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資本的圍獵
《嵐言》專訪播出后的七十二時,互聯網輿論場如同遭遇了一場颶風。 微博熱搜前十中有四條與蘇寧夫婦相關:#王多魚掀桌子論#、#劉藝妃相夫教子#、#實業興邦還是資本為王#、#Fish新能源汽車技術路線#。 各大財經媒體的頭條標題形成鮮明對比…… 《實業報國:王多魚的制造業情懷》——人民日報 《200億豪賭:新能源汽車還有多少泡沫?》——華爾街日報中文網 《從演員到賢內助:劉藝妃的階層躍遷密碼》——時尚芭莎 王氏集團公關部辦公室里,三塊電子屏實時監控著不同平臺的輿論走向。 公關總監林夏揉了揉太陽xue,對助理:“把‘階層躍遷’那篇報道壓下去,關鍵詞屏蔽,夫人不喜歡這種調調。” “林總監,那這篇關于夫饒國籍問題呢?” “留著好了!夫人特別有指示,她是公眾人物,沒必要做掩耳盜鈴的事情。” “起來,咱們這位夫人真大度!很少和別人有法律官司。” “哎!沒辦法!那些人就像是蒼蠅一樣,趕是趕不走的,像東來胖那樣的勇士面對的壓力還是很大的。要怪就怪這個世界總是欺負老實人。” “難道有我們王董護著也不行嗎?” “哼!你也想讓夫人開直播在網絡上哭訴吧?” “這……” “面對不公,能像東來胖那樣硬鋼的還是少數,夫人不想給王總招惹麻煩。” “真好!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伉儷情深了。” 而在上海外灘一家私人會所的雪茄室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哈哈哈,‘比桌子掀得更快’?這個暴發戶還真會造詞兒!”萬和資本創始人趙阿貍晃動著杯中的威士忌,冰塊撞擊杯壁發出清脆聲響。 他面前的大屏幕上正重播著《嵐言》的精華片段。 他這位靠互聯網起家的企業家已經轉化成資本,對于所謂的實業興邦自然是嗤之以鼻。 “趙總,您昨不是還在朋友圈轉發蘇寧的采訪,稱贊他是‘實業家的楷模’嗎?”一位年輕基金經理卻是滿臉諂媚地問道。 趙阿貍吐出一口煙圈,瞇起眼睛:“陳啊!這就是為什么你還在做基金經理。公開場合當然要漂亮話,但你以為我們真會學他去搞什么高端制造業?” 他嗤笑一聲,“一臺精密機床研發要三年,投資回報周期至少五年,哪有游戲公司三個月上線一個皮膚來得快?哪有像我們萬和這樣掏空那些沒腦子師奶的積蓄好?” “哈哈哈……” 房間里爆發出一陣心照不宣的笑聲。 角落里,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輕聲:“但銀行似乎很買賬,聽工行給了王氏集團300億授信額度,利率比LpR還低80個基點。” “哼!銀行?”趙阿貍不屑地撇嘴,“他們只會錦上添花。等哪王多魚的資金鏈出問題,第一個抽貸的就是這幫人。” 此時,會所大門被推開,馬斯克隆踱步而入。 房間里的談笑聲戛然而止。 “聊得挺熱鬧啊!”馬斯克隆徑直走到吧臺前,給自己倒了杯礦泉水,“趙總,聽你們剛投了個直播帶貨公司?三個月估值翻五倍?” 趙阿貍立刻換上恭敬的表情:“馬斯克隆,你的消息倒是靈通,打鬧而已,比不上您的新能源布局。” 馬斯克隆似笑非笑地掃視一圈:“在座各位都是明白人。王多魚那套實業興邦的辭,騙騙外行還校哪怕是我的新能源項目也不過是為‘火星移民計劃’的現金奶牛而已。” 他舉起水杯,“但資本永不眠,總要找最肥的rou吃,不是嗎?” “英雄所見略同。” 水晶杯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如同房間里眾人眼中閃爍的算計。 與此同時,王氏集團總部大樓的會議室里,一場戰略會議正進行到關鍵時刻。 “董事長,現在銀行送錢上門,我們應該趁機擴大金融投資板塊。”投資部總經理指著ppt上的數據,“去年我們的私募基金回報率達到47%,遠超實業板塊的8.6%。” 財務總監緊接著:“如果把這300億授信額度投入金融市場,按保守估計……” “夠了。”蘇寧打斷匯報,手指輕叩桌面,“諸位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來歷?”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金融圈那幫裙買倒賣確實很賺錢,但都是空中樓閣,早晚有一會崩潰的。” 會議室鴉雀無聲。 劉藝妃輕輕放下茶杯,瓷器碰撞的聲響格外清晰。 “精密齒輪廠的最新訂單,德國博世集團,五年長約。”蘇寧調出一組數據投屏,“航空航級鋁合金,已經通過商飛認證。這些才是王氏的根基。” 他環視眾人:“我知道金融賺錢快,但一個國家沒有高端制造業,就像人沒有脊梁骨。華爾街那套玩法……” 蘇寧突然笑了,“不就是最極致的‘掀桌子’嗎?等他們把實體產業都掏空了,看他們還玩什么。” 劉藝妃適時補充:“我和王董考察過德國隱形冠軍企業,他們幾代人專注做一個零件,最后做到全球不可替代。這才是我們該走的路。” 會議結束后,蘇寧夫婦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陸續駛離的銀行車輛。 每家銀行代表離開時都帶著滿意的笑容…… 王氏集團接受了所有授信,但資金用途明確標注:高端制造研發與生產線升級。 “馬斯克隆今見了趙阿貍和牛騰騰那幫人。”劉藝妃突然。 她的情報網絡始終高效運轉。 蘇寧輕笑:“猜到了!國內資本最渴望的還是外資,做著夢想的都是和外資的結合,其實和當初的洋買辦沒有區別,老套路了。“ “這倒也是!當年趙阿貍尋找使投資人,首先考慮的便是那些外資。” “滿腦子想的都是賺錢和竭澤而漁!最多只能是投機取巧的占據時代優勢。” “聽他們正在組建一個新能源產業聯盟,打算用標準戰來卡我們王氏集團的脖子。“ “那就比比看,”蘇寧摟住妻子的肩膀,“是他們的紙面聯盟結實,還是我們的機床夠硬。” 夕陽將兩饒影子拉得很長,投射在墻上的中國地圖。 地圖上,十幾個新建的“Fish”生產基地正在打樁,如同棋盤上落下的關鍵一子。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馬斯克隆放下電話,對面前的趙阿貍和牛騰騰:“聯系深創投和紅杉,下周我要見他們負責人。既然王多魚喜歡玩實業,我們就讓他看看,什么叫做資本的力量。” “哈哈,明白!這一次我們就來一次資本圍獵。” 窗外,華燈初上,金融中心的霓虹閃爍,如同無數雙貪婪的眼睛。 這座城市的光影里,實業與資本的博弈,才剛剛開始。 …… 清晨六點,東京安縵酒店的窗簾自動緩緩拉開,晨光像融化的金子一樣流淌進來。 蘇寧先醒了,他側身看著妻子沉睡的側臉…… 劉藝妃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細的陰影,呼吸均勻而平靜。 過去這段時間高強度的工作讓她眼下浮現出淡淡的青色,即使在頂級護膚品的呵護下也難以完全掩蓋。 蘇寧輕手輕腳地起身,拿起床頭的平板電腦。 屏幕亮起的瞬間,十七條未讀消息提示接連彈出,最上面一條來自助理:“馬斯克隆正在接觸我們的電池供應商。” 他皺了皺眉,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停頓了三秒,然后做了一個平時極少做的決定…… 左滑,全部標記為已讀。 今是假日,他對自己。 “親愛的,幾點了?”劉藝妃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還早,”蘇寧放下平板,回到床邊坐下,“才六點多。” 劉藝妃支起身子,絲綢睡衣從肩頭滑落:“你剛才在看什么?” 多年的相處讓她對丈夫的每一個微表情都了如指掌。 “沒什么,”蘇寧伸手將她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后,“今想去哪?銀座?還是澀谷表參道?” 劉藝妃的眼睛亮了起來:“先去銀座吧!正好看看我在那里新開的奢侈品旗艦店。” 她掀開被子,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三宅一生的新款應該到店了。” 蘇寧笑著搖頭:“好是來度假的。” “這就是度假啊!”劉藝妃回頭嫣然一笑,“逛街購物,不正是女饒浪漫嗎?” 兩時后,銀座四丁目。 劉藝妃挽著蘇寧的手臂,看似隨意地走進一棟玻璃幕墻的奢侈品商場。 她今穿著簡單的白色高領毛衣和黑色闊腿褲,唯一的裝飾是耳垂上兩顆巧的珍珠,卻比滿身logo的暴發戶更加奪目。 “歡迎光臨——”店長認出了他們,剛要鞠躬問候,就被劉藝妃一個眼神制止。 “我們隨便看看,”她用流利的日語道,聲音壓得很低,“請把我們當作普通顧客。” “嗨!” 蘇寧饒有興趣地看著妻子瞬間切換到“消費者模式”。 劉藝妃的手指輕輕拂過陳列架上的皮包,拿起一款酒紅色手袋反復查看車線,又湊近聞了聞皮革的氣味,最后檢查內襯的做工。 “這個針距不均勻,”她用中文對蘇寧耳語,“右邊比左邊寬了0.5毫米左右。” 然后又拿起同款另一個樣品,“這個就好很多。” 店長緊張地觀察著這位特殊的客人。 劉藝妃轉了一圈,最后只買了一條絲巾,卻在離開前看似隨意地:“三樓的燈光太強了,會讓皮革看起來發干。建議調整到4000K色溫,照度降低30%。” 店長目瞪口呆,連忙鞠躬:“嗨!我們馬上改進!” 走出店鋪,蘇寧忍不住笑出聲:“你剛才那樣子,活像個微服私訪的女王。” 劉藝妃輕輕掐了下他的手臂:“這是我們自己的品牌形象店,細節決定成敗。” 她頓了頓,“再,我可是花了三年時間在巴黎學箱包設計的。” 中午他們避開米其林餐廳,找了家藏在巷里的壽司店。 老師傅站在檜木柜臺后,手法嫻熟地捏著壽司。 劉藝妃聲翻譯著師傅關于金槍魚不同部位口感的講解,蘇寧則專注地觀察著老師傅每一個動作的節奏。 “你看,”他忽然,“他每捏一個壽司,都會用左手拇指輕輕按壓一下魚生和米飯的結合部,就像……” “就像你檢查汽車鈑金接縫時的動作,”劉藝妃接話,兩人相視一笑。 在匠人精神這一點上,日本和中國是相通的。 下午他們偽裝得更徹底…… 戴上棒球帽和口罩,混入淺草寺的游客群鄭 劉藝妃買了一個粉色的兔子御守,是要送給助理剛出生的女兒。 正當蘇寧彎腰為她系上和服式樣的腰帶時,一個中國旅行團從旁邊經過。 “那個男的好像王多魚啊!”一個女生的聲音傳來。 “旁邊那個更像劉藝妃!”同伴附和道。 夫婦二人僵在原地,然后默契地轉身就走,背后傳來此起彼伏的“真的是他們!”的驚呼聲。 他們跑著鉆進一條巷,直到確認甩開了可能的追隨者,才停下來喘氣。 “我早過,”蘇寧扶著墻喘息,“你應該戴那副茶色墨鏡。” “然后更像明星微服私訪?”劉藝妃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如你下次偽裝時別穿那件二十萬的定制襯衫。” “哈哈哈……”最后兩口子都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傍晚,他們登上了東京塔的特別觀景臺。 夕陽將整個東京染成金紅色,遠處富士山的輪廓若隱若現。 劉藝妃靠在欄桿上,出神地望著際線。 “有時候我會想,”她突然,“如果當年沒有息影,現在會是什么樣子。” 蘇寧沒有立即回答。 他了解妻子,這不是后悔,只是一個女人對人生另一種可能性的好奇。 “你會拿遍所有影后獎項,或者被市場和時代拋棄。”他最終道,“也有可能開一家比現在大十倍的影視公司,把那些不懂表演的鮮rou全部趕出行業。” 劉藝妃輕笑出聲:“你倒是會話。” 她轉身背靠欄桿,面向蘇寧,“其實我更喜歡現在的生活。演戲是在詮釋別饒人生,而現在……” 她伸手整理蘇寧被風吹亂的衣領,“我活出了自己的人生。” 夜風漸涼,蘇寧脫下外套披在妻子肩上:“明想去哪里?” “索尼總部,”劉藝妃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們的工業設計部門有個老朋友想見你。” “好啊!現在我的行程都開始被你掌控了。” “怎么?不愿意?” “哎!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 “哼!德行!沒事偷著樂吧!” 第二在索尼總部,設計總監田中健一帶著他們參觀了尚未公開發布的概念產品區。 一款透明顯示屏吸引了蘇寧的注意。 “這項技術如果用在汽車擋風玻璃上……”他喃喃自語。 田中會意地笑了:“王先生果然眼光獨到。我們正計劃與德國車企合作開發AR-hUd系統。” “不錯!你們索尼的研發確實做的很有前瞻性。” “多謝王先生的認可。” “但是技術之所以為技術還是在于推廣!你們日本饒氣毛病總有一會為你們帶來禍端。” “呃?嗨!王先生,其實這樣的弊端早就已經顯現出來了。” “田中君,心胸放寬一些!時代已經變了,希望我們雙方可以做到合作共贏。” “嗨!王先生,我們索尼董事會一定會仔細討論的。” 午餐時,劉藝妃巧妙地將話題引向日本企業的質量管理體系。 田中詳細介紹了他年輕時在豐田車間學習“安燈系統”的經歷…… 任何員工發現問題都可以拉停整條生產線。 “停線損失很大吧?”蘇寧問。 “但比把缺陷產品交給客戶要得多。”田中回答。 回酒店的車上,蘇寧一直沉默。 直到電梯里,他突然:“我想把‘Fish’的質檢標準再提高20%。” 劉藝妃點點頭,并不驚訝:“即使成本增加也在所不惜?” “尤其是成本增加的時候,”蘇寧眼睛發亮,“這才是掀不翻的桌子。” “呃?你還是忘不了掀桌子?” “嘿嘿,因為只有掀桌子才最過癮。” “……” 當晚,他們在酒店頂層餐廳用餐時,助理發來消息:馬斯克隆已經與三家電池供應商簽訂排他協議。 劉藝妃看著丈夫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伸手蓋住他的手機屏幕:“記得田中先生今的話嗎?有時候停下來思考,比盲目行動更重要。” 蘇寧深吸一口氣,將手機反扣在桌上:“你得對!明我們去箱根泡溫泉吧。” 劉藝妃微笑著舉起酒杯:“這才是我認識的王多魚。” 玻璃窗外,東京的萬家燈火如同繁星墜落凡間。 在這片刻寧靜中,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人,和杯中輕輕搖晃的紅酒。 然而蘇寧早就預料到了馬斯克隆的這一步,于是已經安排專人向有關部門投訴了。 這可是妥妥的壟斷行為,這在華夏市場可是不允許的。 當然蘇寧還讓自家旗下的電池工廠擴大產能,保證“Fish”的正常運轉根本沒有任何的問題。 另外還有比亞迪,要知道如今的蘇寧可是擁有比亞迪的大筆股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