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錢親,還是兄弟親?
眾人聽了曹小樹之言,皆是一笑,全當一個笑話聽聽,尋個樂兒,沒有當真。 金世榮也跟著大家一起哈哈笑著,但是,那笑聲里卻藏著一絲愚弄世人的戲謔,那瞅著曹小樹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寒芒。 嘿嘿!趴哥? 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不過牌上無父子,一切都是為了贏錢,所以,今日在這個牌桌上究竟誰是最后的趴哥,那還不一定呢! 曹小樹又道: “諸位,我還有事情要辦,不能在這里耽擱太久,所以,咱們今日只玩五十把,五十把之后,無論輸贏,我必須得撤,大家沒有意見吧?” 嘿嘿!小子,老子十把之內,就足以把你弄死了,用五十把讓你當一回趴哥,時間足夠了! 金世榮、劉漢民、左清源與杜祺一齊瞅著曹小樹,暗自吐槽,面上卻是嘿嘿一笑,點了點頭。 龍玲搖了一把骰子,分出莊家,將起底牌分發之后,攤攤手掌,示意莊家叫莊。 牌桌上的牌技,心理與金錢的博弈正式開始。 曹小樹首輪當莊,他往桌子中間扔了二個籌碼。 所有人跟進。 走了二輪。 金世榮等人全部棄牌,莊家曹小樹贏。 一個開門紅,一個甜頭,一個魚餌! 荷官龍玲再次洗牌發牌。 第二輪大胖子杜祺做莊,第三輪黑痣劉漢民做莊,第四輪瘸子左清遠做莊,第五輪曹小樹做莊。 莊家輪流做,牌局有輸贏。 幾輪下來,金世榮贏多,曹小樹輸多,其余的人輸贏起伏不大。 第六輪金世榮做莊。 曹小樹沖著站在身邊的程小玉勾勾手指,笑瞇瞇地叫道: “玉兒,給哥哥沏一杯茶來!” 臭小子,咱們認識不過二個時辰,大家又不熟,卻沖我叫的這么親熱,搞的本小姐是你什么人似的,咋怎么不要臉呢! 程小玉翻了一個白眼,斜睨了曹小樹一眼,一臉的嫌棄,她本想拒絕曹小樹的要求,但是,在外人面前又不好駁了對方的面子,只得噘著嘴巴,氣呼呼地給臭小子沏了一杯熱茶。 曹小樹趁機牽住程小玉的手掌,捏了一下,立馬松開,齜牙一笑,柔聲道: “謝謝小玉meimei,回頭哥哥請你吃大餐!” 程小玉哼了一聲,氣湫湫地叫道: “你說的,要請客的,要是膽敢騙我,到時候看我不抽死你!” 曹小樹喝了一口茶水,笑著問道: “金老板,現在輪到誰叫牌了呀?” 杜祺笑道: “輪到你叫牌了,你是要,還是不要!” 曹小樹點點頭,笑道: “要,怎么不要,我這把牌起的不錯,我當然要了,跟!” 又是幾輪過去。 曹小樹的手氣依舊不佳,沒有起到好牌,繼續輸錢,而金世榮的手氣不錯,且穩如老狗,贏的最多,劉漢民、杜祺等人也一直在輸,只是輸的不多。 再次起牌。 荷官龍玲合牌之后,正要發牌。 曹小樹沖著龍玲,叫了一聲: “等等!” 龍玲動作一僵,瞅著曹小樹,嫣然一笑,柔聲問道: “公子,你要切牌?” 曹小樹點點頭,右手一把拽住陳小玉的右手,將程小玉拽到近前,左手摟在對方的蜂腰上,手指就像撫琴似的,在程小玉的腰肢上的摸揉著。 同時,他的右手抬起程小玉的右手,扯來面前,距離他的眼睛不過五寸,接著,就像鑒賞古董似的,仔細地打量著對方的手掌。 他欣賞著陳小玉的柔荑,眼中閃爍著亮光,就像獵狗似的嗅著陳小玉的手掌,嘖嘖二聲,感慨地叫道: “玉兒,你的手掌纖細圓潤,瑩白如玉,咋怎么好看呢,喜歡的我都想咬上一口了!” 即兒,突地一個低頭,嘟起嘴巴,在陳小玉嫩滑的手背上,啵啵啵的,就像小雞啄米似的,猛地親吻了幾下,然后,依舊死死地拽住。 總之,其所作所為,非常輕浮與猥瑣,像極了一個吃喝嫖賭,道德敗壞的紈绔子弟。 他抬頭瞅著程小玉,眼中清波蕩漾,柔情蜜意,用軟糯的聲音,央求起來: “玉兒,哥哥今天手氣不好,起不到好牌,老是輸錢,你能不能幫哥哥切牌,給我轉轉手氣啊!” 程小玉跟曹小樹無親無故的,而且,兩人壓根就不熟悉,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么被曹小樹摟著,這無異于遭到了曹小樹的輕薄與調戲。 她被曹小樹一把摟住,而且,腰肢還遭到對方的撫摸,身子一僵,臉色刷的紅了。 隨即,她心頭一顫,震驚之極,又羞又怒,而按照她那火辣的性子,立即就要對曹小樹耳光上臉,誓要將這個小痞子打得頭破血流,嗚呼哀哉。 但是,亦就在她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即將爆發的時候,在她腦海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小玉,金老狗、黑痣、老瘸子與胖豬是一伙的,他們一起出老千,做局要坑我,今日只要我沒有離席,我身上的所有錢財,鐵定是保不住的,所以,為了扭轉頹勢,你必須得幫幫我!” 程小玉聽得曹小樹對她的言語,不由一愣,因為聲音亦真亦幻,有些不確定,她扭頭瞅著曹小樹,正要開口詢問,這時,曹小樹的聲音又在她的腦中響了起來: “小玉,為了不暴露行跡,讓金老狗等人有所察覺,你毋須開口詢問,你只需動用意念,在心里跟我對話就行了!” 程小玉又是一愣,即兒,在心里進行詢問: “臭小子,你怎么知道他們出老千呀?” 曹小樹道: “我自然有辦法知道,我且問你,你究竟幫不幫我呀?” 程小玉斷然拒絕: “不幫!” 曹小樹訝然叫道: “為什么,難道我們不是一邊的嗎?” 程小玉氣惱地叫道: “臭小子,你趁機卡油,調戲于我,壓根就不是好人,我為什么要幫你這個小壞蛋?” 曹小樹委屈地叫道: “…………我冤枉,我現在的所作所為,只是在迷惑他們,我可沒有想要占你的便宜啊!” 陳小玉碎道: “放屁!你就是小色批,你就是喜歡占女人的便宜,我又不是傻子,你休想騙過我!” 曹小樹滿頭黑線,一臉苦逼,愣了一下,連忙服軟,花言巧語,進行哄騙: “呃!小玉,只要你今日幫我度過難關,事后不管你如何懲罰我,我都接受,無論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應你!” 陳小玉猶豫一下,反問: “真的!什么懲罰都可以?” 曹小樹點點頭,一臉真誠,道: “真的!什么懲罰都行!” 陳小玉叫道: “那我叫你吃屎你也吃嗎?” 曹小樹一愣,即兒,毫不猶豫,點頭回答: “吃!” 這回,程小玉嫣然一笑,很爽快地問道: “那,這可是你說的,日后可不許反悔啊!” 曹小樹笑道: “不反悔,反悔是你…………三歲的兒子!” (當你三歲的兒子就可以天天跟你睡覺,能夠天天跟你睡覺,當你兒子我也愿意啊!) 程小玉訝然問道: “當兒子就當兒子,為什么是當三歲的兒子?” 曹小樹笑道: “三歲的孩子聽話呀!” 程小玉嘿嘿一笑,點頭笑道: “臭小子,你就喜歡胡說八道,滿嘴放屁! 嗯!說吧,要我怎么做,才能整死這些狗王八?” 曹小樹便將計劃說了。 程小玉一愣,眼神復雜地環視了屋內的所有人,訝然問道: “呃!這個法子能行嗎?” 曹小樹點點頭,篤定地道: “能行!” 程小玉點頭道: “好吧,我試試!” 曹小樹說服了程小玉,見程小玉為了配合他的計劃,沒有反抗他的輕薄,又趁機在程小玉的腰肢上捏了一把,方才將其放開。 金世榮見程小玉乃是一個良家少女,當眾遭到曹小樹的輕薄,卻沒有反抗,沒有怨言,他一時念轉如輪,心里起疑,倒是真的懷疑程小玉與曹小樹乃是舊相識,關系不一般啊! 曹小樹瞥著俏麗的陳小玉,心里癢癢的,笑著暗自吐槽。 唉!死就死吧,反正摸了,再摸一把也是摸,能占到美人的便宜,就算接受再重的懲罰,那也是值得啊! 程小玉眉頭蹙起,臉色陰沉,斜睨著龍玲,緩緩地走近龍玲,突地一把推開龍玲,為曹小樹切牌,冷冷地道: “小荷官,我小樹哥哥平日手氣一向是很好的,為何今天老是起不到好牌,是不是你拿了人家的好處,故意出老千呀?” 龍玲神色一滯,瞪著程小玉,眼中閃爍一絲腦意,但是,面上卻是恬淡如故,沖著曹小樹躬身行禮,淡淡地問道: “若是公子見疑,為了擺脫出千的嫌疑,龍玲愿意就此離去,不再摻合今日的賭局!” 即兒,向金世榮、劉漢民、左清源、杜祺躬身點頭,不卑不亢地道: “金爺、劉爺、左爺、杜爺,對不住了,龍某就算是小荷官,那也是有尊嚴的,為了維護我在業內的聲譽,今日你們就另請高明吧!” 說罷,轉身即走。 曹小樹連忙站起身來,快步上前,一把拽住龍玲的柔荑,一手搭在龍玲的肩膀上,將其半摟著推回了牌桌前。 他眉頭一皺,瞪著程小玉,輕聲呵斥: “小玉,你在胡說什么,做人要有度量,輸了錢乃是自己技術不行,怎么能遷怒別人,真是一點也不講道理啊!” 即兒,坐回自己的位子,一口將茶水飲了,將茶杯在桌子上重重地敲了幾下,一臉的不耐煩,叫道: “小玉,快點沏茶呀!” 程小玉目光凌厲地瞪了荷官龍玲一眼,哼了一聲,沒有搭理曹小樹,而是氣鼓鼓地離開了牌室,去外面溜達去了。 金世榮猶豫一下,瞅著曹小樹,笑著問道: “曹老弟,要不要繼續呀?” 曹小樹嘿嘿一笑,半真半假地道: “當然要繼續了,難道你們贏了我的錢就想撤,不肯給我翻本的機會嗎?” 金世榮神色一滯,訕訕一笑,打著哈哈,道: “嘿嘿!小老弟,你說笑了,五十把還沒有結束,我們怎么能撤,比不得贏了就跑的新手,我們可是在牌桌上滾出來的賭鬼,在業內多多少少,還是要講一些信譽,一些臉面的啊!” 劉漢民、左清源與杜祺等人也連忙陪笑,紛紛叫道: “小老弟,說笑了,咱們都是牌桌上的老油條了,圖的只是一個開心,輸贏乃是其次,重在參與,重在參與啊!” 曹小樹點點頭,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龍姑娘繼續發牌吧!” 金世榮等人沖著龍玲,叫道: “發牌,發牌!” 龍玲猶豫一下,繼續發牌。 又是幾輪過去,還是曹小樹輸,金世榮贏。 一會。 金記裁縫鋪的一個伙計進來,沖著劉漢民點頭哈腰,笑道: “劉爺,您家派人來給你傳話來了!” 劉漢民一愣,道: “男的女的?” 伙計回答: “女的!” 難道是母老虎知道我在這里,怕我輸錢,尋人來了? 劉漢民念頭閃爍,猶豫一下,很是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牌九,一臉歉然,陪笑道: “金爺,曹老弟,我去一下,馬上回來,馬上回來!” 金世榮與曹小樹笑著點點頭。 劉漢民走出了賭室,卻被金記裁縫鋪伙計引入了一個雅間,待得瞅見了屋內坐著的一個人,訝然問道: “程姑娘,怎么是你?” 程小玉扔給伙計一錠銀子,揮揮手,待得沒有外人了,嫣然一笑,道: “劉老板,你喜歡錢嗎?” 劉漢民嘿嘿一笑,反問: “小丫頭,難道這世上還有誰不喜歡錢嗎?” 程小玉笑道: “劉老板,經過我的觀察,你的牌技不行,而且,今日手氣也不好,所以,在金世榮這些高手的面前,你要想贏錢,難如登天!” 劉漢民用審視目光打量著程小玉,反問: “小丫頭,有話直說,我若是在外面耽擱久了,他們會起疑的!” 程小玉點點頭,單刀直入,道: “劉漢民,你喜歡錢,我們也喜歡錢,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師兄聯手,把金世榮的錢袋子全部給趴下來呀?” 劉漢民反問: “你想要我跟曹、你師兄一起出老千?” 程小玉點點頭,笑著反道: “不可以嗎?” 劉漢民搖搖頭,斷然拒絕: “不可以。我跟金世榮他們乃是幾十年的朋友,交情匪淺,要我跟你們聯手坑害他們,我良心過不去!” 程小玉笑道: “劉老板,在這世上,你一旦有了困難,是錢跟你親,還兄弟跟你親?” 劉漢民道: “別人有不如自己有,兄弟有也隔雙手,當你遇到困難時,當然是錢比兄弟親了!” 程小玉又道: “劉漢民,金世榮是什么人,想必你是清楚的,他的那些錢有幾個是干凈的,你跟這種人講情誼講良心,你不覺得可笑嗎?” 即兒,念頭一閃,笑道: “我師兄說了,無論是誰贏了,一律五五開!” 劉漢民眉頭緊鎖,猶豫一下,眉頭一舒,一臉釋然,問道: “小丫頭,你師兄想要我如何配合他,才能拿下金世榮等人?” 程小玉暗自松了一口氣,便笑著把曹小樹對付金世榮等人的法子,詳細地說了。 劉漢民笑著點點頭,道: “嗯!你師兄的法子的確不錯,不過,兩家的利益不能這么劃分?” 程小玉一愣,問道: “你什么意思?” 劉漢民笑道: “小丫頭,我可以跟你們聯手,一起對付金世榮等人,但是,所得好處,咱們需得七三開,我七你三!” 程小玉一愣,眉頭慢慢擰起,一臉不悅,叫道: “劉老板,要想做成買賣,就得互利雙贏,你拿這么多,我們拿這么少,我們等于白干了,這對我們很不公平啊?” 劉漢民略一思忖,神色肅穆,道: “小姑娘,我也是一個講道理的人,這樣吧,咱們來一個六四開,我六你四,不能再少了!” 程小玉咬著下嘴唇,猶豫一下,點了點頭,撇嘴苦笑: “行!六四開就六四開,雖然少拿了一些,有點吃虧,但是,我們畢竟沒有虧本啊!” 劉漢民沒想到程小玉會這么爽快地答應了,面上雖然平靜,心里卻是狂喜不已。 幾息時間。 他一個深呼吸,向程小玉微微頷首,一個轉身,離開了程小玉,轉即,進入金世榮的雅閣,給了曹小樹一個暗示,繼續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