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取證組從現(xiàn)場的指紋，鎖定了其中一位兇手，這個人叫劉全，是歐波手底下的一個小弟。

    “歐波的人？”小孟很吃驚：“難不成鬼子六還來了一手借刀殺人？完了，這下想抓鬼子六更費勁了。”

    劉全是個小個子，瘦瘦小小的，樣子倒是長得十分兇狠，剃了個光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即使坐到了審訊室里，也依然面不改色。

    “昨天中午你在哪？干了什么？”小孟問。

    “忘了！”劉全梗著脖子。

    小孟說：“你別以為這樣就拿你沒辦法了，王小虎被殺的現(xiàn)場已經(jīng)找到了你的指紋，上面還沾染著他的血跡，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你還不趕快認罪求個寬大處理。”

    聽到有證據(jù)，劉全卻并沒有慌張，反而更加囂張：“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還問我干嘛，該怎么說就怎么說吧，我什么都不想談。”

    小孟干了這么多年警探，這樣的罪犯他倒是第一次見到，這是不想過了呀：“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這是殺人你知道嗎？你的同伙都是誰！誰指使你去的！”

    劉全后來再沒說過一句話，即使證據(jù)指認他是殺人兇手，劉全也不狡辯，小孟也無可奈何。

    “這貨難道不想自救？這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準備一個人扛罪了？”喬治不明白。

    “老大，沒有查到劉全和鬼子六的聯(lián)系，連銀行記錄也沒有，而且這個劉全和王小虎不一樣，他跟了歐波很多年，別看他年紀小，名氣還不小，打起架來出了名的不要命，而且對歐波很忠心，拼命三郎之一。”張凱說。

    “這樣的人，這么容易就被鬼子六策反了？可是這個劉全據(jù)調(diào)查并不缺錢，歐波很器重他，給他的待遇在那幫兄弟里不低，他真的沒必要這樣。”喬治說。

    “老大，鬼子六和老三開戰(zhàn)了，就在南街，已經(jīng)傷了不少人！”小孟放下電話報告說。

    “走！都帶上槍！”江泊琛率先沖了出去。

    鬼子六和老三各占據(jù)了半條街，雙方毫不退讓，現(xiàn)場喊殺聲，慘叫聲亂成一團，沿街的店鋪都紛紛關(guān)了門，誤入其中的路人抱頭逃竄，一片生靈涂炭。

    江泊琛掏出槍，對著天空鳴槍一聲，巨大的聲響讓周圍早已殺紅了眼的人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大家紛紛站在原地轉(zhuǎn)頭看向警探們。

    “都住手！警探！”江泊琛大喊。

    “跑啊！”愣了一會兒的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大家立即反應(yīng)過來，跑的跑逃的逃，場面混亂不堪。

    江泊琛沖在最前面，將一個高高壯壯的紋身大漢撲倒在地，將其反手拷住，又順手拉倒從他旁邊跑過的一個毛頭小子。

    跟在江泊琛身后的顧小凡對準正和小孟較勁的綠毛小寸頭撞過去，二人滾作一團，小孟趁機將身后準備襲擊自己的小胖子一腳踹走，再轉(zhuǎn)過身幫顧小凡制住綠毛。

    喬治將蘇蘇護在身后，從地上抓起一棍子擋住正面攻擊，蘇蘇掏出手銬眼疾手快的套在用手頂著棍子的黑臉大哥手腕上。

    后面趕過來應(yīng)援的同事都堵在了這條街另一邊的入口，不到十分鐘，已經(jīng)控制住場面了，江泊琛挨個確認三隊有沒有人受傷，除了小孟胳膊被刀片劃了個口子，其他人都無大礙。

    這場爭斗是由老三挑起的，他堅信歐波是被鬼子六害死的，這次召集了幾乎所有的弟兄，要和鬼子六拼個魚死網(wǎng)破，誓要為歐波報仇雪恨。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別惹事！”江泊琛氣的指著老三大發(fā)雷霆。

    “這件事必須血債血償，我們歐哥不能白死！”老三早已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我這還沒查出來呢，你就知道是鬼子六干的了？”江泊琛氣的不行。

    “他自己說的！”

    “什么！”

    鬼子六還是那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聽說你主動宣稱歐波是你殺的？”小孟問。

    鬼子六攤開雙手：“這種話也就歐波手底下那群傻逼會信啊，警官，沒事逗逗傻子玩，不犯法吧？”

    “王小虎是不是你干的？”

    “誰？那個廢物？做點小打小鬧的事還行，他還值得我解決？”鬼子六不屑的說。

    小孟上去薅住鬼子六衣領(lǐng)：“你故意挑釁警局是吧！”

    “怎么了？吹牛犯法嗎？小警探，你有本事抓我啊！”鬼子六也不躲閃，甚至使勁撞向小孟。

    小孟的脾氣一點就著，顧小凡趕緊將兩人分開：“孟哥，你別中他的計，你先出去溜達溜達，我審他啊！你看看老大那邊，快去。”

    等小孟走出去，顧小凡臉上的笑容散去，對面的鬼子六不知為何一股寒意涌上來：“你……你干嘛……你們得有證據(jù)啊！”

    顧小凡走近鬼子六，低聲說：“什么證據(jù)？人不是你殺的，歐波不是，王小虎也不是，可你殺過人，大約半年以前，對嗎？”

    鬼子六不得不另眼相看眼前的毛頭小子，他終于放下了翹著的腿，問：“你知道些什么？想從我這套話？我告訴你，我沒殺人，以前沒有，現(xiàn)在也沒有，你有證據(jù)就拿出來，少在這裝神弄鬼。”

    顧小凡笑了笑：“我有證據(jù)自然會抓你，不用著急。你故意說歐波是你殺的，就是為了激怒老三，歐波死了人心散了不少，你不過是想借此機會收了他的手下，被警局抓到還能推到老三身上，鬼子六，你這個算盤打的真好。”

    鬼子六也不否認，只是坐在那假裝沒聽到，可顧小凡卻沒有放過他。

    “從你的老窩里找出了兩把刀，上面都有血跡，我們之后會和之前發(fā)生的傷人案件做比對，鬼子六，你這偷雞不成蝕把米又是何必呢，暴露是早晚的事，如果不想再多背兩條人命，最好將你知道關(guān)于歐波的事多交代一點，或許我能找出點別的線索，否則都放到你身上，十條命也不夠死的。”顧小凡將兩把刀的照片拿給鬼子六。

    鬼子六終于開始正視顧小凡：“你怎么知道他們倆不是我殺的？”

    “我看出來了。”顧小凡故意神秘的說。

    “看……怎么看出來的。”

    “你背后……背著的人里面……沒有他們倆……”

    顧小凡知道他們這種人，平時雖然兇神惡煞，砍殺從不手軟，可偏偏很信一些邪門歪道，鬼子六的老窩里更是夸張的供著各路神仙。

    他早就用過靈力，鬼子六身上雖各種惡念都全了，可近期沒有特別明顯的邪欲，這兩天死的人不是他干的，顧小凡干脆借此機會嚇嚇他，沒想到鬼子六是真害怕，嚇得他立即大鬧，承諾一定將知道的都說出來，就一個條件，讓顧小凡離他遠點。

    鬼子六許是被嚇到了，一時沒收住，交代的太多了，整個三隊順著他說的都快把歐波查遍了，收獲雖然頗多，可對歐波被殺案卻沒什么作用。

    小孟累癱在座椅里：“這案子查的，相當于咱們直接把歐波的窩都給端了，順便還傷了鬼子六的一半勢力，這工作量比我去年一整年的都多，老大，咱們今年這指標算是完成了，后半年是不是可以回家睡大覺了。”

    江泊琛冷笑一聲：“哼，歐波死了這么久，咱們連個邊都沒查到，再破不了這案子，整個三隊都滾回家睡大覺去得了。”

    小孟老實閉嘴，蹭了蹭，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好。

    “老大，有個新發(fā)現(xiàn)！”喬治沖進來：“一個叫王秉田的，提到王小虎表現(xiàn)的很不自然，鞋子上的血液經(jīng)化驗是屬于王小虎的，據(jù)他交代，砍殺王小虎的現(xiàn)場除了他和劉全，還有兩個人，現(xiàn)在都已逮捕。”

    “誰指使的，他說了么？”江泊琛問。

    喬治點點頭：“這個王秉田剛做這個沒多久，心里防線薄弱，殺人的這四個人都是歐波的手下，由劉全帶領(lǐng)去殺王小虎是為了給歐波報仇，王小虎之前幫鬼子六做的那些事在他們看來早已背叛了大家，現(xiàn)在歐波死了他自然被視為內(nèi)jian，殺了他也是為了以儆效尤。王秉田說這事是老三和劉全兩個人定下來的，但老三身份太明顯，就沒參與最后的行動。”

    “好，把另外兩個人連夜審出來，看他們口供和王秉田一不一致，老三也可以抓了。”江泊琛說，“這么看來，鬼子六的嫌疑確實小了些，王小虎不是他為了滅口殺的……可這野獸……”

    “老大，全市可以訓獸的名單都在這了，加起來多達六十多個，再加上具體的馴獸師，又上百了。”張凱將名單交給江泊琛。

    顧小凡知道是混沌族殺死的歐波，那么從訓獸這條路走就是錯的，還得從與歐波有過節(jié)的人員下手，可無論怎么查，都是人海戰(zhàn)術(shù)，廣撒網(wǎng)，里面總有兇手。

    江泊琛看著名單想了想：“把里面的人與歐波的社會關(guān)系查一下，看有沒有重合的，大家先停一下，再這么查下去不是辦法，集中精力先干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