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 朝廷無道,殘害忠良,佐命何在,大逆何在?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正文卷第八百零五章朝廷無道,殘害忠良,“佐命”何在,大逆何在?“陛下,我軍已經(jīng)有所斬獲,不可再在橫山之地停留了,回國吧!” 遼軍大寨內(nèi),蕭兀納苦苦勸說。 耶律延禧正在逗弄一頭海東青,聞言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們說那‘左命’的鷹是怎么訓(xùn)練的,如何就能與朕所見的海東青都有不同,那般的靈慧神駿?” 蕭奉先趕忙道:“請陛下放心,我等回去后,命女直人多抓些供奉上來,定能訓(xùn)練出更好的雄鷹!” 耶律延禧滿意地點點頭,這才看向蕭兀納:“太傅,你知道‘左命’為什么離開么?” 自從遼軍入駐橫山,與西夏爆發(fā)正式?jīng)_突,再和大宋西軍打成一團后,那道寬袍大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耶律延禧身邊,不再挾持對方為人質(zhì)。 遼軍上下大為驚詫,實在不相信對方這般輕易地離去,蕭兀納由此卻更加忌憚:“這是因為此人已經(jīng)達成了目的,他所要就是我遼軍的主力,與西夏舉全國之力動用的兵員,還有大宋最精銳的西軍,一起耗在這橫山戰(zhàn)場上啊!” 耶律延禧道:“說得沒錯,那就請?zhí)等ハ铝睿尭鞑渴毡绾危俊?/br> 蕭兀納沉默下去。 耶律延禧冷笑起來:“太傅這般國之柱石,也知道不可能么?那‘左命’離開的時候,朕也很詫異,但很快就想明白,對方正是知道,我們現(xiàn)在就算想要撤軍回大遼,都是辦不到了,雁門關(guān)前的財物已經(jīng)丟了一回,這次如果再制止各部的掠奪,他們立刻就會反了!” 蕭兀納暗嘆一口氣,這蠢貨做的事情讓人無奈,偏偏有些時候又十分清醒。 究其根本,天祚帝并不是真的蠢笨,而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半點不為大局考慮,只顧著自身的利益,這往往是最致命的,因為臣子還很難湖弄住這樣的皇帝,只能看著他剛愎自用的決斷。 所幸蕭兀納也知道利害關(guān)系,真正的目的也不是直接退兵,前面被駁斥只是鋪墊,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諫言:“陛下圣明,老臣愚鈍,既然我軍難以退兵,還望陛下聯(lián)合宋人,速速將西夏軍剿滅,絕以后患!” 之前耶律延禧對于李乾順十分嫉恨,讓他聯(lián)合西夏是不現(xiàn)實的,但聯(lián)合宋軍,至少雙方還有一個可笑的盟約,這位天祚帝聞言,還真的考慮一下,然后搖頭道:“朕信不過他們,萬一再出幾個如高求那般的臣子,又當(dāng)如何?” 蕭兀納立刻拿出信報,呈了上去:“高求已被南朝天子定罪,押送回京,此事想必也已傳入西軍,他們不敢造次的!” 耶律延禧立刻接過,看了后哈哈大笑:“正該如此!正該如此!這懦弱無能的南朝皇帝,總算做了一件對的事情,把高求殺了,全家都?xì)⒘耍 ?/br> 蕭兀納趁熱打鐵:“陛下,南朝之人更重忠孝,對于皇權(quán)的敬畏極深,不是人人都有抗旨不遵的勇氣,只要陛下下旨,西軍將領(lǐng)會應(yīng)下結(jié)盟之策,一起剿滅西夏軍,我等就可速速結(jié)束大戰(zhàn),回歸國內(nèi)!” 耶律延禧有些意動,但想到這又是蕭兀納出謀劃策,心頭不免膩歪。 雙方之前近乎撕破臉面,偏偏蕭兀納在軍中的權(quán)威越來越高,他實在不想看到這張功高震主的老臉,又不敢貿(mào)然痛下殺手,更不愿就這般回歸,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道:“可按照太傅所言,我大軍離開后,宋人西軍不是能輕而易舉地奪下橫山之地了,反倒是讓他們得去大利?” 蕭兀納分析道:“宋人占據(jù)了橫山,只要收復(fù)不了本地的羌民土著,就談不上大利,反倒是西夏擔(dān)心亡國之亂,黨項人更會與宋人不死不休,為我大遼爭取有利之勢!” 耶律延禧冷聲道:“那如果宋人收復(fù)羌民,又當(dāng)如何?朕若是沒記錯,世居橫山的橫山羌,是西夏兵員的重要來源,勇悍善戰(zhàn),冠絕西夏,如果給宋人得了去,將來進攻大遼,我們豈不是自作自受?” 蕭兀納只能恭維道:“陛下博聞廣識,‘御邊善戰(zhàn),尤以山訛,山訛者橫山羌也,平夏兵不及’,這橫山羌確實是一股重要的軍力。” “但橫山的羌民以前早有投靠宋人的前例,宋將把他們不當(dāng)人,才徹底站在西夏一邊,掉頭來殺宋人,如今雙方早有了血海深仇,若無十年以上的治理,絕無投效的可能……” 耶律延禧搖頭:“太傅過于高看這些羌民了,如今三國在橫山地區(qū)角逐,這些羌民部落也是死傷無數(shù),只需施以小利,他們就能乖乖投靠,那些南朝文臣最擅于做這些收買人心之勢,不可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養(yǎng)虎為患!” 蕭兀納本來不想說的,但實在沒辦法了,只 能道:“陛下不愿讓宋人得利,難道希望看到‘左命’坐收漁翁之利么?” 耶律延禧奇道:“這又是怎么說?” 蕭兀納道:“‘左命’離開軍營后,正在橫山羌民各部內(nèi)散布信仰,此人會說當(dāng)?shù)赝猎挘私饷袂椋瑯O有可能就是河西之人!如今還在各部里面散播一個奇特的信仰,名‘真武圣君’,依老夫之見,他正是想趁著三國混戰(zhàn)之際,將這片土地納入麾下!” 耶律延禧嗤之以鼻:“以一人之力,將橫山之地納入麾下,蕭樞密以為他真的是天神么?什么真武圣君,聽都沒聽過,羌民又豈會信仰?” …… “禮敬真武圣君! ”“禮敬真武圣君! ” 鷹兒在半空盤旋,李彥輕如無物地端坐于它的背上,以觀想法看著一根根絲線,從橫山羌民部落里面升起,連接到自己的化身之上。 師師的奇妙感受,他終于體會到了。 不過師師的金剛不壞佛觀想法,是可以看到所有凡人的因果絲線,而他目前所見的,只有這段時間發(fā)展起來的羌民信徒。 這倒是有幾分機緣巧合,李彥原定的計劃,并沒有在橫山發(fā)展信仰的意思,但隨著“左命”化身的四處活動,氣數(shù)耗損得實在太快,難以長久支持,又受到之前遼軍跪拜的提醒,異族人對于信仰的崇拜遠(yuǎn)超漢人,才加以嘗試。 而早在確定根據(jù)地的時候,他就想過利用上一世對涼州之地的熟悉,在河西發(fā)展出自己的勢力,如今宋遼兩國合力送出了燕云,正式的根據(jù)地倒是不必來這個涼州,但發(fā)展出一批英勇善戰(zhàn)的羌民信徒,無疑更適合“左命”路線。 當(dāng)然,羌人普遍信佛,讓他們在短時間內(nèi)接受一個別的信仰,得要靠一些貨真價實的手段。 比如近來,李彥就暗中出馬,將小股的遼軍擊退,保全村落,用親自打工的路線,信仰絲線才漸漸粗大起來。 有了一桶金的積累,此時念咒掐訣,一圈無形的波紋擴散出去:“神移天象,化精煉粹,去!” 下方祭拜的羌民里,頓時感到一股難以形容的氣息從天而降,原本衰微的精神都旺盛起來,重新升起了跟四處掠奪的遼兵作戰(zhàn)的勇氣,一時間手舞足蹈,用土話齊齊高呼:“圣君神跡!圣君神跡!” “回應(yīng)請求,展現(xiàn)神跡,形成良性循環(huán),倒是不困難,可惜我還不太會將信仰轉(zhuǎn)化為氣數(shù)……” “好在從長遠(yuǎn)的戰(zhàn)略目的看,這群橫山羌是完全值得收服的!” 李彥端坐于鷹兒身上,俯瞰著這片大地。 在密密麻麻的羌民村落和逐漸興起的信徒中,是一座座堡寨的點綴和宋遼西夏三國互相廝殺的軍隊。 遼軍主力早就見識過,軍紀(jì)極差,倒是掠奪財富的時候,能展現(xiàn)出不俗的戰(zhàn)斗力; 西夏軍有些哀兵必勝之意,帶著保家衛(wèi)國的信念,悍不畏死,但近來死傷過于慘重,糧草也有不及,恐怕會最先退場。 至于大宋西軍,與北軍疲敝的精神風(fēng)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是一支軍紀(jì)最為嚴(yán)明的強軍。 雖然在徽宗末年,這支西軍也遭到了接連的慘敗,甚至被處于亡國邊緣的遼軍打得大敗潰逃,但并不能一味否認(rèn)它的強大,別的不說,歷史上的宣和年間,童貫以種師道、劉仲武為將,進擊橫山,打得西夏軍大敗,野戰(zhàn)精銳被殲滅殆盡,這片區(qū)域被宋軍全數(shù)奪取。 自仁宗朝范仲淹、韓琦所定的橫山戰(zhàn)略開始,歷經(jīng)數(shù)十年時間,多少名臣將相,終于在徽宗朝由童貫摘下了果實,取得了成功。 然后曇花一現(xiàn)。 本來那個時候,西夏都處于亡國的邊緣了,宋軍只要再加把勁,就可兵入興慶府,可先是方臘舉事,又有女真立國,對外戰(zhàn)略的重心就轉(zhuǎn)向北方,尤其是趙佶盟金攻遼的愚蠢行徑,讓西夏獲得了寶貴的喘息機會,并趁著宋金交戰(zhàn)之際出兵重奪失地。 等到宋金富平之戰(zhàn)后,宋軍退出關(guān)中,退守川陜,橫山攻略徹底終結(jié),大宋在這片土地上七十多年的心血也付之東流。 “可見局部戰(zhàn)略再好,沒有國家的整體支持,也是無用。” “宋遼相爭的燕云之地已經(jīng)收下,宋夏相爭的這片橫山之地,我也不客氣了!” 李彥嘴角微揚,突然心頭一動,隱隱感到一陣陣似拜祭似祈禱的信念,從南方傳至: “朝廷無道,殘害忠良,‘左命’何在,大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