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意外發現
,明夢 巔峰道長走了,走時脊背挺直,腳步輕快。 看著老道士灑脫的背影朱舜苦笑著搖了搖頭,站在坑邊看著南方,眼神中寒意逐漸增多。 “王爺,你沒事吧?” 秦漢一臉緊張的站在遠處,他的眼神中有驚駭和不解。 就在巨響傳出的時候,他就要過來,但是被天啟皇帝攔住了,直到遠遠地看見王爺出來,他才敢接近。 “沒事,讓人把這間房子拆了,重新建造一座。” 回過神的朱舜擺了擺手,此時他的神色猶如那不起波瀾的湖面一樣,讓人看不出他此時的想法。 …… 遠在廣東的沿海,現在已經風帆如林,遮天蔽日,那些廣東的官員看著眼前猶如烏云一般的艦船,面如土色,有的人甚至雙腿發顫。 而廣州城內的府衙后院之內,此時觥籌交錯,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仿佛外面那壓抑的氣氛接觸不到這里。 “保理福先生,盡管放心,這一次戰場上得到的東西我們會按照約定盡數移交給你們的。” 廣東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笑容滿面的看著眼前正在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戲曲的西夷人保理福。 看著這個西夷人沒有理會自己,一直在看戲臺臺子上的表演,布政使笑容依舊,但是心里已經罵開了,沒見過世面的玩意,都是野蠻人,戲曲你能看得懂?擱這兒給我裝?這一次要不是有求于你們,我會陪你說話? 其實這個時期的大明人是看不起西夷人的,這已經是普遍現象,這一次是特殊原因,要不然保理福的到來,廣東的官府能派出一名書吏接待他,已經算是高看了,因為高傲的大明官員只會把那些西夷人拒之門外。 “報,大人,前線傳來緊急軍情。” 就在布政使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外面跑進來一名衙役,此時的他面色慌張,滿臉的汗水,再加上蒼白的毫無血色臉龐,讓人以為他已經快不行了。 “大人,……” 附在督撫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些什么,就見到督撫的臉色變幻不定,一會蒼白如紙,一會青的發紫,到了最后反而變得潮紅一片,讓人以為在看一個川劇變臉大師的表演。 作為廣東的二把手,布政使一直關注著自己頂頭上司這邊的情況,雖然不清楚那名衙役給督撫大人說了什么,但是以他對自己頂頭上司的了解,絕對出現了很壞的情況。 “轟轟轟……” 隱約間傳來的轟鳴聲,讓人感覺是不是天空在打雷? 但是看著艷陽高掛的天空,眾人有些回不過神來,難道是旱雷? 就在眾人準備表演一下愛民憂國情懷時,不知是誰說了一聲。 “這是炮聲!” 安靜的府衙后院頓時開始變得嘈雜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朝廷的大軍打過來了。……” 一個驚慌失措的大喊聲,讓剛開始嘈雜的府衙后院一瞬間變得靜寂無聲。 這時炮聲清晰地傳進大家耳朵里,并且有越來越近的趨勢。 “大人,下官還有急事,特來告辭一聲。” “大人,我那小妾剛生了孩子,我要回去一趟。” “大人,我那八十歲的老母親給我……” …… 一個個官員來給督撫大人辭行,這讓督撫大人面色更加的潮紅起來,等布政使也悄悄地溜走之后,他的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閣下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叫醫生,我這一次帶來的可是教廷中最厲害的醫生,他很樂意為閣下效勞。” 督撫大人怔了怔,順著聲音看去,就看見保理福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 “你怎么沒離開?” “我為什么要離開?” “你就不怕朝廷大軍,把你……” “他們不敢的,我可是西班牙使者,你們不是有句古話嗎?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呵呵,使者?哈哈,使者!……” 保理福不明白這個大明的貴人在笑什么,他以為是在為他高興,也開始跟著笑起來,這一刻僅剩兩人的府衙后院仿佛進入了歡樂的海洋。 “砰砰砰~” “轟轟轟~”” 槍聲爆炸聲越來越近,中間夾雜著喊殺聲、繳械捕殺聲、求饒聲……仿佛離自己越來越近。 “班長里面有兩個傻子!” 當新軍的士兵進來的時候,兩人還在笑著,一名臉上黑黢黢的士兵看著里面的情況,對著自己的班長喊道。 “傻子?我看看,呦,還是一個大官,我看看,還是個正二品的大員,咦,還有西夷人?抓起來。” 在看清楚眼前的兩人之后,班長的臉就成了一朵花,這下他們可是立大功了。 “不,你們不能抓我,我可是使者,你們說的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快放開我,要不然見到你們的皇帝陛下,我會報告你們的行徑。” 保理福一臉驚恐,看著靠近的士兵開始慌亂起來,同時他的眼睛不斷地看向士兵們手里使用的武器。 “呦呵,這家伙還會說咱們的話,不錯,還知道咱們的典故,難能可貴啊,弟兄們好好招待一下,上面可是傳來命令了,遇見西夷人一律抓捕!” 是的,這是最近才傳下來的命令,因為在和福建邊界上抓住的西夷人,審問出來的東西讓上層,大吃一驚,所以劉四喜就下令,遇見西夷人就抓,寧可抓錯,也不能放跑一個。 “你就是那個什么司門員?什么怪名字?” 劉四喜看了看手上的審訊記錄,再看看穿著教廷服飾的西夷人。 此的這名西夷人精神很是萎靡,畏畏縮縮的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大明軍人。 “是,不是什么怪名字,是我們神教的一個等級稱呼。” 神教的司門員華夏語說的不錯,不過帶著廣東味,劉四喜聽得很是勉強。 “你們神教在我大明都有多少個這樣的地方?” 司門員知道眼前的大明人并不是詢問有多少處教堂,而是他們這樣的情報點。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這數量只有這里的紅衣主教知道。” “你嘴里的紅衣主教在哪里” “不知道,我是見不到紅衣主教大人的,副祭大人才能聯系上紅衣主教。” “說說,你都知道些什么?全說出來。” “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就是一個低級的神職人員,對于其他事情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副祭大人愛喝茶,每天都要去金泰茶樓喝茶,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呵呵,看來這三木之下也沒讓你屈服啊?帶下去,好好的招待。” 作為一個地方武裝力量的最高長官,還是在有戰事期間,他應該在作戰指揮部待著的,但是根據前線傳回來的情報知道,這兩名西夷人有很大的問題,他才親自過問的。 “他們究竟是什么人?哪個勢力的?他娘的這些西夷和尚真他娘的不老實。” 劉四喜站起身來來回地走動著,雙手不斷的捏住松開。 “另一個呢?” 良久之后,劉四喜對著外面的警衛員喊了一聲。 “已經送過來了。” 相比于司門員神色萎靡,副祭就顯得精神許多,面色很平靜,安靜的坐在那里,還有興致打量著這個房間的一切。 “是個難纏的主。” 看到副祭這個樣子,曾經在錦衣衛待過的劉四喜眉頭微皺。 “景教的?” 突兀的一個聲音響起,一直盯著副祭的劉四喜發現他的眼睛一瞬間有些慌亂,但是很快就表現出一副茫然的神情。 “劉總捕,這里就交給我們了,謝謝你們。” 等劉四喜回過頭去才發現幾個十分陌生的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審訊室。 “這是相關文件,這是我們的身份證明。” 另一個人把一個檔案袋交給劉四喜,接著就是自己一行人的證件。 劉四喜微微一愣,他感覺眼前的人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下意識的接過東西,劉四喜仔細的看了起來,當看到布谷鳥的印記時,他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人給他很熟悉的感覺,他可是在錦衣衛待了不少時間,如果不是遇見信王,現在也許還是錦衣衛的一員。 “行,交給你們了,我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知道你們的規矩,就不招待你們了,等哪天到王爺那里,咱們好好地喝一頓。” 在錦衣衛待過的劉四喜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雖然現在的情報組織比以前的錦衣衛好的太多了,但是潛意識里,他還是不想和這些人多打交道。 “行,再次感謝你們。” 來人也知道劉四喜的想法,沒有多說什么,點了點頭,待劉四喜走后,他們才開始正式的審訊工作。 “副祭,職位不低啊?” 問話的是剛進門就喊出景教的人,他的代號是喜鵲,主要是這家伙整天臉上笑嘻嘻的,看著人畜無害,讓人一見他,就感覺好事要來了,但是那可能嗎? 副祭并沒有搭理喜鵲,反而是開始打量起這一次進來的幾人,可惜的是這一次進來的人都帶著面具,讓他看不出什么,但是通過聲音他可以感覺到,這些人都很年輕。 “打交道這么多年了,你們應該了解我們的手段,所以,配合的話,你就少受些罪,不配合,呵呵,你們是怎么狼狽逃離大明的,你應該清楚。” 喜鵲的話語明明是威脅的,但是其他人聽來,反而感覺是為他好,好像還帶著笑說出這樣的話,不知不覺中副祭的眼神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