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3.34算是擦了個‘武進(jìn)士出身’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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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武四十九年三月初九，周家門前已經(jīng)被噼里啪啦的鞭炮聲覆蓋，彌漫的煙塵也讓周陽真正意識到了后世到處“禁炮”的必要性，不過這時候他顧不上這些屁事兒，因為他正在正院正廳聆聽“懿旨”。

    “二榜第十五名，算是擦了個‘武進(jìn)士及第’的尾巴，還算不錯，不枉本宮的一番栽培。”永昌公主一身男裝坐在主位，手里把玩著一方玉牌，正是武進(jìn)士的“身份牌”，“授官要慢一些，估計五六月份才行，真正上任的話，恐怕要到七八月份了。

    不過，接下來你可能有些麻煩，三日后、也就是三月十二就是瓊林宴，但在參加之前肯定要進(jìn)行整整一天的禮儀訓(xùn)練，也就是十一日，到時負(fù)責(zé)組織的正是禮部，若以你現(xiàn)在的能耐，怕不是要背上個‘無禮’之名趕出去。”

    “若是發(fā)生這種情況，雖不至于丟了功名，但名聲卻全壞了，基本上下半輩子只需在哪個只領(lǐng)俸祿的閑差上坐著，混吃等死罷了，想必這不是你想要的日子。”同樣一身男裝站在永昌公主身邊的東方冰一副公事公辦語氣說道。

    “請公主、東方千戶示下！”哪怕明知道兩人是故意拿喬，周陽還是無奈的躬身侍立，一臉諂媚的屈身行禮后說道，“小人畢竟是海外歸來，不明天朝禮節(jié)，還望公主、東方千戶不要見怪！”

    “行了，別一副這種鬼樣子，沒的看著惡心！”周陽自己還沒怎么樣呢，反倒是永昌公主受不了了，“這兩天冰兒就留在你這里，好好教你學(xué)習(xí)一遍覲見禮節(jié)；本宮相信你能學(xué)好，或者是你想下半輩子去東陵守著也行。

    不過這樣一來，且不說那位從未見過的薛家姑娘，反正本宮第一時間就給冰兒招贅十個八個，總能生個兒子；至于本宮這里，也不用再等兩年，三天之內(nèi)就有凈事房最熟練的公公過來，送你去伺候皇兄！”

    “還反了你！”再也忍不住脾氣，周陽直接沖過去將某個借題發(fā)揮的公主橫抱起來搶了她的位置，在將其反過來搭在自己膝蓋上之后，抬手送上一連串pp，“你是不想下半輩子了對吧？那我是不是該趁著還沒進(jìn)宮，先用了你再說？”

    “子陽！”東方冰將一臉媚意、目光幾乎泛著水花的公主搶過來放在客位上，這才無奈的對周陽說道，“這種事情可不是開玩笑，至少短時間之內(nèi)，那位尚書大人唯一能對你下絆子的地方也就這里，他絕對會用盡一切手段將你廢掉！”

    “所以，這兩天就辛苦你了！”周陽又不是傻子，肯定明白這種時候容不得一丁點(diǎn)兒的馬虎，“只要我在這方面不出問題，等待授官不過是個時間問題，到時候這次的座師牛尚書......”

    “嗯？”身后傳來永昌公主不滿的聲音。

    “行，我明白，我們都是天子門生。”周陽無奈的起身向皇宮方向拱了拱手，這才重新坐下說道，“說起來，武舉還是比科舉低了半級，科舉最后的殿試一般在專門舉行各類大場面的太和殿舉行，武舉卻沒有嚴(yán)格意義上的‘殿試’。”

    武舉最后一場說是會試可以，說是殿試也行，反正就這一場考試，一般在西山大營的大閱場舉行，有時候是皇帝親臨，但大部分都是指派一名尚書一級、或者干脆直說是兵部尚書到場主考，偏偏這次周陽參考的一屆，永和帝因為政務(wù)繁忙沒來。

    這樣一來，相比于每一屆都是“天子門生”的科舉，武舉自然就矮了半分，這還不算一直以來從未離開過的“唯有讀書高”問題，以及那幫大頭巾莫名其妙的“高人一等”心理，幸好最后還有個瓊林宴，以及“大朝會唱名”，若不然武舉的“天子門生”名號真的水分太大了。

    這樣一來也有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理論上說，科舉進(jìn)士并無“座師”一說，因為最后的“殿試”由皇帝主考，他們可以理直氣壯的自稱“天子門生”；武舉進(jìn)士相當(dāng)一部分時候都是兵部尚書主考，大頭巾們就趁機(jī)諷刺說他們是“大司馬座下”。

    “哼！”對此永昌公主也頗有不滿，“就在考試前，我還專門和皇兄談過，他也答應(yīng)一定會到；想不到三月初六那天，父皇突然招了他到龍首宮赴宴，一起去的還有武勛里不少老家伙，皇兄就是再不想去也得去。”

    “能說一下，都是那幾位武勛老家伙嗎？”這也是周陽好奇的地方，至少根據(jù)他所知的信息，八公中依然掌權(quán)的幾家都是中立但偏向于太上皇，卻也談不上“投靠”，否則永和帝別說是權(quán)力，恐怕連睡覺都不安穩(wěn)。

    目前的京城駐軍中，三大營最具戰(zhàn)力的三千營兩萬精騎由平原侯府承爵人、二等男蔣子寧掌管，他也是永和帝登基后提拔起來的鐵桿兒；五軍營是侯孝康，神機(jī)營是陳瑞文，這兩位當(dāng)初都是跟著太上皇征戰(zhàn)四方，但都懂得明哲保身，談不上具體是哪方面的人。

    永和帝手中還掌握著襄陽侯府承爵人、二等男戚建輝手里的“禁衛(wèi)軍”一個衛(wèi)約六千余人，再加上錦衣軍指揮使趙全是永和帝未登基前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太上皇手里真正掌握的其實(shí)只有御林軍一個衛(wèi)六千余人精兵，指揮使是神武將軍馮唐，再加上傳說中的“皇家暗衛(wèi)”。

    不過，太上皇一生戎馬，究竟給了多少人恩惠、私底下又掌握著多少人，怕是沒人有能耐說清，再加上文官方面態(tài)度曖昧，高層一直沒什么直接站隊，這才讓皇帝爺倆兒完成了“實(shí)力平衡”，最終使永和帝坐穩(wěn)了位置。

    “實(shí)權(quán)最高的自然是神武將軍馮唐，帶了兒子馮紫英。”永昌公主無可無不可的說道，“還有早已只剩下恩騎尉空銜的衛(wèi)若蘭公子，八公中賈家來了寧府的賈珍、榮府的賈赦，還有不少宗室老臣如樂善郡王、忠順親王、忠禮親王等人。

    四王一個沒來，但甄貴太妃在后殿招待的女客中，四家的老太妃一個不缺；榮府那位老太太自然也在，還帶了兒媳王氏；再加上八公其他各家的老夫人、太夫人幾乎一個不缺，哪怕明知道沒什么問題，皇兄又哪敢不去？”

    “那就怪不得了。”周陽嘆了口氣，對此沒什么辦法，雖說當(dāng)家人來的大都是空桶子，但后院那些老夫人、太夫人們，誰又敢說不是在走“夫人路線”？“想必皇后娘娘也過去了吧？畢竟后宅的事情，陛下不方便過問。”

    “嗯！”永昌公主無奈點(diǎn)頭，“皇兄一向重政務(wù)、重政績，當(dāng)初尚未登基時，那些出力不討好甚至還要得罪人的活兒，父皇從來都是找他；原本這也沒什么，反正大哥很好，正所謂恩出于上、怨歸于下，到時候一個賢王少不了他的。

    誰能想到大哥竟......皇兄尚未登基就背了個‘涼薄’的罵名，這么多年也沒摘下來，宗室各家大部分只顧著撈好處，連個上臺面的都出不來，偏又想著讓皇兄給這給那，怎么可能？于是這涼薄的罵名就更響了。”

    “倒是......有些意思。”周陽想起了那位整出《大夢迷覺錄》的“實(shí)在人”雍正帝，“算了，你們家的事情太復(fù)雜，我這做臣子的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干活吧，反正無論那個位置上坐的是誰，總該需要有能干的撐場子吧？

    對了，我一直忘了問，這京城周邊，不可能只有三大營的兵力吧？這可不符合一貫的‘強(qiáng)干弱枝’政策，別忘了四大邊軍為天下精銳，若是沒有一支足夠強(qiáng)力也足夠數(shù)量的朝廷直屬大軍，怕是誰都不放心吧？”

    “還有津門鎮(zhèn)兩萬，總兵是治國公府的馬尚；通州大營三萬，總兵是繕國公府的石光珠；再加上五城兵馬司的近三千人，指揮使你也熟悉，景田侯府的裘良，當(dāng)初也是十二侯之一，如今卻只能在上朝時站個末尾，算不算兵馬隨你心意；以上這些是駐軍大營，還有不少小的駐軍。”用永昌公主無奈說道。

    “就這吧。”周陽無奈搖頭，這些東西必須了解，但暫時跟自己沒啥關(guān)系了，“接下來的兩天，就辛苦東方了，總不能明知道有陷阱，還閉著眼睛往里跳；放心好了，白天你辛苦，晚上我自然會好好伺候你！”

    “哼！”東方冰翻了翻白眼，卻也沒拒絕愛郎的擁抱愛撫。

    “看來這兩天，本宮身邊連個說話的都沒了。”差點(diǎn)兒被狗糧噎住的永昌公主哼了一聲，起身就奔著大門走去，“也罷，就讓你們這對兒狗男女樂呵兩天，本宮先去先去安排一番——你要外放，確定了對吧？”

    “沒錯！”周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也是他早就決定好的，“最好是南方但不是江南地區(qū)，水路發(fā)達(dá)的地方，再給我一兩年時間，我會向你展示當(dāng)初我說的‘火器’究竟可以多可怕！”

    “行，我這就——啊，你干嘛？”

    “急什么，時間還早著呢，不在乎這一天兩天。”周陽笑著把她攬回來，“我又不會吃了你！”

    “哼！”*2。

    pS：武舉在秀才試寫過，這里不再水字?jǐn)?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