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白箬豎起耳朵聽墻根，熟悉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耳邊山本櫻子低聲喃語：“狗賊，明天我就要離開青島，今后再也沒有機會......”說著說著昏睡過去。

    “傻丫頭，他是個壞人，不值得。”白箬輕輕念叨一句，心中同樣有些許傷感。她不敢睡，睜著眼聽著優美旋律，直到隔壁吵了起來。

    耳光聲...

    掙扎聲...

    吶喊聲...

    不絕于耳，直到天蒙蒙亮，重新聽到心跳聲。她知道褚文昊搞定了，心底暗罵一聲沉沉睡去。

    ............

    吳娟娟走出大門，回身憤怒望向別墅，沒有一刻這么想除掉褚文昊。

    “算了，好在沒受到傷害，一點錢財組織還能承受。李書記等你匯報工作，我還有事要處理，最近先不要接觸免得在出問題。”趙雷安排把人送走掃了一眼別墅，抬腳趕往膠州路靜雅茶社，路上很小心，幾次試探有無跟蹤人員。

    “進來！”

    趙雷進門后來到近前向端坐男子敬禮：“卑職見過鄒站長。”

    鄒平輕輕頜首，提起茶壺親自給倒茶，“坐下談吧。”

    “是。”

    “怎么樣，事情是否順利，褚文昊沒難為共黨？”鄒平悠哉品茗不忘淡淡詢問。

    “回站長，屬下進門時感覺氣氛怪怪的，褚文昊甚至沒看屬下一眼，要了兩百塊錢說把人帶走。看情形并沒有懷疑吳娟身份，純粹沒事找事。”

    “氣氛很怪？”鄒平好奇追問：“哪里怪了？”

    “是！”趙雷回憶道：“屬下進門時看到五女跟褚文昊正在用餐...”詳細說明他看到的。

    “五個女人，都是誰！”

    “這...屬下只認識兩個，他的秘書白箬跟特高課山本櫻子，另外有個外國女人，還有個小姑娘，最后一個美婦人看上去很妖艷，屬下并不認識。”

    鄒平聽罷臉色鐵青，“哼！褚文昊個混蛋果然享盡齊人之福，我們冒著生死為國為民，他卻只顧當漢jian享樂，瑪德，什么世道。”羨慕嫉妒恨，“沒發現他跟共黨往來痕跡？”

    “是，從吳娟表現來看不像跟褚文昊有過交集，倒是昨晚吳娟見過被捕的共黨領導張鳴，談過什么沒有提及。”

    “是誰通知你去救人的？”

    “吳娟下屬給送的信，至于如何知道我隱藏身份...可能是羅家豪告知。”

    “哼！羅家豪，不知死活，以為自己藏的很深，白癡玩意。黨國想要殺他輕而易舉，我看是時候拿他腦袋用用，換取一點消息了。你那邊調查如何了？”

    “是，羅家豪掌管六十人，除了屬下已經鎖定三人身份，剩余兩人藏的很深，一直沒有查到。可能只有羅家豪知道，屬下已經三月未見到兩人露面。”

    “三人，也就是三十個共黨，也不錯。足夠換取資料了，你小心觀察，抓了他們其余兩人很快就會露頭。搞清楚后不著急動，等機會換取情報用，以免羅家豪起疑，把東西留下你先回去吧。”

    “是！”

    山本櫻子依依不舍登上車，靠在早川智子懷里，“母親，你還好嗎？”吃飯那會總覺得自己母親怪怪的，看褚文昊眼神恨恨中一抹莫名。

    早川智子心臟狂跳，嬌艷容顏上一抹羞惱閃過，深吸口氣呵斥女兒：“你還說，昨晚的水是不是有古怪！”

    “嘻嘻，母親莫怪，只是加了點安眠藥，讓您睡得沉一點，不會影響身體的。”山本櫻子哪知道對身體影響很大，搞不好要給她添個弟弟啥的，早川智子卻只能死死忍耐。

    “咦！母親你胳膊怎么有傷，誰打你了？”

    “沒...沒有。”早川智子慌忙遮起袖子，“前段時間不小心傷的，沒關系。你這會能放心回國了吧，褚文昊不是好人，他...”

    “他怎么了？”

    他是個混蛋！早川智子只能心底叫苦，一晚上差點讓褚文昊折騰死，想想就后怕。

    “他會想法設法欺負你，遠離最好，今后再也不要見面。”

    山本櫻子仰著頭靠在懷里，掰著手指念叨：“女兒想通了，跟他不可能有將來，只會是敵人。我會乖乖回本土，今后再也不見他，見了也是仇敵！”

    早川智子心底無奈嘆氣，你早知道該多好，如今...

    罷了，罷了，就當一場春夢。腦海里不自覺回想昨夜瘋狂，臉頰一抹殷紅。

    “褚先生請留步。”

    別墅門口，褚文昊送走愛麗絲，剛要回屋聽到有人喊他，回身看到鄒平從車上下來，手中提著些禮品，好奇問：“鄒局長登門所為何事？”

    “褚先生見外了，我跟白秘書約好今日拜訪。”

    “沒聽她說過，既然來了就進門吧。”褚文昊算是服了鄒平，看來不抓他永遠不死心，很執著。

    兩人走進大門，商濯氣喘吁吁回來，剛想匯報看到有人在又咽下去。他來青島不過三月，真沒見過鄒平，并不知是軍統副站長。

    “請進吧，白秘書在家，你們先聊，我有點事要處理。”褚文昊看到商濯回來，讓鄒平自己進門。

    “褚隊，查清楚了。此人叫趙雷，二十七歲，三年前來到青島，在膠州路有家門店......剛才離開后到茶樓待了五分鐘，由于要跟蹤他沒有查清見得人是誰。”

    “趙雷！”褚文昊點點頭，不知道他跟吳娟屬于啥關系，同級，還是下屬。

    “你帶人到街上轉轉，青島日報及趙雷周圍，看看能否鎖定同黨。”

    “是。”

    吳娟想抓隨時可以，先試探一下趙雷身份，倘若是隊長或許還知道其余人。

    進門，白箬正在泡茶，妞妞在那玩玩具，天真爛漫，誰都不會想到是共黨特派員。

    “鄒局刻意來拜訪有心了，請茶。”要不是知道其身份，褚文昊才不會搭理他，想看看搞什么。

    “客氣了，客氣了。”鄒平端茶輕抿，決定先試探一下，“褚先生交友廣泛，昨晚跟十幾國代表推杯換盞，引為知己，暢所欲言。鄙人沒出過國，好奇東南亞各國風土人情，褚先生要是聽到趣事不妨點化一二。”

    褚文昊端著茶盞輕輕錯動，掃了一眼白箬，這老小子想來搞情報，太直接了。

    “喝點酒胡言亂語，啥話也往外說，差點把晚上跟誰睡覺都交代出來，毫無城府可言。”

    “呵呵，這說明褚先生值得信任才會暢所欲言。”鄒平跟白箬搭過幾句話，“褚先生，我就有話直說了，有人托我搞點關于東南亞各國情報，想來想去干脆登門拜訪，不知褚先生能否透露一二？”

    “噢，誰托你搞情報？”

    “這個...”鄒平為難道：“褚先生理解，我不能說，但絕對不是亂黨，只是想到情報市場換點錢財罷了，您看...”

    “這樣...”

    褚文昊淡淡道：“情報豈能隨便泄露，這點規矩鄒局應該明白，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明白，明白！”

    “只要褚先生能幫忙，我這有重要情報換取，是關于共黨消息，不知...”

    褚文昊微愣，旋即若無其事錯動茶盞，一旁妞妞大眼睛盯視鄒平，小虎牙磨出聲響，些許緊張望向某賊。

    白箬秀眉微蹙，完全沒搞明白鄒平要干啥，拿共黨換情報？

    “共黨？”

    “說說，啥級別共黨，要是小角色就算了，我這有共黨領導。”

    鄒平給白箬遞眼色，讓她開口說話。都是戲精出身沒壓力，“文昊，要是關于共黨消息，是不是適當透漏點，鄒局跟我是老鄉，你看...”

    “啊，那行吧，你都說了，我還能拒絕嘛。”褚文昊面對女人沒啥骨氣可言，繳槍投降，“說吧，大小都行，只要是真的一個人換一個國家情報吧。這可都是看在白秘書面子，你要知足才行。”

    “知足，知足。”

    “雖然都是小角色數量卻足夠，只要褚先生cao作得當，少說能抓二三十人。”

    “二三十人？”褚文昊內心相當吃驚，說明最少有三個隊長包含其中，心中狐疑到底是誰的下屬被軍統一鍋端了？

    “是！”

    “好，白秘書去取昨晚東亞十幾國代表談話錄音。”

    “好。”白箬起身去取錄音，褚文昊示意：“鄒局長，昨晚十幾國談的話，總共錄制五張磁帶，里面有各方態度及少量籌碼泄露。能否從中提取到有用消息我就管不到了，算對得起鄒局了吧？”

    “哈哈哈...褚先生太客氣了，太客氣了！”鄒平萬萬沒想到褚文昊會這么好說話，錄音磁帶都交給他還能說他啥？好人呢！

    鄒平也沒讓他失望，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推到他面前，鄭重道：“三個名字，職務最低小隊長，掩藏身份已經標注清楚，只要抓起來嚴加審訊很容易找到其隊員。恕鄒某不能言明其出處，交給褚先生一是因為白秘書緣故，第二嘛...想請褚先生多多提攜。”

    褚文昊撿起信封反復查看，掃了他一眼，“能確定百分百真的嗎？”

    “當然，百分百是共黨！”

    “好！好！好！”褚文昊連聲贊譽，“鄒局長有心，我跟土肥圓將軍能說句話，警察總局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