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雞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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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卑王廷所在之地,是姑衍山西南角的一處山坳,正北和東北方向有山嶺阻擋寒風(fēng),東、西、南三面都是平坦的草原,余吾水從山中而來,自北向南流經(jīng)王廷所在,后又折而向西。 依山傍水又能躲避嚴(yán)冬的寒風(fēng),這是一處絕佳的越冬之地。 單于金帳設(shè)在山腳的緩坡上,山坡之下是綿延二十余里的帳篷和畜欄。原本這里生活著八萬鮮卑牧民和二十多萬的牛羊馬匹。 如今,牲畜還在,鮮卑牧民卻不見了蹤影。 劉襄知道,如果自己想要掌控草原,其實不該殺得這么狠。 可這里太遠(yuǎn)了,氣溫也太低了,付出和回報完全不成正比。 食之無rou,棄之可惜,猶如雞肋。 雖然西域也很遠(yuǎn),可開通商路之后,大漢可以跟安息帝國、貴霜帝國,甚至是羅馬帝國做生意,收益很高。 漠北草原完全比不了。 僅僅是鮮卑王廷這里,冬天的氣溫就能降到零下四十度,再往北更冷,而現(xiàn)在又趕上了小冰河期。 開發(fā)兩湖和開發(fā)漠北,哪個更劃算?不言而喻。 他連東北平原都只選了遼河,沒有再向北方擴(kuò)張的想法,至少在江南開發(fā)完成之前,大漢沒有精力北進(jìn)。 他知道千百年以來,北方草原是中原大地最大的威脅。 商周時期的山戎,秦漢時期的匈奴,被匈奴打敗的東胡而分裂出來的鮮卑、烏桓,還有南北朝時期的柔然,隋唐時期的突厥,以及打得大宋滿頭包的契丹、女真、蒙古。 都在這片草原發(fā)展壯大。 史書上記載的一樁樁一件件游牧民族南侵的事件,他都清楚。 可現(xiàn)在不是時候。 解除邊患不能只靠占據(jù)敵人的地盤,光占地是沒用的。 即便他此時占據(jù)了漠北,中原王朝就真的沒有北方的邊患了嗎? 不會的。 草原的北邊還有丁零人和堅昆人,丁零人的北邊還有通古斯人,通古斯人的北邊還有薩摩耶德人和尤卡吉爾人。 一個一個的打過去嗎? 以大漢的國力,根本做不到。 依靠占據(jù)地盤而消滅敵人的想法是不對的。 強(qiáng)大己身才是王道。 中原王朝強(qiáng)盛的時候,北方草原乖得像條狗,等中原衰落,他們才會化身成狼。 敵人到底是二哈還是狼王,完全取決于自己是不是足夠的強(qiáng)大。 所以,他這次就是來殺人的。 人口才是強(qiáng)大的基礎(chǔ)。 這次北伐,不為占地,只為減丁。 削弱草原的人口,減緩漠北崛起的速度,等他再修煉一段時間的內(nèi)功,等到江南開發(fā)出了成果,等到大漢恢復(fù)元氣。 他還會再來。 那時候才是考慮把漠北納入版圖的時間。 他當(dāng)然不會任由草原孕育出一個又一個能夠威脅漢人的游牧民族。 不著急,慢慢來。 先扼殺掉鮮卑人南下的威脅再說。 屹今為止,中部鮮卑已經(jīng)被滅,東部鮮卑被重創(chuàng)過一次,人口減半,西部鮮卑是損失最少的,這些年被度遼營sao擾,但沒經(jīng)歷過大戰(zhàn),主體實力保存的不錯。 算起來,鮮卑人大概還有三十來萬,主要聚集在弓盧水流域、燕然山一帶和陰山以北的草原。 一個在正東,一個在西南,還有一個在正南,劉襄準(zhǔn)備一一拜訪。 當(dāng)下最重要的有兩件事,派人沿著余吾水向下游搜索,徹底剿滅魁頭部散落在外的族人,以及狼居胥祭天、姑衍山祭地。 滅了北狄王廷,當(dāng)然得裝個逼。 裝逼的同時還能振奮士氣,何樂而不為呢? 度遼營和屯騎營被派了出去,至于被征召而來的休屠部和歸化的鮮卑人,他們又重新干起了放牧的老本行,十七萬的牛羊需要人照顧。 繳獲的馬匹直接并入了騎兵序列,麾下的騎卒快要達(dá)到一人三馬了,機(jī)動力小幅提升,還不錯。 只是可惜了幾千條狗,大多都不聽話,只能殺了吃rou,忠誠讓它們丟了性命。 曹cao是在大戰(zhàn)后的第二天傍晚趕到的,扼腕嘆息了很久。 跟身邊的許褚不停的嘮叨:“十一年前,某擔(dān)任北軍步兵校尉,隨陛下征戰(zhàn),殺鮮卑單于和連,屠彈汗山王廷。 可惜這次晚了一天! 若能早來一天,便能參與擊殺魁頭,屠姑衍山王廷之戰(zhàn),曹某就是兩破北狄王廷的功臣。 唉!晚來一步,著實可惜。” 許褚沒覺得有什么可惜的,他只覺得老曹在裝逼。 隨在兩人身后的程昱和李典,對自己主公的樂觀,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奈,陛下明顯在忌憚主公,可這位倒好,還在惦記著破北狄王廷的功勞。 “明公需韜光養(yǎng)晦,寸功未立才好。”程昱發(fā)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 他清楚陛下厭煩自己,也就熄了入朝為官的心思,一心一意的為主公謀劃,盡好車騎將軍府主簿的職責(zé)。 曹cao瞄了他一眼,自嘲一笑:“老夫四十有四,還有幾年可活?仲德以為陛下當(dāng)真忌憚于我?” 他搖了搖頭:“陛下若真的忌憚與我,曹某項上人頭早已不保。此次命我隨軍,不過是怕宮中生亂罷了。 仲德不必戰(zhàn)戰(zhàn)兢兢,陛下正當(dāng)盛年,心懷北域、西極,眼望南疆、大海,正是銳意進(jìn)取之時,不會做鳥盡弓藏之事。 且寬心。” “明公遠(yuǎn)見卓識,卑下愚魯。” 幾人正在閑聊,大隊的畜群伴著晚霞,出現(xiàn)在西邊的地平線上,是閻柔和劉能領(lǐng)兵返回。 他們在五十里外正撞上被魁頭召回的萬余牧民,兩營前后夾擊,斬殺八千多人,繳獲牛羊七萬多頭,馬五千多匹。 突襲王廷順利得超乎想象,不枉大軍冒著風(fēng)沙迂回兩千多里,一切都值了! 就是牛羊有點多,至少得分兩三千人出去放牧,還有上萬匹的死馬、傷馬和上千頭誤傷的牛羊,以及幾千條狗,需要趕緊宰殺、剝皮、制作rou脯。 軍中士卒忙碌異常。 劉襄也沒閑著,他要準(zhǔn)備祭祀天地,后來靈機(jī)一動,把這事一股腦的交給了曹cao,立刻覺得歲月靜好。 北伐大軍在鮮卑王廷暫作修整,等待哨探回報,也等待運(yùn)送補(bǔ)給的步卒到來。 可一個壞消息先找上門來,崔奕滿臉沉重的稟報:“陛下,起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