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柳暗花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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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初夢能想到旳,阮薇自然也能想到。 阮薇并不急:“不管哪國打仗軍中都有一條規(guī)定,不帶女眷。皇帝若給不了臣民交代,朝臣絕不會同意讓他帶上我的。” 玄瑋敢告訴朝臣,說巫馬陵喜歡她么? 他根本不會宣揚出來的。 拿自己的女人去威脅別人,這是狗能干出來的事,也估計玄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這樣去做。 于初夢深吸了口氣:“他但凡動起了用你的心思,即使朝臣不同意,他也能把你捆起來帶走。” 狗皇帝是做的出來的。 阮薇沉思片刻,道:“那就去吧。我死在那兒,皇帝也活不了。” 若真到把她拿出來談判的地步,也是啟元軍落敗到無路可走的時候了。 于初夢定定的看著她,片刻后做了決定。 “你不能去。” - 時隔兩月再踏進太極宮,于初夢聞到這殿中有一股甜膩香氣彌漫在空中。 那是西邑女子用的脂粉香氣,如今已與這座殿宇混為一體。 玄瑋就站在那里等著她,看見她,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你果然來了。” 果然? 于初夢笑道:“你能料到我會來?” 看到眼前的玄瑋形銷骨立,雙眼微陷,相比兩個月前老了十余歲的模樣,她難免心情大好。 “阮貴妃有事,你不會裝聾作啞的。” 玄瑋的案牘上有一壺酒,兩個酒杯,他倒?jié)M兩杯酒,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 于初夢不動。 玄瑋道:“求人要有個求人的態(tài)度。” 說到這里,于初夢舉杯一飲而盡,對他揚了揚空杯,“你要怎么個態(tài)度,我給你。” 玄瑋微瞇了下眼,帶著點玩味兒的意味看著她。 “朕要出征,你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多帶個阮貴妃,就把你急成這樣。” “我是為你好,”于初夢道,“御駕親征目的在于振士氣,你帶個女人去適得其反。軍中有婦女,士氣必不揚的道理,你應(yīng)該聽說過吧。” 玄瑋掂著手中酒杯,低低笑了一聲。 “為朕好?” 于初夢眼尾微揚,淡淡道:“這陣子你名聲不太好,若是還攜帶貴妃去陣前,更坐實了你的荒誕。” 其實他的名聲豈止是不太好,簡直爛透了。 “你就聽見朕后半句話,又不回答朕前半句話。” 于初夢便尋思他剛剛前半句說了什么來著。 玄瑋眸底深邃,黯聲道:“朕要出征,你作為妻子,就一句話也沒有要說的?” 原來是這個。 于初夢想了想,道:“倒確實有事要問你的。那幾個西邑女子,不能給名份的,養(yǎng)在宮里也不是個辦法。送靜心寺去?” 玄瑋沉下臉來,一片陰暗。 于初夢補充道:“等你回來,還可以迎她們回宮的。” 玄瑋盯著她的臉看,那目光灼熱的似乎要在她臉上燒出洞來。 于初夢被她看得很不自在,還以為自己臉上有什么呢,摸了下自己的臉。 玄瑋舉起酒杯,倒入口中。 酒杯見底,他又提壺滿上。 “玉君焦,是兩個女子的故事。” 于初夢聽言,皺了下眉頭,“故事都是人編出來的,只要編得感人逼真,再費點功夫,很快能傳到世人皆知的地步。” 玄瑋笑了:“皇后,朕說了這兩個女子是什么樣的故事么,你急著遮掩什么?” “那個假故事,我從明妃嘴里聽過。” 于初夢面上鎮(zhèn)定得很,面不改色道:“當(dāng)初明妃也明明白白認(rèn)了構(gòu)陷之罪,你若是還有什么問題,大可以把明妃再提出來審一遍。” 她有把握,明妃是不會改口的。 玄瑋那張盈滿笑意的臉靠近她,在她耳邊說:“她為你進疫城,為你犧牲腹中皇嗣去針對齊玥,你為她昏厥,為她能回宮費盡心思……初初啊,你們的姐妹情,朕真是嘆為觀止。” 于初夢心想,你知道的還是不夠多。 她還肯為薇薇擔(dān)下私通的罪名。堅持生孩子,也是因薇薇說她們最好有一個皇子。 哦,對了,薇薇犧牲掉的那個可不是皇子。 她的妥協(xié)堅持,都是因為當(dāng)初答應(yīng)了薇薇,要把皇權(quán)握在手里,要給垌樓一個未來。 于初夢看著他的眼睛,道:“一個人只要能同樣為你豁出去,你做什么都是值的,這跟感情未必有什么關(guān)系,只是承恩還義罷了。玄瑋,這輩子,你有這樣毫無保留的,真心待過一個人嗎?” 玄瑋也同樣望向她眼底,他企圖在她臉上找到的慌張,羞恥,可都不見分毫。 她還是很泰然的,毫不理虧心虛的模樣,讓他一下子就懷疑起自己的判斷。 “承恩還義?”他嘲弄道,“你是說朕忘恩負(fù)義。” “你誤會了。” 于初夢垂下眼眸,道:“其實我也不是一點都不能理解你。你自小便不容易,對于影響你甚多的權(quán)力地位會更珍惜一點。我們之間也不存在什么恩,婚事是你情我愿的,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欠我什么。” 只不過你可以選擇欺騙算計傷害,我同樣也可以選擇憎恨背叛報復(fù)。 玄瑋很認(rèn)可她這番話。 “對,朕不欠你的。” 他疲憊道:“走吧,朕要歇會兒。” 說要歇會兒,卻還在往杯里倒酒。 于初夢怎么能這樣走了呢,她不死心道:“你不能帶走阮貴妃,巫馬陵不會受這個威脅的,上回你就該明白……” “不帶走。” 玄瑋笑了起來:“朕為什么要帶貴妃去,再給巫馬陵一次恥笑朕的機會?朕當(dāng)然也知道行軍不帶女人的道理。皇后,朕放出這個消息,只是想你來找朕。” 他是喝多了,才會把被巫馬陵恥笑的事說出來,否則他這樣好面子的人,是斷斷不會宣揚出去的,更不會承認(rèn),只是在出征之前,想她像別人的妻子一樣來送送他,給他戴個平安符,再擁抱他一下,說盼他早日歸家。 都是因他喝多了,這樣揭自己的短。 于初夢無語,這是什么幼稚的cao作? 玄瑋雙手呈在案牘上,微熏的雙眼看著案牘上一張發(fā)舊暗黃的信封。 于初夢順著他的目光,看到這信封,愣了一下。 這是很多年前,他還是承王之時奉旨領(lǐng)軍出征,她寄往軍中給他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