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軟香七日散
“杜姑娘若是想離去盡管離去便是,在下絕不阻攔,但是若是想救琴谷主,還是聽在下將話說完。” “就是你傷了我師父,還將他帶來此處,你讓我信你?”杜汐兒恨不得現在就上前將他斬于劍下。 “那姑娘如何才能相信在下?” 杜汐兒并不與他多言,腳尖輕點,身如輕燕,踏起“咫尺天涯”轉身便走,下一刻就聽到身后樂正商一聲仍住劇痛的慘哼聲。杜汐兒扭頭,卻見樂正商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胸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身子站立不住跪倒在地。 杜汐兒見狀停下了身子,但是也沒有靠近,樂正商要的就是她停下,看著夜色中隱約的身影口中道:“琴谷主現在就住在后院,距離司馬府的花園不遠,段和玉、張狂、豐休和我四人都住在不遠處,所以杜姑娘若是靠近必定會被他們發現。 “我們四人雖說同謀,但是彼此之間互相戒備,互不信任,要想救琴谷主還需要從長計議。杜姑娘若是信得過在下……” “我不信任你。”杜汐兒沒等他說完便道。 樂正商咳了幾聲,忍住痛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道:“此物名為‘軟香七日散’,每過幾日我便會在琴谷主吃的飯菜中放入一些,中了此毒之后七天之內不僅內功全失,而且渾身無力,毫無反抗之能。” 杜汐兒冷冷道:“這便是你殘害無數女子所用之物?” 樂正商愣了愣,苦笑道:“在下曾經確實對姑娘心懷不軌,但是從不曾逼迫過姑娘,此刻只想給自己留一條后路。拘仙閣都是一些死士,但是在下還是惜命之人。” 樂正商隱瞞了在飄渺樓那晚在杜汐兒茶碗中下藥之事,琴歸羽被抓那晚杜汐兒前來尋找,樂正商給她倒了一杯茶,但是她并沒有喝。 搖了搖頭,杜汐兒繼續后退。 樂正商咬了咬牙,機會只有這一次,若是杜汐兒下一次再來可能就會被別人發現,自己的后路就沒了。于是樂正商抬手將手中瓷瓶向著杜汐兒扔了過去:“杜姑娘可以拿去試試,七天之后在下在此處等候姑娘。” 帶著樂正商扔過來的瓷瓶,杜汐兒返回了夕照軒,取出一些交給了錢錦:“有一人說此藥名為‘軟香七日散’,服用后七天內渾身無力內功盡失,不知真假,不知公子能否幫忙鑒別一下?” 錢錦好奇地接過,目中放光:“真有這種神奇之物?放心,包在我身上。” “多謝公子。” “不謝不謝。”錢錦擺著手道。 當日下午,錢錦帶著鶯鶯來到杜汐兒處,滿臉都是喜色:“姑娘,姑娘,竟然時真的,你看鶯鶯。” 杜汐兒大為震怒:“你……你將藥給鶯鶯吃了?” 杜汐兒跑上前,只見鶯鶯渾身無力地靠在錢錦身上,要不是錢錦扶住怕是直接藥倒在地上。 忙將鶯鶯扶過來坐下,一邊檢查一遍罵道:“那藥若是有毒,那鶯鶯……” “啊?有毒?姑娘你沒有說有毒啊?”錢錦一愣。 杜汐兒額頭冒汗,心中責怪自己沒有將話說清楚。 不再跟錢錦搭話,低頭檢查鶯鶯,只見她粉嫩地小臉一切如常,眼神半合,看起來只是發困的模樣,杜汐兒出聲喚道:“鶯鶯,鶯鶯,你感覺如何,可有什么不舒服?” 鶯鶯用力搖頭:“沒有,就是渾身使不上勁。” “想睡覺么?” “不想。” 杜汐兒身手摸了摸鶯鶯的手,沒有什么特殊之處,突然想起一件事扭頭對錢錦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叫大夫。” 錢錦被杜汐兒的話嚇到了,在旁邊急得一頭汗,此刻撒腿就往外跑口中還喊著:“找大夫,大夫……” 錢錦走后,杜汐兒將鶯鶯外衣解開,將手伸進她后背,鶯鶯受不住癢“咯咯”笑出了聲。 “忍著點。”杜汐兒輕聲道,鶯鶯聽后點點頭。 一股真氣傳入鶯鶯體內,游走于全身經脈,片刻將鶯鶯全身都走了一遍回到杜汐兒身上。 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還不放心的杜汐兒再試了一次,這一次發現了一些異常,鶯鶯并非練武之人,經脈較弱,此刻有很多處經脈出現了堵塞不通的情況。 經脈并不是只有習武之人才是暢通無堵的,普通人的經脈也不會無限無辜出現堵塞的情況。 用真氣沖了一下,鶯鶯“啊”了一聲,對著杜汐兒軟綿綿地道:“疼。” “好,你忍一下,我輕一些。” 杜汐兒再一次將她基礎經脈不通之處沖開,這下多花了一些時間,錢錦也帶著凈慈寺的那位老僧人趕了過來。 “現在感覺如何?”杜汐兒問道。 “什么?”鶯鶯依舊半睡半醒的模樣,不明白杜汐兒問的什么意思。 沒有效果! 杜汐兒將剛剛的情況與僧人詳細說了一遍,僧人伸手給鶯鶯搭脈,聽杜汐兒說完,才道:“脈搏較弱,比之常人較緩,但是并無性命之憂,她是吃了什么嗎?” 杜汐兒點頭,將之前之事告知,然后將瓷瓶拿出,僧人并不接,而是雙手合十道:“有所耳聞,‘軟香七日散’在江湖中也是有些名號,這段時間以來,杭州江湖客增多,女施主好自為之,阿彌陀佛。” “多謝大師。”杜汐兒道。 將僧人送走,杜汐兒與錢錦這才放下心來,錢錦笑嘻嘻道:“姑娘,這個你留著也是無用,不如……” 杜汐兒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么,瞪了他一眼沒有給她,錢錦好生哀求許久,見杜汐兒一直不松口才作罷,目光中滿是失望。 七日后,鶯鶯恢復如常。 當夜,杜汐兒來到司馬府,見樂正商果然在原地等候,將瓷瓶丟給他:“這種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樂正商接過道:“杜姑娘可信得過在下了?” “你說。”杜汐兒沒有回答,但是卻給了樂正商說話的機會。 “我將琴谷主帶到此處杜姑娘可知是為何事?” 杜汐兒沒有理他,樂正商不由的感嘆一句琴歸羽的脾氣倒是學了個十成十,只能繼續道:“這話還得從司馬府說起,段和玉是司馬府的客卿,也是司馬府大小姐司馬寵的師父,所以司馬寵也會一些武功,但是最擅長的還是易容之術,當初在離州城冒充姑娘的便是她。” “此事我已經知曉。”提到段和玉杜汐兒的殺心便會立馬升起,腦中也浮現出阿瑤的面孔。 “還有件事姑娘不知道,江湖中人也不知道,劍神古劍柏有個兄長名為古劍鋒,不同于劍神前輩,古劍鋒并未在江湖揚名,一直居住于司馬府,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鉆研一篇武功秘籍。 “這本秘籍位于司馬府后院假山下的一個密室中,而且刻在石壁上,關于留下這些秘籍之人,想必就是劍神前輩了,至于細節在下并不清楚,古劍鋒也不曾細說。 “但是石壁上的秘籍不全,所以古劍鋒鉆研多年,卻處處碰壁,難有突破,這也是段和玉留在司馬府多年的原因,不然以其性格怎么會被區區一個司馬親收下。” “司馬親是何人?”杜汐兒問道。 “那是司馬寵的爺爺,早已經過世,當初段和玉答應留在司馬府當客卿用的借口便是司馬親,但是事實上是因為古劍鋒,為了那石壁上的秘籍。 “秘籍殘缺,多年來毫無突破,段和玉與古劍鋒早已經沒了耐心,恰好拘仙閣招攬武林人士,而且一直與江湖門派為敵,古劍鋒便想利用拘仙閣來逼迫琴谷主出谷。但是琴谷主是不可能隨意出谷的,即便整個江湖天翻地覆,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古劍鋒并不了解琴谷主,只知道他是劍神前輩的傳人,所以必定是能夠解開秘籍之人,雖然機會渺茫,但是古劍鋒還是加入的拘仙閣。司馬寵、段和玉與拘仙閣主便是因此而結識。 “后來之事想必你也了解一些了,拘仙閣主人想收復整個武林,于是從武林盟主入手,想借用琴谷主的身份,正巧我飄渺樓便位于離州城……” “所以你便答應了?拘仙閣殘害不歸順的武林人士,你竟然為虎作倀?”杜汐兒不屑道。 “人各有志,在下并不奢望你現在就能理解。 “我便告知那位大人琴谷主之事,這便是后面你知道的暗算琴谷主之事,為了防止意外,我還將張狂與豐休拉入合謀,哪知道這兩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不如不要。 “為了保證成功,飄渺樓后院本不允許進客,但是出了意外讓琴谷主知道有人冒充他之事,因此導致你離開,但是除了我之外并無人認識你,只是當時我在乾和山莊,所以后面一切計劃都如常進行。 “司馬寵將豐休易容成我的樣子,但是豐休竟然自作聰明讓司馬寵冒充阿瑤寫信給琴谷主,差點導致失敗,只是我當時并不知道他的想法,留了一個手下給他們使用,也導致那個手下死在了琴谷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