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昊跟在跟艾倫低聲密談，看到兩女過來示意白箬招待她們。

    “香江保不住了，帝國子民提前飛離緬甸，但還有七千軍人按照協議日方不能屠殺，只能交割。簽署協議當天你要回香江一趟，保證事情順利進行。”

    褚文昊點點頭，試探道：“香江能提前跟維新政府簽訂歸還協議嗎？”他還是不死心，英國方面咬牙只歸還上海租界，香江卻總是推脫，明擺著不想歸還，存有希望。他知道只有這次機會，否則短期內沒有絲毫希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到祖國懷抱。

    艾倫為難道：“帝國伊麗莎白女王剛剛登基，對待香江事宜并沒有清晰認知，需要過兩年正式理政后才能決斷，現在國內也沒心情商討此事。另外，你小子不要一根筋，香江有帝國掌控將來你才有退路，真交給國黨你跑都沒地方跑！一旦戰爭勝利，英美中蘇等戰勝國會審判罪犯，你會首當其沖被送上絞刑架。”

    褚文昊眼神迷離中一抹堅定：“相比流落在外的國土，區區賤命何懼之有，死不足惜！”

    艾倫認真審視他，心底一絲觸動。“唉，要是華人都像你一樣，我想沒有國家敢招惹。看在你愛國情cao份上，我盡量申請吧，爭取一個好的結果。”

    男人聊天，女人也八卦。

    “周旋你跟褚文昊認識？”柳如煙攥著果汁好奇詢問她。

    周旋小心看了褚文昊一眼，旋即低下腦袋，俏臉羞紅道：“在上海有過幾面之緣，算不得認識。”

    “是嗎？我看他挺關心你的，剛才可是他讓我出面營救。有恩必報，你要不要考慮以身相許？”柳如煙跟個蕩婦一樣，周旋雖然見過大場面，其實心思單純的很，那經得起她調侃，羞得腦袋快埋進胸口里。

    白箬瞥著柳如煙，暗罵賤貨。

    “柳主任沒事做嘛，大晚上還不回家，小心有人惦記。”

    面對挑釁柳如煙毫不畏懼，挺了挺胸，“哎呀，羅夫人呢，哪天回南京替我向羅司令問好。我還想跟著文昊回家伺候他呢，怎么能回去。”

    白箬氣得渾身哆嗦，傷口撒鹽，暗罵她不守婦道，反唇相譏道：“柳主任也不是拋夫棄子跑來越南鉆被窩，只是文昊很挑剔，技術太差只能當頭母豬用。”

    “母豬好歹能下崽，羅夫人天天膩在一起，一個蛋都沒下，不知道的還以為有病呢，早早去醫院看看為妙，少誤人子弟。”

    兩人口吐蓮花，刀槍劍戟你來我往，相互攻堅，虎狼之詞聽的周旋嘆為觀止，總算長見識了。

    “哼！”柳如煙起身瞪視她，“本姑娘還有事懶得理你。”說完扭動腰肢離去，她還要匯報國內運鈔事宜，也謹遵褚文昊吩咐盡量少在公共場合接觸。

    白箬氣得胸口疼，狠狠剜了罪魁禍首一眼，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詢問周旋：“你要去哪？”….“我...我想去山城躲躲，可人生地不熟，又害怕遇到青幫的人，電影公司想安排我去澳門，我正在犯愁。”

    白箬看她單純模樣，沒啥心機的女人，“行了，暫時留在河內府生活吧，想從政就安排到辦公室，想繼續演戲可以送你去美國發展，隨你安排。”

    周旋剛離婚沒幾個月，內心正處于脆弱期很容易被感動，偷偷瞄了一眼遙不可及的男子，咬著紅唇一時未言語。

    白箬手扶額頭：“莫要把感情放在他身上，這混蛋女人太多，身份復雜，你太弱承擔不了風浪。而且留在他身邊很危險，也許，哪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這是為你好。”

    “我...我知道，沒想...沒想留下。”

    褚文昊很忙，英美各國領事都要接觸，等忙完時間來到九點，大人物都相繼退場。

    “呼——”褚文昊扭動著脖頸來到兩人身側，感覺渾身酸痛，最近鍛煉落下，看來人不能太懶。“怎么樣，聊什么呢。”他上一世很喜歡周旋，所以對她有好感，過去的期許到今生在看已經沒有當初的沖動，很從容面對她，心里也很干凈，“周小姐來越南演出，還是避難？”

    周旋感覺自己心臟跳動極具加速，俏臉羞紅先表示感謝，小聲說明來此目的，褚文昊點點頭：“那就留在北圻吧，當然你想去哪都行，我給你開具證明沒人敢傷害。”這句話說出來并非妄言，憑他身份保護個女子絕無問題，哪怕到美國。

    “謝...謝謝褚先生，我想回上海生活。”

    “回上海？”褚文昊想了想點點頭，在人群里搜羅，瞥到跟珍妮攀談的川島示意白箬去喊她過來。

    “干嘛！想趕我走啊！我就不走你能怎滴？”川島很強勢回擊，才不害怕他呢。

    “你明天回上海還是去哪？”

    川島大大咧咧躺在沙發上，抖動雙腿，蔑視道：“怎么，想跟我回去當小弟嗎？”

    褚文昊瞪她一眼，指了指周旋：“周小姐是我朋友，她要回上海生活，麻煩你順路帶上，在上海照看點。”

    “呵呵，狗改不了吃屎！到處留情。”川島毫不吝嗇贊揚之詞，瞥了一眼周旋道：“行，周小姐一會跟著我，今晚先到澳門，明天回上海。放心吧，有狗賊看護沒人敢把你如何，有事到特高課找我。”

    周旋知道她是日本人，不想感謝她，內心同樣恨鬼子。

    褚文昊摸出香煙點燃，好奇問：“你去澳門干嘛？”

    “呵呵，要感謝你啊。”川島直起身調侃，“你剛剛敲詐葡萄牙政府，人家抗議到南京大本營，我跟今井將軍過去安撫一下，替你贖罪。”

    瞅她一眼，沒好氣道：“我那份讓古斯麥送過來，否則安排人刺殺他們總督。”明擺著去收錢的，看來暫時日方不會跟葡萄牙有直接沖突，遺憾。

    “哼！”….“你貪污受賄幾千萬美金，帝國還沒找你要錢呢，等著吧，哪天砍你狗頭。”

    “你知道個屁啊！我負責東南亞所有后勤保障，沒錢搶嗎？”

    正說著萬林跟孟曉東過來打招呼，“褚先生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褚文昊瞥他一眼，點點頭望向孟曉東，當初在上海有一宿情緣，差點把命折進去，“孟小姐別來無恙。”

    孟曉東輕咬紅唇，面對昔日男子心中有幾分愧疚，“褚先生有心，我很好。剛才的事只是誤會，特意過來表達歉意，希望褚先生不要介意。”

    褚文昊擺擺手懶得說，本性使然，很正常。

    “你找我有事？”

    “呃、那個...”萬林尷尬佇立簡單說了一下要求，言外之意想得到其庇護，褚文昊倒著酒瞇眼道：“我沒意見，規規矩矩誰都一樣，英美各國沒特權，華人亦是如此。不要指望我會手下留情，要想找好人或者找圣人去佛堂，河內沒有。”把酒干掉起身，白箬給他穿好外套，“周小姐路上小心，有事可以給我打電報。”交代完抬腳向外走去，沒打算跟他們閑聊。

    川島冷冷瞥了萬林一眼，起身招呼周旋離去。尷尬無處不在，孟曉東心里空嘮嘮回去，有些事，有些人注定的。

    “你看他那囂張跋扈的樣！要是在上海定讓他好看！”李滄海咒罵一句。

    杜月生陰沉著臉交代他幾句，沒打算留在河內。

    這一夜，有些人睡不著，原因太吵。珍妮捂著耳朵看了一場春宮戲碼，心里無限詛咒，忍受折磨到天明。

    等回到家，沖進澡堂久久不見出來，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畫面，得出了兩個字心得：

    持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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