要謀反的官員其實不多,畢竟沈翼在今天以前,從來沒有半點斂財謀權(quán)的動作。 噗! 就在這時,太子忽然吐出一口血來! “太子!”徐院正沖上來,抱住了太子,“您怎么樣?” 葉文初往后讓了讓,沈翼走過來和她立在一起,低聲聊著什么…… 好在,太子吐出一口血后,沒有繼續(xù)吐血。 “太子也、也中毒了嗎?” 楊閣老問道。 “有、有可能!”徐院正回楊閣老的話。 一瞬間,無數(shù)雙目光都落在沈翼的身上,毒害圣上他已有嫌疑,可現(xiàn)在太子個也被下毒了,那么唯一的嫌疑,就是沈翼了。 圣上和太子一起中毒,唯一的可能就是沈翼。 “瑾王。”眾目睽睽之下,皇后抱著太子嚎啕大哭,“瑾王爺,您饒了我兒子吧。” “您沒必要,真的,你要皇位要這江山,我讓給您,我們讓給您。”她忽然爬起來,沖去了御書房,抱著玉璽出來,跪在沈翼面前,將玉璽給他。 “您有解藥嗎?” “玉璽給您,解藥給我,行嗎?”皇后拼命給沈翼磕頭,披頭散發(fā)涕淚交加。 便是舒世文,原本的堅信此刻也有了動搖,一是皇后確實可憐,聲淚俱下,這哪是一國之母高貴的皇后,這就是一個沒了男人的可憐無助的婦人而已,孤兒寡母誰看著都會動惻隱之心。 二則,圣上和太子都中毒……動機上,唯有瑾王。 “瑾王謀害圣上,謀朝篡位罪無可恕!”廖放指著沈翼道,“竊國賊子!” 遂平帶著數(shù)百的內(nèi)衛(wèi),將這里包圍住,他的刀順勢就架在瑾王的脖子上。 “皇后娘娘,他既要下毒又怎么會給您解藥!”楊閣老上來扶皇后,“不可再求他。” 楊閣老說著,看向沈翼:“瑾王大逆不道,謀害圣上和太子,不可再放任在行兇作惡謀亂朝綱,速速將他關(guān)押起來!” “就關(guān)押在隔壁,待我等百官商議過后在,在做定論。” 內(nèi)衛(wèi)上來,將沈翼和葉文初捆了起來,聞玉也被從房里推了出來,連著輪椅一起捆結(jié)實了,三個人關(guān)押在隔壁,從里到外重兵把守。 “那,那瑾王府呢?”皇后哭著問楊閣老,“可需要去搜查?” 楊閣老頷首,一項項吩咐下去。 瑾王府、葉府、宣平侯府被重兵圈禁起來,內(nèi)衛(wèi)進去搜查,尋找所謂的解藥。 三個府所有人都不許出門。 一時,京城中的百姓和官家們都被驚住了。 裴魯去找魯志杰,魯志杰慌張的一上午嘴角起了三個火泡。 “我聽到的是王爺和葉大人還有聞大夫被關(guān)押在宮中了。”裴魯也心驚膽戰(zhàn),“魯大人您和他們熟,現(xiàn)在有什么辦法幫他們?” 魯志杰來回踱步,他能商量的人熟悉的人,不是在宮中就是被圈禁了。 “不知道!”他其實有想法,但他和裴魯不熟,他不想和他說,“現(xiàn)在只能等,看形勢會怎么變。” 裴魯嘆氣,他和瑾王不熟,但和葉大人頗有些交情。 但他區(qū)區(qū)一個知府,就算有心想幫,也無能為力。 裴魯和魯志杰告辭,魯志杰立刻回家去,讓魯玉嬌去找歸去問問:“看看王爺有沒有安排,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老爺,難道王爺真的要謀皇位?”魯夫人問道。 “我覺得不是。王爺如果有這個心思,那他也不可能被人拿住。他和四小姐都是聰明人,兩個聰明人想要那個位置……那太簡單了。” 別的不說,就憑他了解的沈翼,想做什么事,那肯定是周到又妥當(dāng)?shù)摹?/br> 豈能被人關(guān)在宮里,等待發(fā)落? “如果不是,那就是有人陷害王爺?”魯夫人道,“誰?” 誰能用這種方法陷害瑾王? “別說了,這不是我們能討論!”魯大人讓魯玉嬌去找歸去,“問他有沒有安排,有沒有我們需要做的事。” 魯玉嬌應(yīng)是,扮作小廝去瑾王府,想辦法找歸去。 瑾王府所有的門被封著的,但里面的日子仿佛沒有受到影響,臨江王妃在廚房里揉面,安撫各位廚娘:“就算主子們都死了,你們也不會受到影響的,該吃吃該喝喝。” “賣身契都塞火中燒了。”臨江王妃道,“別落別人手里去了!” 臨江王妃說完,大家都低聲哭了起來,哭聲傳出來,路過的人跟著傷心,幾個人蹲在順安康的門外,低聲討論著。 “主要是,現(xiàn)在一切都沒有定,我們只能等消息。” “嗯。聽說是圣上身邊的蔡公公下毒的。說蔡公公授命瑾王爺。”有人道,“現(xiàn)在蔡公公下落不明,圣上和太子生死難料,唉……” “等著吧,說不定、說不定只是個誤會,圣上吃東西吃壞了肚子呢。” 大家都默默念著阿彌陀佛。 “法華寺明天開佛堂,我們一起去聽課,為圣上祈福吧!” “好,好!” 圣上離他們很遠(yuǎn),死不死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誰當(dāng)皇帝他們過的也是當(dāng)下的日子。 可是葉文初離他們很近,他們不希望葉文初出事。 為圣上祈福,就是為葉文初祈福。 這一天,從早上到下午,天色漸暗下來…… 宮中搜查了數(shù)十遍,宮外相關(guān)的場所,然后波及到整個京城…… 當(dāng)天夜里,城門被關(guān)上,所有人不許離開京城。 天亮以后,要去法華寺祈福的百姓,不給他們出去,滿城人心惶惶,但圣上的身體依舊沒有氣色。 楊閣老組織,全城貼皇榜尋找解救圣上的解藥。 但皇榜從上午到下午,看的人很多,但沒有人來揭。 城中,不知是誰開始罵瑾王和葉文初,說他們害了百姓,說他們謀亂朝綱是重罪!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想到了宋道凉。 “他是道士,又是白羅山人,毒藥就是從他的手中出來的,他肯定有解藥!” “對啊,讓宋道凉去救圣上!” 于是,宋道凉被請到皇宮,讓他救圣上一命。 宋道凉從大理寺里放出來,立在棋盤街上仰天大笑,肆意猖狂:“我說過,我還會再出來!” “你們所有人,都被瑾王和葉文初騙了!” “竊國的賊人,怎能相信。他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皇位!” 一路狂笑進到宮內(nèi)。 “你若能救圣上和太子,就立刻免了你的罪。” 宋道凉搖了搖頭,道:“我的毒藥和解藥,全部的被葉文初搜走了。” “除非葉文初主動交出解藥,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活圣上!” 說這話時,圣上又吐出一口血,氣息更弱,面色如土! “楊閣老,這、這怎么辦?”大家問楊閣老,楊閣老卻是問宋道凉,“你、你說怎么辦,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圣上?” 宋道凉神色孤傲,冷冷地道:“既沒有解藥,那就按我道家的方法。” “道、道家什么方法?” “當(dāng)然是朝真禮斗!” 朝真禮斗是拜星宿,是道家去病痛厄運延壽的科儀。 道教在本朝盛行時,常有大師設(shè)堂拜斗,后來道教沒落,這幾十年大周都沒有人見過。 宋道凉看著楊閣老,冷笑道:“不但要拜,還要逆賊之血開堂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