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老板,不要!
“人家這是直接拿你這,當進貨單位了!”不光是臺底下的衣食父母,就連欒哥臉上的表情都繃不住了。他笑得特別歡暢。“這幫人太壞了!比說相聲的還壞呢。”周浩在一旁,氣的跺腳。眼前這一幕,顯然是他之前沒有想到的。所以他才特別上火。對于臺下的觀眾來說,周浩越是這樣他們就越幸災樂禍。一方面他們就喜歡看周浩倒霉。這大概已經成為大家一直以來的習慣了,沒什么可說的。第2個則是因為周浩的這個包袱。臺底下這幫觀眾聽了也覺得特別過癮。你不是要打價格戰嗎?人家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在這種情況下,周浩可以說是一丁點兒的辦法都沒有。反正你也是要往外賣,那賣給誰還不一樣?既然別人可以買,他們這些專門烤串兒的,自然也可以買回來加工。“我記得之前看電視的時候,好像也從某個電視上看到過類似的情節。”“大染坊嗎?”臺底下的觀眾稍微一交流,很自然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那是一個受眾非常廣的電視劇,好多人都看過。里面有一個非常精彩的情節,說的就跟這個,差不多的意思。主人公陳六子跟人競爭,小鬼子的漢jian惡意壓低價格。他想把人通通擠走,自己做這個買賣。這樣一來,價格就完全由他們自己說了算。他們就可以達到專營的目的。那個時候他們想賣多少錢,賣多少錢?這個主意不是不行。但這里面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你必須要有足夠的資本。說白了你要賠得起。再一個,你要足夠沒良心。也就是說把人擠走了以后,你要能夠把價格漲起來,而且還是毫不留情的那種。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你的這個買賣才能做得下去。當時陳六子的競爭對手,剛好就有這樣的資格。人家不差錢,而且也足夠的喪良心。按照一般人的思維,主人公鐵定沒有辦法跟這些家伙競爭。你一個私人總共才能有多少資本?怎么可能競爭得過這種家伙?更不用說,他們壓根兒就不能算人。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主人公陳六子想了一招,釜底抽薪。對方不是賠錢往外賣嗎?那他們也別客氣了,直接照價全收。只要對方敢賣,他們就全額收購。到最后,看看誰先玩完?周浩這個包袱的設計,跟故事里陳六子的想法是差不多的。要非說有什么區別,那大概就是細節和夸張程度不一樣了。舞臺上表演,相對于電視劇里演的故事來說,明顯要更夸張一些。這樣觀眾能更有代入感,也更有喜劇沖突的效果。觀眾們哄堂大笑。舞臺上的周浩,卻是郁悶的不得了。他臉色慘白,幾乎一字一頓的跟欒哥說道。“他們明擺著,這就是欺負人!”看著周浩在舞臺上憤怒的表情,臺底下的笑聲更大了。而且就好像是故意挑釁一樣,他們不光在笑,而且還是瞅著周浩笑。讓周浩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每個人臉上那惟妙惟肖的表情。周浩在這個時候,也只能是眼不見心不煩。小劇場他可以跟觀眾互相懟。一個是影響有限,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因為小劇場的觀眾承受力都比較強。即便被周浩懟到墻角,那些小劇場的觀眾也不會真的怎么樣?現在這些觀眾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節目組找來的,雖說也是周浩他們的粉絲,但粉絲跟粉絲也是不同的。雙方的追求都不一樣。你怎么能夠奢望對方也能跟小劇場上的觀眾一樣。小劇場的觀眾,是可以客串捧跟的。再一個。畢竟錄著節目呢。周浩在跟觀眾互動的時候,也不得不去考慮這方面的因素。所以他很明智的假裝沒看到。一旁的欒哥也沒有揪著不放。“欺負人怎么辦?”欒哥不僅沒有跟臺下的觀眾互動,還主動幫著周浩進行下面的環節。他們的表演,可還沒有結束呢。這一點,周浩當然也明白。“當我是好欺負的嘛?他們也不打聽打聽,我周浩是什么人?”“那你周浩是什么人啊?”欒哥問了一句。臺底下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觀眾,也感覺這個話茬好像不太對。他們同樣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周浩的身上,想要聽一聽周浩怎么說這個問題?身為他們團隊的總隊長,有些話欒哥是必須要說到前面的。“我提醒你一句,我們可是一個合法合規的單位。你別跟網上放的那些黑白照片兒似的,給我們團隊惹禍。”欒哥這個有言在先,就已經把臺下的觀眾逗樂了。他們笑得無比歡暢。周浩斜了欒哥一眼,看起來一副非常不高興的樣子。那意思,欒哥明顯是小看他了。他周浩也是知道分寸的人,怎么可能什么話都往外吐?“我就是告訴他們,欺負人不行!道高一尺,魔高一尺二。”“你這都哪來的外國話?”欒哥好奇問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周浩整的有零有整。臺下的觀眾,更是不受控制的笑出了聲。周浩在舞臺上說的那么義憤填膺,就連他們都不可避免的被帶入情緒。沒想到那家伙sao話不斷。這里他都能給你找出包袱來,讓人措手不及。但觀眾對于這樣的措手不及,明顯是喜歡的成分居多。甚至可以這么說。他們希望這樣的措手不及,可以在舞臺上更多一些。“那你到底想怎么辦?”“繼續壓低成本,我給他們換rou。這些家伙不是拿我的rou去賣嗎?看我不砸了他們的招牌。”“你這也太損了!”欒哥搖頭。臺底下的觀眾,也深以為然。雖說周浩的做法非常解氣,但這種違背職業cao守的事情,他們還是聽不服的。當然這也跟立場有關。不管他們聽得多認真,舞臺上周浩演的多么出眾。有一點,是誰都沒有辦法否認的。那就是他們的身份。不管怎么樣,臺下的這些衣食父母都是消費者。在周浩的包袱里,他們終將是那些買單的人。“我換的都是好東西,頂多也就是口感差一點,我能去坑別人嗎?我是那喪良心的人嗎?”周浩說的義正言辭,就差在那里賭咒發誓了。但欒哥只用了兩個字,就打擊了周浩的囂張氣焰。“你是!”他這篤定的回答,徹底把臺下的觀眾給逗樂了。觀眾做夢也沒想到,欒哥是這樣的一個總隊長。舞臺上的他跟舞臺下,應該不是一個人吧?不然的話,這些觀眾們真的很難理解。欒隊是怎么當上總隊長的?“你最好照著詞兒說!”周浩被懟到沒詞,借用了他師父的一句口頭語。“這不都你寫的嗎?”欒哥也是實話實說。這又是一個出人意料的回答,同樣讓臺下的觀眾沒想到。越是沒有想到,他們越覺得嘆為觀止。掌聲和笑聲就沒停過。觀眾們在用他們自己的方式,給舞臺上的周浩和欒哥鼓勵。這兩個人的表演,真的是非常非常出彩。這話一點兒都不夸張。“那你打算用什么弄?”“當然是什么便宜用什么,我聽說這鴨子rou就挺便宜的。”周浩說的理所當然。臺下的觀眾對于這個說法,倒也是毫不奇怪。市場上能夠買到的雞鴨魚,各種家禽,家畜。你要說最便宜的,那肯定非鴨子莫屬。一個燒雞十幾塊錢一斤,整個下來將近五六十塊。其他的成品rou,價格更是高到離譜。但是大名鼎鼎的烤鴨,才多少錢?就算是在那種還可以的飯店,烤鴨也就六七十塊錢。如果你能找到那種啤酒烤鴨,甚至20塊錢就能買得到。比燒雞,便宜了一半。即便人們對雞鴨的價格不是很了解,他們也能猜得出來,鴨子的價格應該更低一些。o不然人家做鴨子的,都不夠成本。“鴨子有那么便宜嗎?”欒哥十分好奇的問道。“我也是聽說。”“我聽到的怎么不一樣呢?”“怎么?”“我們鄰居大媽找鴨子,怎么花了6000”哇!欒哥這話一出口,臺底下的觀眾直接炸鍋了。他們不可思議的看著欒哥。如果說之前觀眾還只是懷疑的話,現在他們是真的想要驗證一番。舞臺上的那個家伙,真的是大名鼎鼎的副總嗎?該不會有人穿他的馬甲,冒名頂替了吧?不然的話,他怎么能夠想這種包袱?節目組的主控室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感覺非常的不可思議。雖然整個節目是周浩編的,里面的包袱基本上也都是周浩想的。但這話從欒總隊長的嘴里說出來,給人的感覺還是完全不一樣。大家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總隊長竟然能說這樣的包袱?“你確定是正兒八經的鴨子嗎?”“我確定是鴨子!”兩人在舞臺上越說越過分。臺底下的觀眾,情緒更是直接達到了高潮。他們非常想要繼續聽下去。但周浩和欒哥已經不能接著往下說了。有些東西,要淺嘗即止。不能說的太深入!就跟他們師父郭老師唱五更一樣,往往唱到三更,就不接著往下唱了。其實接下來也沒什么,五更都起床了,敏感內容也是一筆帶過的。但郭老師就是故意不接著往下唱。這叫給觀眾留下,足夠想象的空間。周浩跟欒哥也是如此。這個包袱兩人淺嘗即止,沒有繼續深入的聊下去。而是直接換了下一個問題。“說清楚,是鴨子rou!不是你說的那個鴨子!”“哦,你說的鴨子rou啊!”“不然你以為呢?”“我以為你說的鴨子腿兒呢。”兩人打了個哈哈。“鴨子rou愛不愛?”“也可以!我還挺愛吃點烤鴨。”“咱這買賣不坑人,祖傳的燒烤。”“跟那老約翰中藥店一塊兒傳的吧?不,你這傳的還沒人家久呢。”“買點兒羊rou精,嫩rou粉……”周浩沒有理會欒哥,將制作方法說了一通。這個當然也是經過考究的。不是周浩自己胡編亂造,他是真的問過,也知道真的有人這么干。哪怕現在這么嚴,食品安全儼然已經成了紅線。也依然有不法商販在這么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里面的利潤還是太高了。只要這個利潤一直存在,只要他們認為自己付出的代價能夠承受。這件事情就杜絕不了。“把來的東西全都弄好,接下來再穿成串兒。但這里面還有一個問題沒解決。”“什么問題?”“也就是這些rou啊,一股鴨子的腥味兒。”周浩用的就是鴨子rou。“你本來用的不就是鴨子rou嗎?有點味兒也正常。”欒哥實話實說。“那不行!你聽說過烤鴨掌,那你聽過鴨rou串嗎?”“那確實沒聽過。”“只要人們沒聽過,那就說明這條路壓根就走不通。”周浩對這個問題,總結的可謂是相當到位。肯定是沒人這么吃。不然的話,這早就出名了。燒烤攤前,可是一切皆可烤。就是烤出來口味不一樣。既然口味不一樣,那肯定就有人愛吃,有人不愛吃。大多數人愛吃的東西,毫無疑問,肯定保留下來了。比如說烤rou,烤魚這種。人們肯定是覺得不錯,最起碼大部分人覺得不錯,點的人也多。這些才能流傳下來。點的人太少,商家自然也就不預備了。鴨rou串兒大概就是這么被淘汰的。“等這一切都忙好了,我把王旺叫來。”“找那個伙計干什么?”“合伙人…”周浩糾正道。他那鄭重其事的態度,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他真有個合作的小伙伴一樣。那個小伙伴就叫王旺。能讓觀眾有這樣的感覺,無疑也從側面證明,周浩的表演是多么成功。要知道,可不是誰都有能耐,讓觀眾產生這種錯覺的。這需要你刻畫的每個細節都逼真,都能得到觀眾的認可。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才會產生那樣的懷疑。“當然是試菜了,來一口吧,嘗嘗咱這自制的烤串兒。”“那他怎么說?”“老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