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哎!大美女,你、你別走呀!
裁縫店伙計見曹小樹怒視著他,目光凌厲,神色肅穆,一臉的煞氣,沒來由地心頭一顫,有些膽怯。 他氣勢一蔫,目光閃爍,聲音變得柔和一些,兀自辯解: “我、我是說,本店東西很貴的,你要是沒錢,就不要進去了,進去又買不起,看了也是白看,不是嗎?” 曹小樹呵呵一聲,繼續呵斥: “狗東西,看來你是瞅著老子穿的寒酸,以為老子沒錢,所以狗眼看人低,方才驅趕我們兄妹的,是吧?” 裁縫店伙計斜睨了一眼曹小樹,癟癟嘴巴,一臉不服氣,嘀咕道 “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說呀!” 曹小樹真的是有些火了,指著伙計,叫道: “咦!你狗東西還敢跟我犟嘴,你信不信老子今天砸了你的飯碗,讓你滾蛋呀!” 這時,一個尖嘴猴腮,臉色蠟黃的中年人自店鋪里慢吞吞地走了出來。 他目光陰鷙,臉色陰沉,先是斜睨了曹小樹一眼,即兒,瞪著伙計,沉聲呵斥: “小孫,外面怎么這么吵,怎么回事?” 伙計小孫似乎非常懼怕中年男人,遭到對方的詢問,神色頓時緊張起來,指著曹小樹,聲音發顫地道: “彭叔,這個人一身邋遢,要往店子里闖,我怕驚著客人,不允許他進去,他便在門頭鬧事,不肯罷休!” 中年人姓彭名有財,是金記裁縫鋪的大堂管事,是掌柜的遠房親戚。 他目光陰鷙地斜睨著曹小樹,面無表情,淡淡地道: “小子,我們這里是做生意的,不是你戲耍的地方,你如果不買東西,趕緊滾蛋!” 曹小樹打量一下對方,嘻嘻一笑,問道: “不買東西,難道看看都不行嗎?” 彭有財搖搖頭,斷然叫道: “不行!不買東西,閑人不許進去瞎逛!” 曹小樹眉頭一皺,道: “老頭,你怎么知道我進去就是瞎逛了,老子進去看看,就算今天不買衣服,也并不等于明天不來這里買衣服呀!” 你!…………… 彭有財被曹小樹懟了一個結實,神色一滯,一時語塞,瞪著曹小樹,臉上露出一絲惱意。 他愣了一下,目露兇光,哼了一聲,冷冷地問道: “小子,本店的衣服都是高檔的材質,定制衣服,價格不菲,是你一個窮鬼能買的起嗎?” 伙計小孫有了彭有財的撐腰,膽氣陡壯,瞪著曹小樹,跟著呵斥起來: “對!你一個窮鬼,本店的衣服,你買的起嗎?” 這時,從金記裁縫鋪沖出幾個壯小伙來,他們站在彭有財的身后,怒視著曹小樹,紛紛呵斥起來: “彭叔,誰在鬧事,誰在家里鬧事呀?” “彭叔,誰在這里鬧事,誰敢在這里鬧事,要不要我們出手呀?” 有的人,則橫眉豎目,一臉兇戾,指著曹小樹,咬牙切齒的,直接進行威脅: “小子,這是什么地方,豈容你隨便撒野的,你要是賴著不走,仔細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其余的伙計挽著衣袖,做出要動手的架勢,一起叫囂: “滾,滾,快滾,還不給老子快滾! “小子,你還不走,還敢在這里胡鬧,可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很多人聽得門口的響動,都圍過來,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看熱鬧。 曹小花見金記裁縫鋪人多勢眾,氣勢洶洶,心生恐懼,躲在曹小樹的身后,拽扯著哥哥的衣服,聲音里帶著哭腔,叫道: “哥哥,哥哥,走、走、走!” 有好心的婆婆、婦人與大爺,瞅著瘦骨嶙峋,可憐巴巴的曹小花,心生憐憫,嘆息一聲,勸道: “小伙子,你自己逞強不要緊,可不要嚇著meimei,走吧走吧,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小兄弟,金記裁縫鋪在這里有錢有勢,豈是你隨便招惹的,我勸你還是帶著meimei到別處要飯,不要在這里搞事!” “對呀對呀!小老弟,這里是金老板的地盤,豈是你可以撒野的,你要是不識好歹,賴著不走,到時候,不但要不到飯,而且,腿都會被人家給打斷的!” 高個子少女雖然出身財閥門第,官宦世家,但是,天性純良,正直博愛,對弱者充滿了同情。 雖然曹小樹剛才對她擠眉弄眼,嬉皮笑臉的,致使她對曹小樹沒有好印象。 但是,比起曹小樹的舉止輕浮,金記裁縫鋪的店員們對曹氏兄妹所表現出的勢利市儈,仗勢欺人,更是招致她的厭惡。 …………更何況曹小樹身邊還有一個足以勾起她同情心的小meimei。 她本想出言勸說曹小樹離開,不要惹事,但是,覺得曹小樹是一個小痞子,不是她一個良家少女所能招惹的,因此那些想要勸解曹小樹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里,終究說不出口。 她根據金記裁縫鋪與曹小樹的實力對比,覺得曹小樹在金記裁縫鋪的碾壓一下,就是一枚不堪一擊的雞蛋,而她既然無力幫助曹小樹兄妹,又不忍心目睹曹氏兄妹遭受欺辱,所以,她只能裝聾作啞,置身事外,選擇離開了。 高個子少女瞥了一眼眼中含淚,身材瘦小,催著哥哥離開的曹小花,她暗自嘆息,神色黯然,低聲道: “小玉,咱們走吧!” 雀斑少女瞅著發生沖突的彭有財與曹小樹等人,眼中流光溢彩,一臉的八婆相,她見有戲可看,那肯就此離開。 她聽得高個子少女的勸離,搖了搖頭,興奮激動,笑著叫道: “等等,這好好的,干嘛要走,好戲才剛剛開始,可有熱鬧看了,觀眾怎么能夠就此離場呢?” 高個子少女見雀斑少女好奇心重,看戲上癮,賴著不走,心里不悅,怪怨地在對方的肩背上推了一把,扭身便走。 曹小樹遭到金記裁縫鋪店員們的呵斥與威嚇,平白無故地吃了個鱉,依據他那別人打他一拳,他定要還回三拳,別人踢他一腳,他定要殺人放火的強悍性格,怎么能夠隱忍,怎能就此罷手呢。 他斜睨著彭有財等人,心里邪火亂竄,瞬間便生了報復對方,找回場子的心思來。 他殺心頓時,主意一定,唇角微翹,一臉冷笑,即兒,念頭一閃,一個扭頭,下意識地瞥了高個子少女一眼。 而他待得瞅見高個子少女眉頭緊蹙,一臉的氣惱,轉身離開,不由的神色一滯,眉頭皺了起來。 我去!大美女怎么走了,沒有這個金牌觀眾的捧場,這戲還怎么演,接下來就算裝再多的逼,還有意思嗎? 不能討得大美人的歡心,讓她對我刮目相看,一見傾心,就算修理了金記裁縫鋪,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行啊,不行啊,不能讓她走呀? 曹小樹腦子靈活,念轉如輪,急中生智,眉頭一舒,臉上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他右手一把抱起小妹曹小花,將其扛在了肩膀上,緊走幾步,追上了高個子少女,右手一把拽住高個子少女的手腕。 他嘿嘿一笑,慈眉善目,一臉的親切,柔聲叫道: “小jiejie,你別走,你別走,你先別走呀?” 高個子少女被曹小樹這突兀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連忙甩著手臂,但是,掙扎了幾下,也沒有掙脫曹小樹手掌對她的控制。 她眉頭一擰,眼有怒火,滿臉通紅,輕聲呵斥: “放開,放開我,你快點放開我!” 曹小花被曹小樹扛在肩膀上,肚子被肩膀頂著不舒服,她趴在哥哥的肩膀上,就像一個王八似的,手舞腳翹的不停地掙扎著。 她大聲叫嚷著: “哥哥,哥哥,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曹小樹把曹小花順著他的肩背,將其放了下來,一手摟住小妹的肩膀,將她護在了身邊,右手依舊死死地拽住了高個子少女。 他嘿嘿嘿的,嬉皮笑臉,聲音里帶著一絲嗲味,柔聲道: “小jiejie,好戲還在后頭,你還沒有見到我是如何裝逼,大殺四方的,你怎么能走呢,你這個大美女怎么能走呢?” 高個子少女瞥了左右一眼,見四周都是圍觀的人,神色更加地窘迫,更加地羞赧,臉兒漲的通紅,眼里瞬間泛起了淚花。 她別過臉去,眉頭緊蹙,一臉委屈,憤然地道: “放開我,放開我,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告訴我哥哥去,哥哥要是知道你這么欺負我,他可饒不了你!” 雀斑少女見狀,沖上前來,握住曹小樹右手的大拇指,用力一掰,登時將曹小樹拽住高個子少女的手掌給掰開了。 她單手叉腰,一手指著曹小樹,橫眉豎目,氣勢洶洶,厲聲呵斥: “臭小子,你干什么,耍流氓嗎,信不信我們一句話,就讓你蹲大牢,上刑場呀?” 曹小樹瞥了一眼雀斑少女,瞅著對方這個架勢,知道對方是一個小辣椒,他嘿嘿一笑,即兒,又瞅著高個子少女。 他指了指金記裁縫鋪,笑容一斂,眉頭一豎,一臉的惱意,大聲叫道: “大美女,我叫曹小樹,我這個人脾氣很硬很剛的,容不得別人隨意欺負,今日金記裁縫鋪讓我難堪,讓我心里不痛快,所以,怎么的,我也要找回這個面子!” “大美女,其實,我也不是一個雞肚小腸,睚眥必報的人,我本來也不想跟這些腌臜的玩意一般見識,但是,任何人都是有尊嚴的,都是愛面子的,我也不外如是。” “大美女,我這個人是有尊嚴的,也是很愛面子的,我不能讓別人看不起,尤其是不能讓你這樣的美女看不起,所以,在我沒有找回場子之前,你若是走了,那我在你心里就成了什么人了?” “廢物,廢物!大美女,你要是就這么走了,沒有看見我找回場子,耍耍威風,那么,我在你們的心里就是廢物,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大美女,我這個人最愛面子了,尤其在乎大美女對我的感受,所以,今日是無論如何,我都要跟金記裁縫鋪斗到底,要找回場子!” 四周圍觀的人,聽得曹小樹之言,見曹小樹這是要繼續搞事的節奏,一時來了興趣。 他們仔細地打量著曹小樹,瞅著曹小樹衣服布鞋上處處都是補丁,一身的寒酸,像個要飯的,覺得曹小樹要跟金記裁縫鋪進行爭斗,簡直是自不量力,純碎找死。 有些人心地善良,見到曹小樹蚍蜉撼樹,要跟金記裁縫死磕到底,嘆息一聲,搖頭苦笑。 而有些人冷漠無情,則是看戲不嫌事大,見這鬼火燒的越旺越好,于是,便在一旁拱火,不停起哄: “對對對!小伙子,人要臉樹要皮,做人要有骨氣,不能讓別人任意欺負啊!” “嘿嘿!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金記裁縫鋪乃是做生意的,他們怎么能夠看菜吃飯,門前驅客的道理,這不是擺明在欺負人嗎?” “小兄弟,金記裁縫鋪怎么欺負你,真是太過分了,你怎么得要跟他們理論理論,說道說道,怎么能輕易饒過他們了!” “小兄弟,去吧去吧,去找金記裁縫鋪的麻煩吧,大哥支持你,我們大家都支持你!” 雀斑少女拽住了想要離開的高個子少女,瞅著曹小樹,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一臉的興奮,興趣盎然地問道: “喂!小子,你究竟要怎么對付金記裁縫鋪呀?” 曹小樹伸手在雀斑少女嫩滑的臉蛋上,用力掐了一把,嘻嘻一笑,道: “小丫頭片子,你想看戲可以,但是,你得留住你的這位美女jiejie,沒有她這個大美女在這里給我捧場,要是沒有了排面,我演的也不得勁呀!” 雀斑少女揉揉臉蛋,眉頭一蹙,剜了曹小樹一眼,癟癟嘴巴,一臉的嫌棄,但是,卻將高個子少女拽得緊緊的。 曹小樹掏出幾根棒棒糖,剝了包紙,一根塞進自己的嘴里,一根遞給小妹曹小花,將其余幾根強行塞在雀斑少女的手里。 他沖著高個子少女拋了一個媚眼,打了一個飛吻,笑道: “大美女,小美女,這叫棒棒糖,很甜的,很好吃的!” 高個子少女見曹小樹雖然行事有些荒唐,但是,膽子卻是挺大的,不由的瞥了這個小流氓一眼,卻恰好瞅見曹小樹沖她做出的曖昧動作。 她連忙別過臉去,低著腦袋,臉頰一片暈紅,心里砰砰作響,雖然氣惱,卻又有些羞赧,有些心慌。 雀斑少女斜睨了一眼曹小花手中的棒棒糖,翻了一個白眼,癟癟嘴巴,嘟囔了一句: “這不就是在一根小木棍上裹著一團的糖漿嗎,有什么好稀奇的,搞得我們好像沒有見過世面似的。” 說罷,剝了裹紙,一根放進自己嘴里,一根強行塞給了高個子少女。 曹小樹在meimei曹小花的肩背上一推,將meimei推在了高個子少女的面前,嘻嘻一笑,道: “小妹,哥哥要跟人打擂臺去了,一時對你照顧不過來,這個美女jiejie是一個大好人,你就暫時就跟著她,她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又推推小妹的肩背,吩咐道: “叫jiejie,叫jiejie,快點叫jiejie!” 曹小花瞅瞅哥哥,又瞅瞅高個子少女,見高個子少女長的秀氣美貌,心里喜歡,生出一絲親切來。 她猶豫一下,突地一把抱住高個子少女,仰起臉兒,齜牙一笑,聲音清脆,甜甜地喊了起來: “jiejie,jiejie,jiejie!” 曹小樹眼中滿是愛憐,伸手揉了揉meimei的頭發,即兒,神色一斂,向高個子少女鞠了一個躬,態度誠懇地道: “姑娘,麻煩你暫時照看一下我meimei,拜托了!” 雀斑少女一愣,訝然叫道: “哎呀呀!臭小子,這都能給你賴上了,你跟我們又不熟,你把meimei推給我們,難道你就不怕我們把你meimei給拐跑了呀?” 曹小樹目光灼灼地瞅著高個子少女,淡然一笑,自信地道: “小丫頭片子,若說你要干那種缺德事,那是有可能的,但是,這位大美人面慈心善,天仙似的,若是說她會干這種缺德事,打死我都是不會相信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喜歡聽好話乃是人的天性。 高個子少女聽得曹小樹的一波馬屁,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心里卻是非常舒坦,神色頓時變得柔和多了。 而她聽得曹小花的喊她jiejie,心里涌起一絲憐愛,猶豫一下,彎腰低頭,捏了捏曹小花的臉蛋,嫣然一笑,應了一聲,便牽住曹小花的小手,全是答應了曹小樹的請求了。 雀斑少女被曹小樹埋汰了一句,笑臉一沉,瞪了曹小樹一眼,伸手在曹小樹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咬牙切齒的。 曹小樹向高個子少女拱拱手,道了一聲謝謝,即兒,將棒棒糖塞在口里,一個轉身,甩著一對膀子,扭著上身,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一臉囂張地向彭有財等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