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張栩楊新野大戰 云大帥安眾卻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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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云: 火山六月應更熱,赤亭道口行人絕。 知君慣度祁連城,豈能愁見輪臺月。 脫鞍暫入酒家壚,送君萬里西擊胡。 功名只向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且說那張栩楊奉命領了五千兵馬鎮守新野,不久聽得外頭紛紛攘攘,都說云龍大捷。諸將便請張栩楊出軍助戰立功,卻見那張栩楊把頭搖的跟撥浪鼓相似,道:“俺奉哥哥將令在此守城,豈可輕離?”任憑眾將如何勸說,張栩楊只是按兵不動。 得到傍晚時分,卻聽得北方傳來隱隱雷聲。張栩楊急上城樓看時,卻見遠處一條黑線壓將過來。卻聽伏路小校報來,稱那是驃騎將軍許煊屬下的連環甲馬軍,喚作雷麟騎。張栩楊見對方人少,不過兩百來騎,正要點兵出戰,卻猛然想起云龍言語來,當下吩咐眾將關閉城門,準備灰瓶滾木,利箭飛石,以防備敵軍攻城。 令下未久,那馬軍早開來城下,卻不上前,只在射程以外遠遠停住。張栩楊城樓上看時,那一支鐵甲馬軍果然比別個不同。別處甲馬,不過護住頭臉要害罷了,這雷麟騎的甲馬,卻是從頭到腳,自口至尾,盡數裹著鐵甲的,單單只露兩只眼睛在外。其馬如此,戰士甲胄裝束,更不用提。 城中楚軍見了,都暗暗心驚:“如此一支刀槍不入的兵馬,卻如何敵得過他?”正在議論之間,那騎兵中,雷字白旗下,卻擁出一員大將來,銀甲素袍,正是雷麟騎統領,許晨奇家將許霹靂。那許霹靂手搦一桿金蘸斧,騎一匹渾身帶甲的白馬,出陣來喊道:“兀那反軍!何不出城一戰!” 張栩楊聽得了,也從那城樓上把狼牙棍指著許霹靂罵道:“我想你這廝乃是許煊那狗頭帳下一無名小卒,豈配與爺爺一戰?況且如今許煊那狗頭自家已被俺云龍哥哥殺敗,生死不知。你不去救你主子,卻來此處尋死!” 許霹靂呵呵笑道:“你這廝卻不是黑白顛倒?將軍的兵馬已然把那反賊盡數殺盡,不曾走了一個。便是為頭那個使槍的,也早早砍下了頭顱,如今正在那里做京觀哩!” 張栩楊大怒,急令手下放箭,卻不料那城外的騎兵,都是人穿重鎧,馬披厚甲,又兼離得遠了,羽箭無力,絲毫不曾損傷。許霹靂坐在馬上,橫著金蘸斧哈哈大笑道:“反軍果然都是些酒囊飯袋。早知如此時,何須將軍出馬?便譴我這一支軍馬便可奪下了襄陽,砍了那虛賀的狗頭!” 張栩楊因是不聞云龍兵馬消息,而見官兵到來,早有三分憂慮。此時又聽許霹靂如此話說,擔心云龍安危,此時轉憂為怒,哪里按捺得住?回身喊道:“眾將士聽令,且隨我出城,砍了這廝的這顆狗頭為云龍哥哥出氣!”當即下令大開城門,提了混鐵狼牙棍,當先搶出。那城中將士早都滿心火氣,奮勇而出,殺聲震天動地。 許霹靂看時,這張栩楊果然一條勇猛好漢,但見:頭戴明霜鑌鐵盔,身披耀日連環甲。足穿抹綠云根靴,腰系龜背狻猊帶。襯著錦繡緋紅袍,執著鐵桿狼牙棒。身藏兩柄八楞百斤流星錘,坐下四蹄雙翼千里越影駒。 許霹靂見張栩楊來的兇狠,急令連環馬軍沖擊,自家卻手搦大斧,拍馬來斗張栩楊。卻不料張栩楊這一桿混鐵狼牙棍重六十八斤,使動起來呼呼有風。許霹靂雖然力大,一柄金蘸斧卻抵擋不住,戰不數合,早手臂發麻。許霹靂不敢再戰,撥馬要走,卻被張栩楊一棍打在座馬后腿之上,那馬雖然帶甲,經不住這桿棍重,登時連著重甲一并打做粉碎。那馬嘶鳴一聲,摔在地下。 張栩楊掄起狼牙棍,正要結果了許霹靂性命,卻聽得耳畔風響,急忙仰身,卻見一支羽箭擦著面門飛過。張栩楊心下一驚,暗道一聲僥幸,看那箭來路時,卻見遠處又有一支騎兵明火執仗,漫山遍野開來,為首一將,金甲紅袍,胯下騎一匹紅馬,手提一張弓,想來便是放箭之人了。 張栩楊大怒,撇了許霹靂,拍馬直取那將。原來那將正是許晨奇,見張栩楊來,也不慌張,放下了手中靈寶弓,催開座下龍紋赤兔馬,使開金馬槊直取張栩楊。那龍紋赤兔馬乃是大宛汗血寶馬名種,與昔日三國名駒赤兔同種,正是:火中照見五名駒,恍若龍飛實罕希,四足襯銀踏白雪,渾身噀血染紅脂。那馬奔行極快,又通人性,昔時呂布、關公,都愛不釋手,靠它所向披靡,人莫能當。是以有言: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張栩楊只見紅影一閃,許晨奇竟從十丈之外欺到面前,一桿金馬槊早到面門。張栩楊大驚,急忙躲過,不敢怠慢,使開了狼牙棍應敵。兩人斗了二十余合,許晨奇敵不過張栩楊勇力,料不能勝,賣個破綻撥轉馬頭便走。張栩楊看見,見許晨奇馬快,恐怕失了功勞,急忙取出了流星錘,望許晨奇后心砸去。 許晨奇詐敗而走,早取得弓箭在手,心下只要張栩楊來追,好放箭射他,是以按住了龍文赤兔,并未急行。卻聽得身后嗚嗚風響,偷眼看時,一柄流星飛錘早到身后。許晨奇不及躲避,只得順勢落下馬去,卻喜得騎術甚佳,當時竟而勾住了馬鐙,藏在馬腹底下。 張栩楊見許晨奇落馬,只道一擊奏效,急忙催馬上前,要奪功勞。許晨奇卻在馬腹下看得親切,彎弓搭箭,一箭望張栩楊面門而去。張栩楊猝不及防,只見面前銀光一閃,急急低頭避開,卻被許晨奇將一頂頭盔射落地下。張栩楊見許晨奇騎射厲害,不敢再追,調轉馬頭便走。 許晨奇怕弓箭透不過張栩楊鎧甲,便翻身上馬,急忙策馬來趕。許晨奇馬快,不多時早到張栩楊身后,挺起金馬槊望張栩楊后心便刺。張栩楊聽得身后金刃破空之聲,伏鞍躲過,卻把狼牙棍橫掃,來取許晨奇馬頭。許晨奇急忙撥開龍紋赤兔馬,躲過這擊。兩人卻又施展本事斗在一處,這場好殺又比先前不同,但見: 吼聲陣陣,殺氣騰騰。荊州大將厲吼,狼牙棍直取天靈;朝廷驃騎善殺,金馬槊立橫遮擋。一個是能征善戰良將,一個是祖傳騎射爵爺。許晨奇憤怒,金馬槊直刺前胸;張栩楊仗膽,狼牙棍左遮右擋。一個道影麟精騎莫敢當,一個說昏君爪牙豈猖狂?狼牙飛錘張栩楊惱怒,立要戰甲濺血;驃騎將軍許晨奇從容,靈巧馬上騰躍。混鐵狼牙棍欲要飲血,龍紋赤兔馬陣陣嘶鳴。素來未逢對手,今日酣戰難分。 且說兩人又斗了三十余合,不分勝負。張栩楊見許晨奇兵馬眾多,生怕有失,不敢再戀戰,當頭直揮一棍,趁著許晨奇格擋,撥轉馬頭便走。許晨奇害怕張栩楊飛錘厲害,也不來追趕。當下張栩楊收拾了兵馬,鳴金回城,整點兵馬,死傷不少。許晨奇也收軍向后,扎下了營寨,記了各將功勞賞罰。此日張栩楊被許晨奇誘出城外大戰,被許晨奇騎兵殺了一陣,此后便一面下令堅守城中,再不出戰,一面申報襄陽,再請添派兵馬。看官牢記話頭,此處按下不表。 卻說那云龍當日撞破了雷麟騎,引軍殺出。許晨奇所率都是騎兵,不如云龍的步兵行動便捷,反被自家雷麟騎的連環馬軍攔住,追殺不得。云龍擺脫了追兵,往北而去,卻又不敢回軍廝殺,便與眾將商議行止。眾將都說當回軍與張栩楊會和,堅守新野。 卻獨有一個武師都恩道:“不然,我等奉命北上去打洛陽,卻先失了南陽,又被許晨奇殺了這一場。雖然也殺了他一個統領,幾個偏將,卻是功不抵過。而我等如今若是回軍,此處到新野之間卻并無城墻守衛,都是郊野平原。若是遭遇敵軍,我等多是步卒,野戰之中如何是他沖陣騎兵的對手?回軍新野,乃是下下之策。只宜再行北上,先奪了安眾、安樂兩座縣城,縣城雖小,亦能自保,才是上策。” 眾將聽了,連稱有理。當下云龍兵分兩路,自家帶了一半人馬,投安眾而去,卻分了一半兵馬交由都恩,去奪安樂。 那許晨奇兵馬本就無多,又沒料到賊兵竟能突圍北上,只分了數人監督著軍民來看守安眾。云龍兵馬到了安眾,如何抵擋?早被云龍輕輕松松奪了安眾。云龍道:“許晨奇用兵有方,見我等突圍,必然派遣兵馬追趕,如今不可大意,須要早做準備。”便令眾將各自埋伏定了。未過多時,卻聽得南方聲響,一支騎兵開來。云龍看時,都是紅甲馬軍,也是一面大大紅旗,寫著許晨奇名號,又豎另幾面小紅旗,寫一個炎字。 那炎麟騎統領乃是許晨奇家臣,喚作許烈,生性急躁,作戰極敢用命,往往沖在前列,多立功勞,是以許晨奇令他統領這一支炎麟騎。當時云龍見這一支兵馬都手執馬銃,不敢怠慢,急令眾將休要列陣,都各各散開,唯獨自家一人一馬立于城前。許烈見云龍陣中盡數散開,心下一驚,道:“這賊將竟然識得俺的厲害!” 原來這馬銃原本毫無準頭,只是仗著人多,一排齊射卻能對步兵方陣造成極大損傷,云龍令眾將散開不列陣,卻教這馬銃沒了用武之地。許烈見云龍一騎獨出,立在前路,心下疑慮,喝住了兵馬,自家上前,端著三眼火銃問道:“兀那賊將,可是解散了兵馬,自家出來投降?” 云龍呵呵大笑,拿著長槍指著許烈道:“你這狗頭如何不識好歹,來太歲頭上動土?若是早早退兵而去,勸你那狗將許晨奇來負荊請罪,尚能留得性命。不然時,看你云爺殺你個片甲不留,拿住了你這廝千刀萬剮,剖腹瀝心,想要全尸也難!” 云龍話音未落,忽聽得一聲槍響,原來卻是許烈按捺不住,發銃打他。奈何距離太遠,三眼火銃準頭又差,卻不知道把個彈石打在何處。云龍一愣,隨即哈哈笑道:“現如今又不是大年初一,你這狗頭如何倒給你云爺爺放起鞭炮來?” 許烈大怒,急忙催動兵馬向前。卻聽一聲哀嚎,身旁一騎忽地不見。原來卻是云龍知道許晨奇騎兵厲害,早早在城外布下了陷坑鐵釘一類,專要來來對付馬軍。當時許烈已然催開大軍,奔跑之時急切收不住,不知陷了多少兵馬,登時亂成一團。云龍見炎麟騎臨近,生怕馬銃厲害,撥轉馬頭退入城里去了。許烈急令趕時,城上羽箭齊下,又折了些兵馬。 當時有炎麟騎屬下校尉薛鷹諫道:“元帥令我等追擊賊兵,卻不料賊人腳快,已然奪了安眾城池。我每多是馬軍,不宜攻城,只當于外圍住了安眾,再請元帥定奪。”許烈怒道:“依你說時,如何對得起這許多中了賊人jian計身死的弟兄?賊兵早被元帥大軍殺敗,城中盡乃喪家之犬耳,何足道哉!你休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只管打破城池,取那賊將出來,砍了頭祭奠弟兄們。”于是不聽勸告,下令加緊攻城。 炎麟騎損失不小,方才攻到城下。卻聽得一聲響,那城門被眾人一推之下竟自開了。許烈大喜:“這賊人這等大意,連城門也未關好。”薛鷹又諫道:“賊人雖然大意,豈會如此疏忽?將軍不可進軍,必然有詐。”許烈道:“既已至此,豈能回頭?”于是只管教眾軍入城。受不住那薛鷹苦勸,方才留了小半人馬與他守在城外。 許烈引兵入城,卻見些許賊兵在城中亂跑,急令眾騎去敢。卻不料云龍在路旁民居里安排了大隊槍兵,待炎麟騎分散開了,一齊發作。那騎兵馬銃都沒準頭,又不能連發,此時分散了如何是這大隊長槍兵對手,登時大敗,都往城外退卻。許烈看勢頭不好,急忙引了眾軍奪路望城門便走。卻早見一個百人長槍隊并盾牌手、弓箭手堵住了城門。許烈正要闖過,卻聽得腦后風響,被一支狼牙羽箭透胸而過,釘在地下,正是云龍在后放箭。 那眾軍亂成一團,馬匹于城內小路間又轉動不變,凡是進城的炎麟騎,不曾走了一個。城外薛鷹待要領兵馬搶入城中相救,兩面伏兵又起,見勢頭不好,呼哨一聲都急急退了。云龍殺退了敵軍,眾將都來獻上功勞。此戰損失五人,重傷三人,輕傷百余,擊斃炎麟騎二百三十六騎,生擒十余人,繳獲良馬、馬銃各百余。云龍賞賜了眾軍,分配了戰利品,卻令人把俘虜帶將上來。 云龍問道:“你那狗頭們且老實說來,那許晨奇有多少兵馬,都在何處?”一個大漢怒道:“俺大帥統領兵馬二十萬,都在南陽,指日便踏平你這伙反賊!”云龍笑道:“倒是個勇敢漢子,來啊!砍了!” 早有兵卒拉了那人下去,不多時便將那人首級呈上,云龍令放在那人先前所站之處,又問:“我且再來問你們,許晨奇兵馬如何?”炎麟騎眾人都閉口不答。 云龍怒道:“怎地都是聾了,留著何用?把那左手第一個拉出去砍了!”眾軍應諾,那人早也被兵卒拉下斬了,首級依先放于左手第一個。 云龍連斬了十人,看看殺到第十一人處,那人卻哆哆嗦嗦說道:“我每是炎麟騎部屬。又有風麟騎,去安樂趕殺了,其余兵馬一半隨大帥在打新野,一半戍衛南陽。”云龍道:“你每有多少人來?”那人答道:“我每兵馬漫山遍野而來,小人實不知數目。” 云龍怒道:“又來扯謊,你道你不說,本帥就問不出么?沒了你,自有別人答我!”當即下令要把這人拉下斬首。那人大恐,忙道:“小人愿意實言!”云龍道:“既有實言,何不早說,必要先扯其謊,指望欺瞞本帥?若非本帥識破,豈不被你騙過?留你在此,怎知后面所言是真是假?”言畢早令人把其拉下,此人慘叫求饒之聲尚猶在耳,便被斬了首級放于原處,眾皆駭然。 卻又有一人言道:“炎風雷每部四百騎,主帥中軍九百騎。”云龍問道:“可還有其他?”那人連忙叩首道:“無有。” 云龍冷笑一聲,道:“不盡不實,斬了。”那人首級未上,早有一人說道:“另有逆鱗騎四百。且南陽委實只有一個屯戍守,其余都在新野。”云龍便又問道:“那逆鱗騎所在何處?”那人顫栗說道:“逆鱗騎屬元帥直接指揮秘密行動,我等實在不知。”云龍又道這人不盡不實,亦把他拖下去斬了。又連問連殺數人,只剩了兩人,卻仍是一般說法。 原來云龍此前不過是要嚇唬那伙俘虜,故而大行殺戮,此時見得只剩兩人,卻不再殺。將那兩人收監下去,要分在兩個囚室之中,又單獨盤問了幾番,總是一般口實。云龍聽得了,方才點齊眾將,說出一番話來。有分教:白馬將軍展神威,立教江山社稷危。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