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人命關天
第一百三十二章:人命關天 “儒……儒家半圣……” 青云門眾人說話都不太利索了。 高山擦了擦汗:“那位到底是誰啊,這么厲害的人如何出現在這里還救了我們一命。” 游吹云遙望著那轉瞬即逝的金光和另一道逃之夭夭的黑光:“禮部尚書,云青霞。” “啊” 高山第一反應自然是震驚,但他也算是腦子靈活,立刻琢磨出味兒來了,這云青霞自然不可能是他們微不足道的青云門招來的。 那便只有可能是游吹云請來的。 一直以為游吹云真就是一個破滅宗門的少宗,是人人喊打,人人可欺的對象……可是他的背后,卻一點兒也不簡單。 半個月從練氣到筑基就不提了,一個無權無勢的破滅少宗能在鄭家的手里活這么久,絕對是有所倚仗,使鄭家人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本來有句老話便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看來還是有些許道理的,至少他們青云門滅后,完全就是任人拿捏的對象。 他眼神中帶著一點復雜,看向游吹云的側臉,但他沒有問。 也是游吹云眼神好,注意到高山的神情,嘆道:“他是我舅舅……不過不是很確定。而且我也不太想認他。” “游兄好福氣啊。” 高山也想不出什么話來,夸了一句,又覺得自己這句話太過愚蠢,于是自怨自艾道:“我們青云門走到今天這一步,又何嘗不是敝帚自珍,自以為清高不與世俗同流合污。這才成了別人的眼中釘導致滅門下場。游兄,你有這樣的舅舅何愁未來。” 游吹云把手放在高山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僧袍,又對他的光頭施以注目禮:“求人不如求己,相信我,完事還得靠自己。” 高山摸摸自己锃亮的腦袋,點頭稱是。 游吹云說笑著靠近青云門眾人的一瞬間,突然發難,來到張尺面前,鎖住對方的喉嚨。 將后者高高舉起。 “哈” “游大哥” 青云門眾人面色巨變,紛紛踏步上前。 “別過來!” 游吹云偏臉斥了一聲。 青云門眾人停下腳步,但不會善罷甘休,他們焦急不已,不知道為何游吹云突然發難。 高山蹙眉:“游兄,這是為何” “高兄,給我點時間,相信我。” 游吹云給高山丟去一個眼神,后者心領神會,知道游吹云絕不是神經錯亂的人。 “大家不要動……” 高山立刻給青云門眾人下了命令。 “可是……” 高山對莫愛說道:“放心。” 莫愛點點頭,咬唇不語,但小拳頭緊握在胸前,顯得很是緊張。 張尺被游吹云鎖在空中,動彈不得,但游吹云手指沒有加力,他只是被舉了起來。 “游……大哥,為……什么。” 游吹云瞇著眼睛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坑害我們大家” “我……沒有……” “還敢嘴硬,小李子都告訴我了……你就是內鬼。” 張尺本來漲紅的臉突然冷靜下來,嘴里發出怪笑,游吹云離他很近,看到他嘴里突然吐出青煙,臉色一變。 一腳踢在對方腹部。 而“張尺”也像沒事人一樣,一個跟頭翻到了最近的一棵大樹的樹杈上,嬉皮笑臉的看著眾人。 “張師兄,你怎么……” 莫愛著急的上前去問,但被高山一把拽了回來:“莫師妹……他不是張尺。” 高山目光炯炯,大聲追問道:“你是誰張尺呢張尺何在” 那假張尺卻不理他,只是對著游吹云桀桀怪笑。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假的我還沒玩兒夠呢……” 假張尺聲音沙啞,完全不是少年音色。 游吹云笑道:“你的演技著實不錯,我痛毆南宮神霄的表弟的時候,你那副沒見過世面的表情的確讓我信以為真。” 假張尺點點頭應了游吹云的肯定,歪著腦袋,但是脖子又是支往與腦袋完全相反的方向,整個人看起來很是詭異。 “既然我演技騙過了你,你又是從哪里發現的破綻” “首先,我自認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你遇上我被識破了不冤,我是個天生疑神疑鬼的人。” 游吹云微笑道:“所以我從見到你第一面就開始懷疑了……事情能有這么巧偏偏就讓我遇上了當時落難的你 對不起,我這人認為這個世上沒有巧合,只有巧合的假象。” “所以你就識破了我” “并沒有,但是戒心讓我做了準備。” 假張尺指著天外兩道糾纏的金光和黑光:“就是那位半圣我很好奇,我一直和你待在起一起,你是什么時候…… 呵……等等……白七彩……你那個時候對白七彩說的一番話。” 假張尺臉上露出豁然開朗之意。 “我把我家鑰匙,給了她。” 游吹云抱著膀子,說道。 —— 三個時辰前。 白七彩站在自己專用的房間門口,她伸出自己的手,纖纖細手如花朵一般展開,一把樸素的如同鐵塊一般粗糙的鑰匙展現在手中。 “怎么了jiejie……你拿著什么,黑漆漆的玩意兒,一坨黑鐵塊嗎。” 白露看她在門口猶豫了一下,但白七彩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在思考什么。 “地龍鎮……” “白露,你說師父找我有什么事” 白七彩突然問道。 “啊我也不知道啊,jiejie干嘛這樣問?” “這樣說吧,你知道是誰來找師父?” “哦,是一個年輕人來遞的請柬,他在門口登過記。” “你去看看那人叫什么名字。” “好的,jiejie。” 不一會兒,白露拿著登記簿走來,說道:“jiejie,他是鄭家的人,叫做鄭強,我還認識他勒,不過是小時候的事了,想不到現在長大了完全變了一個樣子……jiejie” 白露發現白七彩臉色變幻,若有所思。 “七彩,在外面磨蹭什么” 這時,房間里傳出李子玉有些不耐煩的聲音,作為化神境的她自然知道白七彩早就到來。 這丫頭搞什么名堂,李子玉倒有些慍了,莫非連自己的師父也不想見了 白七彩知道師父已經生氣,于是鄭重其事的將鑰匙交到了白露的手中,并且語氣嚴肅認真:“去,寸金峰,將這把鑰匙交給住在那里的人。順便告訴他們,游吹云可能有危險。 在告訴他們地點。 地龍鎮。 記住了嗎,千萬不能忘記。” 白露因白七彩突如其來的交待而心慌了一下,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將白七彩的話一五一十的記住。 “知道了白jiejie,我不會忘記的。” “好交給你了。” 白七彩點頭之后,便走入房間。 果然,李子玉帶著她去了福海樓赴宴,當她從天上路過寸金峰時,擔心的往下看了一眼。 “沒有那位老前輩,師父我可能現在早已經是一堆白骨……七彩,你為何心神不寧的?今天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李子玉的洞察力,早就發現了白七彩的異常。 白七彩收回視線,對李子玉說道:“師父,我們可能中了鄭家調虎離山之計。 可笑的是,我已經兩次被鄭家以同樣的方式算計。” 李子玉眼眸一凝:“游吹云?” 白七彩頷首。 “那便讓他自求多福吧。” “師父您……” 白七彩噎了一下,終于還是沒有問出來。 因為她是徒弟。 就算是——您是不是知情——是不是不會放我走—— 甚至是——是不是參與其中。 這些話其實問了也沒有意義,有些真相不能戳穿,否則人就不能保持基本的冷靜與克制。 就如同做徒弟的不能質疑自己的師父。 李子玉當然知道并且清楚的明白這一點,所以她了解自己的徒弟到底想說什么。 她嘆了一聲,道:“為師是為你好……你需要遠離他。” “嗯。” 白七彩應了一聲,沒有說話。 —— 白露架著一只火鳥,這只鳥是她數只坐騎中的一個,她剛一接近寸金峰,便聽到下方傳來一聲大喝。 “何人擅闖軍營,此處禁飛!下來,否則萬箭齊發!概不負責。” 白露一低頭,發現數百亮晃晃的弓箭已經對著飛起來的她。 “我到你們寸金峰有急事!” 張全友和劉德夸卻是不聽,武者雄渾的內力爆發而出:“最后一次警告!” 白露一咬牙,架著火鳥落在軍營之中。 一群身上帶著酒氣的士兵們歪歪斜斜的拿著矛戟將她圍起來。 而那些拿弓箭的,也是一樣的,每個人都是醉醺醺的,哪里有拉得開弓的樣子。 早知道是一群草包我就直接闖進去了。 白露咬著銀牙。 “你是何人?” 劉德夸問道,他喝得不多,還不至于醉醺醺的,但是卻有些飄了,見到對方是個漂亮姑娘,便搶在了張全友的前面開口。 張全友瞥了他一眼,心道真是個蠢豬。 “我乃南天門內門執法隊副隊長白露!我上寸金峰有急事,你們快快讓開。” 白露回想白七彩那副樣子,便有七八分明悟肯定是游吹云那里出了問題,說不得是人命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