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吵架
第一百章:吵架 待游吹云走出大門,黃金堂內鄭家眾人先走出幾個在門口探望了一陣,觀察游吹云是不是真的走了。 知道確定之后,這才放心的招呼鄭家其他的同伴出來。 許多來黃金堂辦事的南天門弟子見鄭家人在游吹云面前猶如老鼠怕貓一般,心中都是一陣快意。 狗日的鄭家人,終于也有你們心驚膽顫的一天了哈。 這些平時被鄭家欺壓剝削的底層弟子對他們恨之入骨,現在皆是喜笑顏開。 “叫你們鄭家不厚道!現在遭游少宗報應了吧。” “游師兄真是奇男子啊,我之前還看不起他,現在真是覺得他不是一般人。” “哈哈哈,游少宗怎么不多呆一會兒。” 眾人雖然壓著聲音嘰嘰喳喳,但是卻也足以讓黃金堂的鄭家子弟聽到。 有幾個平時嬌縱跋扈的鄭家子弟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就摩拳擦掌想要上前“理論”。可是被唐婉小聲勸住了。 “上面說過低調行事的,不可再惹事端。” 唐婉一邊收拾先前掉落的文件,低著頭不看他們,聲音卻威嚴得很,立即將那幾個鄭家子弟鎮住了。 這唐婉雖然外姓,但其家族依附鄭家已有上百年,唐家可是鄭西來的得力干將。水漲船高,唐婉自然也是能在這些非嫡系的鄭家子弟面前說一不二的。 那幾個鄭家子弟臉色一變,但也不敢當面頂撞,憋屈的結伴離去,只是憤憤的聲音有些大:“咱們鄭家的狗罷了,還敢教訓起主人來了……” 唐婉聽得清楚,收拾文件的玉手輕顫,但她終究沒有任何多余動作。 —— 游吹云并沒有走遠,他人在執法堂,正和白露斡旋。 只見白露氣哼哼的躺在一把太師椅上,手中蒲扇輕輕搖晃,瞇著眼睛搖晃,身前五品大狗妖是能生吞活剝了筑基弟子般的兇殘。 “白jiejie——好久不見。” 游吹云放下大包小包的物什,嬉笑道。 白露翻了個身子,側躺在太師椅上,還是閉著眼不理會他。 “白jiejie好久不見怎的越來越好看了,我這里有一枚深海珍珠,據說碾成粉末之后,每晚涂抹在臉上,可以保十年容顏不變哦。” 游吹云笑呵呵的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手里摩挲。 白露這才半開了一只眼睛瞧了瞧,終于翻過身來,正面對著游吹云,但還是不說話。 貪得無厭啊。 游吹云腹誹道。 “白jiejie,我這里還有深海水藻,敷一張在臉上,嘖嘖,一個月都是水潤光澤,乃是保養奇品!” 游吹云自己都豎起了大拇指,感嘆道。 他忽然發覺他其實有賣貨郎的潛質。 但這兩件東西著實不便宜,值二十數兩銀子了,但身為白七彩貼身侍女的白露,等閑東西也進不了她的法眼,所以游吹云一咬牙把本來給白七彩的一些東西給了白露。 南天門身為天下五大宗,有一點特別好,那就是大,大到五湖四海什么東西都有,只要你有貢獻點,什么都能兌換到。 這也是鄭家死抓黃金堂不放的原因之一。 試想抓住了黃金堂就是抓住了南天門的資源中轉站,隨便刮點就是油水。 白露聽到游吹云獻寶似的從包裹里翻出兩件東西,一時有些不滿,瞇開一條小縫:“你那么多東西就掏這兩樣就給我打發了?” 游吹云臉色微變,小聲道:“這里面大部分都是丹藥,是要捐給醫館的……白露師姐這次是我怠慢,希望jiejie不要生氣了。” 聽到是捐給醫館的,白露倒沒有那么氣了,只是睜開眼睛終于仔細看了他一眼:“你不明白,怠慢我有什么?你知道你次次來找我家小姐,你就是小姐的大麻煩你知道嗎? 因為你和鄭家交惡,小姐受了家族里的責罰,你知道嗎?小姐她從小到大都是被家里捧在手里,因為你小姐受了多少委屈。” 白露竹筒倒豆子似的一通指責,游吹云全部都埋頭聽著,還時不時點頭,表示自己簡直是罪大惡極。 白露最后氣不打一處來:“你呀你,你一定要爭氣啊,不能讓小姐做出的那些事都變得一文不值。你一定要值得!明白嗎?” 游吹云重重點頭。 白露卻越看他不說話便越氣。 “你呀你!你這種態度我很不滿意你知道嗎?窩窩囊囊像什么男人?” 游吹云小心翼翼道:“白jiejie讓我是什么態度,我就什么態度。” 白露冷著臉問道:“我剛才說了些什么。” 游吹云想了想:“白七彩以后就是我老大,她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白露死看著他好一會兒:“好吧,放你一馬,你進去吧。” 游吹云得了饒,這才偷偷吐舌頭,大包小包抓著就要進去。 “東西放下,誰會拿你的似的,這里是執法堂,大家都是一家人。” 白露教訓道:“多大個人了,還要我來教么。” 游吹云到不覺得自己狗血淋頭,只是唯唯諾諾,拎著一包錦布包裹,便走白露身邊過去了,隨后一溜煙兒沒了影子。 “啊喲。” 白露從太師椅上面跳起來,笑呵呵的去拿游吹云“孝敬”的珍珠和海藻,一邊笑一邊罵道:“死小子,給我這么一點,給小姐拎那么大一包過去,真是氣死我了。” 雖然嘴上很氣,但是她的嘴也沒合攏過。 畢竟白七彩還沒到獨當一面的地步,白露也沒見過大世面,這等值錢寶貝還是很受用的。 這時,她眼神又往那大包小包里瞟。 哎,那里面有啥呢?都是丹藥不成? 她有些手癢,但又自己勸住了自己,強忍著少女的好奇,沒好意思去翻人家包包。 老娘好歹是白七彩的貼身丫鬟,不能小見了不是?她這樣想著,果然沒那么好奇了。 話說游吹云輕輕的叩響掛著白七彩名號的大門。 “進來。” 熟悉的聲音從門內傳出,得到許可的游吹云定了定神,推門而入。 只見白七彩一身青素,站在長桌之后,正在拿著一張信箋仔細看。 但另一只手卻是伸出一根纖纖玉指,而她那把白色的寶劍正在她的指尖上下浮動,在空中反射著窗外的陽光。 “白露沒難為你吧。” 白七彩頭也不抬說道。 “沒有,白露jiejie很高興我來呢,還笑瞇瞇的跟我聊天。” 游吹云輕步上前,好奇的打量房間,這個房間里全是卷宗,想必都是南天門的一些案件。有的被拆開,有的攤在一起。 “哦,我這兒有些亂,你隨便坐。我們這么熟就不給你奉茶了。” 白七彩還不曾挪開過在紙上的目光。 游吹云有些尷尬,提溜著錦布小包不知道挪開哪張椅子上的卷宗到哪里坐。 最后環視了一圈還是選擇站著。 游吹云將小包擱在長桌上,笑道:“給師姐帶的禮物。” 白七彩這才從信箋上挪開眼睛,看了一眼游吹云的錦布小包。 “什么東西?” 游吹云撓撓頭:“一些嗯……養顏駐容的好東西。” 哪知白七彩瞪著眼睛:“好的不學學壞的?你看我需要養顏美容嗎?你一天天能不把心思用在修煉上,努力提升自己才是正途你知道嗎?” 游吹云沒想到自己又被一陣數落,這執法堂他難道是來錯了不成。 對著白露沒發什么脾氣,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對著白七彩倒沒有那么忌憚。 他頂嘴道:“我半個月就練成了筑基!” 意思是他哪里沒有走上正途,反而比一般人還要強得多。 白七彩瞪著眼睛露出眼白,將額頭上一絲凌亂的青絲挽到耳后。 她身為內門執法隊的隊長,執法多年,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味道:“筑基又怎么樣,很厲害嗎?我告訴你,你現在是有些膨脹了,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真以為鄭家拿你沒辦法呢,到時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步錯,步步錯,你現在需要腳踏實地明白嗎。” 游吹云被她噼里啪啦一陣教訓,也是有些惱了,冷聲道:“我明明沒做錯什么事,做錯事的明明就是鄭家那些狗賊!白師姐莫名其妙的怒氣,請不要往我身上潑灑。” “是,做錯事的從來不是你——你知道我頂著白家多大的壓力給你擋刀又擋槍嗎?你現在就是這種態度和我說話?” 白七彩也毫不示弱,出言直接頂了回去。 “什么態度?” 游吹云也是被她徹底激怒了,他畢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且在白七彩面前可不像其他人那么唯唯諾諾。 砰! 房間內一聲巨響。 他猛地一拍桌子,長桌立時裂出縫來:“我就是這個態度!我看你才是莫名其妙。” 白七彩這才是真的怒火上頭了:“你要造反也得看看這里是哪兒,這里不是鄭家那軟綿綿的黃金堂。難道你想嘗嘗蹲大牢的滋味。” “好——好!” 游吹云真是覺得不是滋味,他今天就是來特意感謝白七彩一直以來為他做的一切,只是沒想到才三言兩語竟然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爭吵。 “你白七彩的執法堂我也呆不了,既然不歡迎我,我從此以后不再來便是。” 游吹云氣呼呼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