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不重要
當然佟廣生也只是說說,他清楚許純良的實力,真讓許純良來他這里當管理那是大材小用,許純良曾經(jīng)陪他一起出生入死,營救寶貝孫子念祖,又用神奇的醫(yī)術(shù)治好了自己的絕癥,而且許純良還是仁和堂的大股東,長善醫(yī)院的幕后老板,這樣的實力是不需要自己幫助的,佟廣生主要是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王金武想起回頭楊琳琳他們會過來,先去酒店提前準備一下,佟廣生主動提出和他一起過去,表示要親自做幾個拿手小菜給他們嘗嘗。 許純良和梅如雪心中都明白,人家是在給他們獨處的機會。 許純良道:“以后巍山島上就沒有顯洪農(nóng)場了。” 梅如雪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政府不會讓他們吃虧,經(jīng)過我們雙方友好商談,在古泉村給了他們一塊土地作為補償,比現(xiàn)有農(nóng)場的規(guī)模要大的多。” 許純良道:“佟叔這個人向來支持當?shù)卣墓ぷ鳌!?/br> 梅如雪笑道:“我認識佟總比你要早。” 許純良經(jīng)她提醒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是啊,我來巍山島的時候,你已經(jīng)在這里當鎮(zhèn)長了。” 梅如雪點了點頭:“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嗎?” “記得,當時我找你借東西來著。” 許純良笑道:“衛(wèi)生紙。” 梅如雪道:“我還以為你是故意搭訕的。” 許純良道:“真不是故意,當時我同事痔瘡犯了,我是幫他借紙。” 梅如雪道:“你好像一直沒還。” 許純良道:“這還不簡單,你這輩子的用紙我包了,如果還不夠,以后咱倆在一起的時候都不需要你動手。” 梅如雪俏臉一紅,小聲啐道:“惡心,你還能再無恥一些嗎?” 柔情脈脈的眼神卻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其實許純良就算再無恥她也能接受。 許純良道:“可不可以透露一下,你這么急著催農(nóng)場拆遷,這里是不是要搞什么大項目?” 梅如雪笑道:“這個得暫時保密。” 許純良也沒繼續(xù)追問,點了點頭道:“最近東州不怎么太平,對你有沒有影響?”他可不是無緣無故說起這件事的。 汪建明這段時間被搞得焦頭爛額,目前得到的消息是周書記出手,背后有人支持,據(jù)傳支持他的人就是喬老。 作為喬老的孫女,梅如雪又剛好在汪建明的手下,汪建明因為這件事遷怒于她也很有可能。 梅如雪道:“民政和文旅方面的事情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你也不要聽信外面的傳言,我爺爺不會這么做的,喬家和汪家的感情也沒那么容易被外界離間。” 許純良心中暗忖,那是因為喬家還不知道你是汪正道的親閨女,如果這件事被他們知道,喬家絕對不會容忍這樣的奇恥大辱。 這件事,許純良不會說,汪正道也不會說,除非梅如雪的父母仍在,別人應(yīng)該不會知道這個秘密。 許純良道:“前兩天我和張松一起去了南江,見到了周書記。” 梅如雪道:“如果你不陪他去,周書記未必愿意見他。” 許純良心中暗忖,畢竟是基因傳承,梅如雪在政治上的悟性很高。 許純良道:“其實最近的事情他也挺委屈的,老火葬場地塊是他去民政局之前就定下來的,要追究也是蔣奇勇的責任。” 梅如雪道:“你在體制內(nèi)工作那么多年還搞不清楚對錯兩字真正的意義?有沒有聽說耿文俊的事情?” 許純良點了點頭:“聽說他被雙規(guī)了。” 梅如雪道:“有些行為不能簡單的解釋為報復,你也能理解為轉(zhuǎn)移熱點,袁弘平在國內(nèi)開了那么多家國學培訓機構(gòu),最長的有二十多年了,為什么過去沒被查,在其他地方也沒被查,唯獨東州出了問題?表面上是處罰袁弘平,可真正的情況是要追根溯源,在這一過程中會有不少的人被牽連進來。” 許純良道:“所以汪書記就采取了對策?” 梅如雪道:“不能單純的這樣看,汪書記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焦點人物,被放在聚光燈下,每一個舉動都會被人放大,可任何一件事都不能孤立去看,汪書記同樣也不是孤立的,有可能他什么都不用做。” 許純良明白梅如雪的意思,像汪家這樣的家族,經(jīng)過三代人的耕耘,早已根深葉茂,作為汪家年輕一代的翹楚人物,汪家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許純良道:“照你的意思,張松前途堪憂。” 梅如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淡淡笑了笑:“你不是已經(jīng)決定離開了,怎么對體制里的事情還這么感興趣?” 許純良笑道:“我和張松私交還算不錯。” 梅如雪道:“體制內(nèi)的人沒有真正的感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看著許純良的眼睛。 許純良也在看著她,兩人同時在想,如果這句話成立,他們之間又算什么? 許純良道:“這也是我選擇離開的原因。” 梅如雪道:“你選擇離開跟我無關(guān)吧,別把責任推到我的頭上。” 許純良道:“只有我離開,咱們才能放下思想包袱好好相處。” 梅如雪淡然笑道:“我沒想過會有什么未來,我和你不一樣,你可以左右自己的人生,我不能。” 許純良道:“你也可以,你沒必要把家族的榮耀看得太重,喬家的責任憑什么要你一個女孩子來承擔?”梅如雪又不是喬家人,憑什么要為喬家承擔起這份擔子? 梅如雪道:“可能我不如你勇敢。”她轉(zhuǎn)過身,目光投向遠方的湖面,美眸也隨著天色湖光陰晴不定。 許純良沒有打擾她,只是靜靜等候著她的情緒平復。 過了一會兒,梅如雪道:“從小到大,我都生活在惶恐和孤獨中,雖然爺爺他們對我都很好,可我始終沒有歸屬感,我甚至沒有將喬家當成自己的家。” 許純良道:“也許他們也沒有把你當成自家人。”他沒有挑唆的意思,如果喬家真當梅如雪是自家人,為何沒有讓她改姓?如果真把她當成是自家人,也不會干涉她的感情,將她當成政治聯(lián)姻的工具。 梅如雪的笑容有些凄涼:“不重要了。” 許純良不想因這件事繼續(xù)影響到她的心情,提議去吃飯,梅如雪卻婉言謝絕,借口還有工作要處理,當天要回東州市里。 梅如雪走后不久,拍攝完成的楊琳琳和蘇晴、成于五一起過來了,今天的拍攝非常順利,所以比預(yù)定時間結(jié)束的要早一些。 佟廣生親手做了兩個地鍋。 王金武忙前忙后負責招待人。 蘇晴給許純良買了一身衣服,趁著無人注意,偷偷交給他。 許純良樂呵呵收下:“明兒我穿給你看。” 蘇晴道:“你喜歡就好。”她向周圍看了看:“梅書記呢?”她也是聽王金武提起梅如雪要過來。 許純良道:“已經(jīng)走了,人家公事繁忙,不像我這種體制混子,無事一身輕。” 蘇晴道:“我還以為她也會留下吃飯呢。” 許純良道:“身份限制,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別說吃請了。” 佟廣生洪亮的聲音響起:“家宴罷了,梅書記太謹慎了,純良,你得告訴她,這樣做容易脫離群眾。”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成于五道:“佟總說得有道理。” 佟廣生看了成于五一眼,他跟成于五不熟,認為這貨就是過來跟著混飯的。佟廣生犀利的目光讓楊琳琳有些不適應(yīng),感覺這位老爺子似乎能夠看透人的心靈。 笑道:“佟總,咱們過去見過嗎?” 佟廣生搖了搖頭:“第一次見,不過我聽金武說起你好多次。” 王金武滿臉通紅道:“哪有啊。” 許純良道:“敢說不敢認啊。” 佟廣生之所以多留意楊琳琳就是因為王金武的緣故,總體感觀是楊琳琳長相不錯,性格似乎也還可以,但是影視圈的人他沒怎么接觸過。 佟廣生道:“金武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是在我心里跟我親兒子一樣,楊小姐要是看得起我就別叫佟總,叫我佟叔,叫老佟也行。” 梁琳琳當然是不敢叫老佟的,剩下的選擇就是叫佟叔,主動攀談道:“佟叔,我聽說您是參加過自衛(wèi)反擊戰(zhàn)的戰(zhàn)斗英雄。” 佟廣生道:“哪有什么戰(zhàn)斗英雄,當時我是軍人,保家衛(wèi)國是每一個軍人的職責,換成是你們,你們一樣會戰(zhàn)場殺敵,說不定比我還要出色,真正的英雄都犧牲了,我這種幸運活下來的不叫英雄。” 成于五道:“我聽過佟總的事跡,讓人感動,我有個想法,打算過陣子把您的英雄事跡寫成劇本,爭取以影視的方式呈現(xiàn)出來,相信一定可以獲得票房和口碑的雙豐收。” 佟廣生道:“拉倒吧,有啥可拍的?真正的戰(zhàn)斗可不像你們影視劇里那么夸張,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殘酷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成于五并不了解佟廣生不愿提起那段戰(zhàn)火紛飛的歷史,樂呵呵道:“那您老可以告訴我,等電視劇拍出來,我給您分成。” 佟廣生皺了皺眉頭:“我沒想過用這樣的方式去賺錢。”他說完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成于五碰了個軟釘子,弄得灰頭土臉。