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卜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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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楹楹出了院門,走過走在走廊上,聽著心里十分沉重,她停下腳步。 蒼生大師的話至今圍繞在耳邊,上輩子國破之時,樓蘭百姓眼里的哀求和驚痛,陡然在腦海經過,讓她呼吸不過來。 桑楹楹抬腿又要走,奈何腳下踉蹌一步,竟然摔倒在地。 她干脆坐在地上,臉上不剩血色。 夏侯祈默默無言,跟在她身后,見她她魂不守舍的樣子,他的眼如墜入烏烏的水潭。 “蒼生大師跟你說了什么,竟叫你如此失魂落魄至此?” 桑楹楹抬頭,看了一眼立在身后夏侯祈,以及昏沉的走廊道。 這個走廊又深又長,像看不到頭,就如同詩里頭的那句“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桑楹楹緊繃著身子,她想起蒼生大師說,夏侯祈和她有緣,相生相刻。 她一下清醒,她握緊拳頭,她走的路本來就是血路,刀光劍影。 她愿以一己之力,縱使逆天,她一定要改變命運,也一定要改變夏侯祈。 為了西洲樓蘭國,為了不重蹈復轍,也為了她自己,即便飛蛾撲火,也無所畏懼。 “沒說什么?!?/br> “真的嗎?”夏侯祈站在廊下,目光微冷。 “嗯,本公主說無就是無?!?/br> 在夜色中,她依舊能看清他的眼里是冷靜到極點的冷酷。 她搖搖頭,想通了。 管它什么兇象,什么命運坎坷,什么蘭因絮果。重活一世,乾坤未定,她還有什么可怕的? 世界萬物總逃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次她會一步步謀劃,定能逢兇化吉。 她的心情終于不那么沉重了,但又陷入一個新問題……改變夏侯祈。 一個天生涼薄的人,無悲無喜,從何下手? 她頭疼起來,這路,任重而道遠。 “夏侯祈,你留我命,我給你解藥,我們再加一條協議,我助你回大夏,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br> “什么條件?” “如若將來你掌權了,我要你永遠不能率領騎兵踏入西洲樓蘭半步,否則凄涼一世,不得好死。” “如若,我回到大夏反悔了呢?” “如若你反悔,我會讓你后悔,拼了性命也要和你同歸于盡?!?/br> 她直直逼視。大抵是她的目光太過強烈。 夏侯祈側臉,看向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響起。 桑楹楹也隨他的目光側過臉,看向走廊外,果然是下雨了。 “容我想想?!毕暮钇碚f的平淡,但長長的睫毛下的沉淀的眼睛出賣了他。 她知道,他有野心,他不會永遠屈縮在樓蘭冷宮。不管她阻不阻止,他終歸會回到大夏。 與其讓他回到大夏,報復西洲樓蘭,還不如一開始就讓她欠一個人情。 趁他羽翼未豐,先發制人。 “好,給你一天,明日我要聽到答案。”桑楹楹苦笑一聲,再也沒看他一眼。 她雖然很不情愿,但這是大局著想,她得隱忍。為了西洲樓蘭,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 這邊,季白時離開佛堂以后去了祭祀,之后又下山買了桑楹楹喜歡吃的冰糖葫蘆和小吃。 他上山的爬階途中,卻在路上迎面碰見了一個下山的老和尚。 季白時也沒在意,好心給他讓了路。 “這位和尚請留步。” “你在叫我?”季白時轉身向老和尚詢問。 “是的,你與我都是出家人,老衲卻看你氣質不凡,可否讓老納看看你的手相?” 沒錯,季白時碰見的人正是準備離開神山的蒼生大師。 但季白時不知道這個平平無奇的人是蒼生大,他只當是普陀寺的一位老和尚。 “凡夫的境界,總是逃不過貪染財、色、名、利,和尚,你貪什么?”老和尚問。 “我無欲無求?!?/br> “老衲怎么覺得你身出家,心不出家?!?/br> 季白時一頓,抬頭看向胡須發白的老和尚。 蒼生大師也看著他。 “你想說什么?” 只見身穿金黃色的老和尚搖搖頭,下了長階,只說了一句,“苦難即菩提,披雪如簪花。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望你身心皆出家,放下過往云煙,阿門陀佛?!?/br> 季白時僵硬了一瞬,站在階上迎著秋風,有些冷。 他看著老和尚消失在夜色中,心里透露出不股莫名,這老和尚胡說八道什么呢? 季白時看了一眼手上的冰糖葫蘆,眼睛閃爍著古怪。 天空突然飄下雨,雨天路滑。他再也不看長階下老和尚離去的方向,頭也不回的上山。 一刻鐘后 “咚咚咚!” 季白時去敲響了桑楹楹休息的房門。 “咚咚咚!” 門開了,出來的人是春枝。 “季先生,你找公主嗎,她還沒回來,我正準備出門尋她呢?” 春枝提著燈立在門口,透過燈光,她看著他手上油紙包的冰糖葫蘆和許多小吃。有烤南瓜,蜜餞,貴花餅,桂花糕,還有脆皮烤鴨。 春枝驚呼,“這都是公主愛吃的,季先生專門下山去買的嗎?” 普佗寺可沒這些吃食,因為是祭祀所有人包括文武大臣在內都要吃寺里的齋飯。 “你把這些吃食拿房間去,下大雨了,我陪你一起去找找,你再拿把紙傘給我?!?/br> 春枝看著季先生微微淋濕的頭發,一時噤聲。他是公主的師傅,他發了話,她只有執行的份。 “這,那就麻煩你了,你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好?!贝褐σ贿吥贸允澈吞呛J一邊說。 “無事!”春枝關上門。 季白時接過她手里的的燈籠和紙傘,兩人轉身奔向雨中…… 雨如豆大般下著,越下越大。 雖然季白時和春枝都打著傘,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淋濕的外衫。 “哪去了呢?” “去佛堂看看。” 季白時和春枝說完,帶著春枝拐彎走佛堂的路。果然如他所說,春枝遠遠的就看見兩個人影在廊道里躲雨。 春枝跑過去,“公主!” 桑楹楹驚呀,從廊道走出幾步,“春枝。” 未成想,春枝后面還有一人,季白時打著紙傘沉穩的緩緩朝她走來。 “臭和尚,你怎么也來了?” 季白時瞥了桑楹楹一眼,“公主真讓人省心,天黑下雨了不知道回去?!?/br> 桑楹楹摸不準季白時臉色這么差。 季白時和夏侯祈對視,眼中的戲謔毫不掩飾,“質子殿下自你救過公主以后,倒是時時刻刻的和公主在一起,真是奇聞?!?/br> “只因下雨沒傘,公主金枝玉葉,總不能淋了雨。”夏侯祈圓了他的話。 淡薄的語氣,大抵是不想同他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