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鄉村崛起第一章:重生于貧苦人家
曹小樹死了,死的妥妥的! 曹小樹活了,活的真真的! 而他之所以又死又活,先死后生的,那是因為,就像穿越小說里的男主似的,他在以前的世界里死了,然后,卻又在另外一個陌生的世界得以復活。 怎么說呢,這種情況類似于聊齋故事的某些情節一般,人死之后了的借尸還魂,只是惟一不同的是,聊齋故事里的借尸還魂都是發生在同一個世界,而曹小樹的借尸還魂乃是從一個世界直接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 曹小樹穿越的當日,他得以重生的宿主,就像一條死狗似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但是,過得一會,宿主隨著身子猛地一顫,一個深呼吸,那雙緊閉的眼睛,突然便睜開了。 自此,曹小樹便穿越了,重生了。 得以重生的,剛剛蘇醒的曹小樹,一時頭暈腦脹,眼神迷茫,四下一瞥,而目光所及的,便是一個陌生的環境。 房子的墻壁是用沒有經過燒制的泥胚所砌,由于經過了歲月的洗瀝,墻面開始出現了掉粉的情況,墻面上有著很多淺淺的劃痕。 那是兒童信手涂鴉留下的杰作。 屋頂用樹枝架梁,用稻草封頂,鋪蓋的稻草已經有些年月了,某些地方的稻草已經開始泛黑了。 用黃土夯壓的地面,由于氣候干燥,地面泛著一層薄薄的,怎么也無法清掃干凈的灰塵。 除了靠窗放置了一個只有半邊柜門的立柜,屋內就只剩下一張賴以棲身的床鋪了。 床鋪用磚頭壘的床架,在磚頭上架上木板,木板上墊上稻草編織的墊子,再在墊子上鋪上一席涼席,做夢的地方就有了。 重生后的曹小樹就躺在用磚頭壘起的床鋪上,身上還蓋著一床有著很多補丁的,透著汗味的,幾近透明的被單。 總之,眼前的環境給他的第一個印象就是窮,第二個印象就是很窮,第三個印象就是: …………真特碼的窮啊! 我這是在哪里? 我這是在哪里? 我這是在哪里? 曹小樹打量著眼前的一切,非常地陌生,腦袋有些發懵,心里有些慌亂,瞬間冒出一連串的問號。 但是,待得紛亂的思緒,變得有些調理,各種記憶涌入腦海,片刻,他便明白眼下的情況。 曹小樹在前世可沒有少看穿越的網絡小說與網劇,當他瞅著茅草屋,他清楚自己這是穿越了,重生了。 他穿越了,靈魂換了一副軀殼,他一時除了擁有這一世宿主的記憶,而關于他前世的一部分記憶,也得以保存。 現在,他依舊清晰地記得,他在前世名叫曹小樹,是一個獨子,父母離異,父親外出打工,他跟爺爺奶奶一起過活,后來,兩位老人相繼離世,他便一個人生活了。 由于缺少大人的管教,他漸漸地變壞了,品行不端,早早地輟了學,混了社會,那些殺人放火不敢干,但是,偷雞摸狗的事情,卻是家常便飯。 而在他混跡江湖的那些日子,閑暇之時,小小年紀的他,經常嚼著檳榔,歪著腦袋,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居然跟著那些老流氓去旅館里捅下水道。 后來,有一次,他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處處尋歡處處樂,又在旅館里跟某某在床上做著某種不可言說的運動,正在得趣的時候,卻被正義使者給撞上,被堵在屋里了。 唉!那時的他,終究是有些年少的,是在乎臉面的,一時慌了,于是,一腳踹開了旅館的窗戶,不及思考,便自窗戶一躍而下。 結果,吧唧一聲,他摔在了樓道里,折斷了脖子,命就沒了。 當時,他四肢張開,趴在地上,就像個王八似的,而且,身上光溜溜的,沒有一個遮擋。 總之,他那吧唧后的樣子很不體面,很不光彩。 這就是曹小樹前世的一些記憶,而關于這一世,讓他得以重生的,這個宿主的人生記憶,卻又是另外一種光景。 讓他得以重生的,這個世界的宿主,也叫曹小樹,父親曹述生,母親曹劉氏,大哥曹大山,二哥曹小溪,小妹曹小梅,幺妹曹小花。 曹述生這一脈,自有記錄以來,世代都是農民,經過幾代人的艱苦奮斗,到了他這一輩,曹家的所有財產,依舊是那幾畝賴以糊口的薄田。 論及他們一家的社會地位,僅僅比那些靠著給地主家幫傭過活的佃農,以及乞討為生的流民,要強了那么一點點。 宿主曹小樹一家以務農為生,每年的收成,除去苛捐雜稅,零零碎碎,一年累死累活的,糧食也僅僅糊口,而他們的生活本就足夠艱難了,誰知道,自去年中旬,老天爺一年滴雨未下,天下大旱。 沒有雨水,農作物就會旱死,地里沒有了收成,農民就會餓肚子,那么,今年的旱災,對于靠天吃飯的曹家來說,無異于斷你生路,要你老命。 因此,在地里的莊稼長的清油,正是抽禾灌漿的時節,保持農田充足的灌溉,對于一年的收成,至關重要。 所以,在給禾田引水的時候,曹小樹一家便會派人輪流在水渠邊上來回巡查,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上游截斷有限的水源,斷了禾田的灌溉。 但是,就算曹家對莊稼如此地仔細上心,亦就在今天上午,因為灌溉之事,還是發生了意外。 事情是這樣的。 曹述生開渠放水,給自己的禾田灌溉,搶救青禾,上午,曹小樹頂替父親負責巡查最上段的水渠之時,水源卻被胡漢三胡員外的侄子胡為民給截斷了。 曹小樹便去找胡為民理論。 胡為民將鋤頭豎立田埂上,雙掌朝下,交疊著搭在鋤頭的手柄尖上,扶著鋤頭,叉著雙腿,頗有氣勢地站在曹小樹的面前。 他額頭上有著很深的額紋,眼睛微凸,就像一對魚眼,四方臉型,皮膚黝黑,身子魁梧,體格健壯。 胡為民斜睨著曹小樹,皺著眉頭,臉色陰沉,冷冷地道: “小子,這座水庫可是我老胡家修建的,你們想要灌溉,看在鄉里鄉親的情份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卻需得花錢購買才行!” 曹小樹一愣,訝然叫道: “你胡說,這座水庫明明是村里老一輩人一起集資,共同修建的,幾時成了你老胡家私人修建的了!” 胡為民愣了一下,眉頭一挑,唇角一扯,一臉壞笑地狡辯道: “…………這、這座水庫就算不是我老胡家私人修建的,但是,每一次水渠遭到堵塞,可都是我們給疏通的,為了大家的利益,我老胡家付出了那么多,時至今日,你們是不是應該支付我們一些工錢,作為報酬啊!” “放屁!” 曹小樹眉頭一擰,眼睛一瞪,冷著臉兒,進行駁斥: “胡為民,你休要在這里胡說八道,那一次疏通水渠,不是大家一起出工出力的,這等好事,幾時卻成了你姓胡的一家的功勞了。” 即兒,冷哼一聲,語中帶著譏諷,不屑地叫道: “嘿嘿!胡為民,依我看來,你這是巧立名目,乘人之危,攔路打劫,故意刁難我!” 胡為民自知理虧,說不過曹小樹,被對方懟了一個結實,惱羞成怒,于是,將心一橫,耍起無賴來。 他沖著曹小樹眼睛一瞪一瞪的,咬牙切齒,面目猙獰,惡狠狠地道: “小子,老子懶得跟你廢話,我這么跟你說吧,今日你若是想要取水,這個過路費,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你要是不交過路費,那你就讓你家的莊稼旱死得了,一家人就等著餓肚子吧!” 曹小樹沒想到對方如此蠻橫歹毒,氣得雙眼噴火,嘴唇抽搐,咬牙切齒,戳指罵道: “你、你簡直是無法無天,喪心病狂,你不肯放水是吧,那好,我現在就找人引水去,我就不信,大家會甘愿受你欺凌,被你魚rou!” 說罷,一臉憤憤,轉身欲走。 但是,亦在此時。 胡為民惱羞成怒,心生惡念,對曹小樹突然就動了殺心,魚眼暴睜,目露兇光,雙手舉起鋤頭,橫著就是一掄。 噗的一聲。 倒著鋤頭葉子,鋤頭的根部便狠狠地砸在曹小樹的胸口上,力道瓷實。 曹小樹遭到襲擊,鉆心地痛,悶響一聲,臉色刷的變得蒼白,齜牙咧嘴,大汗淋漓,雙手捂住胸部,一個跟頭便栽在水田里。 胡為民瞅著倒在水田里的曹小樹,本想補上二鋤頭,結果了曹小樹的性命,但是,見不遠處有幾個農民正坐在田埂上閑聊。 他擔心被人發現他的罪惡,惹上麻煩,一個轉念,便放棄了對曹小樹的誅殺,扛起鋤頭,口里吹著口哨,邁著小步,神色自若地走了。 曹小樹躺在水田里,口里發出痛苦的哀嚎,卷縮成一團的身子,不停地抽搐著,過了好一會,待得緩過勁來了,于是,掙扎著站起身來,捂住胸部,踉踉蹌蹌地向家里跑去。 片刻。 曹小樹遇上了前來尋他的父親曹述生,便將胡為民截水的事情說了,為了不讓父親擔心,卻瞞了自己遭受胡為民襲擊的事情,卻借口身子疲憊,便跑回了家。 宿主曹小樹胸口中了一鋤頭,造成胸腔內大出血,傷勢漸漸嚴重,他本來只是想休息一下,誰知道這一躺下,一會人就沒了。 如此這般。 直待得從另一個世界穿越而來的曹小樹,來這個世界的曹小樹的身上來了一個借尸還魂,保存著二個世界記憶的曹小樹,方才又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