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4.13公主以后再也不用看誰的臉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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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底的太陽明顯過于敬業(yè)，清晨剛一出來，就仿佛是在地面上灑下一片火，恨不得將人烤焦了；幸好，這個年代雖沒有空調(diào)風(fēng)扇，卻有冰盆降溫，哪怕是斜照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進(jìn)入房中，依然不至于讓人無法忍受，卻又正好映照于拔步床內(nèi)，在墻上留下了融為一體的兩道人影。

    “你倒是個心大的，我都想不出來，還有什么事情你不敢做。”小半個時辰后，房間里終于安靜下來，東方冰語氣古怪的任憑身前的“丫頭”服侍，再將貪心某人賊手趕走，“明明和賈府并無太深的交情，卻對人家的姑娘下了黑手。

    我是真沒想到，你前兩天專門找我討了公主的名帖，原以為是要做什么事情，卻不想竟是為了騙人家姑娘出門，而且一開口就下的是‘小住幾日’，若不是我那邊正好忙活完了，這丫頭怕是要被你徹底作踐了。”

    “怎么，你不滿意？”周陽笑著攬住她輕輕一吻，又把身前完成了事后收尾的“丫鬟”抱到另一側(cè)，“我可是記得，昨晚你指派人家伺候的時候，可沒什么不好意思。”

    “行了，若是榮國府知道你把人家的二小姐當(dāng)丫頭用，還是如此作踐，怕不是要和你不死不休。”東方冰沒好氣的敲了他一下，起身從床頭小桌上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喝下，“迎春meimei也不要擔(dān)心，將來這邊少不了你的院子。”

    “小妹......小妹不敢。”一向膽子很小、逆來順受的迎春哪怕是心里無比委屈，此時竟然連反駁都不敢，“東方姑娘不必......”

    “好meimei，你以后叫我聲jiejie便是。”就算是一向清冷的東方冰，此時也被眼前的受氣包勾起了同情心，伸手將某人推到一邊，摟過了迎春笑道，“他的性子你也知道了，慣是沒個忌諱的，你也不用擔(dān)心什么，過兩日你回去時，我陪你一起到府里坐坐如何？”

    “謝謝jiejie，哇——”迎春再也忍不住，撲到東方冰懷里哭了出來，也把近一段時間的委屈一股腦涌出來。

    這幾天，都經(jīng)歷了什么？她自己都很茫然，明明是接了永昌公主的帖子，讓她一起陪著說說話、小住幾天，下了車卻又回到了這熟悉的地方，再然后呢？再然后到事情她都不敢回想，因?yàn)榈彩怯幸患鞒鋈ィ率且唤i籠吧？

    還有，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公主和身邊的這個壞蛋到底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他能用公主的名帖騙了自己出來？身邊的東方千戶雖然見的不多，好歹也算認(rèn)識，可是這幾天，自己又看到了什么？為什么那壞人竟然和她......

    “笨丫頭，又想什么呢？”輕輕敲了一下不知道第幾次陷入“腦補(bǔ)”狀態(tài)的迎春，周陽有些哭笑不得，他這幾天本來是拉了這丫頭出來散心的，反正以她的身份也不能吃，卻不想竟然發(fā)現(xiàn)了“秘密”，迎春其實(shí)并不時真的“木頭”，而是膽子小。

    大概是受了那位有了不如沒有的“親生父親”影響，迎春從小的經(jīng)歷讓她完全沒了一丁點(diǎn)兒的反抗勇氣，對任何事都是逆來順受，就好比這次，周陽本來只是嚇唬她一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說什么，這丫頭都只會忍著，竟沒有過哪怕是一次的拒絕。

    如果只有自己的時候，她的活動也非常少，看書而且是專看各類經(jīng)文，佛家還是道家無所謂，比如那本原著中多次提到的《太上感應(yīng)篇》，她竟是隨身攜帶的；再就是自己和自己下棋，一坐就是半天，中間幾乎不帶動的，連茶水之類，有人送來就喝點(diǎn)兒，沒人送也一句不提！

    這樣的性子，怕是稍有了解的人都會無比心疼，周陽也因此對她頗為照顧，中間甚至還帶她坐著馬車，到外城西區(qū)趕了一次大集，僅僅是買了幾個小風(fēng)車、泥人兒之類，竟讓她高興的把玩了一天，到現(xiàn)在還珍重的收在自己的小包袱里！

    “沒.....沒什么！”被周陽嚇得渾身一顫，迎春趕緊鉆進(jìn)了自家“主人”懷里，聲音都帶著顫抖，“就是想問問，今日里可有什么別的安排......”

    “沒有你就去給自己下棋對吧？”心疼的摟緊了懷里的小東西，周陽無奈的說道，“你先去洗漱休息，別忘了讓晴雯那丫頭準(zhǔn)備早餐，想吃什么告訴她，千萬不要不好意思。”

    “周大哥放心，我都愛吃。”確認(rèn)自己不會再被“欺負(fù)”后，迎春明顯松了口氣，說話自然了不少，“家里的口味很好，嗯，比我在府里吃的還好，不用再勞煩晴雯meimei費(fèi)心了。”

    “那就好！”周陽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抱起妹子輕輕一吻，“你先去吧，我和東方還有些事情要商量，今天天氣太熱了些，白日里不太適合外出；不過，今晚我?guī)闳ヒ故腥ス涔淙绾危俊?/br>
    “多謝周大哥！”迎春眼睛一亮，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不忘福了一福才去外間，她的衣服之類都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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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丫頭，也不知到底是過的什么日子。”目送她出門后在晴雯幫助下穿衣收拾，東方冰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久聞榮國府家風(fēng)混亂，上下不分、主從不明，奴才放肆貪鄙，主子自私自利，我以前從沒當(dāng)回事兒，想不到竟然真會如此。”

    “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兒，因?yàn)檫@丫頭的性子完全不像個大戶人家的主子，若是換身衣服，說她是小丫鬟都不委屈。”周陽笑了笑，攬住了東方冰說道，“以后若是進(jìn)了門，就讓她跟著你如何？”

    “你倒是慣會指使人。”東方冰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卻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好，反正我一直都是伺候公主，有沒有人服侍都無所謂，就當(dāng)是撿了個meimei吧——看你這幾天也沒什么事情吧？”

    “是，千戶大人！”周陽假模假樣的抱了抱拳，這才與東方冰互相幫襯著穿衣起床——古代服裝確實(shí)太麻煩，而且越是高級的服裝就越麻煩，大戶人家都有下人伺候，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沒可能自己打理利索，比如那一頭垂到腰跡的長發(fā)，洗頭都沒法一個人，“倒是你，終于忙完了？”

    “嗯，有了你那條鹽路的銀子，公主以后再也不用看誰的臉色了，自然也不需要總是考慮宮里的意思。”東方冰澹澹說道，“這些日子我?guī)藢⒅苓吅莺萸謇砹艘槐椋久C清了不老實(shí)的勢力，特別是那些外面伸進(jìn)來的爪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斬斷。”

    “宮里那位要是不高興呢？”周陽不放心的問道，永和帝的性格有些類似于現(xiàn)實(shí)中的雍正帝，冷面冷心、只重實(shí)效，要不然也不至于風(fēng)評這么差，“若是他再用些手段，就是公主也不太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東方冰不屑的撇了撇嘴，“現(xiàn)如今他唯一還算放心的，就只有那群誰贏就向誰磕頭喊萬歲的窮酸，武勛方面大部分無所謂，只要忠于皇家即可，你經(jīng)常說的‘情報系統(tǒng)’，他僅僅控制了一半兒，也就是趙全的錦衣軍，再加上戴權(quán)的暗衛(wèi)。

    別忘了，太上皇如今還在龍首宮榮養(yǎng)，夏守忠手里同樣有一支暗衛(wèi)，京城之內(nèi)魚龍混雜，陛下只是占了上風(fēng)，卻遠(yuǎn)沒做到完全壓制；京城之外若是只靠趙全那廢物，陛下怕是要成聾子瞎子，他現(xiàn)在離不開公主的支持。”

    “我的意思是，太上皇畢竟是上了年紀(jì)，萬一將來.....”周陽不放心的說道，他可是很清楚，原著中就是永和帝笑到了最后，太上皇的勢力最終瓦解了。

    “公主對大皇子的疼愛人盡皆知，又是女子之身，將來必是要交出去的。”東方冰澹澹一笑，“這也是陛下還有太上皇都選擇接納公主的原因，反正都是天家自己的東西，不用擔(dān)心出什么亂子。”

    “如此——也好！”嘴里說放心，周陽其實(shí)更擔(dān)心了，因?yàn)樵羞@位大皇子殿下失敗了，而且是徹底完蛋的那種，“罷了，現(xiàn)在想這些還太早，還不如放松一下心情，白天太熱，晚上......”

    “晚上我還要回去公主那里！”在周陽驚訝的眼神中，東方冰歉意的說道，“這三天就是我能呆的最長時間了，再多了公主那邊就不好交差，不過，今日是二十五，后天我會過來，你總不會忘了，迎春meimei還要回府的！”

    周陽尷尬的一笑，他真的忘了這事兒，只好在東方冰的白眼中攬過她，兩人一起到了內(nèi)院客廳，就見迎春已經(jīng)和晴雯一起吃起了早餐，見他倆出來還不忘起身行禮。

    “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